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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夕瑶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休书,休妻的理由是“逆德”,她笑了,笑的凄楚,对易延让的感觉内疚荡然无存,对陆渐离也有了一丝怨恨,他们当她是什么?男人手里争来抢去,谁厉害就归谁的玩具么?
“下令让外面的禁卫军撤走。”陆渐离躲在外面的人看不见的死角举着剑对着易延让。
易延让背过身开门,叶夕瑶隐隐听到易延让低声骂了一句“荡…妇”,呵……她真的喜欢过这样的人么?明明是他要休了她的,算了,对她来说已经都无所谓了。
“外面太吵了,叫禁卫军撤走。”易延让说。
太监回身,一眼就看到易延让脖子上的伤痕,“哎呦,太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别废话!”易延让大声呵斥,“叫禁卫军撤走!”
“是是!”太监应和着,还以为太子和太子妃玩的太尽兴了,宫里头什么奇事都有,好这一口的他也见了不少,他哪里能想到,太子房中,还有个陆渐离呢。
撤走禁卫军,陆渐离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松了口气,揽住叶夕瑶的腰,叶夕瑶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易延让,那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对奸夫淫…妇,她彻底的失望了。
陆渐离有些心疼和自责,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叶夕瑶,才有了今天的事,不过不能让她留在这种男人身边,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她带着叶夕瑶从窗户跃出,易延让在房里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这种羞辱,今夜的一切,他会要陆渐离付出代价的,但是首先……要先保住自己的面子。
第二天易延让就将休妻的消息大告天下了,不过罪名从“逆德”变成了“淫…乱”,妻子淫…乱虽然也让易延让失了颜面,但那是大婚前的事,矛头一下子指向叶夕瑶,东楚民间的叫骂声不断。
“哎呀,那个什么公主曾经不是失踪过一段时间吗?听说就是和别的男人跑了,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听说太子妃一夜之间不见了,呸呸呸,什么太子妃,就是个淫…妇。”
“还好她跑的快,不然拉她去沉塘!”
不远处的马上有两个人,一个男子捂住了身前女子的耳朵。
“别听了,”陆渐离皱着眉,她没有想到易延让卑鄙至此,把事情说的这么难听,“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么?”
“别碰我!”叶夕瑶扫开陆渐离的手,抿紧了唇,“他卑鄙无耻,你又何尝不是,胁迫别人休妻,掳走别人的妻子满足自己的欲望,你不也是个卑鄙小人!我今天不堪至此,全是拜你所赐,难道还要我感激你吗?”
“是啊,你不总说,我是个无赖么……”陆渐离笑着。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叶夕瑶转过身瞪着陆渐离,“我……唔”
话未说完,唇已经被陆渐离封住,不是浅啄,而是深吻,陆渐离乘其不备,探入她口中,叶夕瑶心里猛地一跳,为什么没有易延让碰她时候的厌恶感,用力推开陆渐离,大口的喘着气,思绪又全乱了……这人霸道不容她反抗,她忘记了很多事,难道真的像易延让说的,自己是个……不贞的女人。
“驾!”陆渐离大笑着,叶夕瑶抵触易延让,却明显不抵触她,她忘记了她们之间的事,但她的心没有忘,不管什么罪名,总之叶夕瑶现在自由了,按规矩,她是可以娶她的,陆渐离才不管世人会说什么,幸福就是两个人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过的内容,之前看过的那版变成废章了,实在是对不起大家……现在去写第二章,龟速中……不知道今天写不写的出来。
第34章
笼罩着上元国几个月的寒冬终于过去,初春带来的温暖簇拥着万物开始新生,叶夕瑶看着窗外的花草,许多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西边的上元国和东边的商楚十分不同,从气候到民风习俗,甚至连开出来的花也是。
自从被带进宫的那天起已经过了十几天,叶夕瑶再也没有见过陆渐离,千方百计的把她从东楚带出来,让她千夫所指,然后丢弃在上元的宫里就是那个人想做的事?
她不禁苦笑了,想起了小时候父皇大寿时,被请进宫来表演的扯线人,她清楚的记得,在表演结束之后,那个被扔在阴暗角落箱子里的扯线玩偶,玩偶脸上的滑稽的笑脸,让年幼的叶夕瑶忍不住哭了出来,为什么明明感觉那么可怜,大家还要一直笑一直笑呢。
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当初那个玩偶,别人需要她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就得配合。不止一次的想起被休妻的那夜,身份在别人看来再尊贵也没有用,是公主又如何,是太子妃又如何,男人的一张休妻纸就能让她变得低贱,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这不就是女人的命吗?
