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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美好的印象。
可是这一切,我不要任何人知道,我只有在心底暗暗地回味着,思念着她。有时候这种思念就像心里的一个小虫子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的心。这种痛苦是无声的痛苦,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也只得自己默默地承受。
我的这个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任何人和事情都无法代替这种痛苦,尽管我现在有了云菲的爱,有了她带给我的一丝丝的甜蜜,我表面上仿佛很快乐,可是我的内心却更加的落寞。安然啊,我的心里的痛你了解吗?你心里有和我一样的思念的痛吗?你在那里还好吗?如果有一天你说要回来,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有一天你深情的对我说,原谅我的过去,让我们重新再来吧,我会毫不犹豫的接纳你。无论你的过去是怎样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哪怕时光令你老去了容颜,哪怕世界让你多么的难堪,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张开怀抱,这里才是你温暖的港湾啊。
有一天我看见我家房后的一棵老树,我手摸着它被岁月剥蚀的斑斑的树身,看它伸出的虬干,我在想如果我老去的那一天,坐在这棵树下,我的大脑里还在思想着什么呢?我还会记起她吗?那些记忆还会如现在一般清晰吗?我想起了爷爷,我来到爷爷家,爷爷耳聋目浊,坐在炕上佝偻着身躯,阳光下他的身躯就像那棵老树,他坐在那里,身子晃动着,两只手掖在腿下,屋子里阳光昏暗,我在想,爷爷此时在想什么呢?
我走到近前时,爷爷才看见我,眼睛里有一丝的温暖,奶奶不知去哪里了,爷爷就手指着墙角的一个绿色的兜子,我知道,爷爷的意思,那里有水果,每次来爷爷都会拿给我吃,我知道我在爷爷的心目中我还是孩子,还是那个他心爱的孙子。我的心温暖着,却有着一丝的酸痛。想起爷爷把我架在脖子上的情景,想起爷爷给我讲水浒传的故事,想起爷爷蹲在灶坑前为我一点点的剥去烧熟了的地瓜的情景。看到爷爷如今已经不能走动,我的心就更加的酸痛。爷爷见我没有动,自己努力地身子向前,哆嗦着一双满是老茧,如老树皮的手,拿过兜子一层层打开,掏出一个苹果递给我。我接过来,我已经不能像小时候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了,我去找了打皮刀,削去了皮,重又递还给爷爷。爷爷浑浊的老眼看了我好久,接过来,张开嘴,吃了一口。
爷爷奶奶总是这样,好的东西总是留给我和弟弟,弟弟秋意来的时候少,有的时候偶尔来一次,爷爷都不认得他了。爷爷只记得我,我拿出一个随身听的录音机,爷爷喜欢二人转,我把耳机子塞到爷爷的耳朵,爷爷愣了一下,但随即笑了,满脸的皱纹,而且身体似乎也有了活力,晃动着。
这时,奶奶回来了,奶奶看着我,道:“大孙子今天在这里吃吧,我给你炖土豆。”说着从碗架子里拿出肉来,奶奶如今糊涂了,不管什么都叫做“土豆”。奶奶吃力的切着,虽然慢,但是手法还是很熟练。奶奶一边切肉一边叨咕着,道:“你爸爸,你叔叔,都不来了,你爷爷的药吃没了,大孙子,你下午有时间去给买吧。我这里有钱。”
爷爷吃着苹果,那苹果就掉在了炕上,我和奶奶都一愣,随即我看到爷爷的身体歪在了一边儿,我忙去扶他,可是爷爷的口角里吐出了沫子,我着急了,忙去掐人中。奶奶的身体也抖了起来,口里只是说:“快去找你。。。。。。找你?土豆,土豆?你明白吗?”我一下子明白了,奶奶要我去找爸爸。我就飞奔了出门,爸爸在老余家玩牌,听到我说爷爷倒在炕上,撂下牌就走,回到爷爷家时,爷爷已经平复了不少,爷爷拉住爸爸的手,口里咕咕噜噜的说:“小琴,琴?我。。。。。。你。。。。。。。”
