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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珂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的眼睛悠然睁大,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注射进入她的身体。
男人在他的耳边说:“乖乖的,就不会很疼。”
宁珂很快就感觉眼前开始眩晕了,男人把她从房间里拽着头发拖拽出来。
她可以看到,这里有长长的水泥走廊,周围有不止一个房间,男人打开了另外一间房间的房门。
四周摇晃着,旋转着,宁珂努力睁大了双眼,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一间满是血的房间。
屋子里的中央是一张金属的床,墙上,地下,四处都是喷溅的暗色血液,屋子里开着隆隆的通风扇,可还是有一种腐臭的味道。
桌子上陈列着一些工具,上面也沾满了血迹,看起来像是一些分尸的机械。
她好像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而这里就是一处位于地下的屠宰场。
男人把她抱起来,放在了那个钢板床上,然后把她的手脚固定住。
宁珂冷得打着寒颤,她昏昏沉沉的,有瞬间想到了那个噩梦般的童话故事《蓝胡子》。
冰凉把宁珂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她的眼前眩晕着,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漩涡之中,身体害怕得一直在抖,连带着眼前看到的景象都在颤动。
“救命……救命”宁珂轻轻挣扎着,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恐惧却在把她一口一口吞噬掉,她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可是她还不想死,她才只有二十四岁,她的家里还有父母和哥哥,如果她死了,他们怎么办?
“嘘……”男人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冲着她笑了,“让我把你做成,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男人的手伸过去,骨节分明,他回身拿了一件雨衣,想要披上去,开动一旁的机器。
宁珂看到,机器上面有着锯齿,那锯齿没有清洗过,似乎还粘黏着一些血肉。
就在这时候,宁珂听到了一种声音,那声音有点远,像是一段音乐声,从楼上不知什么地方传了过来……
男人明显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他有些不快地皱皱起了眉头,回身看去……
宁珂忽然意识到,那声音好像是门铃声,有人来了……
会不会是邻居终于听到了她的叫声?或者是警察来救她了?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之时,男人忽然回转过身,用胶带缠上的她的嘴,然后干净利索地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宁可瞬间瞪大了双眼,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她感觉不到剧痛,但是可以感觉到刀刃摩着她的手骨而过,几乎要把她的整只手从手腕处剁下。温热的血顺着她的手腕不停流下,随后滴落在地面,力量和生命随之流逝。
门铃催促似的响了第二遍。
男人擦干净了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低伏在她的耳边说:“我去招呼下客人,等下回来再来款待你。”
。
此时的白虎山监狱之中,苏回取出了包里的东西,这已经是他和宋融江的第三次会面了。而此时,距离宋融江执行死刑已经不足三天,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和这个变态杀人狂会面了。
宋融江依然是被狱警带了进来,可能是因为休息不好,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一切依然是前两次的流程,狱警把宋融江的手铐打开以后,从审问室里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苏回从包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递给了宋融江,他打开了录音笔和记录册:“我们今天来聊一下……”
宋融江拿起了烟,熟练地把烟点燃,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吐出了一口白烟,他打断了苏回:“苏老师,我就快要死了,人真是奇怪,在等死的这段时间里,我每一天的心情都不一样。”
苏回坐在对面安静听着,今天,似乎宋融江想要主导这次谈话。
宋融江继续自顾自说道:“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不就是个死嘛,后来,我发现,死还是有点可怕的。再后来,我发现我也不能免俗,我现在怕得要死……”
“我看到过那么多有关死亡的诗句。”宋融江弹了一下烟蒂,“可是亲身体会,和那些都不一样。你知道等死是种什么感觉吗?人在怕死的时候,就会开始拼命回忆自己的过去,每一个瞬间,很多事情,时间被拉长,感官被放大,那些好的,不好的事情,都在你的脑子里回荡。对事情的认知,也变得清晰。我想到了很多人,我的母亲,女人,那些我杀了女人,还有……你……”
吐出那个“你”字时,宋融江的眼睛上翻着,下眼睑上方露出眼白,死死瞪着苏回。
苏回默不作声,抬起头来毫无畏惧地回看向他。
“苏老师,尽管我们之前的谈话很愉快,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我逐渐想清楚了……”宋融江笑着看向他,那眼神有些阴邪,“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把我当作研究案例才来这里看我的吧?”
