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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了就找人帮忙,你别光顾着我……你还笑!我真都快吓死了,万一出了事,我怎么跟芝夏大哥和重芳大哥交待啊!”
林虎峰嘿嘿乐:“这就惊险了?以后还有更惊险的,你放心,你是出门少,没经历过这些,见多了就不怕啦。”说着冲他挤眼睛,“话本上说好兄弟讲义气,赴汤蹈火两肋插刀,我够格吧。”
“我比你大,护着你才是应该的,护不住你你就赶紧跑,讲义气能比命重要么——”
裴回一下停了口,林虎峰正在点头,难得认真地点头。
“容翔,我说过保护你,就一定做到!”
即使是在床上两人肩并肩,放松躺在一起,裴回仍然感到了对方无比坚定的决心。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更有决心,更坚强一点。
他眨眨眼睛,涨红了脸:“你说我们是好兄弟所以讲义气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对吧那我也不能这么拖你后腿今天我是吓着了但是你不怕我也没道理因为怕死而去阻拦你既然不能和你并肩战斗我要好好做你后盾起码在你受伤的时候照顾好你!”
裴回依然是一紧张就说话不歇气。
林虎峰听懂了,裴回这意思是不会拦着他打架,正要高兴地应和,忽然见裴回手一翻,又把针筒拿出来,在林虎峰眼前一晃。
林虎峰吓了一跳:“不是不扎了么!”
裴回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呵呵笑起来:“你不怕打架,不怕受伤,怕这个作甚?”
“感觉不一样啊。”林虎峰嘟囔。
裴回给他宽心道:“我只是把针收起来,你这几天别太劳累,有什么事叫我代劳就好。”
林虎峰说要保护他,做到了。他始终觉得自己比对方大,应该照顾好对方,没做到,裴回暗暗内疚。
——他全然忘记日常关怀也是照顾的一种。
“真的?”
“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
林虎峰眼珠一转,乐了:“好呀,小爷口渴又没有力气,你给小爷倒水去。”支使得毫不客气。
裴回并不推拒,也不恼怒,翻身下地,斟了杯茶递给他。
林虎峰不接,指指嘴巴。
裴回一愣。
林虎峰懒洋洋拉长声音:“喂——”
裴回也笑了:“行啊你。”
他微微弯腰,将茶盏递到林虎峰唇边,稍稍倾斜了一下盏沿,故意狗腿地道:“爷,您慢用。”
林虎峰见裴回陪着自己玩,便就着他的手喝完茶水,咂咂嘴:“嗯嗯,上道,赏。”
“赏什么?”裴回随口问。
“嗯……”林虎峰抓抓脑袋,“赏……”顺手把枕头拿过一个,“喏,拿着,爷赏你的。”
裴回用枕头轻敲林虎峰的头:“谢赏,爷真慷慨。”
“那是……唉,其实爷很吃亏啊。”林虎峰大大叹了口气。
“怎么?”裴回把枕头搁回原位,回手将茶盏也放好,往林虎峰身边一躺。
“话本上说的,江湖少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美貌姑娘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林虎峰道,“虽然保护兄弟也很痛快热血,可是为啥爷难得出一回风头,没遇上过恶霸调戏美貌姑娘的场面呢。”
原本打算安慰他的裴回一下子语塞。
认真思索许久,才回答:“嗯,你当做是练习吧。”
“啊?练习?”轮到原本不过闲聊的林虎峰惊讶了。
“是呀,你可以想想对着姑娘要怎么说话她会爱听,她做什么动作你应该怎么回应,像刚才那样儿,叫姑娘端茶倒水可万万不成。嗯——话本是这么说的,喜欢谁就要对谁好。”裴回确实很认真地出主意。
“嘁,我可不是你,看见姑娘就脸红说不出话。”林虎峰挥挥手,显然觉得裴回的提议并不合适。
裴回反驳:“我那是尊重。再说了,你不对别人好点,别人凭什么对你好呢?”
