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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兄,你稍等一下,我进去看看。”
“哎——你的脚——”
宋徽还未来得及喝止住金俊秀,就只能眼睁睁看他拖着不灵便的腿却用曱力拨曱开人群挤了进去。
金俊秀好不容易挤到了一个勉勉强强能看得见云音班大门的位置,探了几下头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正当决定不要擦手这件事了,金俊秀刚要转身的余光里突然出现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朴有天!是朴有天!
唰的转过身,金俊秀再次睁大眼睛看了看,是!是朴有天没错!伴随着人群的一声惊呼,金俊秀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为何朴有天会如此狼狈!
原来朴有天就是店小二口曱中那个‘快没人命’的人。此刻只见他衣衫凌曱乱的扶着墙慢慢从大门走出来,嘴里不停的吐白沫,脸色刷白,眼里全是狰狞的xuè丝,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
耳边全是人们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朴有天的啧啧之声,金俊秀下意识的要冲出去,却突然顾及到朴有天比天还高的自尊心,刚迈出的步伐又霎时间换了个方向。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还在人群外探头探脑的宋徽面前,金俊秀佯装镇定的说。
“宋兄,方才我看过了,不是什么大齤事,就让他们的人自己解决吧。你不是还有疏解要交给大学士吗?今曰在锦奸g楼也听了不少了,快回府上开始起笔吧,我再到处转转便会回宫去,无需担心我。”
“啊,这样啊,那我便先回府了,等皇上从普宁寺回来,下了朝我再去崇庆宫看你。”
“嗯。再会。”
把宋徽cǎocǎo打发走之后,金俊秀再一个转身拼命钻进人群里,好不容易窜到了前几排,却因为实在是找不到缝隙继续前进而被夹在了中间。
——“咚!”
眼睁睁看着发病的朴有天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嘴里的白沫一直流一直流,指尖还在不停颤曱抖。
“阿朴哥!让开!都给我让开!阿朴哥!!!”
金俊秀声嘶力竭的叫着,无奈腿脚不灵便,刚刚用手掰曱开的缝隙不一会儿又被其他人堵上了。
着急的眼泪都浸曱湿曱了眼眶,金俊秀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的无力。就在此时,突然见到一个身影从对面的人群堆里冲了出来,肩上背了个药匣子,看样子是个郎中。只见那人蹲到倒地的朴有天身边,伸手替他号了号脉,便抬头向四周的人群齤发起了qiú助。
“他还有救!大伙儿帮帮忙啊!来搭把手把他抬进去!”
金俊秀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是他!是那个郎中!在宁古塔北村救过我和阿朴哥两次命的郎中!怎会在京曱城又遇见他?这么何等的缘分!
打住对那个郎中的诧异,听到他说需要有人帮忙,金俊秀立刻推开了前面的几个人冲了出去,还有几个好心的书生也一并围到了昏曱厥的朴有天身边。几个人合力将朴有天抬进了云音班二楼的一间客房里躺下来。
“谢谢几位小兄弟了。不过在下现在要替这位公子诊治,还请你们先回避一下。”
几位好心的书生闻言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唯独金俊秀喘着cū气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说这位公子……”
郎中刚还想再重复一遍方才的请qiú,却在转身看清金俊秀的脸时,吓了一大跳。
“小、小公子……?”
“大夫,您还记得在下,真是太好了!”
郎中再转身仔细看了看床榻上不省人事的朴有天,用手帕将他嘴角的白沫擦了擦,这才又惊叹出声。
“这、这不是……那位公子吗……?”
“是,大夫,不过先不说这个,救人要紧。大夫,我很是担心他,您就让我留在旁边看着吧,我保证不影响您诊治的!”
“这……好吧……”
郎中不是不知道,这两人对彼此的依赖有多深。于是便应允了金俊秀。然后转过身,从药匣子里掏出一排银zhēn,开始朝着朴有天身上相应的xué曱道扎下去。
金俊秀屏住呼xī看着郎中稳稳当当的施zhēn,心里默默祈祷着老天yé一定不能让朴有天有事。
待施zhēn完毕后,郎中转身拿笔在纸上写下了处方。
“小公子,这位公子我还得继续观察他的情况,这是他现在需要服下的解药,麻烦你去附近的药铺帮他把药抓回来,要尽快喝下,否则错过了黄金时间,这位公子可能会性命不保。”
“好的!我这就去!”
走进药铺,金俊秀放了一锭又大又闪的银子在柜台上,药铺老板一见这么大的银两眼睛都放光了,于是麻溜儿的将金俊秀要的药装好了放进袋子里。
金俊秀刚要转身离去,就听见药铺老板在背后嘀咕了一句。
“今儿这是怎么了,前脚有人来mǎi迷齤药,后脚就有人来mǎi解药……”
“你说什么!”
“啊,什、什么?”
药铺老板被金俊秀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魂魄都飞了。
“我问你方才那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迷齤药什么解药!快说!”
“回、回公子的话,今儿早上云音班的竹风少yé才来我这儿mǎi了五石散,方才公子您又来mǎi了五石散的解药,所以小的觉得奇怪……哎——公子——公子!”
金俊秀一跛一跛却走得像飞似的回到了云音班,将抓好的药吩咐下去叫人熬好送上去,自己便颇有气势的往正厅一坐,命人将大门牢牢的关上,再将云音班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了正厅。
向面前的一众人亮出了自己的王yé金牌后,没有一个不是立即下跪向自己qiú饶的。
戏班子的领头更是声声委屈的哭号着。
“小的该死!竟然让束郡王的人在云音班遭遇了这种事!可那位公子之前也有好几次来,从未出现过今曰的状况,小的也是不知情啊!还请王yé恕zuì啊!”
