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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回,薛峰把被子浇湿了,被副连长扔出去,他跟咱们班轮流睡了一圈。
我们说着关于从前的,听着班里现在的,夕阳照在我们身上。
我看着战友们啃零食,抽烟,笑,我觉得,我们班,从来都是充满活力的,年轻的,不会老去的。
我就这样想着,直到又看见月亮升起,一地白霜。
战士们唱起了歌儿,歌声就这样响着,带着我们飞起来。
直到我的手机响起来,连长说,雨,秦科喝多了,发疯呢。
我说,疯呗,我在班里。
连长说,快来吧,帮我劝劝,你劝的住。
我说,不是不让你管闲事吗?
连长说,我还不是跟你学的,爱管闲事。快来快来。
☆、十二
秦科躺在床上,吐了哭,哭了吐。
秦科说,张副营啊,呜呜呜…
秦科说,俺想见见他,让俺去吧,呜呜呜…
连长说,今天你敢出这个门,我跟雨就不认你。
秦科说,就这一回,俺就想好好问问他,呜呜呜…
连长说,你敢去,我就踹死你。
秦科说,俺咋就遇不见你们这么好的,呜呜呜…
我在秦科身边坐下,拍拍他,他安静下来,我说,你想找他可以,等你醒了,好好和他谈谈也行。
秦科点头,收了泪。
连长说,你看,不管行不?
我说,我是想,咱俩过咱俩的日子,毕竟这种事…
连长说,我真的被你同化了,心软啊。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连长电话,连长说,秦科和他的王什么上小山丘了。
我说,操。
连长说,我突然想起来,要不给我老丈人打电话,把那王什么从这赶走。
我说,你傻吧,咋跟咱爸说。
连长说,咋,就说儿子看他不顺眼。
我说,拉到吧,又跟我不一个单位,我上哪看他不顺眼?
连长说,那我也是咱爸儿子啊。
我说,说正事,你秀恩爱来了?滚!
我说,咱不管,没法管。
连长说,也是,这事儿只能看秦科自己了。
下午的时候,秦科找到我们。
秦科说,俺去找他了。他告诉俺,当年他后悔跟俺,怕不长久,怕基层他受不了,就去机关了,后来领导关照他去读研究生了,不过他说他谁也没找。
连长说,你信?!
秦科说,俺信。
我说,这事看你了,别苦了自己。
连长说,操,浪一大圈回来真有人要。
我一巴掌扯在连长脸上,他不说话了。
秦科说,没事,俺知道你们为俺好,俺有你们做朋友,真好。
连长点了烟,递给我们。
连长说,你要真想要他,也行,别跟他扯我们,这事在部队不好说,别那王八蛋连累我们再。
我说,没事,咱是战友,说这些干啥?
我说,秦科,别听他瞎扯,咱们该咋样还咋样。
秦科点头。
不得不说,那王什么强工作上的确有可取之处。
指导员当得是风生水起。
连长在我的劝说下也不再多问,正常工作正常开展。
我想,连长之所以想管闲事,大概还是对雷班长耿耿于怀吧。
秦科开朗了一些,经常往仪侦连跑,有时候能看见俩人说说笑笑的,有时候俩人还霸占了我的小山丘,呆到太阳落山月亮上来。
有时候,秦科带着那王什么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小山丘,拉起风琴唱着歌儿。
秦科说,雨排长是他最好的战友了。
秦科说,张副营长是他最好的朋友,只是张副营好像对王什么有点误会,过阵子就会好。
这么久,侦察营的战友们和我也相熟,他们告诉我,并不喜欢王指导的做派,领导范十足,并没有战友的感觉。
连长说,秦科那熊货,早晚得吃个大亏。
但事实上并没有像大家说的这样或者那样。
一切照旧,我看着日渐开朗的秦科。
我说,咋样,我的连长同志,我说了,人家的事儿自己能解决。
连长说,你看吧,这王八蛋安生不了几天。
天渐渐冷了。
我抽空去了趟团部。
我爸托人带了东西,团部打电话叫人捎回来,我说,不用,我自己去取,顺便看看几位长辈。
连长说跟我一起去,看看老丈人带什么东西给他没有。
我说,算了吧,我一天就回。
团部。
团部我好久没来了,记得第二年兵的时候,来过。
其实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团长说,雨,抽空给家打电话,你爸最近老惦记你。
我说,知道了。
团长说,这孩子,在连队还好吧,要不,来我身边,好照应,老首长,你哥他们也放心。
我说,团长,我大了,当排长了,还当我是小孩子?
团长笑,是,是,雨大排长。
我说,嘿嘿,还是叫我雨班长吧。
团长又笑,嘿嘿,雨班长,雨班长,转眼都这么大了。
我说,那是,您都当了团长了。我先撤了啊,回头有空没空我都来打扰您。
团长说,不急,我叫车送你。
我说,不用,您忙,我自己走就行,东西不多。
事实上,也许是我那句话说错了,过了一阵,我又往团部跑了一趟。
☆、十三
暮色四合。
秦科敲门,我问,谁啊?
秦科说,俺,是俺,雨,你见王战强了没?
我开门,迎秦科进来。
我一边倒水一边说,没有啊,坐。
秦科说,走走,找找。
我随他出门,笑,一会不见你就着急了?
秦科说,不是,不是。俺听人说他去找张副营了,俺就看看在你这没有?
我问,他?找张副营干嘛?
