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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人麾下有八万人,边关的军队大概共有二十万……世遥,你问这个做什么?”王阁领更诧异了。
“大人,听说从定远城走直道到京城,骑兵三日可达,最好防范一下。”殷世遥说。
王阁领忽然一皱眉头:“边关守将徐大人以前对先皇十分效忠,圣上即位后他辞官在家,后来圣上几番派人相劝,他才重新回到任上,难道……”
“世遥,是他对你透露的?”郁子苏小声问道。
郁子苏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隔阂少了,也更容易接近,殷世遥觉得最好还是把他带人来抓南宫楚的事放在一边,自己心里已经很乱,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他只是说时局可能会发生改变。”
“你不替自己打算一下?”
“怎么打算?”
“离开。”
“离开?去哪?”
“去找他,和他一起可能会安全。”
殷世遥十分诧异,郁子苏竟然会这样说?不过自己主意已定,谁说也没有用。
“子苏,是不是你怕了?”殷世遥问。
郁子苏摇了摇头,半天才说:“我只是觉得很累了。”
☆、第 39 章
殷世遥也觉得很累,并且时常隐隐不安,不知道自己和楚这样下去究竟会有怎样的结果,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还不如快点到来。
圣上派去边关查问的人回来了,据说连徐大人的面也没见上,原因是“军务繁忙”。王阁领立刻采用了殷世遥的建议,进言圣上,丁泽安的军营随即收到了加强部署和戒备的命令,并且进入了战备状态。
圣上还做了一个安排,让两个亲信将领到边关接替徐大人的职务。
“这是一步险棋,要是我就不会这么做。”王阁领摇着头,神色凝重地说。
暗卫府又接到了行动任务,这次执行的地点不是某个官员大臣的府邸,而是渡口。
不同寻常的气氛连日来笼罩城中—街道上有很多带着行李拖家带小的百姓都往渡口的方向而去,道路不象以往那样宽阔通畅。
“过了江就是南方,那里相对太平一些。”郁子苏说。
“南方是陌生的地方,这些人连家都不要了吗?”殷世遥觉得不可思议。
“自从丁大人的军队开始满城戒备,城里就一直传闻要发生动乱,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家可以重建,但没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郁子苏说。
这天的任务是到渡口阻止准备过江的官员,圣上的命令是一旦发现就地正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殷世遥不太想这么做。
据说最近已经跑了好几个官员,圣上大发雷霆,在朝中颁布了“对潜逃官员一律杀无赦”的警告,但好像没有太大效果。
江边渡口停了很多大船,这条江很大,沿江而下到南方,路上要走三四天。除了正在上船的百姓,远远看到还有几辆官员的马车停在渡口。
也许是秋天就要到了,看着渡口就要启航的几艘大船,阵阵江风里带着陌生的潮湿扑面而来,殷世遥有一种黯然萧瑟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做?”殷世遥勒停了马,做了个手势让手下的暗卫们停止行进。
“杀完人回去复命。”郁子苏面无表情地说。
这个眉目如画清秀斯文的人也开始嗜杀了,这是最近一直让殷世遥感到意外的变化,但谁又不会变呢?都是因为心里的那份执着,当初自己的改变是因为被迫失去,而现在郁子苏的改变,是因为终究没有得到。
“子苏,我想放过他们。”殷世遥凝视正在上船的人群说。
“你?”郁子苏诧异地问。
“如果真的大势已去,就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吧。”殷世遥说。
郁子苏愣了一会,忽然笑了一下:“那就听你的,谁让我欠你的呢!”
因为曾经打过自己,还是因为那些言语上的伤害?殷世遥不愿意多想。
复命的时候殷世遥没有说话,郁子苏说在渡口没看到朝廷的人,王阁领听后一直沉默,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这天南宫楚很晚才回到客栈,一开口就是陌生的话题:“世遥,听说南方的风景很好,四季都很温暖。”
“和我们有关系吗?”殷世遥问。
自己越来越不懂楚了,以前两个人之间那种默契早就在渐渐消失,就像手里的沙子,越想抓紧越抓不住,会不会有一天全部失去一粒也不剩?
“世遥,你也走吧,去南方,等我。”南宫楚说。
殷世遥象听天书一样听完了这句不长的话,然后说:“这次不是让我跟你走?而是去南方?”
南宫楚说:“你杀了太多的人,在他们的名单上,你必须走,我想……明天就送你……”
“你闭嘴!”殷世遥猛地站起来,“你以为我会怕?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南宫楚立刻抓住了殷世遥的肩膀:“世遥!马上就要出事了!我知道你不怕,怕的是我,我怕你……”
殷世遥一把推开南宫楚:“谢谢,留着担心你们的人好了!用不着担心我,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
南宫楚愣住了:“你……你说什么?什么和我没有关系?”
殷世遥笑了一下:“你从来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也根本不管,我们之间除了这张床,还剩下什么?还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不知道?你一直想让我回暗卫府,重新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但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明知是死路一条,难道还要坚持走下去?何况我不能看着你死……”南宫楚激动地说。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我就一定会死?那就较量一下!”殷世遥一个字也不想再听,手按在了剑柄上。
“冥顽不灵!”南宫楚一把按住了殷世遥的手,“这些年你变了,变得太任性!”
殷世遥颤抖了一下:“你说……这些年?”