后来叔叔们也都来了,都不解爷爷的话,而我听的明白,仿佛是在念到一个人命,叔叔们也都纳闷,有的说:“是不是在念叨那几个闺女啊。”有的就去爷爷身边喊道:“您想你那几个闺女啊?她们马上就来了。”
爷爷吃力的摇着头,摆着手,只是拉着父亲的手继续的说:“小琴,琴。。。。。。。”
爸爸似乎也不明白爷爷说什么,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最后说道:“我们已经找了大夫了。”
不一会儿,二叔找来了一个乡村的大夫,这个大夫无师自通,自称中医西医全部都融会贯通了,而我对他却有些不信任,但是也没有办法。大夫挽了挽袖子,闭着眼睛把了把脉,摇了摇头,把父亲和几个叔叔叫道一旁,道:“你们准备后事吧。对不起,我没办法了,要么你们去医院吧、抢救吧。”我在一旁听到了大夫的话,我的眼泪无声的如雨一样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的两个姑姑,我的母亲,弟弟秋意都进到屋里来,围着爷爷,我的两个姑姑失声的痛哭起来,我二叔三叔把我的两个姑姑拉了出去劝慰着。
过了一刻,爷爷忽的完全明白了,长长地出了口气,大人们说这是回光返照。爸爸让二叔给亲友们报丧,三叔赶紧去镇里办齐棺木,寿衣,孝布等以及白事所用的一应物品,让我和弟弟与来的邻居们去外边搭了棚子,又让我的二姑,老姑,先去安抚奶奶,最好把她带到别家,免得伤心过度。奶奶很大度,两眼失神的望着爷爷,过去摸了一下自己老伴儿的脸,叨咕着道:“要走喽,享福喽。。。。。。。”惹得儿女们又是一片哭声,两个女儿忙扶着母亲离开。。。。。。
我刚要离开,爷爷忽的指着我,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叫道:“心啊,你来。”我就赶忙坐在爷爷身边,爷爷脸上不知怎么泛起了红光,眼睛里闪出的光芒令人惊讶,他伸出手,那手却如冰块一样的凉。爷爷抬手示意让大家出去,然后才看着我缓缓地说道:“心啊,我觉得咱俩特别近。。。。。”我的眼泪忍不住模糊了视线,爷爷道:“你别哭,别哭啊,直到现在啊,我才忽的全明白了,原来生死就是这样简单,就像死个猫死个狗是一样的,人啊,就是不知足啊,知足者常乐呢。爷爷活了七十多岁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该糟的苦也遭到头了,也该离开了。心啊,爷爷跟你说,人这辈子啊,总要有点追求,有点事迹,也好死的时候啊,给人们留个念想。还有就是人啊,死与活就是因为一口气,这一口气啊,咽了就到另一世界去了,这一口气还在呢,就活着,爷爷的意思是这一口气是争的,不是憋的,你要是憋气巴拉的活着,还不如死了。人啊,将一切都看开了就不憋气了,什么名啊,利啊的,不要去争,那玩意儿,是你的自然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去争,还让人笑话。”
爷爷就这样说着,我插不进一句话,我想爷爷快要走到头了,就让他说吧。可是我的心底一直不明白爷爷对爸爸说的那句话,我打断爷爷道:“爷爷,您刚才拉着爸爸的手,一直念叨着小琴,是什么意思啊?”
爷爷听到我这样问,面上一下子变得和善起来,眼神也变得温柔,爷爷伸了一下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我,缓声说道:“很奇怪,爷爷一下子想起了她,她就那样清晰地在我的眼前,她依然是那样子,很漂亮,她还对我说,我等了你五十年呢,快来吧,我把那里的家都整顿好了。。。。。。。”
第四十四章 弥留之际2
爷爷看着我,眼睛忽的恢复了神采,仿佛变成了一个小伙子,又仿佛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我甚至怀疑爷爷不会死,爷爷还可以再活五十年。爷爷看着我道:“心啊,我知道你从小爱看书,听说还要写故事?那爷爷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望着爷爷,我说:“那您说吧,是关于那个小琴的故事吗?”
