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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
林柚忽然开口:“我听说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徐严的声音在电梯井里回荡,“嗯?”
“我问过黎静,”她说,“漫画里,主角他们也找到了主持游戏的美纪所在的广播站。”
徐严的动作一顿。
“但是就像我们当时那样,谁的手握上门把,美纪就会准确点出红人在那个人身后——叫的是全名。”
“哦?那又怎么样?”
“你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
林柚说。
“所以在最后一刻退开了,让王一鸣冲了上去——因为他就是那个脾气。但你是怕死吗?不,怕死你就不会走在第一个,游戏开始后冒着极大风险做的事也不少。”
“想来想去,可能的目的只有一个。”
“广播第一次这么通报,直接报出了我的名字。你是猜到打开广播站门的人也会像漫画里那样被报出全名才让的,”她道,“——‘徐严’怕不是你随口编的假名吧?”
站在梯顶的那人沉默许久,忽地一声轻笑。
“这游戏有非让人用真名吗?”
“当然没有。”林柚挑眉,“只是在已经出过一个内奸的情况下很让人怀疑你的身份而已。”
“放心,”他大咧咧一摊手,“我可不是什么奸细。”
“你是也没关系。”
她诚恳地说。
“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卧底。”
徐严:“………………”
即便他真的不是内奸,这语气也让他本能地背后一凉。
“幸亏感觉骗不过就赶紧换了目标。”他小声嘀咕。
不然他那全靠忽悠的能力就凉了。
林柚:“什么?”
“咳,没什么。”徐严清清嗓子,从轿厢顶外的钢丝绳间收回手,“我想,这个应该能稍微证明一下我没有恶意了吧?”
他下了梯子,手里抓住的东西也随之从安全窗里扯出来。
那是一只沾满血迹的、快有半人高的兔子玩偶。
*
周围聚集了众人的棺材中,按照凹陷进去的人形早摆好了五个部位。
现在只差脑袋了。
王一鸣手里抓着刚被他扯成两半的兔子玩偶。真别说,这布偶看着旧,质量倒不错,饶是他,想把脑袋从身体上拽下来都费了不少劲。
兔子布偶脑袋比身体还大,他的手塞进那满满的棉花摸索,脸色突然变了。
他沉着脸,手里拽着一把长发,把小女孩的头一点点从棉花里面拉了出来。
众人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
陶乐杉下意识后退一步,一脚踢到棺材盖,直抱着脚抽冷气。
断肢和头颅的视觉冲击到底不是一个级别的,小女孩双眼紧闭,脖颈处也明显有被锯过的痕迹。
“感觉跟红人是挺像的……”黎静古怪道,“果然是姐妹。”
……近距离投喂过红人的她是很有资格说这话。
王一鸣蹲下身,把那颗头也安放进棺材。
在他放进去的那一刻,原本摆在棺材里的那些断肢像是忽然有了生命。
断面映出浅浅的白光,一点点贴合在了一起。在融合彻底完成的下一秒,最上方的头颅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转动眼珠,扫过围在边上的众人。
“哥哥姐姐们,”名唤美纪的小女孩脸上绽出甜甜的笑容,“谢谢你们帮我找齐我的身体。”
“我还是很奇怪。”
陶乐杉小声说:“你不是在那个广播站吗?”
“在那里的是我的‘心’啊,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灵魂——”她说,“身体是散落在各个地方了。”
“别的不管。”
王一鸣皱眉道:“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承诺?”
小女孩皱眉,随即恍然大悟,“哦,是说那件事?”
“但我只是说可以让你们离开,”她狡黠地咬着字眼,“不也可以做别的吗。”
看她蓦然变得诡谲的笑容,众人心中警铃大作。
“比如我觉得,我的裙子现在没有美子的红,想用你们——”
话音未落,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猛然一推。
小女孩:“??!!!”
她原本刚从棺材里坐起,被林柚这一把推得直直又倒了回去,猝不及防就见眼前一黑。
王一鸣眼疾手快地搭把手,一起把那不轻的棺材板给盖上了,又是半个身子压在上面,根本不给底下再掀开的机会。
林柚松手,转头叫道:“黎静!”
“好嘞!”黎静会意,两手一张,寒光就从其中现了出来。
她包里那纤细又结实的细线,在她的操控下将棺材从上到下缠了好几圈。
“教你一个道理,”林柚叹口气,“还没出来就别急着乱说话。”
“好了,”她说,“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被封得结结实实的棺材:“………………”
第42章 卡池
王一鸣的胳膊还压在棺材上面; 这重量再加上他那力气,被关在里面的人压根不可能出得来。
站在边上听得见小女孩愤怒的踢打和喊叫声; 可这拳脚打着也只能让外面感觉到些微震动。小孩子的尖叫原本非常刺耳; 被棺材板盖得就徒剩了一阵阵闷响。
毫无威慑力。
连黎静也不怵了; 她琢磨着只用细线缠着是不是不太结实,反手自怀里拿出了针线包。
她的基础能力是能缝合一切非生命物体; 木头当然也含在这范围内。
黎静拿过缝衣针,针尖穿过木板边缘就跟穿过豆腐一样; 虽然不见得能保持多久,但好歹在能力存续的期间更严密不是?
