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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前方拼命奔跑的少年似乎已是伤痕累累,他没命似的狂奔,忽的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看见了两个男人。
“霈泽!霈泽救我!”
贺玄惊诧地盯着那人,透过重重雨帘,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沈赞眯起眼,探头一望,“是……是陛下?!”
没错,确实是白止,出乎二人意料,一群人竟在追着当朝皇帝打,真是天下奇闻!
白止精疲力竭地撞进沈赞的怀中,登时瘫软道:“救我……快救我……”
贺玄上前一步,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你们是何人所派?敢当街围殴皇……百姓!?”
那批人约有七八个,都面目凶恶,举着棍子,为首的凶巴巴道:“快给我闪开,小心连你们一起教训!”
贺玄一介文人,自然是不能动武,他想了想,还是掏出腰牌,亮给那群人看,“我是当朝右丞相贺玄,有什么恩怨放下棍子谈,还怕我耍赖?”
“右丞相贺玄?!”
那群人惊叫道,面面相觑,竟面露怯色,没有片刻,居然拔足而逃,迅速消失在雨中。
沈赞叫道:“你怎么不让他们报上名号,好下次算账。”
贺玄未曾遇见过此种情况,一时疏忽,“糟糕,那我骑马追去吧。”
“不……”白止倒在沈赞身上,哀戚道,“那些是、是蒋府的人……”
“蒋府?”贺玄扶过白止,瞧见了他脸上的瘀伤,不可置信道,“是蒋冰家的人?”
白止泫然欲泣,虚弱地点点头,显而易见,他已被伤透了心。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谈情说爱,本文是有主线的。。。别怪沈赞别扭,他迟早会后悔的。。好不容易让贺玄表白了说。。
那个,对不起啊,作者生病了,所以27号更新暂停一天,望谅解!
☆、叁捌
最终被驮上马背的,只能是重伤在身的白止了。据他说,那群人突然冲出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猛地一番拳打脚踢,令他毫无反抗余地。见他蜷缩在地上疼得发抖,那伙人停下动作歇了歇,于是他便趁着空隙爬起来就跑。一路上雨越落越大,身后那群人紧追不舍,白止不识路,一昧地拔足狂奔。
幸而遇见了贺玄和沈赞,不然他真可能丢了小命。
白止受了惊吓且浑身疼痛,软趴趴地倒在马背上,沈赞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罩衫脱下来盖在白止头顶,替他暂时挡会儿雨。
贺玄本是牵着马,见沈赞脱衣,里衫单薄,快要透出肤色,立马解了自己的罩衫披在了沈赞肩上。
“你……”沈赞眨眨眼,有些气恼,“我并无那般娇弱。”
“怕你受寒,且先披着吧,马上便到相府了。”贺玄冲他笑了笑,目光温柔似水。
沈赞不自在地撇过头,自他知道贺玄对自己的情意后,便不能自如地戏谑他了,人家将真心掏给了他,怎么说自己也不能随意糟蹋了,因为,自己对他也是有一颗真心的。
白止悄悄地扯开罩衫,看了一眼二者,似乎看出些什么。
回到相府,欢喜头一个冲出来,见贺玄与沈赞淋得透湿,颇为狼狈,真是惊讶极了。再当他瞧清马背上虚弱不堪的人时,差点跪下来大呼“万岁”。
“欢喜,将马牵回马厩,喂些草料好好照看。”贺玄将白止抱了下来,扔下一句话便进府了。
欢喜应了声,又眼巴巴瞧了瞧站在一旁的沈赞,犹豫道:“沈公子,我家少爷他……”
沈赞捞起自己的长发拧了拧沥水,随即笑笑,“他只是担心陛下,你去差人送些洗澡水来,我们三人都得洗一洗了。”
“是,我这就去。”
沈赞一路甩水,一路朝贺玄的卧房走去,岂料迎头撞上正面而来的贺老夫人,想躲都来不及。
“老夫人好啊。”沈赞捋了捋黏在一块儿的发丝,恭敬道。
贺老夫人闻讯而来,上下一打量他的模样,道:“太傅大人出门都不撑把伞?将自己淋成这般,未免狼狈了些。”
沈赞心知肚明贺老夫人是来刁难他的,“老夫人见笑了,要不是半路遇上贺相,我还不知该去何处躲雨,真是得多谢他了。”
言下之意便是贺玄将沈赞带回了府,并非沈赞死皮赖脸蹭上门,贺老夫人忆起不久前与贺玄的谈话,气不打一处来,“太傅大人,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玄儿与你关系甚好,但也不能玩乐过度,废了政务,也请太傅明白这点。”
沈赞只觉湿衣黏身分外难受,顺和地点点头,“自然,老夫人的话甚是有理,在下会注意的。”
贺老夫人盯着他的衣裳看了半晌,猛然惊觉,“这是玄儿的衣衫……?”
