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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明白了闷油瓶刚刚愧疚的神色。
胖子夸张地打了个哆嗦,道:“小哥,你跟他有啥新仇旧恨吗,这眼神,杀妻弑父的仇啊。”
我看着人影,说出我的猜测,我道:“你为什么想要杀张家人,你自己不也是张家人。”
人影看了我和胖子一眼,那种眼神的确是张家人的眼神,轻蔑和不屑。即使他现在处在随时都可能被胖子轰掉脑袋的境况下,还是有一种掌控的优越感。
他根本不想回应我和胖子,只是看着闷油瓶。不停念叨一个字:死,像是在诅咒。
闷油瓶垂了垂眼,眼神变得冰冷,他道:“你不是恨我,你恨的是张家。张家现在不存在了,我死了,你的仇也报不了。”
人影的脸再次抽动起来,很不甘心,眼睛瞪着,咬牙切齿。
闷油瓶不再说什么,伸手到他脖子上一捏,他立马垂下了脑袋。
我和胖子都没有搞懂,对视一眼又都看向闷油瓶。老四更不知道所谓的张家、族长之类的事,一直呆愣在一旁,只是看到闷油瓶出手捏人影脖子的时候,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闷油瓶不打算解释,只道:“有出口,我来找。”
我现在脑子里根本没有理清,想了想,还是问道:“他不知道吗,不再问问?我们自己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再说机关岂是可以随便乱碰的,闷油瓶不会不知道。
闷油瓶捏了捏眉心,又摇摇头,道:“他不会说的,用什么手段问,都没用。”
我盯着闷油瓶,心说敢情你们家人觉悟都这么高。
胖子换了个问法,他道:“我说小哥,你俩是不是有啥误会,这哥们是不是在底地下呆久了,不知道你的事迹啊。”
连老四也看出一些端倪,道:“张哥,你也给我们交个底啊,他也姓张?你们认识?”
闷油瓶看着我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问道:“你们想问张家和他的事?”
胖子第一个点了头,道:“小哥你也别都自己想,说出来大伙一块分析分析,把事情理顺一下,总比你自己找我们干看着好吧。”
闷油瓶想了想,嗯了一声算答应了。这次很听话。
他又把手放到我的大腿上,在伤口附近按了按,检查还流不流血。我看他好像还是比较在意我的伤口,可也有点太过在意。我想到他那个眼神,便伸手挡了一下,自己扯过背包,拿出了绷带之类的消毒包扎。
闷油瓶收回手,抬眼看我,我只得找话,猜着问道:“他是当年改造墓穴的张家人中的一个?”
闷油瓶点点头,又道:“我想起来的不多。他应该死了,但是还活着,说明我当时得到的信息,不都完全真实。”
胖子道:“怎么着?有人跟你汇报情况,还带撒谎的?”
“有的事,他们觉得我没有必要知道,自然不会说。”闷油瓶这样回答。
我就知道闷油瓶在张家过得日子不会怎样好,即使是当了族长也一样。他本人在这个家族中,没有什么自我的观念,只是庞大体系中的一个被叫做“族长”的齿轮或者是棋子而已。
张家不是一般的变态,活该灭绝。我心说。
闷油瓶似乎完全不在意,轻描淡写地道:“张家派人到这里,是为了伪造一座古墓,和你们想的差不多。”闷油瓶微仰着头,看着青铜棺,继续道,“后来在原来的古墓里,发现了一样东西,他们改变了计划。”
闷油瓶接着说了一段他记起来的,别人“汇报”给他的故事,但这个故事的最大漏洞就是人影。根据这个漏洞,以及另一个“提示”,我们也逐渐还原出了当年的真相。
这件事再次改变了我对张家和张家人的某些看法。
第40章 记忆
闷油瓶记述方式很特别,以至于一开始我们都很难跟上他的思路。因为有一些事他默认我们是已经知道的,我心说我知道个蛋。
我了解的本就有限,胖子比我知道得更少,我们期间也提了一些问题,闷油瓶解答了才能继续讲。不过当我们跟上他的思路,慢慢想,却越想越觉得离奇。闷油瓶这几句话里,实际暗藏着的,是张家内部一个不小的“阴谋”。
为了能更清晰地理顺整件事情,接下来的部分不会完全按照闷油瓶的叙述顺序。他这段记忆不完整,消息传递本来也失真,也将带有我和胖子的猜测。老四暂时被我禁言了,以他刨根问底起来的劲头,我得从三千年前,甚至盘古开天地开始给他讲,实在没有时间。
闷油瓶先给我们解释了他对人影说的那句“外星语”,其实那不是一种完整的语言,而是张家内部流传的某种“暗语”。非要类比的话,有点像是土匪黑话。这种暗语,只有少数的,身份等级高的张家人才能掌握。这一点也证明了人影身份的特殊。
张家暗语只能在特定的场合才能使用,而类似接头这种,都不能用的。没准张家人接头就是都伸出他们奇长的双指相互勾一勾?场面好像有点不符合张家人的画风。
暗语一般用于传递最秘密的信息,也有一些稍微公开一点的,比如闷油瓶刚刚说的那句,其实是当年改造古墓计划的一个类似代号的暗语。
我一直认为张家人比较习惯独来独往,但其实他们内部也有很系统的分工和精密的配合。人影是张家人,自然知晓这一点,也该知道,能说出这句暗语的人,在张家必定具有一定特殊地位,所以他听到的那一刻,反应很大。
闷油瓶根据他脑子里想起来的部分,给我们描述了张家当年大致的计划。
这座墓本身是一座辽墓,风水挺好,隐于山腹之中,但并不是很起眼。当时张家人在全国的各大古墓中活动,留下替换的虚假线索,指引觊觎终极秘密的人触发机关,或者去往下一个陷阱古墓。这座古墓并不在那些最大的,相互关联的计划中。换句话说,它跟鲁王宫、海底墓、云顶天宫之类的,都没法比,张家把它列入计划,是相中了它的位置。
