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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耒笑了笑,开始不紧不慢地吃起了鱼肉。
白弼看着他慢悠悠的样子,心想怎么他认识的人都吃饭这么优雅呢,游耒是,清曜也是。想到这里他连忙惊觉,怎么每看到一样东西就想到了清曜,这才离开清曜不到几个小时呢。于是他开口问道,“对了,你说我们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
“你是不是以前带着个小孩儿。”游耒放下了筷子,抿了一口水道,“长得挺漂亮的小孩儿,就在百花社区那里。”
“……对。”
“有一天,那小孩儿,被另一个小女孩捅了。”
白弼的瞳孔骤然紧缩,他低沉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
“别这么紧张。”游耒咧嘴笑道,“因为当时给那小孩儿止住血的人,是我。”
三年前的事情走马灯一样在白弼的脑海里掠过,他想起了那日扑在清曜身上为他压住胸腔而止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的男子,忽地反应了过来。同时在脑海里出现的,还有那时候下着大雨,递过雨伞的那个路人。
“原来是你!”白弼惊诧道,“当时你……你是不是还给我送过伞?”
“对啊。”游耒笑了笑,浅浅的梨涡出现在脸颊旁,“我在便利店等了那么久,也没见你过来换伞。”
“啊!”白弼惭愧道,“那把伞就在我这里……我明天带给你吧。”
“好啊,把你的号码留下来给我。”
互相留了电话之后,白弼把这几年的事情告诉了他。因为本来都一起在百花社区,又是清曜救命恩人的缘故,白弼对他格外有好感。根据游耒所说,他这几年来到了t市并进入了一家公司,生意还算不错。虽然觉得游耒说得有些奇怪,但是白弼还是选择性地相信了他并点了点头。
一场饭吃得宾主尽欢,对于游耒的出现,白弼很是高兴。毕竟来到t市以后,他很少有认识的朋友可以一起出门与聊天了,游耒的出现类似于“老乡”的出现,勾起了他所有的亲切感。游耒在他付钱前抢着结账了,离开时还送了白弼回家。
当白弼拎着从鱼庄里买来新鲜的海鲜决定晚上为清曜做一顿海鲜大餐时候,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在窗户趴着的黑色人头。白弼吓了一跳,三步作两步地跑上了楼梯,一脚踹开了门。
“你别想不开啊!”
那黑色头颅抬起来,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白弼急匆匆地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你赶紧离开窗台。”
黑色头颅的主人——清曜叛逆少年,哀怨地从窗台上走下来,趴在了桌子上嘟囔道,“我又没有想不开……”
“那你刚才站在窗台那里……”
“我就是今天中午赶完了事情,想回来给你一个惊喜。”清曜咬着嘴唇,抬起了头,“结果你竟然不在家。我就从窗户上看,没想到看到你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了……那个男人是谁!?”
☆、第21章 二十一
白弼的脑袋“轰”的一声,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出轨被抓包了。第二反应就是不对啊,我出什么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要怪只怪清曜的眼神太过幽怨,让白弼产生了一种心虚的感觉,好像自己抛下他跟别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出去都是一种罪恶一样。不过好在白弼停止了想法,把装着鱼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瞥了他一眼,“刚认识的一个老乡。”
“老乡?”清曜的眼里满是怀疑。
“你小的时候有次和我吵架,大雨天跑出门,是他送的伞。”白弼道,“之前……替你止血的也是他。”
“对不起。”清曜低下了头,“当时是我不好。”
白弼拿着袋子的手一顿,恍然惊觉自己竟然旧事重提,唤起清曜不好的回忆。那个雨夜的吵架一直是清曜心中的痛,清曜曾经跟他说过,那一夜给他的记忆比那一次和白霞的事情还要深刻,当白弼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说,“因为那一夜受伤的是你啊。”
小时候的清曜与现在变化太多,即使现在的他们已经步入正轨,但是曾经那些走过的坎坷与留下的阴影无论在谁的印象里都无法磨灭,于是他们选择性地只记住美好的回忆而忘却了这些事情。但是今天由于突然回想到那些事情,就不由自地脱口而出了。
想到这里,白弼又厚重地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现在不是还在这儿嘛,那次也是因为意外……你赶紧放下吧。”
清曜委委屈屈地不说话了。
深知清曜又要开始自责,白弼把手里的公文包塞给他催促道,“我要去做饭了,你帮我把公文包整理一下。”
得到指令的清曜立刻抬起头,一扫刚才的阴郁,笑着地抱着他的公文包坐到了沙发上,“好,放心吧。你先去休息休息再做饭。”
白弼松了口气,看来清曜底子里还有受虐倾向?只有让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他才能暂时放下心结。白弼把鱼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了厨房的盘子里,忽地听到了身后清曜低沉的声音响起。
“白弼,你……”
“恩?”
“你是不是……又去卖图纸了?”
白弼的手顿了顿,转过头瞅了瞅清曜。见正在整理公文包的他手里拿着被揉得皱皱而残缺的图纸,眉头皱成了“川”字,担忧而隐忍地咬着嘴唇看着他。
白弼一惊,他怎么忘了公文包里还有这份图纸的事了,于是在清曜误会之前白弼连忙摆手道,“没有。”
“你说实话……”清曜轻轻放下图纸,“我们最近……是不是缺钱?”