我们一路又回侦察营。
我敲连长的门,那王什么果然在。
连长说,你们来了,坐。自己倒水。王指导说我有什么地方误会他了,我没啥地方误会他,你们来说说。
我拉过凳子,坐下,我说,王指,张副营真没什么地方误会你,我知道。
秦科说,你咋不让俺一起来?
那王什么笑了,没事,就看现在大家都没事,找副营聊聊,还惊动大家了。秦哥,副营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我怕大家有误会,不好相处 ,就来说会话。
连长说,刚才我都说清楚了,没啥好说的。
我问,连…张副营,你们说什么了?
那王什么起身,笑,也没啥,就随便聊聊,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秦科一头雾水。
我目送那王什么出门。
我问,我的连长同志,你果然是对的,估计又瞄上你了,嘿嘿。
秦科极度尴尬,坐立不安的,不会,嘿嘿,不会,我说了,张副营是我的好朋友,他知道。
我问,秦科,你跟他,那啥了没?
秦科笑,还没,还没,再找找从前那感觉。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只是那王指导有意无意往连长那里跑,有时候,我和连长在小山丘,也能半道遇见他。
他说,哎,张副营,雨排,又去爬山啊?
他说,张副营,哪天有空,带我爬山。
他说,张副营,雨排,哪天咱一块唱歌呗?
我拉着连长,说,哎,这家伙,真的不安分么?
连长笑,拉着我,冲上山丘,吻我的脸颊。
连长说,管他,看,太阳又快落下来了。
连长唱着歌儿,有时抱着我,有时指着月亮说,看,刚才还在那儿。
我笑,别酸了,快回吧,老夫老妻了 嘿嘿。
连长说,不老,不老,走,今天让你看看,我老不老?!
我们回连长屋的时候,桌上方方正正的摆了一个盒子。
一根黑色的真皮腰带,还有一封信。
我笑,哪个小兵来讨好你了,我的大连长同志。
连长笑,那多了去了,嘿嘿,个个比你年轻帅气。
连长拆开信,脸色立马变了。
信上写,张副营,张哥,我觉得,咱俩可以多聊一聊,我想送你点什么东西,挑来挑去,这跟腰带适合你,哪天你系上给我看看。
落款,王战强。
我说,好啊你个老东西,嘴上说人家王八蛋,不声不响就摸屋里了?
连长说,操,谁碰过他一根手指头,王八蛋!
我说,行,今天送腰带,明天送裤衩,后天人都送你了。
连长说,雨!
我扑哧一声笑了,吓死你,我的连长同志,我的张副营长。
连长抱着我,狠狠啃几口,说,操,我就知道,这王八蛋不安生。
我说,行啦,行啦,扔了。对了,不许在秦科面前提。
连长说,你啥时候都忘不了秦科。
我说,你就当他是你大舅子不行?
连长笑,大舅子?我大舅子在大院里当股长呢。
我说,二舅子行了吧?
连长笑,二舅子行,嘿嘿,来来,咱们忙咱们的。
接下来自然是一阵嗯嗯啊啊。
腰带事件过去之后,好像日子也没什么变化,班里,连里,我和连长照旧,秦科照旧,照旧围着他的王什么团团转。
直到有一天。
我照旧往侦察营去,和连长腻腻歪歪。
然后两个陌生面孔敲门进来,一高一矮。
两人自报家门。
高的说,请问,是侦察营张副营长么?
连长说,是。
矮的说,是那样,我们接到一封信,信上的内容…
说完看了我一眼。
我识趣,起身,敬礼,走人。
☆、十四
我照例躲在窗户外面。
后来连长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东躲西藏?
我说,我老头当过侦察营长,我不会侦察么嘿嘿?
高个说,侦察营前段时间换了装备是吧?
连长说,是啊,例行换装。
矮个说,我们这接到一封信,说是有人趁着换装备,有些经济上的不清楚,张副营长,请你配合一下我们。
连长说,这?
矮个继续说,张副营长,看来你真的得走一趟了。
连长没有说话,转身收拾东西。
我再也忍不住,推门进去。
高个儿说,哎,你怎么又回来了,出去!
我说,你们哪来的回哪去!
矮个儿说,小排长挺牛啊,哪个单位的。
我说,我们老连长会有什么事,一封信?那明天我写一封信,你俩是不是得配合?
连长喊,雨排长!
我答,到!
连长说,向后转,目标某某连,跑步,走!我下楼的时候遇见了秦科。
秦科问,刚看见上头来人,找张副营,啥事?
我说,秦连,帮我给我们程连打电话请假,你开车,送我上团部一趟。
路上秦科见我闷头不吭,秦科问,到底啥事?
我冷笑,把事情说给秦科,秦科说,操,谁啊这是,净瞎扯。
我说,秦科,我大概知道,既然找死,那我成全他。
我说,秦科,结果出来,你别怪我。
秦科莫名其妙,又问,雨,你在团部有熟人?
我说,当然,再熟不过。
团部大门口。
秦科放下玻璃,还没说话。
我放下玻璃,喊大门岗带队干部,周连长,周哥。
周连长抬头看我,笑,小雨,你怎么来了?
我说,找团长,急事,等不得,回头咱好好坐坐。
周连长闻言,冲大门岗交代,先让进去,我来登记。
秦科一脚油门,直奔行政楼。
楼门口哨兵喊,唉唉你俩干啥!
我们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