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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例行检查罢了。”岐路回答的非常自然,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反问道,“对了,傲月公子的烫伤是你处理的吧,你懂医理?”
应诺把当时的说辞拿出来又讲了一遍,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如果能拜个师或者给岐路当个学徒什么的,也许就能接触到岐路的药堂,说不定可以换回自己的药瓶。
于是他立刻装作遗憾模样感叹道:“曾经,我也当个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大夫,不过,这辈子大概没机会了。”
岐路知晓自家城主有意拉拢,又因救傲月公子的事对他颇有好感,笑眯眯道:“哎,别放弃嘛,说不定哪天峰回路转,心想事成了呢。”
听岐路这个意思,有戏啊。
应诺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珍贵的药瓶扑腾着小翅膀飞向自己,他按捺住兴奋的心情,扭头看向波澜壮阔的江面,淡淡道:“也许吧。”
船靠岸的时候比预计迟了些,此时天色已暗,狂风大作,应诺下船时愣是被风吹得后退了几步,直到鹤孤行按住他的肩膀才站稳。
岐路嘴欠调侃道:“你公子的名号应该换换,比起临风,叫扶风公子更合适,所谓弱柳扶风嘛。”
说完哈哈大笑,结果一口风灌进去,呛得直咳嗽。
“该。”奉聿笑着拍了拍岐路的肩膀。
马车早早在渡口候着,鹤孤行与应诺坐在车里,其他人则骑马一路护卫,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入了城。
到了客栈后,鹤孤行先进了后院,剩下的人饮马的饮马,搬运行李的搬运行李,完全不需要奉聿调派,各司其职,紧紧有条。
应诺见大伙都在忙,不好意思干站着,便走上去搭把手。
鹤孤行外出那么多次,第一次从东西院带人随行,在这些护卫看来是件非常稀奇的事情。同时也意味着这个人与众不同,所以应诺这一帮忙,反而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奉聿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护卫们才定下心。
来仪客栈后院预留的客房足够他们一人一间,应诺以为自己应该是单独一间,毕竟客房很少会专门弄个里外间,配上两张床。
“奉聿卫长,我的房间是哪个?”忙完的应诺拎着行李问道。
“三楼最左边的那间。”奉聿笑眯眯道,“晚餐会有人送过去的,就不必下来了。”
“好~”他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应诺美滋滋地推开房门,然后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鹤孤行。
“…………”应诺尴尬的笑了笑,“我好像走错房间了。”边说边往后退,小声嘀咕着,“拿筷子的是右手,另一边是左手,没错啊,难道是要背对着门……”
鹤孤行的自然听到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走错,你与我一间。”
“那不是太委屈城主了。”
“委屈就不会让你住进来。”
“房间不是挺多的。”
“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可以暖完床再回房间。”
对方避之不及的模样让鹤孤行心里涌起淡淡的不爽,虽然他本意也只是想确认与穆临风走近,是不是真的会影响到噬元蛊。
恰好小二端着两人份的晚膳上来,他立刻道:“穆临风,我要沐浴。”
客栈可不比重霄城,要沐浴只能从厨房烧热水打到房间用浴桶洗。
小二听了正应着声:“城主您稍……”
“不必,他去就行了。”鹤孤行打断了小二的话。
应诺:“…………”
鹤孤行你幼不幼稚!
再幼稚那也是城主大人,应诺把行李放在一旁,转身下楼去厨房烧水。
鹤孤行夹了两筷子的菜。
“城主,饭菜可还合胃口?”小二被吓到了,小心翼翼问道。
鹤孤行沉默了许久,小二以为没招待好,提心吊胆的等着训斥。
然后他看着俊美的男人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让……他回来吧。”
小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方才下楼去烧水的人。
“再多备些热水。”
“是。”小二退出房间,一脸懵逼地挠了挠头:重霄城的城主太喜怒无常了吧。
比睡醒发现自己掉到地上更让人惊恐的事情是什么?是一睁眼发现自己双手被捆在头顶的床栏上,姿势仿佛是某种不可言说的play。
应诺挣扎时下意识蹬了蹬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两条腿被鹤孤行的腿箍住,根本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一动,鹤孤行自然就醒了,只是脸色非常臭。应诺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对啊,以前没发现鹤大城主有起床气啊?
鹤孤行翻身下床,伸手去拿衣服。
“城、城主?”应诺委屈地晃了晃手。
鹤孤行捏捏鼻梁,转身道:“穆临风。”
“啊……啊,嗯。”
“你睡觉做梦吗?”
“啊?”应诺努力回想了一下,“我昨晚睡得挺好的,好像没做梦。”
“那你睡个觉,打什么全武行!”鹤孤行咬牙切齿道。
他抬手一道指气打过去,割断了应诺手上绳子。
“诶……”应诺揉了揉手腕,心虚地避开目光,“那个,所以说,我想单独住一间啊。”
鹤孤行:“…………”
第30章
暴雨接连下了三日,应诺拉开帘子,侧头看向外面。
马车外的人穿着蓑衣策马而行,狂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雨水顺着帽沿滑落进领口,冰冷刺骨,他们却眉都不皱一下,依旧保持齐整的队形跟在两侧。
“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啊?”应诺莫名有些烦躁。
鹤孤行闻言,向车外投去一瞥,似也不满这阴雨连绵的天气。
“城主,”奉聿双腿一夹马腹,追上马车,弯腰道,“前面山路有些陡峭,我们得放慢速度。”
“好,让弟兄们注意安全,”鹤孤行道,“出了溪成山再休息。”
“是。”
应诺放下帘子,听到奉聿吆喝了一声,可风声太大,听得并不真切。
山路不比官道平坦,马车晃晃荡荡的,摇的人昏昏欲睡。就在应诺迷迷瞪瞪的时候,马车猛得停了下来,车厢顿时一震,他差点从座位上摔了下去。
应诺扶着窗框,一脸茫然:“怎么了?”