“这个么……”林虎峰很是费力地想了想,“因为我保护了你对你好,所以你以身相许对我好?”
裴回气结,他就知道论斗嘴和讲歪理,永远输林虎峰一头。
“哎,容翔,怎么不说话了?”林虎峰拿手肘推推裴回。
“……”除了打定主意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之外,裴回另外给自己立了个目标,“我觉得,要是你对心爱的姑娘这么说话,大概那个姑娘会被你吓着罢。”
是了,他的第二个目标,便是倘若林虎峰喜欢了谁家姑娘,他得帮着好好撮合一番,不然姑娘会被气跑了也不一定。
“我在茶馆听过那么多说书的,会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喜欢什么样的少侠?”林虎峰撇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那些大家闺秀的小姐们,不都喜欢又穷又有本事的小子么?侠女们呢,就反过来,喜欢油嘴滑舌小白脸儿。正派必然喜欢反派,青梅竹马必然会有人横插一杠子,女扮男装必然会瞒过所有人,随后被良人识破。”
“厉害,你懂得真多。”裴回完全被林虎峰说得头头是道胸有成竹震惊了。
“可不呗,小爷就是厉害……外头什么声音?”
“客官,小的给您送热水来了。”
“进来吧。”裴回下床,回头跟林虎峰解释,“我问过阿魏,你还没沐浴,就叫伙计煮了些药汤,你泡泡,有好处。”
“啊?”林虎峰闻着一股中药味儿,连忙掩鼻推辞,“这算了吧。泡药汤有好处,你怎么不泡?”他嘴上说不想洗,行动上没怎么抗拒,毕竟泡澡和针灸不同,不会痛,热水也解乏。况且裴回的特长是行医,身体有小恙,听大夫的就对了。
之所以口不对心,无非是跟裴回打嘴仗逗闷子而已。
“都煮好了,不洗也是浪费。快进去,我给你擦背。”裴回许出条件,哄他。
夜色已深。
这边两个人药浴兼擦背,笑闹着说话的时候,另一边,鸦雀无声。
轻飘飘一纸墨迹,平摊在花梨木的桌案上。
旁边有半盏冷掉的君山银针。
还搁着一只手,许久都不动一动。
指掌上带着针痕。
案头三支蜡灯,蜡泪淌下,蜡芯经久未剪的模样,结得老长。
菲菲在门外候着,就是不敢进来剪蜡芯换茶水伺候少主休息。
少主见到密报的时候,先粗略过了一眼,然后就搁置一边,叫着书记官牧夜,继续处理公务。
处理完所有公务,挥退了牧夜和菲菲,独自一个人对着密报,开始发呆。
一直发呆到现在。
烛光闪了闪,终于熄灭。
“菲菲,”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许,“牧夜呢?”
“少主,牧夜在。”
自打上次被越陌抽查出自己粗心大意,牧夜可不想在短期内再被少主抓住自己摸鱼。
“叫他——还有司徒来。”
刃堂司徒很是惊讶:“少主唤我?此时?”
“嗯,快些去吧。”
菲菲传达完越陌的话,司徒飞速去了。
菲菲在司徒身后走着,不过是慢上几步,远远见对方进了门,孰料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司徒已经退了出来。
过不多时,书记官牧夜也走出来,怀里多了一只鸡蛋大的黑色瓷瓶。
这只瓷瓶于天色微明的时候,出现在王谢房中。
小康昨夜跟着风依涵睡,王谢自己占了一间房,因此信使直接进了屋。
除了药瓶,还有封过分简短的信函:“伤口无碍,一切如常。”
——只有八个字?
王谢满腹狐疑,手下不停,拔开瓶塞,先在瓶口嗅嗅,又倒出几粒绿豆般颜色大小的药丸,端在掌中,拿指甲刮下些许药末,舌尖舐了舐。
面色一肃,这是昨天对症的解药。
看来越陌已经知道了。
王谢垂眼,唇边露出无可奈何而又温柔的微笑,解药,还有短得反常的信函,他能不清楚越陌的试探么?
