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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之人,我其实……我其实也有个弟弟,若是我们还有相认的一天,我也想知道怎么样才算得上是个称职的兄长。”
容桁淡淡地看了唐霜凝一眼,最终又收回了目光。宋至微还在石门前研究,闻言回头惊讶道:“你还有弟弟?走丢了?”
唐霜凝胡扯道:“嗯,小时候,家里出了意外,他被抱走了。”
唐雨霁双唇微动,双眸低垂。宁霜就是宁霜,他有他自己的人生,他到底还在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呢?也许一切真的都是巧合罢了。他有些失落道:“你一定会是个好哥哥。”
他嘴角微扬,又迅速落下,“其实你们都是,是我对他……误解太深。”他抬手掩面,道:“也许我早一点发现,哪怕只是早那么一点点……他也不会……”
唐霜凝凤目蓦然睁大,眸光闪烁着希翼,他又惊又喜,可惜唐雨霁低着头,燕南也在闭目养神,除了容桁外没有人看到他的神色变化。
容桁就坐在唐霜凝身旁,他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借着衣物的遮挡,悄悄地握住了唐霜凝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
唐霜凝扫了他一眼,没有挣开。他望着陷入自哀自责情绪的唐雨霁,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云齐,其实我……”
“啊!这…这是…”
只听宋至微忽然一声惊呼,一丝微弱的光芒从门缝里照射进来。伴随着机关的声响,那原本纹丝不动的石门,竟然在缓慢地开启!
燕南立马起身上前查看,问道:“这怎么回事?”
宋至微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已经开启的石门,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试着将手指伸了进去……”
容桁起身,握着宋至微的手腕,他的指尖果然有血,不过不是他自己的,而是……
他望向唐霜凝,道:“是你的血。”
唐霜凝惊愕地望着已经完全打开的石门,刺目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他眯了眯眼,一个巨大的谜团在他心中逐渐清晰。
他道:“先出去。”
容桁扶着他起来,他们现在还在观月坛,不过并不是他们进来的那个方向,他们周围都被高大的树木环绕,地上野草疯长,不仔细看很难看出这里还有一个洞口。
倏然间林中树叶颤动,一群黑衣人将刚刚从洞里出来的五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盯着唐霜凝道:“少主说得没错,你果然会从这里出来。”
唐霜凝眼眸一扫,便知道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便问道:“你们少主?公孙珏?”
黑衣人也不和他废话,当机立断道:“杀了他,少主重重有赏!”
虽然不明情况,但唐雨霁和宋至微一看是冲宁霜来的,当即二话不说拔剑就迎了上去,燕南望了唐霜凝一眼,也挥着刀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他们三人将唐霜凝和容桁护在中间,黑衣人根本无法靠近半分。
唐霜凝看着宋至微,倒是有些惊讶于他的剑法和身法,刚刚在地道里他就看出来了,宋至微的武功不差,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好得出乎唐霜凝的意料,此时以一敌十,竟也不落下风。
他再看向唐雨霁,眉头微皱。
这几年唐雨霁沉浸在失去至亲的悲痛中,一心只想着找出当年的真相,平日里练剑便带着三分怨恨和不甘,练着练着就有些剑走偏锋,急于求成。
唐家流云剑法讲究两个字“纯粹”,他没法静心,训练的效果自然大打折扣。好在他底子不错,内力深厚,倒也不至于在对战中吃亏。
想明白其中因果,唐霜凝心中愧疚万分。他不由地开口指点他道:“雨霁,肘沉三分,辉月式才有力。”
唐雨霁忽然听他开口,下意识照做,果然觉得更加顺手,转眼就刺中了敌人的要害。
“抬腕,攻其右。”
“沉肩攻其左。”
“左侧用齐风式。”
唐雨霁在唐霜凝的口头指点之下,招招制敌,不过半响,他们就解决了除为首之人之外的所有人。当然主要都是燕南解决的,他们虽胜在人多,各种暗器层出不穷,但却没有人能在燕南手下抵过三招,还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
唐霜凝看着他们的武功路数,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身上带着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暗器的杀手,整个武林唯有千机堂一家了。
燕南提着为首之人的衣领,将他扔到唐霜凝面前,玄武刀一挥直抵他的后心。
刚刚还特别嚣张的黑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此时正浑身发抖地跪在唐霜凝面前。
唐霜凝俯视他,问道:“为何杀我?”
虽然唐霜凝的话语并不凌厉,甚至还有些虚弱,但黑衣人还是被他周身散发的气势和威严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道:“少主……他……他说你、你回来会报、报复他和他、和他争、争家主之位……”
唐霜凝并未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拿出了上位者的气势,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唐雨霁此时此刻复杂不已的神色,他微微挑眉,沉声问道:“公孙彧知道吗?”