沈赞低头扯了扯衣襟,勉强笑道:“贺相怕我受寒,便借与我穿了。”
贺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玄儿对太傅真是体贴入微,希望太傅不要害了他。”
“我……岂会害他呢?老夫人言重了。”越是对峙,沈赞越是感到无地自容,“这天潮湿,还望老夫人放在下去换身干衣,晚些时候再做拜访。”
贺老夫人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去吧,我便不多留太傅了,望太傅别受凉。”
沈赞微微颔首,从贺老夫人身边走过,他的眼角一扫,便瞧见了老夫人鬓发间无数的银丝,想来人老了就想子孙满堂,共享天伦,而贺玄至今未娶一妻,没有子嗣,难怪贺老夫人会如此敌视自己了。
不怕,等我走了,贺玄就能回到常人的日子了。
“公子!”
杉儿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沈赞吓了一跳。
“杉儿,你在找我?”
“公子,相爷命我带你去厢房沐浴,衣裳我都备好了。”杉儿领着他往厢房走去,“公子,欢喜哥对我说,相爷屋子里的那个人,是皇上……对不对?我都没瞧见张啥模样呢。”
沈赞弹了弹他的小脑瓜,“你大可进去伺候,多瞧两眼,只怕欢喜会吃醋呢。”
杉儿嘟着嘴道:“相爷才会吃醋呢,公子你这么多日子未来找相爷,却与其他男人在一块儿,害得相爷茶饭不思的……面颊都瘦了呢,呜呜。”
“茶饭不思……?”沈赞随着杉儿进了厢房,瞧见一大桶热水,刚想脱衣便听见这话,“他怎么个茶饭不思了?”
雾气氤氲,杉儿走上前替沈赞脱衣,轻声道:“相爷每日上完早朝就回府闭门在屋,谁也不见,欢喜哥送饭进去,往往只吃四五口就撤了,连菜都没怎么动呢。欢喜哥说,相爷除了批阅公文就是在练书法,地上满是写了字的宣纸,乱七八糟。”
沈赞一寸寸泡入热水,听着杉儿的描述,无法想象那是一丝不苟、为人严谨的贺玄,“他什么也不说?”
杉儿道:“欢喜哥问他是否官场不顺,他也未说,欢喜哥又问,为何公子你不来陪他,相爷就叫欢喜哥出来了。公子……你定是与相爷闹脾气了,对不对?”
沈赞心中泛着苦涩的甜蜜,他若是知道贺玄为他如此失魂落魄,说不定早就不请自来,登门献身了,只是等贺玄下定决心来与他坦白时,心境便又不同了,他怎么忍心将这么好的一个人拖入深渊呢。
贺玄照料好白止让他先行睡下,悄声退出了屋子,一个人快步走到了厢房门口,想了想,还是直接推门而入了。
“杉儿,天色不早,你去吃饭吧,别伺候我了。”沈赞站在屏风后,换上轻薄的里衣,道。
贺玄走过去绕过屏风,瞧见乌发披肩的沈赞背对着他,便道:“有没有哪处不适?”