南宫楚把殷世遥的剑夺过来扔在地上:“这些年你过得乱七八糟,人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明明是为你好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去!”
殷世遥只听到了“乱七八糟”四个字。
“南宫楚,你以为你是谁?!以为我喜欢你,就可以随便指挥我?这些年我喜欢的人多了,没有一个像你……”殷世遥还没说完,一记耳光清脆地落在了脸上。
“不是心里的话就不要胡说八道!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南宫楚的眼里冒着寒光。
已经收不回来了,殷世遥心里一阵阵撕裂的痛,四年的黑暗时光都过去了,到最后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真的变了吗?也许是的,不然怎么会说出那句伤人的话?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楚一定恨自己吧……殷世遥不敢抬头。
一只手轻轻地在殷世遥嘴边擦了擦,同时响起了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世遥,对不起……疼吗?”
一股腥甜的味道,殷世遥无力地抹了一下嘴角,看也没看手上沾的血,只是笑了一下,笑的也很无力。
“我知道不是真的,”南宫楚低声说,“是我不好,一生气,没控制住。”
“是真的,都是真的,所以别管我了。”殷世遥笑着说。
南宫楚还是小心地把殷世遥嘴边的血都擦掉了,然后抱着殷世遥说:“我一个字也不会信,你这个家伙,除了任性就是傻,傻得不会说话,连骗人也不会。”
殷世遥还是笑着,不过笑着笑着就靠在了南宫楚的肩膀上,眼泪也掉了出来。
“一起走吧,不管去哪里,都要一起……”殷世遥喃喃地说。
“你答应了?”南宫楚脸上露出了微笑,眼睛里的光泽顿时明亮起来,殷世遥很想触摸这双眼睛,那一定象是触摸星星的感觉。
“世遥,你先走,明天一早就走,到了那边等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只要局势一稳定,我马上……”
殷世遥摇了摇头。
“怎么?”南宫楚又不安起来。
“那就……睡觉吧。”殷世遥闭上眼睛,无力地倒在床上。明明星光就在眼前,可为什么总好像那么遥远?
争吵没有再发生过,因为再没有机会。第二天天不亮殷世遥就悄悄离开了,晚上南宫楚没有来。第三天突然有军队出现在城外二十里的地方,城门立刻关闭了,丁泽安的军队沿城墙严密防守。宵禁也比往日严格,但殷世遥还是去了客栈,南宫楚还是没有来。
殷世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一直被楚担心着,却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会不会有危险,或者,他在生自己的气?因为自己不肯去南方?
“你去哪?”郁子苏在门口拦住了牵着马向外走的殷世遥。
“出去走走。”殷世遥装出一副随意的样子。
“你去找他?”郁子苏问。
竟然被看出来了,殷世遥也就不再说话。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来找你?”郁子苏突然问道。
他怎么会知道?
“你说什么?”殷世遥愕然抬起头。
郁子苏叹了口气:“两个晚上,他都没进客栈,因为后面有人跟着他,你要是去找他,你们两个都会有麻烦。”
真的?楚竟然到过客栈?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才没有进去?
“你怎么知道?!”
隔了良久,郁子苏才说:“我知道你们住在哪,虽然是普通的客栈,但就像家一样,一定非常温暖。”
殷世遥愣住了,郁子苏每次都跟着自己吗?看着自己和楚在客栈里见面,甚至还有更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两个人无言相对,站了良久,郁子苏转身离开了。
☆、第 40 章
城门一关,通往渡口的路自然也断了,殷世遥觉得多少轻松了一些,毕竟,自己还是和楚在一起,在一座城里。
城外的军队开始攻城,陆陆续续围城的军队数量增加到了十五万,丁泽安不敢开城门迎敌,只能死守,但是谁都知道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很久。
“一个月吧。”丁泽安皱着眉头说。
“不管能守多久,没有后援是最大的麻烦。”王阁领说。
“南方有不多的兵力,大概三万左右,但消息送不出去,不然前后夹击,能重创叛军。”丁泽安说。
王阁领思索了一阵,目光落在了殷世遥身上:“世遥,你愿不愿意走一趟?”
殷世遥想都没想过自己要在这种情况下去南方,不过还好,只是去一趟,不用久留,刚要答应,郁子苏抢先开口了:“就是能到渡口,也没有过江的船。”
“其实,”丁泽安有些尴尬,“关城门那天我就在江边准备了一艘小船,打算万一形势不利让手下过江送信,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我那些士兵擅长的是群体攻杀,想单独冲过敌阵太难了。”
真的,这很可能是有去无回的任务。
“既然有船,那就让我去吧!”郁子苏说。
“你?”殷世遥十分惊讶,这种事也有人抢?
“子苏,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论身手,世遥去更稳妥一些……”王阁领也稳妥地选择着用词。
“大人是说我比不上世遥?”郁子苏不服气地说。
“不是,子苏,走这一趟不难,留在城里反而最危险,万一城破了,你就要负责指挥手下保护大人,保护圣上。”殷世遥立刻说道。
郁子苏想了想说:“好像不太对……”
“就是这样,不用想了!”殷世遥急忙打断他。
郁子苏没想明白的是,殷世遥玩了一个“时间差”—能不能冲到渡口和城会不会破,结果绝不会那么巧合地同时发生,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