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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车儿哽咽着说:“等你好了,我们大伙一起给她挑礼物。”
前面的徐荣咬牙大喊:“坚持住!兄弟,我看到前面就是加油站了,我们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药物。相信我们,我们会让你好起来的。”他抹了抹眼睛,大力踩下油门。
天边落日的余光映照着道路一片平坦,道路两旁是一片无尽的砂砾。
在最后一丝光亮都消失时,牛辅也停止了呼吸,
胡车儿忍不住痛哭失声,徐荣连声骂着“该死该死”。
——
入夜,货车转入了一道岔道,道路的一边林立着一片荒石,徐荣将货车驶到一块荒石后面停了下来。
胡车儿抬眼望向李儒,难过地问:“我们要将他留在这里吗?”
李儒用左手摸到牛辅脖子上的识别牌,扯了下来,然后点了点头。
贾诩注意到了他的右手垂下得有点不自然,问:“你的右手怎么了?”
李儒说:“撤退的时候被打中了,暂时使不上力,我一会处理下就行。”接着他让胡车儿、徐荣和贾诩三人将牛辅的尸体搬了下来,自己坐到一边撕开衣服给开始包扎,他摸了一下手臂似乎子弹打裂了骨头,不由暗骂了一声。
胡车儿从货车上找到了两个铲子和一个锄头,又挑了一处不太硬的地,很快在那里挖出了一个坑,三人将牛辅的尸体正面朝上的放了进去,胡车儿一边撒土一边在喃喃低语,各人心情都非常不好,贾诩听得烦躁,忍不住出声让胡车儿闭嘴,不料引爆了胡车儿的不满。
“你让我闭嘴?若不是你这蠢才牛辅根本不会死!”
贾诩气闷却反驳不了。
李儒一怔,轻喝:“胡车儿!”
徐荣也轻推了胡车儿一下:“别说了,他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
胡车儿更不忿了,指着贾诩说:“不想?就是他的那个蠢男人出卖了我们,要是他当初和张绣在一起就什么事都没有!”
贾诩猛地抬起头,冲前一步揪起胡车儿的衣服怒目而视:“你他妈提张绣干什么?!你们顾着自己逃命丢下我兄弟,让他死在那里,现在还要侮辱他?”说着便将他往旁边拖。
胡车儿吃了一惊,拼命想要挣开:“妈的!你干什么!我就提张绣又怎么了!我有说错吗?!”
贾诩狠狠地说:“既然你乱说话就别怪我。”
徐荣在旁边看得生气,冲上前一把推开贾诩:“还装什么装!你们都睡过了!”
贾诩一愣神,手上不自觉的放松了,胡车儿赶紧趁机挣脱了开去,贾诩没理胡车儿,只疑惑地看着徐荣:“你说什么?”
徐荣话刚出口就后悔了,看到其他三人均是一脸惊疑的看着自己,赶紧摇头说:“没,没有,我随便乱说的。”
这话听上去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贾诩更加疑惑,他正想再问,忽然马路那边传来一阵警笛鸣响,以及隐约有机翼的风声,各人互相对望一眼,迅速上车逃跑。
这次显示警方准备充足,十数量警车前后堵住了货车,直升机在空中瞄准了他们,领队的警长呼吁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
四人被捕,警方将李儒送去监管治疗病房,将贾诩、胡车儿和徐荣三人关进了拘留房,徐荣关在贾诩隔壁,胡车儿关在二人对面。
前面隔间的罪犯向三人叫骂、吹口哨和挑衅,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无视。
看守的警员扫了三人一眼,轻蔑地笑了笑便转身走了,与同事大声打赌新来的这三个关不了多久就会被送去重刑监狱,又调侃其他囚犯,惹得叫骂声更盛。
徐荣靠在栏栅边上低声说:“挺好的,还不是死刑。”
“闭嘴,徐荣。”胡车儿瞪了徐荣一眼,转向对面牢房的贾诩:“贾诩,你看我们还能出去吗?”
贾诩轻皱着眉说:“我不知道,现在只能等待。”
徐荣疑惑地问:“你觉得有人会来救我们?”
贾诩摇头:“恐怕不会有人来救。我的意思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处理我们。”
“怎么说?”
“我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徐荣和胡车儿同时忍不住笑了一声,徐荣说:“但愿你的感觉别出差错。”
“我也这么希望。”贾诩朝牢房外面看了几眼,估计了一下大概至少有三四名巡警,他继续说,“不论怎样,就凭我们现在手无寸铁,光是这个两道门就搞不定。”
徐荣左右张望了一下,眼神闪烁。
胡车儿吹了一下口哨:“嘿,你想到了什么点子?”
“现在还说不准……”
贾诩却说:“刚才我听到他们说要将李儒送去监护病房,李儒和他们当中的某些人关系比较好,这也许不是坏事。总之,在有新情况之前,我们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
徐荣沉默了一会,终于点头说:“好吧,你一向是我们团队的智囊,听你的。”
意见一致,三人便各自往牢房里面退了回去,丝毫没有理会前面囚犯的大声挑衅。
牢房内的叫嚣声越盛,两名警员进来敲打栏栅喝令闭嘴,等差不多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那两名警员才走了出去。
一时间只有偶尔听到有冲水声和几声听不清的抱怨。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诩忽然低声说:“徐荣。”
徐荣直觉心虚,不敢答应了。
贾诩又说:“徐荣,你死了吗?”