这不暗示着说:没错是我做下的,正如昨天你们所言,心思歹毒手段残忍,你不必为难,倘若你要和他们站在一边的话,我帮你扬名便是。
王谢甚至可以想象越陌隐忍不安,乃至自暴自弃的表情。
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令对方安心的事,他也就实在枉活这大把年纪了。
☆、第八十五章 疑似情敌出没
王谢想了想;往药箱子里扒拉一阵,翻出个小瓷瓶子,拿张油纸把里面药粉包起来;重新放回药箱。
再往药箱里面扒拉;找出几枚丁香丸;一颗颗放在空的小瓷瓶中。
接下来提笔开方:灵芝远志,合欢皮夜交藤;朱砂磁石,珍珠母紫石英。
最后写了封函件,大意上说:既然你手已经拆线;渐渐恢复了;作为记名弟子,这几日有没有荒废功课?我出这几味药考考你,还有这瓶子成药也是考察,你务必要好好参详一番。师父心中有数,弟子不可没有底气。
写完,交人送走。
下楼用早饭的时候,三师父过来报喜:他徒弟醒了!
虽然很是虚弱,但醒来就好,谢天谢地,醒来就好。
王谢搁下咬了一口的鸡蛋,跟着三师父来到尤曲铁房中。
大师父和二师父也在,两人经过一夜休整,虽说胸中难免芥蒂,说话也冷冷淡淡的,场面上倒还过得去,没到一开口就噎死人地步。
尤曲铁声音微弱嘶哑,精神萎顿,头脑却是清晰,正在详细讲述自己那夜的经历。
而能够说的,不过是他在屋顶居中策应,听到屋内有打斗声音响起的时候,身后消无声息袭来一道恶风,对方武功高强,双方过了五六招,对方忽然好整以暇开口笑道:“你功夫不错,想来体力也不错,他们全都留下了,你留点零碎再回去。”
说话的同时,刀光大涨——他躲开了头面,就看见自己挥剑的手臂高高飞扬。
然后忽然失了重心,这才发现漫天血雨,右边身体一轻,站立不稳,原来自己已经丢了一条手臂!
顾不得一切,跌跌撞撞逃走,砸开一家药堂——也不管大夫吓得体如筛糠——胡乱包扎,到临时落脚的客栈,一头栽倒。
柴广川本来醉着,被血腥味儿弄醒,一见师弟半个身子都被血染红,神色委顿,既惊且惧。尤曲铁支持着说了几句话,昏迷前特地提醒:“他们中了埋伏都被擒住,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带我去找师父,解救他们!”是以柴广川天一亮立刻飞鸽传书给师父,并将师弟绑在自己身后,策马一路狂奔,中途换马不换人,足足疾驰了一日一夜。
他俩中午来到这个镇,尤曲铁不见清醒,病情反而严重得无法再经受颠簸,柴广川只好停下来寻觅大夫,眼见着一个个大夫束手无策,急怒之下这才有了之前那些举动。
柴广川求助的是自己师父,而这三位齐齐赶来,只因柴广川、尤曲铁、以及被擒生死未卜的另外四名师兄弟,分别是这三人的徒弟,徒弟出了事,做师父哪能不急着过来为徒弟撑腰?
听完柴广川老老实实的话,大师父也明白自己错怪了人,只是拉不下老脸道歉,当着王谢的面,劈头盖脸骂了柴广川一顿。
这叫什么?这叫变相赔不是,王谢心领神会,眼见大师父骂人骂得都快没词儿了,他若是一打圆场递台阶,此事就算揭过去。
虽然裴回把这页翻篇儿了,林虎峰也翻篇儿了,王谢能这么轻易揭过去么?
必然……能。
——以退为进还不容易。
察看尤曲铁伤口,重新斟酌一番,开了药——既然越陌都将解药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