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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金侍卫——金——哎哟,这怎么话还没问完自个儿就走了?”
养心殿。
“皇上,御前侍卫金在中求见!”
“宣。”
金在中急匆匆的冲到殿内跪下给景晟帝行礼。
“卑职金在中,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咦?朕记得,今日不该你当班儿啊,怎么突然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卑职有急事要马上禀报给皇上,因此贸然来求见皇上,打扰了皇上处理国事,还请皇上降罪!”
“既然是急事,理应要马上禀报的,朕恕你无罪。究竟所为何事,速速报上来吧。”
“卑职斗胆恳求皇上,收回委派束郡王远赴宁古塔讨伐逆贼的成命!”
景晟帝头一回听到一直行事谨慎稳重的金在中,竟然说出自己此刻认为最刺耳的话,于是勃然大怒。
“大胆!竟然跟朕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金在中,你该当何罪!”
“皇上请听卑职一言!束郡王现下正在休养中,脚伤还未痊愈,太医说了,非百日不可走动,此去宁古塔,路途艰辛不说,万一束郡王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啊!”
“你以为这些问题朕没考虑过吗!为了保护俊秀毫发不伤,朕已经派了太医院医术最精湛的薛太医一路照顾他的脚伤以及大内高手富尔勒作他的贴身侍卫,朕不会作冒险的打算,更何况俊秀是个多么刚毅的人朕比你清楚!朕作为他的皇兄比谁都要紧张他的安危!所以现在轮不到你来斥责朕的决定!”
“皇上!!!”金在中歇斯底里的发出哀求,定定看向景晟帝的眼里已经开始渗出越来越红的血丝,那是一副多么焦急的表情,看得景晟帝不由得为之心里一震,“皇上您不要再用天子的权威牵制束郡王了!皇上您难道没有问过束郡王他自己的想法吗!如果知道了他是怎么想的为何又要强迫他呢!明知道束郡王有所芥蒂却还要利用他的忠心达到您的目的,您不觉得您太自私了吗!”
“你你你……你竟然在朕面前口出狂言,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岂有此理!你简直是犯了滔天大罪你知不知道!来人呐!把金在中给我押进天牢!”
殿外的守卫听到景晟帝的命令立刻冲进来将金在中擒住,拉扯着就往殿门外拽。金在中还在激动的挣扎着,没有停下口中的申辩。
“就算皇上今天要卑职死,卑职也一定要说,如果皇上真的念及手足之情,就请恩准卑职的请求吧!卑职知道在这世上最关心最疼爱最舍不得束郡王受一点点伤的人就是皇上,可是皇上,卑职恳求您,从一个兄长而不是君主的立场,重新考虑考虑束郡王的感受吧!束郡王跟着皇上您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任劳任怨,束郡王为了皇上经受过怎样的牺牲,承受了怎样的痛苦,皇上您都全然不知不是吗!束郡王他现在遍体鳞伤,您不能再把他往火坑里推了,那样他会万劫不复的!皇上,您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束郡王在您眼前殒灭您才甘心吗?卑职求求您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慢着,”景晟帝被金在中最后一席话点醒,突然发现自己确实忽略了俊秀好多好多东西,“你们先退下。”
“喳。”
刚把人拖到门前的守卫们放开了满脸泪痕的金在中,默默退出去关上了殿门。
“金在中,你说的对,朕在这件事上,确实考虑得欠妥。但是,”景晟帝故意强调的顿了顿,“你所知道的,也太片面了。”
这下换金在中愣住了。
“朕不管你在俊秀那里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那很有可能都是他对外界的一种伪装。我打小看着他长大,他是怎样的脾性我最清楚,他在你面前展现的,不一定是最真实的一面。姑且不说这个,就说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外人,是绝对不可能揣测的。俊秀对朕的忠诚,朕对俊秀的怜惜,是永远,你记住了,是永远,永远不可能改变的。旁人也许会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就如这次,俊秀的犹豫你猜对了,可是你猜不到的是,最后是他亲自提出来要去宁古塔的。金在中,很多事情,是有定数的,谁都阻止不了,改变不了,你知道不知道?”
景晟帝也一语点醒了金在中一直不敢去面对的那个问题。自己认为对金俊秀好的方式,会不会到头来,反而困扰了他?意识到这一点,金在中这才清醒了过来,然后就回想起了刚刚在当今圣上面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双腿一软立刻就跪在地上请罪。
“卑职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请皇上降罪!”
“行了,自朕登基以来,还没有谁敢于指着朕的鼻子骂朕骂得这么酣畅淋漓,朕曾经还以为你只是武夫出身,功夫了得却不通世故不懂人情,看来是朕小看你了。你可知道你方才说了多少大逆不道的话,但所谓忠言逆耳,因此这一回,朕就饶了你了。不过束郡王的事,无须再商量。行了,朕被你折腾了一下头有些晕了,要歇息着了,你回去吧。”
“皇上……”
“此事已定,无须多言,快回去吧。”
“……是……卑职遵命。”
行完礼,金在中刚要退下,却又突然被景晟帝叫住。
“朕突然想起来,你虽然身为朕的御前侍卫,可听宫里传言说,你只要不当班的时候,就会往崇庆宫跑,可有此事?”