不过陆渐离不来找她,反而让她轻松了不少,每次陆渐离毫不避讳的亲近才要让她无所适从,现在这样每天悠闲的过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说到底,自己只是从商国的笼子里到了东楚的笼子里,而现在换成了上元的笼子,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是她可以选择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而事实上,陆渐离离国的时间里堆积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国事,丞相赵士优每日板着脸,带着六部的尚书和她忙碌到深夜才放过她,就像在无声抗议皇上离宫太久,而且的确有些事拖延太久,是该处理了,要辅佐她这个难缠的皇帝,赵丞相有时候想必也很头疼吧。
每天处理完国事,到叶夕瑶那里时,她已经睡下了,所以也只是稍作停留,没有去打扰她休息,吩咐完宫女好好照顾之后,会回到自己的寝殿,虽然很想在叶夕瑶那里留宿,但是不合规矩,赵丞相听闻的话又要唠叨她了。
陆渐离停下手里的笔,奏折终于全部批完了,今天的进度比平时快上许多,天色不算太晚,动了动手臂,这样坐一天比练一天的功还累。
赵士优抬眼看了看坐在皇位上的陆渐离,十几天的惩戒似乎已经够了,年轻的君王脸上也显示出了疲惫,但关于皇上大婚的事,他现在不得不提了。他承认鬼谷为上元训练出了一个优秀的君王,但是不在宫里长大的皇上在某些事上的表现太过轻率,比如大婚的事。
“老臣有事启奏。”赵士优走到大殿正中,恭恭敬敬的跪下,“朝臣已多有谏言,皇上已登大宝两年,至今尚未立后纳妃,龙脉之事关乎社稷,望皇上早下定夺。”
“此事……朕心里已有皇后人选。”
“是谁教会皇上夺□室这样有趣的事。”陆渐离虽然没说,但是赵士优已经猜到所谓人选,帝王之妻以贤德为首,那个商国公主的乱名他也不是没有耳闻,就是死谏,他也不能让那个女人坐上后位,“立个被退婚的女人为后,我上元国从未听闻过,还望皇上三思。”
上元国上下,恐怕只有赵士优敢这么和皇帝说话了,他是三朝元老,又受到先帝重托,且忠心可鉴,是当之无愧的肱骨之臣,鬼谷也曾经和陆渐离说过,政事上当以赵士优为老师。
“这件事是朕的错,外界谣传不可信,夕瑶的为人朕知道,处于后位定能母仪天下。”
“望皇上三思!”赵士优语气坚定的深深跪伏下去,以表明自己的决心,“红颜祸水向来为霍乱的根源,这样的女人迷惑了皇上的心,遮蔽了皇上的眼睛,终致国破家亡,臣若不劝谏,实为臣之罪责。”
“够了!导致国破家亡的,是帝王的昏庸,帝王犯了过错,却将罪责都推在女人身上算什么!”陆渐离被赵士优的话激怒了,女人不得执政,女人祸国乱民这些话,不过是那些男人愚昧世人的谎言,身为女人的她断不能接受这样的言论,“难道明君身边就没有漂亮妩媚的女人了么!偏偏功绩都是男人的,罪过都是女人的,还是你想说,朕本就是个昏君。”
“这……”赵士优想不到皇帝会这样反驳,在千百年的观念里,这些都是被认定为理所当然的事。
“臣有提议。”礼部尚书见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赶紧跳出来,“立后之事事关重大,可从王公中挑选几位女子,再加上商国公主纳为妃子,为我皇开枝散叶,至于皇后人选以后再做定夺。”
“如此尚可,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赵士优先做出让步,只是纳为妃子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朕准了,长姐如母,挑选之事就交由长公主和礼部尚书为朕操劳。”陆渐离也没有办法再反驳,帝王的婚事就是国事,容不得全部自己做主,再者如果是这样,叶夕瑶还是有立后的可能,“朕累了,爱卿们无事要奏,就退下吧。”
“吾皇万岁。”赵士优和尚书们齐声道,然后退出殿外,各自散去。
“弘庆,照旧。”陆渐离说。
弘庆自然明白万岁爷说的照旧是什么意思,批完奏折总是要到商国公主的瑶光殿的,走到门口吩咐外面摆驾瑶光殿,步辇立刻就被抬过来了。
瑶光殿里的灯光还未熄灭,代表叶夕瑶还未睡下,殿外的宫女正要行礼,就被陆渐离止住了,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穿过正殿就到达叶夕瑶的寝殿,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叶夕瑶转身就看见陆渐离,衣服上白色苍狼的图腾预示着她上元皇帝的身份,威严天成。
“参见皇上。”叶夕瑶赶紧行礼,不管对对方是否有诸多埋怨,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才刚矮下…身子,就被人揽住腰拉进怀里,十几天对她不闻不问的,一见面就这样,就算她是被休了,也不是可以任人玩弄的女人。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叶夕瑶恼怒的推开她,让两人保持一定距离,“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曾问过我是否愿意!”
“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叶夕瑶咬咬牙,下定决心一般继续说,“你是一国之君,想要嫁给你的女子多得是,比我年轻的,比我漂亮的比比皆是,我甚至连……连女子的清白也没有了,你为什么缠着我不放,把我从东楚抢回来,是为了挑衅东楚,为了张显你上元皇帝的无所不能么?”
“是吗?朕只看见满大街的歪瓜和裂枣,怎么就没有发现比你漂亮的,就算真的都比你年轻漂亮,可惜她们都不是你叶夕瑶。”陆渐离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而且你的清白,不正是朕拿走的吗……”
“你、你荒唐……”她别过脸,和陆渐离争论这种问题,最后总是她仓皇而逃,如果发生过这种事,真的会不记得么?
“呐,这是你送给我的。”陆渐离拿出香囊,在叶夕瑶面前晃了晃,“你做的你应该认得出,想得起什么么?”
叶夕瑶讷讷的看着那个歪了一针的香囊,上面绣了一个离字,的的确确是出自自己之手,好像想起了什么,左手的食指指腹上隐隐作痛,抬手看了一眼,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痕迹,不细看看不出来,为什么看到香囊会感到手痛呢?
每次像这样快要想到什么的时候,就会不可抑止的头疼,就像有人在脑袋里面提醒她不要再想,手背抵在额上,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事,只是每次一想以前的事,头就好疼。”叶夕瑶摇头,只要不再去想,疼痛感马上就会消失。
“那不要想了,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