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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庭虞的话在我耳边一遍遍响起,我只觉得要被折磨的发疯。身后传来马蹄声,我回头,却是言庭虞单人匹马跟了上来,见我回头看他,做了个在前带路的手势,狠狠抽了几下,赶到了我的前面。我在后面,看到他跨下骏马股间被抽的血肉模糊。
我们二人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西疆侯府。
看到虚弱地躺在床上正在昏睡的炎华,我不禁眼眶一红,强迫着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现在我只是一个医者,一个医者如果不能用平常心情来看待自己的病人,就根本无法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待我回复平静的心情后,我将盖在他身上的锦被揭开,炎华的身上只披了件内衣,背上纵横交错的是混合着药粉已经开始腐烂的伤口,我轻轻拖起他的手腕,上面一道窄细的伤口已经愈合,再看另一只手和双脚,上面的伤口和这道一模一样,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看来这伤有些时日了,而且出手的必然是个剑术高手。
我在心中暗暗下了判断。
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玉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只有九颗,还好,应该够了。想要将这些药丸喂入炎华的嘴中,却怎样也无法让他下咽,只好吞进自己的嘴里,将药丸口渡给他。
抬起头来,刚巧看到一旁呆立的言庭虞,立即吩咐道:“去多准备些温水,还有,需要一个内力高手替他支持心脉。”
“我就可以。”
啊,对了,怎么忘记,鼎鼎大名的西疆侯爷十七岁继承王位,曾单枪匹马扫平边陲大小山寨二十余处,经历大小战役十几场,这样的人,定然是个武林高手罢。
“好,从现在开始,听我的吩咐,还有,不能有任何干扰。”
见他吩咐下去,我将珑儿为我准备的医药箱打开,那医药箱分为上中下三层,上层主要装了平日里常用到的消炎,解毒,止痛类的药粉,中层则是银针,银刀一类的医疗器具,至于下层的东西,那可是千奇百怪,无以归类了。示意言庭虞开始为炎华稳住心脉后,我从中层拿出一把薄如蚕翼的银刀,用消毒的药水擦试后,我向着炎华的手腕轻轻一划,将他已经长好的疤痕重新划开,里面被断开的筋脉已经有些萎缩,无法连接起来,幸好我这里有一种韧草,能够代替筋脉,只是到底不是真正筋脉,用它来连接之后,不比从前,行动会有些滞碍。
不想了,要尽快为炎华医治,否则他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我用琼鱼之刺为针,以蛟之天须为线,运足目力,开始为炎华接脉。
言庭虞一边看着越凌的动作,一边替炎华疏导脉络,心中敬佩之意越来越盛。他原本并没有指望越凌能够将炎华完全治好,毕竟以炎华之伤重,能保住性命已是不错,他被人截断的经脉,即使是医神亲来,也未必能接上,却没想到那养尊处优的楚王爷能有这般本事。
原本依炎华之意,是决然不许他们将此事告知越凌的,只是他们以为越凌或许有欧阳神医的行踪,才决定不顾炎华劝阻,去燕京碰运。而他请越凌来,却已经是抱了最坏的打算,指望着炎华能见越凌最后一面。
身为北域王的弟子,他几乎是看着这比自己小两岁的师弟长大的,他知道,自从炎华六岁的时候随师父去了上京后,心中便满满地装载了越凌这个人。这十几年,炎华学医采药,研究药膳,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那个在上京中的人。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何会身受重伤,被送到西疆地域,可想来此事也必然和眼前之人拖不了关系。他自然知道,炎华宁愿孤单地死去,也不愿越凌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可是,他却不忍心,不忍心让自己一直当亲弟弟看待的人带着遗憾离开,他要炎华在最后的时间中,有他最在意之人的陪伴。
幸好,言庭虞吁了口气,幸好他抱持着这样的想法。
OK,将炎华有些溃烂的伤口都重新上好药,我推开门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三个在外当门神的人,不去理会炎泓急切的询问,我推开他们,找了个看着比较顺眼的屋子,爬上床,补眠去也。
我是被一阵吵杂的声音惊醒的,睡眼惺忪地拉开门,却看到火光冲天,耳畔隐隐传来刀剑之声,不由感慨这西疆地域治安之差,贼人居然欺到了西疆侯府。
两声娇呼,珑儿与陌儿提剑赶来,见我无恙,似是松了口气,才又恢复平日神态。
“王爷,贼人武功高强,正在跟西疆侯缠斗。”
我示意她们二人不用帮忙,道:“我们去看炎华。”
珑儿与陌儿解决了几个从旁偷袭的贼人,又被几个武功略胜一筹的贼人缠住,我不理会她们,大步向里面走去,推开屋门,炎华仍在床上昏迷未醒,旁边站着几人,看样子正准备掳人。
当前一身形修长的青衣公子,满脸的冷漠淡然,见我进来,眉头微微皱了皱,挥手将欲提刀上前的两人拦下,道:“楚王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啊,原来是杀手先生,不知阁下何时转行,干起了掳人的买卖?”
熟悉的声音将我的记忆唤起,我冷笑,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只不知楚王殿下此来,意欲何为?”
