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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松手,崔令璟看着雪芽的脸,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
雪芽被捏了脸,觉得那一块火辣辣的疼,也不敢抬手摸摸,得了崔令璟让他滚的指令,才忙不迭退出去,一路捂着脸赶回房,等他从镜子看到自己脸上明显的红得偏紫的指印,差点气哭。
雪芽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脸,他想虽然贺续兰比他要好看,但除了贺续兰之外,这世上的人还属他最好看,现在崔令璟两个指头毁他容貌,他又气又难受,但也只能在心里骂崔令璟。
该死的崔令璟,若那家伙不是皇帝,他才不会理那个狗东西。
因为脸上的指印,雪芽过了几天安分日子,不想着去崔令璟面前凑了,可崔令璟却反常起来,待他指印快消失的那日睡前,突然叫他过去。
不是贴身伺候,而是送上去被捏脸。
雪芽脸上消下去的指印又加深,他当晚气得把枕头当成崔令璟揍了一顿。待到第三次被叫过去捏脸,捏的还是同一块肌肤时,雪芽终于是没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
崔令璟正捏着起劲,泪珠子倏地砸手上,让他微怔。目光上移,才发现是这小兔子哭了。
“哭什么?”崔令璟有点嫌弃,转手将眼泪擦回对方衣服上,擦了之后,似乎觉得不对,又收回手,拿过旁边手帕仔仔细细将手擦干净。
雪芽也顾不得这是在崔令璟面前了,他捂着脸,含糊不清地说:“要、要毁容了。”
说到这里,悲从中来,眼泪掉得更多。
崔令璟活了十六年,还没见过对容貌这么在意的男人,不由轻嗤一声,想这破兔子果然是个卖屁股的。他拿起刚擦手的手帕砸在雪芽脸上,吩咐道:“不许哭。”
雪芽闻言,只能生生忍住。他胡乱抓着手帕擦掉脸上的泪珠,理智渐渐回笼。
崔令璟盯着雪芽半瞬,突然叫外面的大太监进来,“你去拿玉凝膏给他。”
大太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取了玉凝膏给雪芽。
雪芽看看手里的玉凝膏,还未谢恩,就听到崔令璟不耐烦地说:“拿这个擦脸,毁不了容,滚。”
雪芽从善如流地滚了,当夜他一边涂药,一边继续暗骂崔令璟那个狗东西。别以为他会感恩,他脸上的伤还不是那狗东西弄出来的。
玉凝膏是个好东西,翌日他脸上的指印就消了不少,他今日又得令去送东西,送到淑太妃宫里时,淑太妃宫里的宫女说淑太妃午休未起,让他们先去耳房喝茶等等。
跟雪芽一起来的太监说:“不劳烦,我们把东西放下就行。”
“太妃说公公们走这么远送东西过来很辛苦,如今秋老虎正烈,喝口茶再走。”宫女这样说,同行的太监也有些心动。
留在这喝茶休息,总比回去干活来得舒服。
雪芽见可以休息,也很开心,没多久,宫女就过来说淑太妃醒了,不过淑太妃说有些闷,让一个人过去送东西即可。
这份差事落在雪芽头上,而留在耳房的太监又得了一份点心和一块碎银子。
被领去偏殿的雪芽稳稳拿着手里的锦盒,这些日子他行的礼规范不少,刚跪下行礼,一双手就扶住他的双臂,“快起。”
雪芽顿了顿,就着对方的力气起身。
淑太妃今日衣物上的熏香有点浓,凑近了有点腻,他介绍了下锦盒是何物后,突然听到淑太妃对外面的宫女说:“吃的备好了吗?呈上来。”
淑太妃美眸又转到雪芽脸上,“今日也在本宫这里用完膳再回去吧。”她忽地咦了一声,“你脸是怎么回事?”
