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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是聪明人,说这种话不觉得浪费时间吗?”凌昱拧着眉不耐烦道,“我刚刚所说这些事,明明桩桩件件都是你一手谋划。”
“你意在储君之位,前面最大的障碍,就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齐王殿下。而睿王殿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在诸皇子之中出类拔萃,你原本是想挑起两位殿下相争,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不料,两位殿下心思纯澈,竟互生爱慕。你虽然挑拨不成,但这个结果你也乐见其成,便顺水推舟不再生事。结果八殿下掺和了进来,向他们晓以利害,他们暂时冷静。你见势不妙,担心他们真的就此放手,就将此事告知了皇后娘娘。在快灭不灭的柴火堆上,添了一把大火。”
“五殿下往日不声不响,背地里真是好谋算啊!”凌昱最后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凌琮道。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凌昱。”凌琮终于摘下了人前谦逊有礼的面具,眸中一道寒光闪过,冷冽的回望向他。
前世因果
“今日一早齐王进宫的事,你我都已经知晓。我猜,你接下来该去向陛下求情,说两位殿下是一时糊涂,宫外传言不足为信。暗示陛下,此事已为多人所知,甚至你应该已经向多人暗示了、两位殿下的事情。”
“陛下为了平息流言,必会采取强硬手段。但就两位殿下,尤其是三殿下的性子,只怕陛下不能如愿,事态这么发展下去,最后必将会闹得无法收场,而这正是五殿下你想要的结果。”凌昱嘲讽道。
“你既然猜到了,还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凌琮不怀好意的笑着疑惑道。
“只要你不煽风点火、大肆宣扬,陛下虽然生气,但齐王到底是陛下的亲骨肉,而睿王也是和陛下多年父子之情,他们会吃点苦头,但是不会死。若你再帮他们一把、成全他们,齐王必定感激。”
“齐王是个真性情,你如此雪中送炭,不管为了睿王、还是为了这份恩情,他都不会与你再争夺皇位,甚至还会助你一臂之力,这一世都将为天晟朝鞠躬尽瘁,绝无二心。”凌昱恳切道。
“六弟真是抬举我了,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凌琮脸上的笑容略为变了变。
“你有,而且这件事只能你来办。别人办陛下都会有所不快,你不同,你是齐王的亲弟弟。而且,借由此事,陛下和皇后都会认为,你礼敬兄长、有情有义,还会对你多加信任。”凌昱知道他心动了,乘胜追击道。
结果凌琮想了一会,突然皮笑肉不笑、眯着眼睛看着凌昱道,“那我为什么要帮他们?你也知道,我只要稍加暗示,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而且你刚刚所说的都不过是推测,那我何苦要费这个事,留下两个可能会与我争夺皇位之人呢?”
凌昱一声冷笑,仿佛凌琮这个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齐王的性子你很清楚,不然,你也不会赶在昨晚、齐王正在想办法的节骨眼上,让皇后给睿王赐婚,把他往前推一把。所以你非常明白,我不止是推测,而是将来一定会发生的事实。”
“至于你为什么要费这个心思,因为你根本没得选,你凌琮若想要皇位,就必须帮他们。”
“就算陛下一时之怒,真杀了两位殿下,你能保证,陛下日后当真不会后悔吗?我刚刚所说的诸如观音之事,我能派人查出来,陛下后悔之时也会去查。等到那时五殿下觉得,自己的储君之位,还能坐的那么稳吗?”凌昱语间的嘲讽比刚才更深。
“甚至都不用等到那个时候,五殿下你可以去暗示,我也可以去。你觉得到时候,陛下是认为,睿王齐王真有断袖之癖,有损皇家颜面;还是觉得你凌琮,图谋储君、布局构陷?”凌昱勾起一抹毫无危险之意的微笑,轻飘飘给了凌琮一个鄙夷的眼神,起身往门外走去。
“凌昱,我确实小看你了。”身后传来凌琮低沉的声音,语间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凌昱的脚步一顿,声音毫无起伏的道,“比起五殿下,我甘拜下风。”说完他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从凌琮府里出来后,他径直去找了凌星。
凌星在自己府里的正殿,来来回回踱步了一上午,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正在他着急小安子怎么还没回来时,一抬眼居然直接看见了凌昱,他心中一喜,马上神神秘秘的把人拉进了书房。
原本他是一心惦记着两位哥哥的事,结果等把凌昱拉进书房,看着那张俊脸上亦是一脸倦容,想起昨晚两人的不欢而散,一颗心像是被盐腌渍过。满肚子的话、这一上午的着急、以及这些天的忧虑,都化成了数不清的委屈,随着眼底的湿气从眼眶喷涌而出。
“哥哥……”凌星哽咽着叫了他一声,然后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凌昱整个人往后一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僵在了原地。一上午堵在他胸腔的污浊之气,都因为怀里人的这一扑,瞬间烟消云散,嘴角也在一瞬间上扬起来。
过了好半晌,听见低低的抽泣声,他才恍然惊醒,回抱向怀里人,一手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轻哄道,“没事。”
熟悉的温柔声音,让凌星的眼泪再次决堤,双手把他的腰搂的更紧,深深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只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他感觉到、凌昱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片,才逐渐平静下来,慢慢打着哭嗝,前言不搭后语的凌乱道,“昨天晚上……嗝……对不起……我不是冲你发脾气……嗝……我着急……二哥还有三哥……我不想看见他们两……嗝……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我都知道,我没生气,”凌昱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不哭了好不好?”