金在中突然瞪大双眼,心里紧张起来,皇上知道了自己常去找金俊秀,再加上刚刚自己为了金俊秀不惜拿性命相赌与皇上对驳,皇上这么一联想,不就能看出来……
“——朕看出来了,你对俊秀好。”
糟糕,这可如何是好,皇上的问话来得太快了,我压根儿没有一丁点准备。我该如何回答皇上?那可是当今皇上啊,一句话就能要了人脑袋的九五之尊啊,如果我承认对俊秀的恋慕之心,就是玷污皇室名誉之罪,如果我否认,又是欺君犯上之罪,横竖都是滔天大罪,我别无选择了。
“卑职罪该万死!”
金在中视死如归的铿锵一声跪到地上,堂堂正正的迎接皇上降罪。
“不用请罪,有一个人替朕照顾了俊秀,何罪之有?”反而是景晟帝出其不意,全无怪罪,“所以,朕打算小小的改变一下主意,来人呐——”在门外战战兢兢守候多时的齐公公闻声立刻就冲进来了,“传朕的谕旨,特命御前侍卫金在中三日后跟随束郡王一并前往宁古塔以确保束郡王周身安全,并将原定侍卫富尔勒调回禁卫军加增皇城警戒。”
“喳。”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在中,朕派你去,是认定你豁出命去也会保护好俊秀,所以,不要让朕失望。”
“卑职定不负皇上厚望!”
看着短时间内历经大悲大喜的金在中缓缓走出大殿,景晟帝心里更加纠作了一团。
现在连金在中都掺和进来了,事态会不会更严重?一边是朕的兄弟手足,一边是朕的忠臣良将,而千丝万缕朕看不清摸不透的东西偷偷穿梭在其间。朕不知道,如此下去,朕的朝廷,会不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唉,罢了罢了,但愿此去宁古塔,大风大浪之中,一切都能水落石出吧……
三日后,神武门前。
第二批前去宁古塔支援的将士们已经出发,队伍的末梢金俊秀乘坐的轿子还在原地候着,不远开外金俊秀正踏着积雪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宫门走来。
一瞅见那抹单薄的身影,在轿子旁等候多时的金在中立刻飞奔过去。
“一大早的去了哪里?我打算去崇庆宫接你过来,结果发现你不在,可把我给担心死了!我还以为……你还是跨不过去那道坎儿,临时变卦了……”
“放心吧,我坚强着呢。我刚刚是去寿康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临行前,额娘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耽搁了,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应该跟奴才们说一声才是呀,害得大家四处找你,生怕丢了脑袋。”
“是是是,我错了,以后去哪儿都会跟宫里的人打声招呼的,行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那日金在中将自己背回宫里后,就没有力气再责备他的不懂礼数了。他的没大没小,就由着他去吧,因为好像这样的话,反而让自己更加轻松了。
“一个人走了这么远过来,脚没事吗?”
“不打紧,还撑得住。”
金在中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金俊秀的伤口,发现绷带上已经渗出了血渍,如果再感染到积雪就大齤事不妙了。
“不行,你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不能再走了。来,上来,我背你过去。”
“那怎么行,将士们都看着呢,你让我堂堂束郡王颜面往哪里搁?”
“将士们都已经出发了,宫门那里只有你的轿子和一些随从,他们该看的不该看的早都看过了,如今连皇上都知道我老往你那儿跑了,流言早就传开了,就别做无谓的担心了。现在是你的身子要紧,快,上来,再磨磨蹭蹭的话,就跟不上队伍了!”
被金在中这么一说,金俊秀再无言以对。因此只有乖乖爬上他的背,任他在漫天飞雪中将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背到宫门口。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金在中背上了轿子,金俊秀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于是赶紧关上了轿门,只听窗外金在中还在张罗着自己的事。
“薛太医!束郡王伤口好像化脓了,您快来看看,务必要在到达宁古塔之前处理好伤势。”
“微臣遵命。”
咚咚咚,轿门被敲响。
“束郡王,请让微臣进来帮您诊治一下。”
“本王无大碍!不须太医费心!”
刚刚丢死人了!我谁都不想见!金俊秀一个人蒙着头嘀咕。
轿外的薛晋邈对着金在中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拿不下这个骄横任性的小王爷。
“让我来对付他,”金在中又咚咚咚敲了敲轿门,“王爷,您就别为难薛太医了。薛太医乃是现下太医院最出色的太医,虽刚进太医院不久,但医术过人,善解各种奇毒,相信王爷的脚伤一定能让薛太医找出良方的,王爷您就别耍小性子了,快让薛太医看看吧。”
嗯?什么?刚进宫?善解毒?姓薛?难道……
“那……那位薛太医,可是泸州人士薛晋邈?”
“——正是微臣!”
轿门轰的一声被推开,金俊秀惊喜的叫出声。
“薛大夫!!!”
“……金……金公子?”
薛晋邈看到这个久闻其名的王爷竟然就是有缘相逢过三次的小公子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王爷认识薛太医么?”
站在一旁的金在中也觉得一头雾水。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本王和薛太医是旧识。金侍卫,你快上马吧,咱们得快马加鞭赶上队伍了。薛太医,你进来,本王要和你好好叙叙旧呢。”
“微臣遵命。”
待金在中率领轿队出发后,金俊秀跟薛晋邈熟络的交谈了起来。
“金公子真是令人意外啊,微臣虽知您一定是富贵之命,却没曾想到您就是鼎鼎大名的束郡王,微臣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王爷海涵。”
“薛太医您跟我客气什么呀,快别那么说,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王爷言重了。微臣能有机会医治皇亲,实属三生有幸呐。要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