见他不言,燕南的刀动了动,黑衣人感受到刀锋压迫,立马跪趴在地上,恨不得刨个坑把头埋进土里,他磕磕巴巴道:“不、不、老爷并不知您、您还活着……”
黑衣人言罢竟然就被唐霜凝的气势给生生吓晕了过去,趴在地上像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唐霜凝眼角抽了抽,容桁揽着他,道:“先去疗伤。”
唐霜凝颔首,想问的他都已经问了,他得先把身上的伤处理好,才有力气去解决这具身体的历史遗留问题。
第26章 彼此试探
他们又回到客来香,唯一不同的便是多带了两个人。今日客流量不算太大,童掌柜给他们一人安排了一间上房,至于尽欢阁的红绡,早已被尽数拆除,变回了原本素雅清淡的装饰。
唐霜凝还没撑到回客来香,就已经昏迷不醒,把唐雨霁和宋至微吓坏了。唐家不愧是家财万贯,唐雨霁吩咐童掌柜,不到半日就将容桁单子上列的一长串名贵的药材全都买齐了。
宋至微第一次对自己医术不精感到不好意思,以前他遇过的病人,没有哪个像宁霜这般命苦的,旧伤未愈就又添新伤,好在万毒摧心蛊的毒过于霸道,也是全天下所有毒药的克星,他除了皮肉伤之外,并无大碍。
容桁对着宋至微仔仔细细地交待了一番,没等唐霜凝醒来,便告辞回一夜雨了。
唐霜凝是在第三日的早晨醒来的,醒来之时周围没有别人,只有一位玄衣华服,一脸淡然,端着瓷白玉杯喝着君山云雾茶的天枢洛王沈池渊。
沈君淮见他醒来,给他倒了杯热茶,上前扶着他起来。唐霜凝毫不见外,他两只手动起来都不太方便,便就着沈君淮的手喝下了这杯茶。
他盯着沈君淮的手,忽而想起了在他们出了观月坛后,燕南悄悄地在他耳边用极快的语速说的那句话——小心身边之人。
“你去了观月坛?”
沈君淮颔首。
“怎么出来的?”
“走着走着就出来了。”
唐霜凝的视线落在他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左手之上,刚刚沈君淮喂自己喝茶时,那只手光洁无暇,并无任何伤痕。
“在那里找到了你要的东西了吗?”
听到沈君淮否定的回答,唐霜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失落的神色。
“真可惜。”
可惜什么?
沈君淮有些不爽。
为什么不问问他那天为什么吻他?
他又失忆了吗?要不要帮他再回忆一下?
“可惜还要继续待在我身边了?”沈君淮这话说得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
唐霜凝靠坐在床头,素白的里衣有些松垮,长发披散在肩头,挡住了他精致的锁骨,倒是难得一见的慵懒模样。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没有这个意思。”
沈君淮被他这单纯的眼神勾得有些心痒。
“是吗。”
唐霜凝微微侧头,问:“你没发觉你掉了样东西?”
沈君淮道:“什么?”
唐霜凝蓦然伸出了右手,扯着沈君淮的衣领将他拉过来,自己则埋首在他的颈侧,一股极淡的乌木沉香的味道萦绕在唐霜凝的鼻息之间。
沈君淮呼吸一滞,唐霜凝刚放开他,又伸手握住了沈君淮的左手,微微用力,道:“王爷,疼吗?”只见唐霜凝握着的地方,微微渗出了一丝血迹。
沈君淮目光一沉,抽出手来,将左手上的假皮撕了下来,露出了手上两道未愈的剑痕,无奈道:“你怎么发现的?”
“不是你故意让我发现的吗?”唐霜凝道,“那地道伸手不见五指,你没有火折子,怎么捡到那个挂饰?”分明就是想以容桁的身份试探自己到底在不在意沈君淮的安危。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我上辈子和你拢共就见过一面,熟悉我的剑法这点尚且有理可说,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腹部有伤口?”
他又道:“这世界上知道我中过万毒摧心蛊的人不多,容桁,恰好就在那为数不多的人里。而且……你陷入幻境中时,我听到的,是沈君淮的声音。”
沈君淮抬手抚过他的脸,用从来未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温柔神色,凑到唐霜凝面前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这么想,为什么上辈子只和你有一面之缘的沈君淮,会对你有不一样的感情?”
唐霜凝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凤目微眯,启唇道:“那请问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呢,沈池渊,亦或是——容君见?”
沈君淮凝神看了他一会,终于卸下了伪装,笑盈盈道:“都行,但我更喜欢你叫我——池渊哥哥。”
唐霜凝冷下脸来,开口道:“将我骗得团团转,很好玩吗?”
沈君淮望着他,眼里有些无奈和一丝微不可闻的委屈:“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那你以容桁的身份出现在观月坛又是做什么?特地试探我对你的感情吗?未免太幼稚了吧王爷。”
“本王就是这么幼稚。”沈君淮望着他的眼睛,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深情,他道:“一夜雨的藏书阁从来不让外人进去,你却可以在里头过夜,你以为是为什么?”
他俯身,双手撑着床板,将唐霜凝困在他的胸膛和床板之间:“我为你留了这么多年的梨花白,只为等你亲自回来,你以为又是什么?”
他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唐霜凝会话的机会:“我将你带在身边,你便当真以为,我在乎的是玄机图的下落吗?”
沈君淮剑眉星目,深情凝眸望向一个人时,眼里像是倾注了满天星,连唐霜凝都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呼吸间都多了几分慌乱。
他低声道,低沉优雅的嗓音穿透唐霜凝的耳膜,直击他的天灵盖:“唐霜凝,那天晚上,你当真明白了吗?”
唐霜凝第一次听到他说怎么多话,想到那天晚上,那个突如其来、却并不讨厌的吻,失神了片刻,才道:“我……唔……”
沈君淮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住了那双柔软而又缺少血色的唇,将他的话都吞没在彼此交缠的唇齿间。
沈君淮温柔地托着他的后颈,带着薄茧的大拇指微微抚摸他的颈侧。
唐霜凝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打乱了心绪,鼻息间都是沈君淮身上的味道。他这具身体颈侧异常敏感,他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又被沈君淮拦腰抱了回来,按在怀中。
他并不排斥他的亲吻,早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