“嗯?”沈赞回身,“原来是贺相,我好得很,你呢?”
“我也无碍,皇上已经上药睡去了,我便过来看看你。”贺玄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沈赞白皙的脖颈,“身上不烫,应是无恙,待会儿我叫欢喜送饭来,一起吃。”
沈赞把手覆在贺玄的手腕上,笑道:“原来贺相的柔情只是对于我一人的,我如今才发现,真当受宠若惊。”
“不然?”
“如今明白了贺相的心意,我自然是豁然开朗,定当是祖上积德,坟头冒烟,才修来这种好福气。”沈赞笑盈盈地看着他。
而无论沈赞如此舌灿莲花,贺玄始终不能从他嘴中听到一句半字的情|爱,想来只是自己的一头热,而他们这种见惯风月的人,对此不值一瞧。
“我对你是真心的,沈赞。”贺玄已不知该如何表达,轻轻地拥住沈赞,将他嵌入自己的胸怀,只愿他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沈赞闭上眼睛,将手覆上贺玄宽阔的背脊,“我明白,你是真心的嘛。”你是真心,我也是啊。
然而饭后来了一位意外之客,沈赞惊得停下了筷子。
来者何人?
蒋崇蒋老丞相是也。
请他来的自然是贺玄,不过对于为何不前去蒋府拜访,贺玄说,怕打草惊蛇。
蒋崇这些日子被不争气的儿子蒋冰气得不轻,他年事已高,朝中事务参与不多,有时只是在朝堂上呈些谏言,多数时候躺在家中品茗赏字,乐得清闲。
自从蒋冰哀嚎着被抬回府,他就没安稳过。今日贺玄派人请他火速赶来相府,使得他摸不着头脑。
贺玄在前厅接待了蒋崇,命人奉茶,“蒋老丞相,请喝茶。今晚万分唐突地请您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蒋崇气色不错,客气道:“老夫自是明白贺相有事急商,不然怎会此时请我?说吧。”
“唉,实不相瞒,今日皇上乔装来贵府探望蒋冰,却不曾想被一群蒋府家丁围追殴打,受了重伤。”贺玄哀叹道。
“什么?!”蒋崇手中的茶杯险些打翻。
贺玄试探了这番,看起来蒋崇并不了解实情,更是认定其中必有蹊跷,“皇上此时正在府中歇息,身体多处瘀伤,幸而未有伤及心肺之处。皇上不知何处听闻蒋冰受了军棍,便想出宫探望,蒋府门口的侍卫不放行,他便想从偏门进入,岂料忽然冲出一批家丁模样的男人,对着皇上拳打脚踢。”
“实在是罪该万死!竟有如此大胆贼人敢伤皇上!”蒋崇怒然,拍桌而起,“贺相想必怀疑老夫,但老夫实在没这个胆子敢派人殴打皇上,此事必须彻查清楚,不然难洗老夫罪责!”蒋崇忧心忡忡,又道,“皇上真无大碍?要不请御医来瞧瞧?”
贺玄道:“还是不要惊扰太医院的好,此事不宜宣扬,皇上年少,不谙世间险恶,此番遭遇已是丑事,有损皇家颜面。蒋老丞相回府后万不可大张旗鼓地调查,暗中行事最好。”
蒋崇点点头,道:“自然,这朝野中对皇上心怀恶意的人大有人在,皇上还年轻,皇位不稳,这些年都是贺相在扶持朝政,难免落人话柄。有小人伺机作梗也不无可能。老夫会立即彻查此事的。”
贺玄点点头,随即两人闲聊几句,便送蒋崇出了相府。
沈赞坐在后堂听了个清楚,以他之见,蒋崇似乎不太像下令之人,毕竟他已半离朝野,过些年就要辞官养老了,伤害皇上对他没有好处。而又是何人会料到皇上会在此时微服出宫的呢?又怎会知道皇上会去蒋府呢?
越是深想,沈赞越是感到不寒而栗,背后之人说不定……清楚地了解皇上与蒋冰的事呢。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