说这话,她伸手过来碰。
雪芽躲了一下,他有点慌,“没什么。”
淑太妃脸色差了些,但也很快又笑了笑,“你怕什么,本宫不过是觉得跟你有缘,觉得你像本宫娘家的弟弟。”
淑太妃是先帝最后一届选秀选进来的,她进宫的时候才十六岁,现在当上太妃,也不过才二十岁,可谓是花期最美的时候。
可深宫把她困在这里,一日复一日,看的景和见的人都是重复的。
淑太妃说完那话,见雪芽不说话,笑眯眯地说:“你不给本宫面子,莫非是想让本宫亲自去找皇上?皇上对我们这些先帝妃子还是很敬重的,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差人送东西过来。”
雪芽踟蹰片刻,才闷着声:“奴才谢太妃。”
而这时,刚做好的饭菜也端了上来。
这夜,雪芽回去失眠了,他在勾栏院长大,有些东西还是懂的,勾栏院除了男客,也有女客。红月楼就有专门陪女客的小倌,但雪芽不是。
失眠的雪芽第二日打不起精神,困顿不堪,结果被人捉住偷懒打盹的样子,又罚不准用膳,午膳和晚膳都罚没了。
再次饿肚子的雪芽站在墙根,终是想起了淑太妃。
*
“有这么好吃吗?你看你吃得嘴巴上都是。”淑太妃轻笑一声,拿着香气浓烈的手帕凑过来帮雪芽擦拭嘴唇。
她擦完后,继续瞅着雪芽吃东西,终于等到人吃完,她迫不及待将对方拉起来,“你过来看我画的画。”
淑太妃今日特意没有上浓妆,几乎素颜,她本就相貌秀丽,去掉浓妆华服,只穿旧裳的她看上去就是个未出阁的少女。
她抓着雪芽的手,把人带到窗户的塌下,让人看到小几上的画,“画得可好?”
淑太妃画的是蝴蝶扑花图,图上蝴蝶栩栩如生,雪芽虽不怎么懂画,但也觉得淑太妃画得是真好,不由真心夸道:“看起来像真蝴蝶。”
淑太妃闻言,笑得酒窝都露了出来,“那我今日给你画一幅吧,就画你。”她强行把人摁在榻上坐着,自己重新取干净画纸开始作画。
因为是画人像画,淑太妃总是需要抬头看着雪芽,看多了,雪芽发现对方突然坐到了他旁边。
他还尚未作出反应,淑太妃就靠在他身上,语气凄凄,“雪芽,如果我不是太妃就好了,只是一个寻常的寡妇,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你养在我的私宅上。到时候,我弹琴你听,我作画你看,岂不乐哉?”
雪芽年幼的时候也幻想过娶妻,但长大后,就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可如今听到淑太妃的话,莫名有些生气。
怎得他遇见女人,也是被女人养在后宅里?
可他又辩驳不得,他现在的确算是被对方养着。他在奉瑞宫吃不上饭,但这里山珍海味随他吃,除此之外,淑太妃还私下给他钱财,说若是有人对他不好,可用这些钱打点一二。
淑太妃叹了口气,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这是她第一次靠在雪芽身上,也是她第二次靠在男人的怀里。她进宫时,先帝已经病重,常年身上散着药味,令她作呕,但雪芽不同,身上干净清爽,让人闻之就忍不住接近。
她定定地望着,忍不住伸手去摸眼前人的脸,这张脸可真好看,她的指腹刚贴上去,倏地,殿门被人重重踹开。
淑太妃惊愕回头,刚想站起来,但已经晚了,崔令璟大步流星地走进内殿,看到才慌乱起身的淑太妃和还坐在榻上的雪芽,脸色骤沉。
“皇上,本宫、本宫只是……”淑太妃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而崔令璟身后的人已经上前,将她和雪芽分别绑了起来,迅速堵上嘴。
崔令璟脸色十分难看,“淑太妃感先帝天恩,自愿去清雁庵清修,常伴佛祖身边,为郦朝祈福。”
淑太妃瞳孔缩紧,想说什么,可发出只有“唔唔唔”的声音。崔令璟眼里尽是厌恶,看她不愿意多看一眼,宫人审时度势,迅速将淑太妃拖走,而淑太妃身边亲信全部当场被打死。