“你们要知道,本王只要一句话,就能把你们云音班掀个底朝天,并且可以让你们永远踏不进曱京曱城。但是,本王不会这么做,因为本王只需要一个人给本王一个交代——你们中可有一个叫竹风的?给本王站出来。”
只见面前的一堆人齐刷刷的将目光锁定到中间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上,而那少年虽听到金俊秀的喝令后吓得浑身发曱抖,嘴唇被咬得煞白,却纹丝不动。
“大胆!本王的命令你也敢不听!来人呐!把他给我押到面前来!”
屈服于更高泉威的云音班下人们,听到金俊秀的命令便聚上来将挣扎的竹风给押到了金俊秀面前跪下。
“本王问你,那位公子的药,可是你下的?”
“是,就是我下的,如何?”
竹风再次抬起头时,眼里满是不屑与桀骜,看得金俊秀反而不知该如何对付他了。
“你、你……还不快给本王从实招来!你为何要给那位公子下曱药!”
“你真的想知道吗?倘若我说出来,恐怕那位公子,也会颜面扫地吧……”
竹风的语气满是轻蔑和挑衅,金俊秀用直觉感应,他的话一定跟风花雪月之事有关,这不仅是jìn忌,也是齿辱,所以当下为了保住朴有天的名节,还是先别声张才好。
“咳咳,其他人都下去吧。本王要单独审问他。”
其他不相关的云音班弟曱子们自动退出了正厅,到门外候着去了。偌大的厅室里只剩下金俊秀和竹风两个人在对峙。
“如今你可以说了吧,到底为何,要对他下曱药?”
“呵,真是想不到他那种萎靡的废物还有人肯对他如此关切。事到如今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吧。那厮,自打来我们云音班听戏,老曱yé总安排我去侍奉他,说他位高泉重,叫我不能有丝毫怠慢。可我竹风是谁呀?这世上再找不出比我更会唱昆曲的人了,有多少纨绔子弟掷金千两也无fǎ拥我入怀。可他呢,究竟是有什么来头,竟然让老曱yé逼曱迫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好,我答应了,可我竹风也不是清心寡欲的主儿,要快活就要快活个够。可谁曾想那厮那么不争气,夜夜不举,不知是他天生如此还是力不从心,总之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废人!我咽不下这口气,今儿就去药铺mǎi了五石散,想刺曱激刺曱激他,便在他喝的茶里洒了粉。原本没想放那么多,谁叫他今曰又萎靡不振,我一气之下,便把整一包都洒了进去。谁知……谁知……”
“够了!”
金俊秀听得两眼通红,肩胛发曱抖,握着椅子把手的指关节也在吱吱发出忍无可忍的声音。
“来人呐!”
门外的下人们闻声又推开门跑进了正厅等候金俊秀吩咐。
“此人卑鄙顽劣蓄意害人,去通报官曱府,将他押到牢里好好给我关上几天!传本王的话给县令,八十杖xíng,决不轻饶!”
“是!”
揪着一颗疼痛不已的心,金俊秀又慢慢踱回了朴有天那间客房外。
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看见郎中正在搅拌着刚煎好的药,便伸手过去示意郎中让自己来。
wēn柔的吹了吹勺子里的汤药,金俊秀细心地递到还是神志不清的朴有天嘴边喂他喝下去,每喝完一口便拿手帕轻轻擦曱拭一下他嘴角的药痕。
“大夫,他中的是五石散吧?”
“小公子如何知晓的?”
“方才在楼下抓到了zuì魁祸首。”
“唉,这位公子真是命途多舛啊,两次都中五石散。幸好我这里还有些解药方子,否则要是遇上其他大夫,还不一定能活命呢。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对了大夫,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宁古塔北村么?何事来到了京曱城?”
“嗨,活了大半辈子了,说漂泊吧也厌倦了,一时兴起便想来考考太医院,这人呐,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将自创的方子载录在史册造福后代,想想都觉得遗憾。”
“那,考曱试如何了?中了吗?”
“呵,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我身无长物,连个打点通关的闲钱都没有,连考官的面儿都还没见着就被赶了出来,别提了。”
“什么!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唉,小公子你是涉世未深啊,朝曱廷里的事儿,都那么回事儿。”
“谁说的!”金俊秀急了,“我相信你!你再去试一次!一定行的!”
“bà了bà了,我一把年纪也折腾不起了,无名无谓也bà,飘走在奸g湖间,悬壶济世也挺好。”
“你相信我!再去试一次!当今皇上那么英明,绝不会错失任何一个人才的!朝曱廷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确是不少,但为官清廉的正人君子也大有人在!像你医术这么高明,要一代一代将救人之方永世传承下去啊!大夫你信我吧,再去试一次,一定会中的!”
“既然小公子如此看好在下,那在下便再去试上一试。”
“太好了!对了大夫,还未问过您尊姓大名呢。”
“在下薛晋邈,泸州人曱士,自幼跟随曱师父学医,师父去世后,又到处游历了些地方,最终在宁古塔北村扎下了脚跟。”
“薛大夫,在下有礼了。”
“不敢不敢。那二位公子呢,在下当如何称呼?”
金俊秀心里盘算着,既然有心要帮薛晋邈考进太医院,就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曱实身份,否则会让他有负担,更何况方才在下面发生的动静他好像没有听到,便不打算告诉他了。至于朴有天,方才把宋徽打发走也是不想有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