“……好……嗝。”凌星一边啜泣着,一边恋恋不舍把人松开,从凌昱怀里出来时,一双好看的眼睛已经肿的像桃子一样。
凌昱后退了半步,松了松腰,轻舒了一口气。凌星这才发现,凌昱只比他高半个头,所以刚刚他的上半身一直微微向后倾着,这才能让他在胸口伏了好一会儿。
“你没事吧……”凌星伸手就要帮他按腰。
“没事,”凌昱抓过他的手拢进掌心,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道,“你拉我进来是想说什么?”
“哦!”凌星如梦方醒,一把回握住凌昱的手,擤着鼻子道,“你知道三哥今天一早进宫了吗?还把他和二哥的事情告诉了陛下!”
“我知道,我昨晚去找他的时候,他跟我说了。”凌昱平静道。
“啊?”凌星茫然道。
小美人眼角还挂着泪痕,因为刚刚闷在他怀里,所以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这么呆呆的看着他,实在是可爱的不行。凌昱没忍住,轻轻捏了捏他红红的鼻尖,温声解释道:
“三哥说,他要给二哥一个交待,不能让二哥再这么不清不楚的和他在一起。他原本是想先建功立业,再慢慢告诉陛下,陛下到时也能少生点气。但昨天皇后娘娘赐婚把他吓着了,未免再生风波,说什么也要今天一早进宫,亲自向陛下陈情,请求陛下开恩。”
“这确实是三哥会做的事。”凌星喃喃道。
“所以我告诉他,若他真要去,千万不能表现得要逼迫陛下,一定要显现出十分的恳求。如果陛下罚他去太庙罚跪,绝对不能绝食,要诚心在太庙乞求:天晟朝国泰民安,陛下长命百岁、一生康健。总之,不能有一丝忤逆的样子。”凌昱接着道。
凌星略微明白了一点点,试探着问道,“苦肉计?”
“对,而且我还让他给二哥下了分量很足的迷药,二哥肯定不会让三哥一个人背负所有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绝对不能一起出现在陛下面前。等二哥醒了,我会让他去一尘寺,也给天晟朝和陛下祈福。”凌昱最后说完,轻舒了一口气。
“……”凌星听完后,沉默了一会,蹙着眉质疑道,“这么……简单吗?”他这些日子纠结了这么久,最后,就这样吗?
“就这么简单。”凌昱眸中泛笑道。
“就这样……他们就不会有事了?”凌星不放心的追问道。
“可能会吃点苦头,但是不会有性命之忧。”凌昱点头肯定道。
“好吧……”凌星看着他眼中的笃定,也轻舒了一口气道。凌昱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然后他低下头,似是不太高兴的小声嘟囔道,“那我不是白想了这么久……”
“那八殿下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凌昱十分捧场道。
“唔……我今早想到,我在话本里看过,有那种假死药。我正准备找你商量,看怎么样能用这个药,把二哥三哥送出皇城。”凌星歪着头认真道。
看小美人带着鼻音、这么郑重其事、蹙着眉说话,凌昱不忍心打击他,说天晟朝没有这种药,这是话本瞎编的。于是想了想,也认真道,“那,如果我的办法不行,我们再看去哪找这种药?”
闻言,小美人脸上瞬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道,“好!”
“哦!我饿了,”凌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早上因为记挂着事情还不觉得,这会儿事情解决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没吃早饭,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拉着凌昱就往外走,道,“我请你去醉仙楼吃午饭。”
凌昱笑着把人轻轻拉回来,打趣道,“你先去洗把脸,再拿凉毛巾敷敷眼睛,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带了只小兔子出门。”
凌星顿时大窘,撇了撇嘴,愤愤甩开凌昱的手,对着门外喊道,“小安子,打盆水来!”
不多时,小海子端着一盆温水和一块干净的帕子进来,小心地低着头道,“殿下,安总管还没有回来。”
凌星一想,确是如此,随即吩咐道,“我都给忘了,你把东西放下,去叫他回来吧。”
然后他眸光一闪,一脸坏笑的转过身来,佯作生气道,“都是因为你早上不知道跑哪去了,小安子才不在,所以,你要伺候本殿下擦脸。”
凌昱轻笑了一声,顺从道,“是。”然后伸手就去拿帕子了。
之后,确如凌昱所说,皇帝连着一个月上早朝,都发了大火,但是始终没有提起,要惩治凌仲瑾或凌承珺。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齐王究竟因为何事、惹得皇帝如此大动肝火。
凌星怕吓着凌奕琪,隔三差五就去开解他。凌仲瑾和凌承珺两人,分别一直在太庙和一尘寺跪着。之后还是凌昱出的主意,偷偷让人传话,让凌承珺用血给皇帝写家书,自然,这事也没有告诉凌仲瑾。
期间,五皇子凌琮没少进宫,多是向皇后请安,偶尔也会去正德宫,在宫外亦是忙得焦头烂额。而这,就是凌星所不知道的了。
到了十月下旬,最后一轮菊花都开始凋零的时候,皇帝终于下旨,将齐王以大不敬之罪流放至建州。众人皆在叹息,原本最有机会成为太子的皇子,就此彻底与皇位无缘。凌星暗自庆幸,心中悬了这么久的大石彻底放下,相较前世,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这天天朗气清,凌承珺启程前往建州,除了凌仲瑾,诸位皇子皆前往永定河码头相送。
“齐王殿下,建州苦寒,这是我的王妃亲手做的一件大氅,我一直没舍得穿,现在送给你,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务必照顾好自己。”凌奕琪将一个包袱递给他,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