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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省过,我之所以会如小城一样后知后觉,在两年以后才会对刀郎显出热衷,其实就是因为我远离了属于自己的孤岛。
人若对某个人产生了喜欢的情绪之后,常常会不经意的去关注那人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也会刻意的去模仿一些那人的韵味。那些模仿全都在不经意中就完成了,当你发现的时候,你只会安慰自己:原来那些动作是那般的适合自己,似乎更能突显自己的个性。
我也一样,那一年加入到刀郎的粉丝团以后,我竟然会常常不经意的哼起那一首首草原风情的情歌。
放假前泡在练功房的那一段时间,我几乎都是练习刀郎的歌曲。我不觉得有哪怕一丁点的不适,我深深的陶醉在那些曲子里面,乐在其中。刚开始的时候,罗悦只是静静的在一旁抚着一把吉他,偶尔会纠正我和邱瑾的发音。
那种状态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放假前一周的时候。
那天中午我很快地扒完碗里的饭,然后快步向练功房走去。到练功房的时候邱瑾已经到了,罗悦正在纠正她弹键盘的手势。从我带邱瑾走入音乐开始,她便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键盘作为自己的第一乐器。我认识的玩音乐的女性键盘手很少,大多数人都认为键盘就像是重金属音乐一样,那是男人们的消遣。女生就应该像“女子十二乐坊”一样,玩点民族乐器,(其实“女子十二乐坊”的乐器也并不都是纯民族的)。然而邱瑾是个例外。对于她的选择,罗悦给予了肯定的评价,因为罗悦有一个人生信条是——男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女人一样能够做到。我记得那是一个很有名的女强人的话,而且那句话还有后续,那便是:女人能够做到一些事情,男人却不一定能够做到,比如生孩子。记得在某个地方看到那句话的时候我还反驳过,如果没有男人,那么让女人生孩子那也是扯淡。
我走过去拿起一把吉他,试音之后,找个座位坐下,很自然地便弹起了刀郎的曲子。其实我的音色与刀郎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完全是两种格调,但是那一阵疯狂的练习刀郎的曲子之后,我竟然生出了一种错觉,我的声音在不断的模仿中似乎正慢慢的变得低沉。就像很多模仿阿杜和杨坤唱歌的人说,只要在大冬天冲个冷水澡,就算不“阿杜”也会变得“阿杜”一样,我拼命的挤压自己的声带,刻意的要塑造出刀郎的感觉。其实无形中只是让自己的声带变形了而已。但是我没有意识到那些,我只是窃喜自己的努力见到了成效。我完全没有去预计那样做的后果。
但是罗悦却注意到了,所以那天在我又唱起刀郎的歌时,她发火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像罗悦那般看起来娇小的女人,发起火来却有如山崩地裂,风啸海哭。
我一首歌的首句都还没来得及唱上去,那边罗悦的呵斥却已经到了,“停!”她将左手狠狠的砸在键盘上,那弱小的键盘没能禁受住那般巨大的压力,“嗡”的一声叫开了。
我扭过头去,罗悦的脸像是暴风雨时的天空一样,黑压压的不见一点亮光。我有些怜惜的看向邱瑾,心里还想着小丫头也太不争气了,竟然惹得那么温柔的女老师发火。
看到我递过去的怜惜目光,邱瑾显得很配合。她的脸上满是委屈,却也有很多的茫然,似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惹得老师发那么大的火。
我正和邱瑾不断的交换眼神探讨着,却不想罗悦走到了我的面前,“你觉得这么唱很有劲,是吗?”
罗悦的两道目光犀利的射到我的脸上,我只觉得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传遍全身。敢情她的怒气是我激起来的呢,可是我也茫然的很,我是那里惹到她了啊?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模仿刀郎给声带带来的损伤,所以见到罗悦的怒气,我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你的声色是什么样的,刀郎的声色又是什么样的,你认真的比对过吗?你学音乐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去效仿别人的路?你长脑子都不会想问题的么?”