他吸着烟继续说:“你这个人,好像和一般的人不太一样,你会对我这样的变态着迷,你在试图探视我的内心。我最初就知道这一点。我太寂寞了,也就不计较这些了,我对你的试探并不讨厌,可是我也不太喜欢你深入到我的世界里来……”
苏回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就那么安静地听宋融江继续说着。
“从开始,你就是为了裴薇薇来的吧?你关注的,只有这一点。你把你的目的性掩藏了起来,可惜,我在反复回想我们的对话时,还是越来越确认这一点。”宋融江说着,“无论我对你,对其他人说了多少次,那个女孩不是我杀的,你们始终是怀疑我。”
在审问室外值班的狱警也发现今天的谈话不太寻常,他们互相皱眉对视着,有些迟疑,但是在开始之前,苏回已经叮嘱了他们,除非他的生命受到威胁,否则无论里面发生什么,都不要进去。
审问室里,苏回的面色如常,事到如今,他也似乎没有再掩藏的必要了。
苏回咳了几声,看着宋融江开口道:“我没有说谎,寻找裴薇薇,也是研究你这个人的一部分,甚至是关键的一环。然后我要纠正一下,我并不是怀疑你杀了她,我是确认你杀了她。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在一直强调这个谎言。”
宋融江叼着烟,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他,有瞬间,苏回就算只有一只耳朵可以听到声音还是听清了他后牙相触的轻音。
然后宋融江笑了,露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他张开了口,发出了恶魔般的低语。
“别做梦了,你,还有那些无能的警察,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在哪里。”
第19章
下午两点,华都市区,乔泽带着一位实习小警察站在一处金属门外,从外面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院落,建筑只有一层,像是一处仓库厂房。
乔泽按下了眼前的门铃,门铃声很大,隔着一扇铁门也可以清晰听到。
他们一直在根据之前苏回的推论进行调查,在苏回圈定的位置之中,所有建筑和人员都进行新一轮的登记和排查。
为此,重案组从当地分局调了十余名刑警和辅警。所有人员分散排查下,嫌疑圈已经逐渐缩小。
今天已经排查到了紫色区域中的最后几个街区,为了加快速度,他们一共分了八个组,乔泽和一个刑警队的小警察一组。
那名小警察叫做齐石,开始的时候乔泽叫不习惯,总是有种冲动想给里面加个“白”字,后来他把这名字记成了“其实”,也就不那么别扭了。
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乔泽又按了一遍门铃。
身后的齐石手中对着表格,汇报着这里的情况:“这里原来是个食品公司的仓库,后来被私人买下,变成了一处画廊……之前登记过联系方式和负责人,画廊的老板名叫傅云初。”
“画廊?”乔泽仰头看向这栋建筑,老旧的仓库经过改造,平添了一种艺术气息。
“是的,业主傅云初是华都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曾经有留学经历,他的新作在拍卖会卖出了一百五十五万的价格。”
乔泽感慨:“一张画就是普通人几年的工资,这画家看起来有点水平啊。”
看里面没有声音,齐石又问:“我们用打电话联系下这位傅云初吗?”
乔泽道:“再等等。”
两个人正说着话,面前的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瘦高的男人,他的面色白净,眼睛细长,留着短发,乔泽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画家傅云初了。
乔泽往前走了一步道:“傅先生吗?”
男人点头:“我是。”
乔泽按照流程亮出自己的警官证:“你好,我是华都重案组的乔泽,最近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还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
那位叫做傅云初的男人把他们让了进来:“我这里就是一个画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乔泽问:“我们只是进行下核对,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吗?”
傅云初回答他道:“是啊,毕竟创作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我画画的时候需要足够安静。”
“你平时住在这里吗?”
“有时候画得晚了我会在这里留宿,偶尔也会回家住。”
乔泽和傅云初核对了身份证号,手机号码等信息,包括傅云初的登记车辆,平时往来这里的时间,还有宁珂遇袭那天他在哪里。
傅云初有条不紊地答着,还取出了两张电影的票据,时间正好宁珂失踪的那天晚上。
乔泽看了一下男人的手:“傅先生,你的手腕受伤了?”
他看到了傅云初的手腕上有一处像是被人抓伤的,而且伤口是在不久前形成。
傅云初掩了一下伤口:“是之前画画削铅笔的时候划伤的。”
削铅笔划伤的伤口怎么会出现在手腕上?而且是左手腕内侧?
乔泽有点起疑,他没有戳破眼前的男人,继续道:“那有些不巧,我看伤口还很新,傅先生不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吗?”
傅云初笑了:“不急,等送走你们我再处理,已经不太疼了。”
乔泽问完了以后还想检查一下,往他身后看去:“傅先生这里挺大的,怪不得过了这么久才来开门。”
傅云初道:“是啊,我在最里面的画室里,一路需要穿过来,刚才让两位久等了。”他的回答非常平静,“两位警官要不要喝点什么?”
齐石刚要说我们一会就走,乔泽就接话道:“可以,你这里有咖啡吗?”
在说到咖啡这个词时,他注意着傅云初的脸上变化。
傅云初似乎没有料到他们会留下来,愣了一下说:“我这里没有咖啡,你们要不要喝点茶?”
乔泽道:“茶也可以。”
等男人离开,乔泽给齐石打了个手势,随后给陆俊迟拨了个电话,他捂着蓝牙耳机小声汇报了情况,然后对陆俊迟道:“陆队,我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
刚才他们已经问了几家,大部分都是核实了一下情况,排除嫌疑就匆匆离开。只有这里,乔泽问得比较细致,他觉得这画廊有点古怪。
陆俊迟道:“听起来地点符合,画家的时间又相对充分……他虽然解释了事发当晚的去向,但是去看电影这个不在场证明并不很硬,那电影票可能是故意买的,就是为了作为不在场证明使用。”
再加上受伤的抓痕的话……
陆俊迟当机立断:“你们拖延一会,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