我怒极反笑:“这可真是贼喊捉贼……”
“罗嗦什么,将他杀了。”
旁边一大汉不去理会那人的阻止,向我走来,那人似乎想看我如何应变,见我无动于衷,才冷然道:“将他一起带走,以他的医术,定然不会让你们主上要的人有什么三长两短。”
大汉停了下来,嘟囔道:“这什么楚王还会治病?那可要带上了,否则这小子要是死在路上,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向那青衣杀手一笑,他还真是明白我的心意。
待言庭虞终于抽得身赶来时,只看到随楚王同来的两个侍女冷眼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面带煞气,艳若修罗。
我们一行数人从侯府的后院出去,便转入不远处一豪华宅院,里面相同式样的马车一字排开,粮水都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我们过来,便立即出发。我们上了其中一辆,快马加鞭,向着不知道什么方向前进。
炎华这两天恢复的很好,只是高烧未退,神智还不大清醒,其实我倒怕他真正醒了过来,这些年来,他努力学习医术,一心想要为我治病,我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是以医术大成后从未对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不愿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白费。现在露了馅,虽然明知炎华不会埋怨于我,却怎样想都觉得愧疚。
那青衣杀手在我们上车前便消失无踪,当我们到达目的后,又板着一张扑克脸在外等候我们,简直令人恨的牙痒。他身边站着一人,头带紫金饰玉,面目英俊,却显得有些阴沉,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看到昏睡着的炎华,眼中满是占有欲,又将目光转向我。
“想必阁下就是楚王殿下吧,季文久仰大名了。”
三分的鄙视,八分的敌意。
我摸了摸鼻子,自己什么时候这般招人怨了?
第 11 章
如果是珑儿在身边的话,恐怕又要数落我到处惹是生非了,可是苍天在上,这个叫什么祭文的,我是真的听都没有听说过。
做人要厚道,我实话实说道:“祭文?本王对念咒一类的东西很不在行的。”
那人显然没有什么幽默细胞,英俊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怒意,冷笑道:“将他杀了。”
手下提刀应是。
被安置在躺椅上昏睡着的炎华突然叫道:“燕季文,你若是胆敢伤他,我便立即自绝于此。”
燕季文阴冷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几转,道:“来人,将他关到地牢中。”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还真是无用的很,竟要炎华来救,只是炎华,你为什么要装睡,难道是不想见我吗?
“太子殿下,听说您将武炎华的手筋脚筋挑断了,对着那样娇滴滴的美人,您还真是能狠下心来?”
燕季文收起原本嚣张的表情,低声道:“云先生,自作主张将炎华送回越澜医治确实是我的不对,可一个死人对先生的计划是没有丝毫帮助的,也幸好宇兄武艺高强,将人又带了回来。”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宇兄却将一个不相干的人也带了回来。”
“不相干?恐怕未必吧,听说你那小美人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不相干的人,才惹得你下了辣手。现下好了,你们三人齐聚一堂,你该多谢宇给你提供了机会才对。”
“是是是,在下多谢宇兄。”
“那么便不打扰殿下和美人的相会了,只是希望殿下莫要再让美人受伤了,须知美人是用来疼爱的,可经不起殿下的辣手摧花。”
“请先生放心,在下定然不会妨碍到先生的计划。”
冷眼看着燕博的太子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云先生嫣然一笑,对着身旁的青衣男子道:“宇,怎么,那欧阳谨竟然没有去吗?”
“是。”
“哼,这老东西倒真是心狠,自己唯一的徒弟受了重伤,居然也不露面。那武炎华的伤又是谁医治的?”
“楚王越凌。”
“哦,居然是他?呵呵,这可有意思的很,好色无能的楚王竟然有一手不下于医神的医术,宇,我开始对他感兴趣了,不如我们去看看他可好?”
“是。”
以前常在电视中看人蹲大牢,没想到自己也终于有机会亲身尝试。不过此处的地牢却比传说中的要好些,并不常用的摸样,目前也只有我一个倒霉的暂住者,不过看起来通风良好,空气居然和外面没什么不同,只是这硬床冷桌怎样也比不得我那楚王府中的美酒躺椅。珑儿陌儿,你们这两个小没良心的,本王我平日里是白疼你们了,凭我一路上留下那许多玉兰芳的香气,便是沿途看看风景,现在也该过来了。
其实当日我与言庭虞快马加鞭赶往侯府时,便曾就炎华受伤一事做了讨论。他派遣人手,多方探察,虽然将送炎华到西疆的几人抓获,可那几人见无逃脱可能,居然立即服毒自尽,结果白忙一场,竟是连对方一点底细都不知晓。于是我便提议,救治炎华后,在他的伤药中加入一味玉兰芳,不仅可以帮助他的伤口抵挡腐毒阴凉之气,若是万一真有歹人来劫,也可将计就计,调动我训练有素的鸟儿,随着玉兰芳的香气追踪而来,保管不叫那伤了炎华之人逍遥法外。原本估计他们在第一日便可跟了上来,为何现在已经到达目的许久,也不见他们踪影,难道在这路途之中,竟然出了什么意外吗?
正琢磨着,突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只见他双眉如画,烟波似水,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酒窝深深,看起来竟显得风情万种。只是在我看来,这神态风姿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眼波一转,朝我看来,我心内暗暗一赞,这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若是生在女子脸上,还不成就一代倾城佳人。
见我一直盯着他看,他笑道:“想必阁下便是风流倜傥的楚王殿下吧?”
没想到这好色名称居然是人人皆知,我苦笑道:“不错,本王便是好色的楚王。”
他格格笑道:“好色的人我见的多了,不过一见面就说自己好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食色性也,好色乃是人之天性,本王比较终于人性,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