徐荣没好气地答:“没有,我还活着。”
“过来,我有事情问你。”
胡车儿抬头见到贾诩正坐在栏栅边的地上,背部靠着徐荣的那一侧墙壁,他也慢慢移到栏栅边上。
徐荣知道躲不过,往贾诩那侧走过去,在墙的另一侧坐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答应过张绣不说出来的,”徐荣有点懊恼地抓着头发,“其实我也只是在瞎猜,那晚上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只知道他给你注射了一点儿失忆剂。”
贾诩长吐了口气,他这才明白手臂上针口的由来,那么张绣想要隐瞒什么就不难推断,他只是想不通……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贾诩心烦意乱地按着太阳穴,他心底忽地莫名地紧张。
闻言徐荣与胡车儿相互对望了一眼。
胡车儿忍不住说:“张绣喜欢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但你的态度……有点让人看不懂。”胡车儿耸了耸肩。
徐荣也跟着补充:“有时觉得他对你比任何人都特殊,有时又像没什么。”
“就像上次在秘鲁时候,即使会害死所有人你也不肯丢下他——”胡车儿忽然看到斜对面的徐荣又摆手又打眼色,他立刻反应过来,即时闭嘴。
三人沉默半晌,贾诩说:“可我还是丢下了他。”
徐荣赶紧和胡车儿岔开话题,一会儿说到牛辅的死,李儒的伤,一会儿又说到这次陷害他们的不知道是谁,贾诩却一个字都没再听进去,他还处于“张绣喜欢他”以及“他和张绣睡过”的巨大冲击中,信息量太大使他的脑子一时间没消化得过来,只愣愣地反覆想着“他对我有那种意思?”。
到了关灯的点,警员又敲打着栏栅勒令所有人闭嘴上床。
贾诩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开始整理思绪,与张绣相处的情境如无数的雪花涌入他的脑海,从他们认识,到张绣毕业重新找到了自己,用实力争取到了与自己成为拍挡,他们一起行动时张绣对他的信任与托付,以及平时偶尔流露出过于亲密的关怀,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总能找到对方,他只是以为他们就像关系密切的兄弟。当他一片一片地凑拼着记忆的碎片,却总是无法将他们完整地拼起来,才察觉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
贾诩忽然领悟到自己需要张绣在身边,他需要张绣,答案如此显浅。
不是Mr。Top,不是任何人,而是张绣。
贾诩忍不住捂住眼低声□□,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和张绣说说话,他既想揪着张绣的衣领大声质问也想只紧紧拥抱着张绣,告诉对方自己这段时间的恶梦,告诉对方他们在与警方的枪战中失去了一位兄弟,告诉对方所有事情,告诉对方自己需要他。
可张绣在一年半以前已经死了,无论他做什么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只能独自在这个狭小阴暗的牢房中,任心里的那块空缺变得越来越大,再也无法填补。
——
皇甫嵩是在李儒差点要睡着的时候出现的。
“骨折?”皇甫嵩随手翻看了一下病历,有点意外地望向李儒,“看来你得休养好一段时间了。”
李儒实在没心情和他说笑,直接问:“有何贵干?”
皇甫嵩轻轻叹了口气,说:“关于之前数据盘的事,我们查到了一些情况。”
李儒冷冷地说:“我说过我们没动过那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皇甫嵩做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是我们的情报出了点问题,我们还查到真正的‘东西’在墨西哥的一个私人船坞里。”
“好得很,你们可以直接派军队过去拿。”
皇甫嵩摇摇头说:“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件事要是我们能出面的话我早就派人去了,你知道‘上面’不希望被那边抓到任何把柄。”
言外之意不难听出,李儒问:“假如我们帮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皇甫嵩偏了偏头,说:“撤销对你们的所有指控?”
“就这样?我兄弟挂了。”
“你看,你们损失了人,我们也损失了人,你们在市里与警方枪战引起不少恐慌,我还得帮你把事情压下来,这桩交易你不亏吧?”
李儒盯着皇甫嵩一会,说:“我要和其他兄弟商量一下,不是现在,看看这瓶镇静剂,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他妈的一觉。”
皇甫嵩笑着点了点头,到了病房门口吩咐自己的人接手了对李儒的监管就放心离开了。
于是贾诩等三人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从拘留室带了出来,坐在外头等了一晚上的Mr。Top一见贾诩不由立刻站了起来,却欲言又止。
贾诩向提他们出来的人说要了一些时间,接着朝Mr。Top走过去。
Mr。Top有点无措,又有点愧疚,只好说:“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可不,拘留室里的床可不是席梦思。”贾诩淡淡地说。
Mr。Top被他说得笑了笑,忐忑的心情稍稍放松,懊恼着说:“他们不给我保释你出来。”
贾诩点了点头:“我知道。”
Mr。Top犹豫了一会,终于说:“警察他们告诉我,你和那些人一样会为了钱杀死任何人,是真的吗?”
“抱歉,虽然他们可能会说得夸张了点。我是个雇佣兵,不是什么IT工程师或者精英白领,我骗了你,我之前的生活很多时候就像你这次看到的这样,有时还会更凶险。”贾诩坦白地说,他朝身后的其他人示意了一下,继续说,“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们是一个团队,以及老实说,他们对你挺不满的。”
Mr。Top闻言吃了一惊,见到贾诩仍一派从容,才稍稍放心,他看了贾诩几眼,又呐呐地问:“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贾诩从口袋里摸出戒指,看了看,说:“我想我的生活对你来说有点过于刺激了。”
Mr。Top连忙说:“我可以尝试适应。”他的语气十分真诚。
“有时候麻烦还会主动找上门,那些人可能会拿着你从未见过的武器冲进家里。”
Mr。Top纠结了半天才小心地问:“那,我们可以多装几个报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