白弼的手摆得更厉害了。他的存款还有一部分,靠着自己的兼职与打工以及父母的汇款,勉强也能达到温饱水平。加上清曜因为第一的缘故,每学期都能拿到至少上千的高额奖学金,以此来补贴家用,所以没有缺钱到需要卖图纸的地步——只是看着白弼面容的疲倦和手上确凿的“证据”,清曜想不相信都难。
“对不起,”清曜轻声道,“如果不是我来到这种学校……”
“我说了真没有!!”白弼菜刀一放,发出“咚”的声音,吓得清曜猛然抬起头。白弼哭笑不得道,“我只是拿着这张图纸……”他刚想说被三姆儿抢夺,又怕清曜担心,只得改口道,“在公交车上太拥挤了,被别人踩到了地上。”
清曜挑眉,“你以为我会信。”
白弼威胁道,“你给我信。”
清曜放下图纸,又扫了好几眼,最后认命般地叹气道,“我信了。”
白弼不确定地拿着菜刀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真信了?”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不是早就懂得我这份心了?”
白弼想了想,的确,这三年来,清曜早就从那个对他翻白眼不屑的小孩儿变成了唯命是从的少年了……虽然“唯命是从”觉得很奇怪,但是清曜真的不是当年的他吗?那个对清曜什么都了解的痴汉白弼吗?只是如今角色对调而已……
难道跟痴汉在久了,也会变成痴汉吗?白弼努力甩了甩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过头继续做菜了。
把新鲜的鱼切好鱼片,放到锅里慢慢煲的时间,白弼坐到了清曜旁,看他看着对于自己来说艰深晦涩的书本,想到了他所说的去b市的出游,便问道,“你上次说出游,是下周的什么时候?”
“下周六。”清曜盖上了书本,“我决定去了。”
“哦……要交多少钱啊?”
“学生会长不需要交钱。”清曜道,“学校会出。”
“那挺好的啊”白弼兴致勃勃,清曜出游是第一次,想到第一次为清曜准备好行李,准备好便当,他就觉得一阵兴奋,“那我帮你整理一下,那几天我正好休假,就在家里……”
白弼还没有说完,清曜就打断他的话,“你得陪我去。”
白弼愣在原地,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问过班导了,可以带家属。而且作为学生会长,没有这点特权怎么了得?”清曜笑得像只狐狸,“所以我可以免费、完完全全自由地,带你跟我一起去出游。”
白弼哑然,“……即使这样,你带我一个比你们大那么多的人……”
“你看起来,就跟我同学似得,一点都不像二十多岁的人,一点都不比我们大。”清曜靠近他,像以前一样枕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腰撒娇道,“你就跟我去嘛,你知道我不喜欢跟他们凑在一起,如果你不陪我,我要忍受两天的孤独……我会觉得很难过,难过得我失眠了一整个晚上……”
清曜越说越委屈,到了最后甚至要隐隐约约有点哭腔在里头。虽然知道这是清曜对他惯用而且屡试不败的伎俩,但是白弼还是妥协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啦好啦,不要这样了,我跟你去就是了。”
叛逆期少年一跃而起,满脸笑容春风得意,一点也没有难过伤心的样子。他亲昵地用脸蹭了蹭白弼道,“说好了啊,下周六坐好便当,跟我一起出门。”
“知道了。”
清曜回头看了看他,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会去吧?”
“我说会就是会。”白弼淡笑道。心中想反正那天早上我就跑,我跑了你也没办法,他怎么可能跟着清曜一起去都是高中生的出游呢?难道他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浑身都是闪光的清曜走在一起吗?
清曜歪着头想了想,掏出了手机。他打开手机的相册递给白弼道,“如果你失约了,那我就把你的裸|照曝光出去。”
白弼一愣,怔怔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照片的青年光|裸着光滑的背脊和柔韧的腰肢,挺翘着圆|润的臀|部,一双长腿屈着,似乎正在找什么。而那背景是白色的瓷砖,照片的角度正好是从没有关紧的推拉门里拍的,白弼眯着眼睛看了看图片,一字一顿道,“清——曜——同志,你在我洗澡的时候,都拍了什么?!”
清曜微笑道,“我路过浴室的时候,看到推拉门开了一条小缝,我以为没人,就打开了。没想到你竟然在里面……不拍白不拍,我就……”
白弼抄起枕头就扔了过去,当时一定是水声太大导致他根本听不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而且听清曜说得无辜,他一定是有意而为之的!白弼咬牙切齿地把沙发上另一个靠枕也扔了过去,大怒道,“我跟你没完!你给我删了!”
清曜挡住了一个枕头跑出了客厅,“你答应陪我去!”
“我答应我答应!赶紧给我删了!”
清曜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等到出游的那一天,我再考虑考虑吧。”
白弼冷冷一笑,“不管那天是什么时候,你要给我记住,今天我一定跟你没完!”
客厅里再次传来二人的吵嚷声,隔壁的老太出门倒着垃圾,笑容可掬道,“这对兄弟的感情真好啊。”
☆、第22章 二十二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遇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张爱玲
***
在时间的长河中,似乎总有两样事情是永远不变的——
第一,是升旗的时候永远不下雨。第二,便是上体育课的时候总是那么恰巧不巧地来那么几滴雨。所以出游的时候,天空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气,沉闷的清晨不带着清新也不带着雨露,反而不时地伴随着轻微的雷声。
“清曜,你们今天还去出游吗?”白弼从厨房走到了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