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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问:“怎么玩?”
侍者解释道:“这啊,和您刚刚玩的赌大小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您得给出具体的数值,一个不差才能赢得赌注。”
唐霜凝笑了笑,说:“有意思,就这个吧。”
侍者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显:“公子有所不知啊,这个赌局,得您也拿上和筹码对等价值的东西,才能开局。”
唐霜凝面露难色,小声和侍者道:“唉,你有所不知啊,我这次从家里偷溜出来,带的银票可不多啊。”
侍者摆手,说:“这位客官可以什么抵押之物?”唐霜凝想了想:“那…再加上我这身衣裳?”
他身上这件素白云纹衣裳,乃是用淮南上好的绸缎所制,侍者识货,立马成交:“好嘞,公子,您执意要试,我也不扰您雅兴了,燕南!开局!”
闻言,原本闭目养神的男子睁开了眼。
他淡淡地看了唐霜凝一眼,手覆在骰子筒上,拿起来给唐霜凝看了一眼,三个骰子置于其中。
周围的人见这桌开局,都渐渐围了过来。
只见燕南将骰子重新盖住,手用常人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摇晃了一下,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他已经松开手,对着唐霜凝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霜凝眼神一凛,好厉害的内力,竟能控制的如此精妙!
周围的人都开始不情愿了,有人喊道:“什么啊?你刚刚都打开给人家看了,盖上不动就让人猜?这不是白送钱吗?”
又有人附和道:“就是!不就是一五三!我都看见了!”
“就是就是!我也看到了!”
燕南不为所动,只对唐霜凝道:“这位公子,请。”唐霜凝微微一笑,在一片嘈杂声中,他说:“三六二。”
听到唐霜凝说的话,周围忽然安静了一瞬间,才有人低声道:“这谁家的傻……白送钱都不要?”
燕南目光一沉,伸手刚要揭晓答案,唐霜凝伸手一拦:“且慢,阁下不介意的话,可否找别人揭开这个骰子筒?”
燕南的手一顿,围观的人却按耐不住了,只见一华服男子急冲冲道:“我来我来!我倒要看看他猜的对不对!”司仪见状不妙,还来不及阻拦,华服男子就伸手揭开了骰子筒。
三六二!
周围看傻了眼,随即响起了掌声。
“厉害!厉害啊!”
“他什么时候摇的骰?我怎么没看到啊……”
唐霜凝也一脸惊讶的看着骰子,惊喜道:“哇,猜中啦!”
司仪闻言两眼一抹黑,差点喘不上气来。燕南眼角一抽,多看了唐霜凝两眼。
唐霜凝命岩阙拿回了银票和赢来的筹码去换钱,岩阙紧绷了许久的脸终于忍不住乐开了花。
……
半个时辰后,唐霜凝和岩阙离开了赌坊,准确来说,是被老板“请”出去的。他这看似傻里傻气的样子,输小赢大,也不知道是真的运气好还是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老板也不敢轻易得罪,只好委婉地请他们离开。
唐霜凝赚够了本,也不打算砸人家招牌,客客气气地离开了,还顺便顺走了一壶酒。这酒虽是比不上他前世里喝过的琼浆玉露,倒也还甘烈可口。
岩阙自从赌坊里出来后,就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公子,等二人找了客栈歇脚,岩阙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公子!刚刚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唐霜凝又叫了两壶好酒,小酌了一口,撇了岩阙一眼,道:“你自己不是说了吗,猜的呗。”
唐霜凝的话音刚落,只见一旁的一位客人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唐霜凝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才抬眼去看那个黑色的背影:“阁下既跟了我们一路,有话不如过来说?”燕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坐了过去。他问:“当真是猜的?”
唐霜凝勾起了一抹微笑,道:“嗯,猜的。”
燕南迟疑地看了唐霜凝好一会,最后伸手将另一壶酒一饮而尽,自嘲道:“那看来是燕某自己倒霉了。”
他喝完了酒,反正更加正经,郑重其事的对唐霜凝道:“您还缺个侍卫吗?”
唐霜凝喝酒的手一顿,上下打量了燕南一眼,疑惑道:“阁下有这等功力,何苦给我这个无名之辈当侍卫?”
燕南一本正经道:“因为穷。”
这下轮到唐霜凝差点呛到了。
他轻咳两声,道:“我其实刚被赶出家门…也很拮据。”
燕南立马又道:“无妨,包吃就行。”
最后唐霜凝还是留下了燕南。他确实需要一个侍卫,因为他现在的这具身体身上是半点内力也无。若是在遇到危险,靠他和岩阙两个弱鸡,可不能指望再遇上第二个沈君淮来“英雄救美”了。
三人在这客栈要了两间房歇脚,唐霜凝坐在浴桶中时,才借着水光倒映看清了这具身体的样貌。
不得不说,他和百里寻还是非常有缘分的,光是在样貌上,百里寻竟与他生前有七分相似。水波荡漾的一瞬间他都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好端端的活着,还没有经历过那些刻骨铭心的痛与悔,怨与恨。
好在他知道自己已经死地非常彻底,连骨灰都没给周知行留下。就算他周知行有通天之法,也不可能将他复活。
第二天,唐霜凝带着他的两位小跟班,去到了一个跳蚤市场。唐霜凝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走到了一位老奶奶的摊位前。
这位老奶奶的摊位上,摆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唐霜凝一眼就看到了那把古琴。
“请问,这琴怎么卖?”
岩阙跟在唐霜凝身后,一看自家公子居然看上了一把小破琴,赶紧出声提醒道:“公子,这琴……”
唐霜凝说:“你也觉得这琴很不错?”
