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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是奈何救的你对吧?否则你已经是刀下亡魂了。他也许并不是想救你,后来才发现是你,又不想随便杀了你所以才引我去。”我抬眼看他,沉声道:“奈何他应该是喜欢你了,在你吃了解药醒来之后他就注意到了你的不对,所以他更护着你,让清醒的你知道待在他身边才更安全。自然,我说过,你是影帝,装点傻不在话下。不过我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天下已经统一了,即使你想复国也是不可能的。利用奈何对你一点用都没有。”
他慢慢站起来,眼眸就像找回了光泽的明珠,整张脸又带上我所熟知的,分不清真假的温柔浅笑。他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我,片刻后转身,肩膀抖动起来仿佛又变成了懵懂无知被吓到的孩童。
“萧……我的萧……”他的嗓音依旧是大提琴一般的低沉动听。白色的身影颤颤魏巍地朝门走,我苦笑着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
突然那大提琴般的音色压低了调,浅浅飘出的句子如风,如泉般温柔:“也许……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
我猛地愣住,看着那抹纯白消失在视线里,那如拨动了琴弦一般的好听嗓音在大堂里绕荡,久久不散。
我低头轻笑出声,喝完最后一口茶,坦然地站起身。
来,赵谨,让我看看你最后的一步棋吧。
第105章 何为帝王
带路的宫人态度很恭敬,似乎还当我是得盛宠的浣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一路浅笑昂首挺胸地走。
申明殿依旧宏伟而豪华,金色的殿顶红色的柱子,门口守卫的人并不多,徒有其表的大堂。那些宫人很识趣,我一踏进大堂就全部退出去,一个也不留。正对大门的高台,仍是那把玉石雕刻的王座,不管看过几次都会有深深的震撼,那火凤简直就是赵谨的写照。永远昂首,蓄势待发。
洛晨将她比作猛虎,我将她比作火凤。
我只在王座前站了片刻,随后就整理好微笑往后堂走。整个申明殿好像一瞬间全部清空,除了我缓慢的脚步声再听不到其他声响。这里的路我已经走熟了,游廊旁是一排屋子,卧室旁就是书房。
赵谨不会在卧室等我。
“君上万福。”我踏进书房低头行礼,态度自然没有丝毫做作,仿佛这套礼仪已经融入骨血。
赵谨没有过来扶我,沉默了近一刻钟才用那种我所熟知的语气,不怒自威,带着三分柔情的霸道语气说:“小雅无须多礼。出门一趟玩得可好?”
闲适的语调,就好像在和我拉家常。我站直身体抬头看她,那身耀眼的明黄穿在她身上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高贵,那张脸是女子中极少见的一种,眉宇间总有一股君王之气,丹凤眼似含笑似柔情却时常闪过一丝锐利,鼻子和唇的线条却柔和,勾起浅笑时反而添了一层妩媚。
就是这样一张矛盾堪多绝美的脸,换做任何一个其他的人恐怕都会驾驭不了。
她在笑。笑容从她脸上丧失只有两次,一次是我提到“低。贱的娈童”,一次是我提到“你爱他”。真是奇怪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在笑,浅笑就好像成了她的标志。
书桌上摊开一幅画,我记得这是那一次看到的一幅。那个人美到极致,一见铭记终生。
“各地景致甚好,小雅过来恭喜君上完成统一大业。”我语气温和,态度诚恳,就好像真是她宠爱的妃子与她一起谈笑。
她浅笑不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我坐下,自顾自地看画。带着薄茧的指腹极轻柔地抚过纸面,眼眸垂下看不出心情。我安静地坐在对面也看着画。果然是兄妹呢,眉眼很相似。其实这两个人若是换一双眼睛也许会很不错。
赵析明明是个将军,眼睛里却是柔和的,没有肃杀之气,赵谨虽掩藏得极好,可那狠戾有目共睹。不过也亏得这两个人拥有这样的眼睛用来中和平衡,不然将军成了修罗,帝王成了弱女子,恐怕才是真不妥。
我从来都不怕等待,她沉默我便陪她沉默。其实能这样安静地坐着也很不错,要是有一杯茶就更好了。
“其实呢,小雅你知道吗,佛曰人生有七苦。”她突然说话了,可是头不抬,仍是盯着桌上的画,声音浅淡得仿佛呓语。
我点了点头收回视线,捏着腰间的浅金色流苏低声道:“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她笑着点头,又道:“本君自登基之日起就时常在想,何为帝王?帝王也是人,也要忍受这七苦的折磨。站得越高,就越寂寞,也越能看清以往看不清的东西。站在顶端,就不得不学会猜疑,学会用谎言来粉饰残缺,学会控制,学会取舍,学会构造规则,时刻保持警惕,学会面对逐渐流失消散的忠诚。”
我知道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所以并没有答话,只隐约觉得她有些奇怪。
“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她开始大讲佛学,我却并不反感。
“其实人间还有一苦,小雅你可知道?”
我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她依旧在笑,唇齿温柔日月无光。
“是放不下。”她的神情柔软而浅淡,就好像摘下了她虚伪而满是算计的面具,露出她最本来的面目,美丽,让人窒息:“为何习武之人会容易漠视人命,为何位高权重者会导致饿殍遍野?
何为权力?何为至尊?