雪芽跪在地上,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脸色惨白,什么动作都不敢有。待绣着云纹金龙的黑靴进入他的眼帘,他身体控制不住地抖起来。
一只手用力掐他的脸颊,迫使他抬头。
崔令璟看着雪芽怕得一直在抖,冷笑道:“那个蠢妇饥不择食,连你这种人都能看上。”他抬了下眸,目光突然落在淑太妃的梳妆台上。
梳妆台上,珠钗玉环尚未收起,凌乱地随意放着。
崔令璟呵了一声,抓起雪芽的衣襟,将人拖去梳妆台前。雪芽的帽子早就掉了,等被抓到梳妆台前,他不仅头发凌乱,衣服也是乱了。
“凭你也配喜欢女人。”崔令璟从镜子里看着狼狈不堪、面色苍白直冒冷汗的雪芽,“朕倒看看今日以后,还有没有女人能喜欢你。来人!把那个蠢妇的衣服拿过来,给他穿上。”
作者有话要说:
淑太妃:完美工具人大概就是我了吧,为了让雪芽女装,我付出太多。
渣作者:辛苦辛苦,给你的盒饭加两条鸡腿。
下一章女装雪芽上线,差不多也可以开始挑衅我们的君后了。
第六章
崔令璟一声令下,自有宫人忙碌起来,雪芽被摁在梳妆台上,半仰着脸,倏地明白对方想做什么。
红月楼里有奇怪爱好者的客人,喜小倌着襦裙,但雪芽不喜欢,他还想过若是他以后遇见这样的客人,定要大棍子将人轰出去。
可现在逼他穿襦裙的是当今皇帝,他甚至连挣扎的动作都不敢有,直愣愣地看着宫人将淑太妃的衣裙拿过来。
淑太妃虽然年纪轻轻就当了太妃,但依旧爱美,制的衣裙皆为亮色,其中红色是最多的。宫人拿过来的就是一件深红色的。
崔令璟轻轻瞥了眼拿过来的襦裙,自己动手脱起雪芽的衣服,太监的衣服为了方便做事,不仅行动自如,穿脱也非常方便。不过几下,雪芽被脱得只剩里衣。
但纵是如此,崔令璟还是不满意,皱眉盯着雪芽半瞬,又看向旁边的宫人,“去找个蠢妇身边伺候的宫女过来,问这里有没有新肚兜。”
听到“肚兜”二字,雪芽本就惨白的脸就更白了,他虽是小倌出身,可他从没有把自己认作女人。崔令璟不仅逼他穿女人衣服,甚至还要让他穿肚兜。
“我不……”雪芽喃喃出声,他看到有人拿水红色肚兜上来的时候,忍不住开始挣扎,“我不要穿!我不是女人!”
崔令璟猛地攥紧雪芽的手腕,眼带嘲讽,“你没有拒绝的权力。”话落,他扯下雪芽身上里衣。
*
雪芽一直在挣扎,鬓角都被汗珠润湿,可是他的挣扎丝毫没有用,淑太妃的衣裙还是穿在了他的身上。
不仅如此,崔令璟还叫人过来给他梳妆,插上淑太妃的珠钗玉环,他瞧着镜中人,恍惚间都认不出自己。
这是一面西洋镜,照人极其清楚。镜中人雪肤红唇,云鬓蓬松,泪眼婆娑,一身红衣显得娇俏无辜,看上去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柔弱少女。雪芽睹镜羞惭,想立刻将头上珠钗扯下,但有一只手先抓住他的手。
崔令璟站在他旁边,一只手环住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目光投向镜中,“不挺好看的吗?”
相比之前的语气,崔令璟此时语气温和许多。
雪芽浑身战栗,不住摇头,“不、不好看,我不要穿成这样!”他转头看向崔令璟,求饶地望着对方,“求求陛下,别让我穿这个。”
一面说,一面眼里的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崔令璟眼神渐渐变了,他抬手抚上雪芽的脸,用指腹擦掉泪珠,“不行,必须穿,不穿,朕就赐你死罪。以后你都穿这个,听懂了吗?”
当夜,雪芽发起了热,继而昏迷不醒。
*
宁伏宫。
身着水墨丝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