这一带在汉代时,是一个不小的诸侯国。闷油瓶不记得张家当时需要这座汉墓的原因,其实无非也就是混淆视听,以假乱真,依附于其他的大计划。可以肯定的是,对这片名不见经传的辽墓进行改造,比起直接平地挖坑建一座汉代诸侯墓要容易得多。
于是张家便派了一些人过来,先做了一些前期准备,比如清理辽墓的工作。至于大规模改造古墓干苦力的,可能是花钱雇佣的当地人。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搜罗一批没有生计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张家也不差钱。
计划就这样开展起来,而且一直进行得很顺利。如我们所见,宽敞的墓道、厅堂,都已改建完好。张家人便遣散了那些劳工,剩下的事由张家自己完成。毕竟要往里搬明器,送棺椁,包括雕琢汉白玉门,画壁画,这些事相对比较隐秘。
另外还要提到的就是,张家人可谓慢工出细活,而且也着实不急,在原来古墓之上修建了一栋宅院,直接住下,慢慢打造剩下的部分。于是也就有了老宅。老宅原本的规模应该要更大一些,至于现在怎么只剩这么两间,我们已经无从查证,可能是后来因为别的原因被张家拆掉了,避人耳目。
老宅的下面,四通八达的地道,很有可能也是那个时候修出来,用以秘密运送明器或者堆土的。
外人看来,或者即使是那些劳工看来,似乎也就是掏了个特大号地洞,修了个地上地下的双层建筑。张家有钱有势有精力,随便怎么折腾,他们拿了工钱,可以填饱肚子,也不会顾得上其他。
当然以上工程的具体分工,也只是闷油瓶一句“派人去改造”后,我和胖子的推测。闷油瓶不记得细节,但张家在那个时候还是很有控制力的,人员调度上也有独特的方法。想想张家古楼的巨大规模,总之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出现在地宫改建即将完成的时候。
即使是张家人,也没有想到,他们从一开始,就低估了这座古墓。
这在张家的古墓“挖掘考察”历史上不常见,但倒不能说是多大的失误,毕竟张家人有着很广博的相关知识,以及丰富的经验,张家人很快就从突发的“意外”中发现了可以为己所用的突破口。
而引发这一切的,正是七出回环锁的机关。
当时的张家人在进一步修缮古墓内部“装潢”的时候,大概是其中某些细节强迫症,发现了墙壁因为这次工程而出现了某些异样。我们推测很可能是墙体中的锁链被挖了出来,或者是机关被不小心触发。但还是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以张家人的谨慎,和对机关的了解,成为被动的一方,可能性较小。
总之张家人很快发现,原来墓室墓道的墙壁内,隐藏着可以控制整座墓的机关。而这样一座没什么显赫身份地位的墓主的地宫,配了如此精妙的机关,这本身就说明这座墓不一般。
下面发生的事,闷油瓶的表述是“他们分析出了机关的原理”。这对张家人来说不算麻烦事。我们推测他们人多力量大的,应该不会是通过破坏性的手段控制机关,直到现在机关还可以运行也证明了这一点。他们应该是摸索出了原理后,利用机关,反而更容易地发现了我们当下所在的这座主墓室。
即使是这样,我想张家人当初多少还是有些惊讶吧,原来他们事先清理过的主墓室,得到的墓志铭等,都是这座墓本身的一层“障眼法”。这座墓真正要埋葬的东西,是由七出回环机关所保护的这间,有着一个巨大青铜棺椁的墓室。
辽代这样布置的墓穴,也不算多罕见。我记得从哪里看到过,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堂兄弟,一位名叫耶律羽之的契丹宗室,他的墓就有类似的布置。当时真正的墓穴被发现的时候,新闻媒体还报道得沸沸扬扬的。不过耶律羽之的墓,建的是一个类似祭坛的享殿,从外部看起来很像是墓穴,但其实真正的墓穴并非在享殿处。
越是这样费尽心思保护墓穴,就越是证明墓主人身份和地位的特殊,否则如果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或者即使是普通的贵族,也很少会对地宫进行如此复杂的修建。
而张家人自然也了解这一点,自然也看到了墙壁上用血写满的字符。
到了这里,便是一个比较关键的转折,因为闷油瓶的记忆中,向他讲述接下来事情经过的人,只有一个模糊的概述:他们触发了更加棘手精妙的机关,所有在场的人,无一生还。
我听到这里,就觉得这个给闷油瓶汇报情况的人,撒谎撒得也太不专业了。可闷油瓶告诉我们,当时过了很长时间,可能有一两年,确实没有一个人回来,所以张家是另外派了人去调查。后来去的人,掌握到的消息,确实不能和之前的那批人比。给出这样一个回答,似乎也无可厚非。
只是闷油瓶还是觉得奇怪,具体问了些细节之后,更加确定另有隐情。而且他亲自查了一些古籍,了解了另外一些事情之后,曾想亲自来调查。
第41章 仇恨
闷油瓶是这样,如果他在意,一定会亲自查个清楚,我们一听都来劲了,问他来了吗,有什么印象。
闷油瓶顿了顿,道:“没有来过。”
胖子问:“偷懒了?”
我心说怎么可能,让胖子别打岔。闷油瓶神色冷峻,道:“那段时间,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