鹤孤行目光凛冽,漠然道:“没什么,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拦路罢了。”
话音刚落,应诺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厮杀声。
九卫之中,按功夫排名,奉聿仅排在第五位,半路出家的岐路更是垫底的那一个。乍一看让他们两个随行很奇怪,其实稍微细想就能明白其中的缘由。
奉聿人情练达,做事面面俱到,有他随行不知免了多少麻烦,省心省力;岐路医术高明,用途亦不用多言。
毕竟莫说是重霄城里,放眼整个江湖,论武功能打得过城主大人的屈指可数。既然如此,不如将更多的战力放在城内留守坐镇,以防后院起火。
这批刺客不知是何来路,人数众多、功夫不俗、配合默契,不仅拖住了奉聿他们,甚至隐隐有压制的势头。
偏生此时大雨倾盆,岐路手上的药粉完全无用武之地,只能勉强自保干着急。
就在这时,两侧的树林中又跳出三名刺客,马车左右两人长剑直指车身,从正面攻击的那人竟打出一颗雷火弹。
“城主,小心!”奉聿高声喊道,他一分心立刻被对手钻了空子,划伤手腕,登时握不住手里的铁扇。
刺客的长刀劈砍而来。
危机关头,一道指气击碎雨幕,直接将刺客手里的刀打飞出去,生生震麻了对方半边身体。
那刺客捂着肩膀,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几乎同时,以马车车厢为中心,一股气劲向四周冲去,飞刺车身的两人被内力逼得急退数尺,那颗雷火弹尚未到达马车前便炸了开来。
拉车的马匹受了惊吓,嘶叫着往前狂奔。一只骨节分明、轮廓修长的手指从车厢里伸了出来,一把拉住缰绳,制止了狂躁的马匹。
待马车停下,鹤孤行撩开门帘,神态悠然地从车上下来,慢慢走向战圈。
“疾!”那名扔雷火弹的刺客高声道。
霎时间,所有刺客按下袖箭箭筒的发射按钮,数十只箭齐齐射向鹤孤行。
鹤孤行面不改色,单手扯下肩上的披风,将内力注入其中。披风似化作钢铁一般,随着手腕的舞动,将大部分箭矢扫落,偶有漏网之鱼,轻而易举就可以避开。
挡下这波攻击,那件披风竟分毫未伤,鹤孤行双手握着领口,用一个非常帅气又装逼的姿势,重新将披风披上。
“这点伎俩,你们未免也太小看鹤某了。”鹤孤行抬手,漫不经心地拍了拍绒毛上的雨滴。
应诺蹲在车辕上,悄悄探出个脑袋,将方才的情形尽收眼中,心里一边高呼太特么帅了一边羡慕嫉妒恨:这种b格,他大概这辈子都感受不到了。
见箭攻无效,刺客首领立刻改变作战方式:“换阵!”
闻言,和奉聿他们缠斗的黑衣人立刻有几人退了出来,与后来的三人布剑阵转而围攻鹤孤行。这几人应该是刺客里的好手,使用的剑阵颇是诡奇,居然真将鹤孤行困住了,只是两方目前看来势均力敌,形势不由僵住了。
这时,一个眼尖的刺客看到了躲在车厢后的应诺。在他看来,能与鹤孤行同乘,此人定然不同常人,再观其举动,似乎武功平平,于是喊道:“抓人质!”
“卧槽,太不要脸了!”
应诺跳下车,拔腿就往林子里钻,想要借助大雨和地形躲藏起来。
他可不敢厚着脸皮说自己会拖的后腿,就他们现在的关系,鹤孤行不救他简直是天经地义,哪里轮得到他拖后腿,所以,逃跑只是为了自保。
眼看树林就几步之遥,突然上方传来一阵巨响,山摇地动。众人下意识抬头往山上看去,这一看全都惊呆了。
巨石沙土混杂着草木以雷霆之势倾泻而下,犹如一张吞噬一切生机的妖魔之口,向他们袭来。
是泥石流!
“跑!”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刺客们不再纠缠,所有人猛提内力,拼命往外围冲去。
天灾可不会识得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泥石洪流,应诺呆立在原地,心头涌起一阵绝望。几乎处在正中心位置的他,凭自己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应诺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这猝不及防的死亡。
都说人在死前会看到这一生的走马灯,可他的走马灯好像被暂停了,眼前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回身时露出的笑脸。
“鹤孤行,对不……”
突然,应诺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仿佛飞了起来。他睁开眼,看见下方的沙土涌过,一颗飞溅的石头甚至擦着他的脸颊划落。
谁?是谁?
应诺扭头,看见了熟悉的侧脸。
鹤孤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折回去救一个可能是细作的公子,只是等他回过神,身体已经冲了出去。
泥石流来势汹汹,若直线往外围跑距离太远,又缺少地方让他借力,很难逃脱。眼下只能斜下突围,趁着下方的树木没有被完全卷入泥石时作为落脚点,冲出土石的覆盖面。
没有被泥石流波及的山路就在前方不远,鹤孤行已经选好了借力的地方,只是他刚踩上去,立刻暗道了一声“不秒”。
昏暗的天色与大雨让视线的可见度非常低,鹤孤行勉强能看到前方有个横在石土上的树干,四周又无其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