“罗老师,我——”听到罗悦的教训,我仍旧没能明白自己错在那里。那一阵子我基本上每天都是那样做的,而她似乎并没有说有什么不妥,所以当她突然发怒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只认为她本身的心情就不佳。
“刀郎的声色属于比较粗犷的那一种,我的音色比较圆润、清脆。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所以一老一实的回答了罗悦的话。
我的心里甚至还有一些不满,因为从学音乐的时候开始,我便学会了去分析自己与别人在音色上的差别。因为人的音色是先天的,所以唱歌的时候择歌很重要,什么样的音色适合什么样的歌,与唱出的韵味是有联系的。很小的时候我便学会了那些,而至于我会去模仿刀郎那是因为我觉得我能够做到那样的过度。所以在面对罗悦的怒气时,我的心里有了不满,因为她质疑的是我对于音乐的理解。
“你既然都知道了各自的特点,那为什么还要刻意的去模仿?难道你真固执的以为你能够完成那样的过度?你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豆渣?一个人的先天条件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么?就算不说这些改变,难道你就想一辈子只做个模仿者,你没有想过做出自己的音乐风格?我告诉你,就你这样,一辈子也别想在音乐上能够做出什么成绩、、、、、、、”
那天罗悦足足骂了我一个多小时,直把邱瑾惊的口瞪目呆,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键盘前面,怯怯看着我们。她有意上前劝慰,可是却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因为谁都不会想到如罗悦那样娇小的女人也会有那样强大的爆发力。
奇怪的是,面对罗悦的责骂,那天我竟然表现的异常乖巧。过后回忆的时候我仍觉得不可思议,如若换做别人,我想即使是我做错,我也早已经爆发了,可是那天我没有,我一直安静的听完罗悦的责骂,甚至还很深刻的认了错。好几年后,我再回过头去看那一幕,才发现,那始终是我生命里的唯一,就连以后跟在罗悦身边学习的时间里,那种情景也再没有出现过。而那天的情景其实也是罗悦给予我们的一种印记,也是我该捕捉到的一种讯号,但是我却都错过了,就像错过小鱼曾留给我的种种讯号一样,我让一些很重要的东西飘走了,了无痕迹。
那次罗悦很细致的跟我分析了模仿的利弊,最后还帮助我确定了自己的发展路线。那以后的练习里,罗悦将她自己写的所有曲子全部拿给了我。
撇开一些音乐大神,罗悦其实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音乐人,虽然一直到最后我都没能弄明白一个有着那般才华的音乐人为何会窝在一个小县城去教书,但是我却知道正因为见到那样的罗悦,所以才成就了我的音乐梦想。
第五十五章 肖聪敏失恋了
第五十五章肖聪敏失恋了
罗悦的曲子很柔美,每一首曲子都像是一条潺潺而流的小溪,没有大起大落,但就是那种一如既往的平缓,却让人觉得无限留恋,听起来总是让人心如明镜。
那以后,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罗悦的曲子上,在她的指导下也慢慢的尝试自己谱曲。渐渐的我对音乐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可以说,04年春节前的那一个月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时间段。我学会了很多,学会的东西不止局限于音乐,在性格上我的改变也不可同日而语。
罗悦在我生命里的出现,成就了我最留恋也最遗憾的一段记忆。其实那一阵,罗悦正经历着人生的低谷。但是仍我和邱瑾百般探索,都没能把关切的情绪探进罗悦的内心。虽然过后再去回忆那段生活,我看到了罗悦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诸多暗示,可是在当时,我真的没能找到那些丝丝缕缕。
所以,在与罗悦的相处中,我的留恋与遗憾是并存着的。在后来罗悦离开时留给我和邱瑾的信里,她写了一段很重要的话,那段话一样让我觉得留恋和遗憾。
除了泡在练功房的时间,那一阵,其他时候我都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保持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寝室,厕所。郑可还是很努力的在“火箭班”打拼着,如农田里的伯伯们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到晚上十一点是见不到他的人影的。而就是十一点见到他的人影时,也难得说上两句话,他总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床便睡,三分钟绝对能够听见他的呼噜声。而另外几个人也少见踪迹,他们归寝的时间与郑可总是相差无几,所不同的是,他们回来的时候更多的是兴奋,陪着各自的女人你亲我哝,没有不兴奋的道理。
那一个月里,再没有在夜半上过阳台,因为出院的时候邱爸叮嘱过,我不能见烟见酒。寝室里的那几个家伙倒也还算识相,知道我不是强自制力的人,所以那一个月里都不把烟酒带到寝室里,就算实在憋不住了也只是到外面找个地方仓促的过一下瘾。
那样的状态一直坚持了很久。一直到放假前一周,也就是我挨罗悦批斗的那一天。
那天罗悦责骂我过后,,她让我好好反思一下那一阵的作为,然后掉头便走了,只留下我和邱瑾相视望着,手足无措。
那天是周六,学校从周六下午之后便不会上课,校内放假,一直到第二天晚自习。邱瑾因为要去医院帮我拿下一周的药,在罗悦走后不久也回家去了。于是,诺大一个练功房便只留下我一个人。受着一间大房子,我胡乱的拨弄几下琴弦,竟发现也再没有练习下去的心情,于是一个人悠嗒悠嗒往寝室走去。
我暗自思索着该找点什么样的事情疏解一下郁闷的心情,到寝室楼下的时候骤然想起该去买一包烟,或许在那缭绕的烟雾中自己可以变得沉静一些。可是扭头看了看还有那么一大段路,我退却了,本来心情就够郁闷了,如果再因为路走多了牵扯出肉体的疼痛那就更不爽了。所以上楼的时候我只是不断的埋怨着自己的后知后觉。
在楼梯上每迈出一步,我便低声嘟囔一声“该不该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给我弄包烟啊?”我心里打定主意,一路走上去,数楼梯的阶数,如果是单数,那么我就打电话。
结果到六楼我郁闷了,宿舍楼一层的台阶刚好是十四阶,数上六楼刚好八十四阶,双数。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其实所有楼里的台阶都是双数的。我暗暗诅咒自己的那张臭嘴,同时也准备认命,看来老天是不想我那根幼小的苗苗被尼古丁残害呀。
我做好了认命回寝室面壁四顾的准备,大步朝寝室门走去,却不想还差一步的时候,却闻到了很浓烈的烟味从寝室的门缝里挤了出来。
平常时候,那个时间段寝室里是不会有人的。郑可在教室里学习,剩下那四个家伙会去泡妞。所以寝室里应该不会有人抽烟,再说了,,那一阵也没有人在寝室里抽过烟。所以,闻到那股浓烈的烟味时,我心里第一个反应,遭了,寝室里着火了。
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性格再沉稳的人通常也都会显出短暂的惊慌失措。我的性格并不沉稳,所以我遇事时的惊慌跟一般人无二。
我惊慌的四下张望,楼道里空无一人,甚至连一点声响也没有。“妈的,人都死哪里去了?快来人啦,着火了!”我太过于惊慌,以至于口不择言。
寝室门外面就有一个防火栓,曾经打开看过,里面有一个干粉灭火器。于是我一边叫喊着,一边打开消防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