帝者,生物之主,兴益之宗,因其有生育之功谓之帝。
王者,人世之主,番邦之首,因其藏振兴之才谓之王。
本君自知权势乃身外物,可也如同每一个向往称帝称王的人一样,拿得起却放不下。”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
“卷入权利的漩涡之中,姐妹之间、母女之间、夫妻之间,亲情、友情、爱情都会成为奢望。
你说得没错,本君深爱着析。在本君的整个生命里,所有成为奢望的感情都交给了他。
可他死了。
本君何止一次祈求过,愿来生不复生于帝王家。
可那注定只是祈求。
本君不信来生。
每一个帝王都自以为是为了天下苍生,用着权柄做着那些所谓利国利民的'好'事,可为何,灾民成河哀鸿遍野?为何没有看见,因为一道旨意,会有多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为何酒池肉林,夜夜笙歌,却不管尊卑贵贱长幼有序,不管在黑暗的地域,那些可悲的饱受摧残的人痛苦的呻。吟?”她说得浅淡仿佛在讲故事,那双狭长的凤眸注视着我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我觉得很嘲讽,冷笑道:“你放不下的,就是这种权利不是吗?你愿意为帝为王,也愿意茹毛饮血。你要的统一让百姓哀鸣,让天下染血。赵谨,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说过,这是为了赵析不是吗?你让他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
这话说得狠辣,我甚至带着低吼。果然和她对战,输的只会是我,因为我做不到她那种不留余地的决绝,做不到她那种天怒人怨的冷漠。
她依旧在浅笑,就像一个看着叛逆期儿子的长辈,带着包容,也带着无奈。
我冷静下来,面上的表情是彻底崩了。我也懒得装,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带感情的直视她,她却仍是在浅笑。放下画慢慢起身,开始泡茶。
她的动作高雅而果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即使是泡茶也能看出霸气。我有些不是滋味,冷冷地看着她,抿紧唇沉默。
“我在做什么,这得从入宫时说起吧。”她的声音柔和,居然又自称“我”。我不应声,她自顾自地一边泡茶一边说着:“以前我和析,还有父亲一同住在碟柯。那时景和只能算中等国家,碟柯也未发展起来。我从来不问母亲是谁,在哪里,因为我觉得,抛弃妻儿的人不值得留恋。
后来父亲染疾去世,析为了养家竟入斋做了娈童。他的样貌与父亲神似,那个女人一见便知,没多久就将我们接到了皇宫。
我讨厌皇宫的迂腐气息,所以从来不听话,不看书,不练字,不习武。可那女人居然从来都不生气,随着我的性子。析学武我才学,析看书我才看。后来析上战场,我却只能留在皇宫等他回来。
婵丹虽是大国,但析是不可能会输的。那女人不许我领兵,我就背地里看兵书。析被人暗害,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整个婵丹的军士为他陪葬。
自然,我成功了,可我也失去了他。那个女人害了他,若不是那个女人让他带兵怎会出事。所以我下药杀了那女人,并且将赵敏从太女之位上拉下来。登上顶峰才能完成他的心愿,不是吗?”她依旧在笑,空气中已经有淡淡的茶香。
“从登基那一日开始我便有了算计。东方欣愿意与我同盟自然再好不过,我是帝王,暗地里的事自然应该全部交给他。他的愿望很简单,他只是希望他那一群帮众生活在合适的环境里。
阿诺是聪明人,在东方欣进宫一年之后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可她忠诚,所以我没有杀她。真正的洛月帮成立于十五年前,我的父亲就是最早的一批帮众之一。后来东方欣和析交好,我便随了他的意将他接到宫里。
事实上算是制约?毕竟洛月帮近来帮众激增,变数尚存。
你的出现在计划之内,原本你只是一个靶子,乖乖的做个人人嫉妒的宠妃,等三年之后我将你送出皇宫并发放圣旨,半路除掉你也在计划之内。死人是最好控制的,对么?”她这样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浅笑却让我发冷。
“后来发现你倒有些才能便略微变动计划,将统一提前。说起来,这民不聊生的惨状倒也有你的功劳。”
闻言我已经浑身冰冷。
没错,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加快计划,说不定三年以后景和已经强大到不用频繁开战也能尽收天下了。毕竟才五年时间赵谨就让景和变成了破澜拱月之首,让娈童这一行业变得正当而且吃香。
现在这种惨状……其实是我害的吗……
“不过即使你不出现,我也会这么做的。”她见我身体僵直突然说道。
我猛地愣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茶已泡好,淡雅的茶香浅浅飘出充满整个书房,这香气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沉霜,可我现在根本没心情品味这种极品好茶。
赵谨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即使我不出现她也会这么做?不管有没有人推波助澜她都会这样开战吗?即使到时候能和平统一也要这样毫无人性地胡乱屠杀吗?她到底在想什么?!
赵谨浅笑着走过来,将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我又按回去,温柔的神色简直让人从心底开始恐惧。
“先喝杯茶怎么样?”她仍旧不慌不忙地提议,亲自为我端过来一杯茶,递烦我跟前。那茶香浓郁让人沉迷。
我冷着脸一把掀开她的手,茶杯落到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到她明黄色的锦袍上留下深棕色的印记:“赵谨,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声音冷得可怕,我想我已经愤怒到了极致,脑子里只有她那一句:即使你不出现,我也会这么做。
她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又重新端过来一杯递给我,绝美的脸一片祥和,极有耐心,仿佛我再任性也没关系。
我突然觉得,曾经赵析一定也是这么对她的。无限的包容,疼爱,珍惜。
我一时说不出话,即将爆发的怒火似乎也被这个动作,这抹茶香压了下去。
“先喝杯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