岩阙的话梗在了喉咙,僵硬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笑得慈祥,听了唐霜凝的话,摆了摆手道:“不值钱,小公子若喜欢,就十两银子给你吧。”
哇,血赚。
唐霜凝二话不说买下了古琴。
当岩阙还在心疼那十两银子的时候,唐霜凝兜兜转转又买下来一块大木头,这次倒是花了不少银子。
燕南背着木头,岩阙背着琴,三人在一个小树林里歇脚。
唐霜凝挽了袖,看了看燕南身后背着的玄黑古刀,问:“刀,可借来用用?”
燕南将刀递给了他,唐霜凝接过后仔细瞧了瞧,道:“好刀,可有名字?”
燕南道:“玄武,你要做什么?”
唐霜凝点了点头,笑道:“玄武…委屈你了。”
他借了燕南的刀,开始对着木头一通削,看的岩阙心都在滴血。可怜了燕南一把见血封喉的好刀,被唐霜凝拿来锯木头。
燕南生怕唐霜凝细胳膊细腿的,拿着他的玄武误伤了他自己,便上前去想要帮忙。“我来吧?您要做什么?”
唐霜凝把大刀往肩上一抗,抬手用衣袖蹭了蹭脸,他刚刚出了些许薄汗,倒是更显得他的肌肤吹弹可破。
他对上前来的燕南道:“不用,你先歇着吧。”
一个时辰后,岩阙才看出来他家主子在做什么。
他在做一把新的古琴。原来他从老太太那买的小破琴,琴身虽破,但弦,却是上好的蚕丝弦。
等唐霜凝把弦换到新琴上时,一切总算大功告成。虽然唐霜凝还是不太满意,不过现在他也只能这样了。没办法,好琴太贵,他只能自己先造一把将就用着了。
他修好琴,就坐在岸边调了调音,琴是难看了点,好在音色还不错。
唐霜凝随手弹了一曲,死了三年,确实是有些生疏了。他一曲奏完,看了眼呆愣在地的岩阙和目光幽深的雁南,问道:“好听吗?”
岩阙眼睛都快从眼眶瞪出来了,惊讶道:“好听……可是公子您什么时候学的琴?”
唐霜凝一本正经胡说道:“我醒来后,仿佛浑身打通了任督二脉,好多以前不会的事都会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岩阙傻乎乎地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这样!”
燕南瞥了岩阙一眼,似乎也觉得他傻得可爱。
唐霜凝望着他,问道:“怎么样,去街头卖艺可还算值钱?”
燕南虽不太懂,却也觉得他弹得确实好听,便道:“值钱。”
得了他俩的肯定,唐霜凝也没太高兴。
谁能想到他唐霜凝重活一世,还有去街头卖艺谋生的一天呢。
忙活了一天,三人回到客栈,唐霜凝没有关窗,烛火在微风中跳跃闪烁,唐霜凝坐在桌前,单手撑着脑袋,垂首望着摇曳的烛火,看着自己的掌心,微微叹气。
他刚刚试了下唐家的内功心法,这具身体……周身经脉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般,竟难以修习内功心法。
忽然一阵风吹来,似有什么东西划破了夜的宁静。唐霜凝一个闪身起身退开,烛火在劲风中熄灭,只见唐霜凝原来坐着的木椅上,插着一把利剑,剑光的反射中,唐霜凝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第3章 青山见我
蒙面黑衣人一击未得手,挥剑就要再次出手,唐霜凝边跑出房间边喊:“燕南!”
就在蒙面黑衣人的剑堪堪要刺入唐霜凝的后心时,一把玄黑大刀挥过,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唐霜凝反身又躲过了一击,正想夺剑上前助燕南一臂之力时,一柄通体素白、剑身带有裂冰纹、透着森森寒意的剑架在了离他颈侧不到一寸的位置上。
擒霜剑?是他?
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别动。”
燕南见唐霜凝被剑架着脖子,想抽身过来,但除了原本与他缠斗的蒙面黑衣人之外,又多了几位黑衣人与他和蒙面黑衣人缠斗,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混乱。
蒙面黑衣人几乎已经被后来的黑衣人擒住,只有燕南那边还打得难舍难分。唐霜凝对燕南道:“燕南,收手吧。”
燕南不情愿的收了招式,也被黑衣人用剑架住了脖子,至于岩阙……早就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自然也被抓了。
蒙面黑衣人此时已经被按在了地上,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唐霜凝,怒骂道:“叛徒!”
唐霜凝挑眉,有些惊讶。
“转过来。”唐霜凝闻言,听话地转过身,对上了一双锐利深邃的眼——果然是他。
他手执擒霜剑,着一身玄色素衣,剑眉星目,面无表情地站在唐霜凝身后。
看清眼前之人的脸时,沈君淮拿剑的手微不可闻得颤了一下,道:“是你?”
随从将唐霜凝用麻绳绑了,沈君淮收了剑,走到了蒙面黑衣人面前。
沈君淮问:“你说他是叛徒,你们一伙的?”黑衣人阴冷地看了沈君淮一眼,唐霜凝微一皱眉,道:“小心…”
唐霜凝“小”字才刚发出了第一个音,沈君淮和按着蒙面人的随从立马后撤了一步,黑衣人爆体而亡,喷出来的血都是黑的,溅到沈君淮衣服上,腐蚀了一小片衣脚。
唐霜凝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叹了口气,他这下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
沈君淮环视了唐霜凝三人一眼,吩咐道:“带走。”
“是!”
不过两日,唐霜凝和岩阙又回到了洛王府,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被关外了王府的地牢里,成为了阶下囚。
阴冷潮湿的地牢透露着森森的寒气,除了东躲西蹿的老鼠,此时地牢里只有他们三个客人。
岩阙被地牢里各种各样还带着血的刑拘吓得哭晕了过去,燕南的刀被收了,望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唐霜凝……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