爷爷说,是啊,但愿你把它写出来,写出来了到时候寄给爷爷,爷爷会在地下保佑着你呢?哎,那个时候啊,我还是个小伙子呢?人也长得高大魁梧,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我的手也奇大无比,人说啊,手大抓草,手小抓宝,爷爷这辈子出了一辈子苦大力,可是过的也很幸福。那个时候啊,咱们村子里有个地主,我有的是力气,就去给地主扛活,因为我实在,地主很喜欢我,不让我去地里干活儿,只让我每日收拾他的院子。地主家的院子很大,院子里种了许多的玉米,还有高粱,还有许多的瓜果蔬菜,院子边儿呢,还种了一溜的桃树,地主说那是辟邪的,每到春天桃花儿就开了,十分的好看。我收拾院子里的地,累了呢,就在院子里的桃树下乘凉。我只穿着一个补丁摞补丁的褂子,看着那桃花心里就十分的欢畅,那一年啊,天气大旱,院子里的土地被晒得都列出了纹路儿,我害怕那桃树被旱死,就一挑一挑的往那里挑水,院子里只有一口井,就在地主家的内院里,我去挑水的时候,就看到屋里临窗做了一个姑娘,正在梳头,那模样真俊啊,我就想,这要是给我做了媳妇,还不得把我美死?这一定是天上的仙女儿下届了,我是不是那个牛郎呢?我在看的时候,木桶就不小心咚的一声落入了井底,辘轳把,就打在我的手上,我哎哟了一声,这下坏了,把那个姑娘惊着了,我隔着窗户就看到那个姑娘手里的木梳落在了地上,我心想,这下坏了,这个姑娘肯定是地主的千金,吓坏了她,我可吃罪不起,忙拎起水桶就跑,跑到了门口又不放心回头去看,发现那个姑娘倚着大门竟然冲我微笑了一下,哎呀当时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我不知所措,转身就跑,还差点撞在门柱上。自从那以后啊,我巴不得总去挑水,后来我也就知道了她的名字,他叫小琴,是地主的千金,从小就体弱多病,风大了都站不稳,就像那个,那个林黛玉。”
我和她从未说过一句话,每次我去挑水,她就会站在门口微笑的看我,我不敢去看她,又想去看,就偷偷的去看,看过了我就整个的晕在那里找不到了东西南北。有一天我去挑水,我就故意的在井台旁磨蹭,就希望她过来和我说句话,本来我也想去和她说句话的,可是我又不敢。我偷偷的瞧她,她还真的走向了我,走向我了,走到近前了,又折回去了。我的心就剧烈的跳动着,心说,你这是干嘛啊,要么你就说点什么吧,你惹得我真是难受。后来我就说,你不说话我就说吧,反正这院子里也没有外人。我暗自的攥紧了拳头,给自己鼓劲,我憋足了劲一回头,可是她又不知去哪了?我正四外乱找呢,就看到地下有一块手帕,我就想,哎呀这不是小琴丢在这里的吗?我就拾起来,有心去宅子里去找她,可是我又害怕被地主发现了扣掉我所有的工钱,想了想今日就算了吧,改日碰见再还给她吧。
后来晚上的时候就跟其他的扛活的说了此事,大家都佩服我有了艳福,有个念点书的后生说这个啊,叫做遗帕悬相思。我说去个屁的吧,人家小姐怎么会看上我?一定是人家不小心丢了的。
但是那一晚上啊,我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搞得我一夜不得安生。第二日一早我就打算痛快的把这手帕还给她,我可别做这美梦了?我只不过是个扛大活的,我有啥能耐啊?我依旧去打水,那个小琴依旧站在门口看我,我偷眼瞧了以后,就鼓足了劲走过去跟她说:“小姐您的手帕掉了,还给您?”
我说完就把手帕递出去,小琴微笑的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