陶乐杉见王一鸣压着棺材; 黎静负责把棺材这BOSS自己提供的禁锢搞得结实点; 思考自己搁这儿干杵着; 是不是应该鼓个掌加加油什么的。
察觉到棺材被越封越紧,小女孩静了一瞬; 叫得更尖了。
……林柚怀疑队友可能被她影响得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好不容易拼齐身体的美纪躺在里面,一番拳打脚踢耗了她大半力气; 这会儿挣扎也弱了下去。
她软着声音开口。
“我就开个玩笑。”
她说:“你们怎么还当真啊?”
“现在让我出去好不好,”美纪保证道; “我告诉你们走哪条路能从这里离开。”
“——据我的经验。”
没成想林柚压根不听她的,“反派在这时候求饶都是假的; 放出来就会更变本加厉地打击报复。”
“所以,乖; ”她拍拍棺材板; “多在里面待一会儿吧。”
众人:“……”
不对啊; 现在这对位,谁才是反派来着?
目的一下被戳破,美纪恼羞成怒地再次喊叫起来,这回谁都当充耳不闻了。
“你们别想出去了!”
她尖叫:“我不会放你们出这车站的!”
“没事,”林柚回敬,“我们也没打算放你出来。”
美纪:“………………”
这一句噎得她许久没上来气。
虽然不是头回见这么一边倒的场面,陶乐杉也看过她是怎样对付那内奸的,此时还是觉得挺新奇。
他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再一转头就吓了个魂不附体。
“哇啊啊啊啊啊?!!”
“哎,你叫什……”黎静才从手中的针线抬起头来,看清眼前景象也立时一呆,“啊——”
是红人。
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仍溅满了被她扯碎身体的那些人的鲜血,她也依旧赤脚站在哪里,嘴里……
也还塞着那个灯泡。
只是这时的红人仿佛失去了全部的攻击性,她直愣愣地戳在陶乐杉背后半晌,弯腰捡起自己被丢在地上的兔子布偶。
头被扯掉了,红人就抱着个棉花芯身子。
她用眼角分别瞪了徐严和王一鸣一眼,但也没对他们做什么,自己拖着玩偶走到一边去了。
陶乐杉:“这是怎么……”
“我、我记得,”黎静回过神,这猛然间的视觉冲击让她说话有点结巴,“‘寻找身体’在把最后一个部位放进棺材里后就结束了,再之后是收尾环节。”
“但在这期间,红人不会再攻击参与者,收尾是由姐姐美纪出面的。”
……然后就被他们关进棺材里了。
还疑似彻底谈崩。
“现在可怎么办?”陶乐杉念叨,“……咱们找得到出去的出口吗?”
“这个不要紧。”
徐严冷不丁问:“你刚才不是说有人推了你一把吗?”
“啊、哦。”
陶乐杉挠挠头应了声。
“我也不好说那是不是我错觉啊,因为我后来来回看了,都没见到人影……”
“先不论是不是错觉。”徐严道,“就像黎静说的,红人在游戏结束后不会再攻击玩家,但那是在她姐姐的制约下——你觉得她俩现在怎么看咱们?”
……肯定是恨不得先杀之而后快了。
陶乐杉咋舌,也觉出这点不对。
“还有这只兔子。”
徐严分析。
“原本红人在别人碰它时,会直接无视限制下杀手,在这个车站里却没这么做……”
“也许可以认为,有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在约束着她们,逼她俩不得不遵守规则?”
林柚呼出一口气。
“我问过楼梯间里那位,”她说,“它说,这对姐妹是和车站做了交易,才让这里作为游戏进行的场所。”
——和车站做交易。
所有人安静下来,往前没细想,到了这时候,他们都懂这意味着什么。
如月车站是有意识的。
“别在暗处看着了。”
带着点碰运气的成分,林柚提高了声音,“出来,我们知道你在!”
有太鼓由远而近地敲响。
在“如月车站”最初的传说里,女学生莲实误入这座不存在的鬼车站,在再三等不到下一班车的情况下,她决定自己沿着铁轨走回去。
而就在走的路上,她听见远处太鼓和铃铛交替作响,又接着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
“——喂,在铁道上走是很危险的哦。”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个独脚的老伯。下一秒,他就在莲实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这是在这都市传说中出现的唯一一个具体形象,而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老人可没有消失不见。
他只有一只脚,抚着手中的拐杖,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得和蔼。
“你……”黎静声音都抖了,“你是谁?”
“如你们所见。”
老伯说:“我是这座车站的管理人。”
“不许在铁轨上穿行的规矩是我定的,扶了你一把的也是我,”他转向瞠目结舌的陶乐杉,“我不参与游戏,但也会搭把手。”
看样子,他是中立于玩家和美纪姐妹之间的。
“但是。”
黎静质疑道:“支持这整个游戏的不也是你吗?”
老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这么做,”他道,“当然是有原因的。”
“当年,被分尸的是美子。”
红人恍然不觉他口中提到的人是自己,仍拖着半截兔子玩偶在车站地下广场的长椅上蹦蹦跳跳。
“她们姐妹俩因为一条红裙子陷入争吵,美子没抢过姐姐美纪,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就这么阴差阳错地遇了害。”
“她对红裙子抱着执念,又用使自己死去的同样手法杀掉美纪,从她身体里钻出来成了‘红人’。”
“美子的诅咒是无差别杀戮,用别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裙子;美纪的诅咒是让他人进行找齐自己身体的游戏,”他说,“我让她们待在这里,活动范围仅限于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