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摸了摸被吻得红肿的唇,在暮野兄看不到的地方,少年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
感情就像斗牛,你来我往、有进有退才有乐趣。
真要是撩拨出了火气,大战一场他宁锯子可占不到便宜,还是应该战略性的曲线进攻,一点点渗透侵占,硬碰硬有什么意思,明挑暗撩才是王道。
“好的暮野兄。”
宁锯子乖巧应道。
他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光脚下床,却被男人一把抱起,套上了暖暖的室内鞋。
宁锯子觉得被抱去盥洗的姿势很没气势,但是没办法,暮野兄的力气太大了,大到即便他反抗也不会有结果,只能怂着听话。
被换好中衣,塞进暖暖的被子,又被亲了一下额头,危险人物很有风度就离开了。
油灯熄灭,室内陷入黑暗,宁锯子在榻上砸吧了一嘴巴。
不不,他只是不想惹事,不是真的怕了他。
被抱被亲,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就当是暮野兄平白被撩的补偿吧。
真的,不是怕!
不·是·怕!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封恺做完例行早课,便准备去食间取早餐。结果刚一出门,就遇到了前来谈心的胞弟。
“你来干什么?”
封大公子皱眉道。
“不是要去学堂上课吗?怎么现在还没走?”
见到大哥,封小弟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大哥这么会在小非哥家?还这样早?
难不成昨夜他便是在这里过夜了?
想问又不敢问,十二郎想起自己的来意,就大着胆子摇了摇头。
“我今天请假了。”
他顿了顿,紧张了马上补充。
“哥,别打!你先听我说完!”
于是,在老大审视的目光中,十二郎硬着头皮将自己昨天围观射炮的情况讲了出来,末了还忍不住加上了自己的感想。
虽然他计划中最理想的倾诉对象是善解人意,温和亲切的小非哥。然而不曾被命运善待的孩子,迎头便撞上了克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先保命了!
“哥,我说实话,我现在脑子特别乱。”
封小弟苦恼地抓头。
“以前你们教给我的东西,给我分析的局势,告诉我未来可能的发展……现在全都变了。我都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哥,你没看到那个叫做炮的东西……真的,实在是太可怕了!不但会发出巨大的响声,还能直接把山都炸开,我从没见过这样可怕的武器!”
“你说要真是用上这东西,以后的仗可该怎么打?那我苦练武艺还有用吗?”
这样的心情,封恺并不是不能理解。早在第一次看到火药罐的时候,他其实也萌生了和胞弟类似的困惑。
只不过在战场历练多年的经历,让他迅速就摆脱了迷茫,并从中找到了可以前进的通路。
不过,一直浑浑噩噩的十二郎能想到这些,他做人家大哥的感觉十分欣慰,不争气的弟弟终于长大了。
“并不用感到害怕。”
生平第一次,封恺拍了拍胞弟的肩膀,和风细雨地说道。
“杀人的从来不是刀,而是使用它的人。”
“武器是掌握在人手中的,就像你的横刀,怎么用是你的事。你想做什么样的人,怎么用这把武器,这与你自己的本心有关。只要本心不变,未来依旧会沿着我们期望的方向前进的。”
“只不过,有了这门炮,我们的路会更好走。”
说到这里,封恺顿了顿。
“你能想到这些也是难得,说明你真正动了脑子,开始知道自己思考问题了。”
“以后便要这样,遇事多思考,不要人云亦云。”
封慷本来耷拉着头,等着大哥骂人,结果听到这段话,小少年蓦地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呜呜,大哥不但没骂他,竟然还表扬了他……
大哥心情这么好,看着神清气爽的……难不成是因为昨天在小非哥家……过夜,被小非哥感化了吗?
呜呜呜呜呜!真好,真好!
两兄弟正说着话,却见宁非正打着呵欠从门里出来。
他见这二人齐齐站在门口,有一瞬间的怔楞。
卧槽这一大早,亲属就堵上门了吗?
昨天撩拨了人家大哥,现在再看到封小弟的宁锯子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像是被抓奸在床。
当然,他和暮野兄还是清清白白的暧昧期,只拉个小手亲个嘴巴啥的,没有进一步的交流。
不过就算这样,两人的关系还是不一样了。刚才起床没有看到他人,还以为暮野兄已经赶回定安城,宁锯子的心里还有点小失落。
“正好,既然你们都在,那就一起吃个早饭吧。”
宁锯子提议道。
“今天铁匠坊要重新铸炮,有兴趣的话可以多留两天,看看新钢炮的情况。”
封恺摇头。
“军中还有事,等下我要回去,等炮铸成之后我再过来。”
他是真的忙。
虽然宁非说岸防炮还没制成,但白鹭口的计划却不能搁置,该准备的粮草和兵械都要赶在计划期内调集完毕。
炼钢造炮的过程,虽然宁非不准备保密,但封恺自觉这是墨宗的秘法,并不想跟着一起去围观,而是留在城中考校胞弟的功课。
可是苦了十二郎,被岸防炮吓得一夜没睡,整个脑子都在担忧家国未来,哪里还有心情想功课的事。
脑子空空的结果就是不合格,被长兄臭骂一顿,借操练武艺之名揍了个鼻青脸肿,蔫巴巴的回了宿舍。
他的常随八斗也没讨着好,知情不报被罚了月钱,主仆两个愁云惨雾,瑟瑟发抖地抱团取暖。
铁匠坊。
今日要是试制坩埚炼钢,铁匠房名下所有弟子全部到场聚齐,眼巴巴地看着这一新式的炼钢法能否超越他们之前引以为豪的灌钢。
“准备吧。”宁非看了看天色。
“就按照我昨天确定好的工艺流程,每一个步骤都不要出错,宁可慢一点稳一点,我们重新冶炼一炉钢水。”
他一声令下,所有参与坩埚炼钢的人都动了起来。
除了柳铁、刘通、徐进这三个老成员之外,铁匠房主木东来也加入到其中。可以说,这次的坩埚炼钢小组,集中了墨宗铁匠法所有的精英骨干。
这些匠人真是很有两把刷子,下手稳准狠,绝不拖泥带水,每个环节严格遵循了矩子要求,没有发生一丁点纰漏。
坩埚炼钢,沙模浇铸,脱模冷却,一体成型。
按照矩子的要求,铁匠们又用坩埚炼钢的钢水做了一些炮弹,由宁非亲手装填入火药,等一切全部完成,天色已然到了傍晚。
看着眼前的一切,宁矩子点了点头。
“可以了,今天暂且收工。”
“等炮身彻底冷却之后,后天晌午,我们再重开验炮。”
第211章
试炮是件大事; 尤其这次还采用了新的炼钢法,收到消息的封家自然不能错过。
事实上,十二郎被岸防炮吓得神魂出窍这件事; 已然成为了封家几位大佬的笑谈。谈笑之余大家也都十分好奇,到底那岸防炮是个什么玩意; 竟然把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皮孩子; 生生吓得开窍了?!
一听说墨宗要二度试炮,封大都护和他几位老兄弟就都有点坐不住; 都想去九凌城亲眼见识一下。
可人不能都走; 总要留下一两个看家; 谁都不愿做这个冤大头。
“不行让大郎守窝吧。”
堂叔提议道。
“大郎沉稳可靠,脑子又灵活,比咱们几个老家伙强得太多; 让他坐镇谁都放心。”
“你以为老子不想?”
封大都护啐了一口,一脸郁闷。
“那小子昨天就跑了,一晚上没着家; 多半一早就去了九凌湖那头。”
“呵,”说到这; 大都护冷笑一声。
“那边有钩子呢; 勾得他魂都没了,连家里年迈多病的亲爹都不要了。”
“养儿子有什么用?大的白眼狼养不熟; 小的野狗似的不见影,当爹就是桩赔钱的买卖!”
年迈多病……
几个中年人看了一眼胳膊粗壮; 嗓门洪亮的大都护。
赔钱……?
你腰里挂着的那把横刀; 可是人家送过来的吧?还有水泥、火炕,盐场和岸防炮……
忽然可以理解大郎的心情了呢。
这种满嘴胡咧咧的爹,天天看着也挺糟心的; 跑了还能图个清净。
同情归同情,但还是没人想错过试炮这种好事,几兄弟吵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抓阄解决。
倒霉的是封六叔。他气得揪掉了好几根胡子,一个劲儿骂封大都护耍赖出老千。
但骂也没啥用,既成事实的事,几个得利者肯定不能容他翻盘。
总之威逼利诱好说歹说,最终封六叔留在定安城坐镇,大都护、封二叔、封堂叔等封阀核心人物,悄无声息地分批次出城,朝着九凌湖进发。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去,还特地找了熟悉位置的兵丁带路,一路打马赶到九凌城。
进城之后,众人都被这座风格鲜明的城市震惊了一下。整齐划一的水泥房,各具特色的功能区,等再看到炼铁高炉,以河水作为动力的水锤,以及运转不停的织布坊后,几位大叔的眼神逐渐转为敬畏。
“这……这,这都是那位做的?”
封堂叔睁大了眼。
宁非的身份在家族核心中不是秘密,尤其封大公子的想法,一早就过了封家的明路。
只不过,为了保护宁非的存在,各位叔伯在家中都只称呼墨宗矩子为“那位”。
而在众人的印象中,“那位”生活的墨宗,只存在于牛背山脚下年久失修的坞堡,可不是眼前这比定安城还要豪华的城市。
“那位”,哪里是醉心技艺的匠痴,这分明是个治世的能才啊!
身为总管边军粮草的人,封二叔的目光则定格在远处的炼铁高炉上。
乌知河水推动着水锤不断粉碎矿石,水力风箱有规律的摆动,封二叔第一次听到了机械的声音。
他转头问封大都护。
“大哥,咱们用的陌刀,便是从那儿出的?”
“嘿嘿。”
封大都护十分得意,他点了点头。
“正是!咱们的刀全部出自墨宗的炼铁坊!”
“多亏了宁小子的巧思,用水推动磨盘,不然就墨宗那两个半人,造刀要造到什么时候?!”
“不单这些,宁小子会的可多了!”
“他和大郎准备建造个盐场,盐利那得有多大?!等收到了银钱,老子就能造大船啦!”
说到这里,封大都护一拍巴掌。
“老子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像宁小子这么聪明的人物!”
“也是兔崽子眼光好,下手快。一下就叼中了大宝贝,嘿嘿嘿,这点随了他老子了!”
封大都不说得有荣与焉,全然没注意到底下的几个老兄弟都是一脸糟心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还骂人家白眼狼、有钩子,结果今天就又成了有眼光和大宝贝了。
这种爹,一点立场都没有,还无风自倒,也难怪大郎要跑。
正说着,封小弟骑着小红马迎了上来。封大都要来九凌湖看岸炮实验,宁非一早就从封恺的口中得到消息,特地安排十二郎前去引路。
十二郎见了亲爹和几位叔伯,难免又被取笑了一番被炮吓到的事,气得小少年满脸胀红,愤愤地道。
“哼,你们胆子大,那一会儿可别怂!”
“不怂不怂,就你怂。”
封堂叔一巴掌拍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