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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流鼻血了……混蛋,我要报仇!”气急败坏的言军,跳起来又要骂,刚要骂出口,无意中瞥见了拖鞋,居然又不骂了。他捧起拖鞋翻来覆去地看,沾沾自喜道:“呼,是女人的拖鞋哩!掉得好、掉得好……”
言军之色,是连见到晾在衣架上的女人内衣也会为之欢呼鹊跃的那一品。此时他发现砸他的拖鞋是女装鞋,原本一肚子的火,不出半秒,竟过火焰山去了,满心里都被猎艳的好奇所取代。
“喂,这是谁家的拖鞋呀。”言军抬头张望,恬不知耻地嚷,“喂,别光丢鞋呀,也丢件有两个波波的东西(文胸)下来呀!”
杰俞又大笑,向言军扬扬手,满面得意地说:“不好意思啦,石千哥,拖鞋是我不小心掉的,有砸痛你没?嘻嘻。”
掉鞋的女子竟是自己心目中一等一的美女,言军简直乐不可支,不觉间鼻血也停了。他双手捧起拖鞋,像捧圣旨般高高举过头顶,“唔,原来是我亲亲的、美美的、香香的、令我流口水的、大呼小叫的、想一起上床的亲爱美眉杰俞妹妹的鞋呀!——太可惜了,居然只有一鞋砸中了我。”
杰俞笑道:“别贫嘴了,快把我的鞋送上来!”
“来也!来也!”言军一溜烟地跑上楼,进门太急,一脑袋撞在杰俞晾在屋里的内衣上(谁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撞上去的)。他信手扯下文胸,扎在头上,两罩真好蒙住眼睛,然后一手比在胸前,一手高举,动作可笑极了,喊道:“奶罩超人来也!”杰俞笑得腰都弯了,接着,头戴文胸的言军双手将鞋奉上,谄媚地说:“我尊敬的、天使般的杰俞妹妹呀,请允许我为你穿上鞋吧!”
杰俞再笑,也不推辞,大大方方伸过脚去。这个张言军,为了泡妞全不顾尊严。他半跪在地,先把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一手托起杰俞的小脚,另一手轻轻套上鞋,末了他还居然俯下头去在她脚趾上亲了一口。杰俞又好羞又好笑,那千般娇百般媚,迷得言军眼睛都快不会眨了。这时,杰俞忽然皱着了眉,问:“咦,怎么只有一只鞋,还有一只呢?”
言军这才想起耷下了一只鞋在外头,一拍脑门说:“我忘了,别急,我马上为您取回来,请您稍坐。”边说边拔腿往楼下冲,刚冲到楼梯口,“扑”地撞在一个身上,那人倒栽在地,言军却一点事没有,说:“启勋,你刚才不是在杰俞房里吗?怎么一会儿就跑到这来了。”说着他扶起启勋。启勋被撞得头昏眼花,言军心急去捡鞋,丢下他又跑,跑了两步,他“咦”地一声,捡起地上一只拖鞋,问:“这不是杰俞妹妹的拖鞋吗?启勋,你捡上来的?”
拖鞋当然是启勋捡来的。这时,杰俞从门口探出头来问:“怎么这么响?石千哥,你摔跤了吗?”
“没事没事!”言军扬起拖鞋跑回,“拖鞋捡回来了!来,说我伺候你穿鞋吧。”
门“嘭”关牢了,屋内一男一女的笑声隐隐传来,每一声笑,都刺激着启勋的神经。
“真是……”启勋懊丧地想,“我为什么要去捡那只鞋……”
一百零七 情歌
翻腾了一天的大海,好像玩累的孩子,静静地躺在金色苍穹下,轻悠地喘息着。海滩上一堆明亮的篝火,就像满天繁星在地面上的聚焦,热烈而灿烂,它不仅照亮了一大片海滩,也使正轻堆着海岸的潮水,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在这片光亮的边缘,在光亮的边缘所能映射到的一扇窗前,出现了一位少女的身影。她站在窗边,默默地望向海滩,火光的余辉映照在她脸庞上,点亮了一双美丽忧郁的眼眸。它格外生光,格外闪亮,仿佛在两只乌黑的瞳仁里,有另一片大海,另一片星空,另一片海滩。
“杰俞妹妹!”海滩上言军大喊,“杰俞妹妹,快下来,来BBQ!”
下午的梦里,杰俞又梦见小骏哥了。梦里小骏哥说,他没有死,正在另一个地方等她。杰俞不明白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在保钓中重伤牺牲了,为什么会说他没死?还说正在另一个地方等她?难道,杰俞快要和他九泉相见了吗?
不,他已经死了,没有死的话,为什么不来找她?
三年前,就在这个海滩上,杰俞与小骏哥搭起一顶帐篷,相聚了最后一晚。那晚,他们是睡在一起的,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在黑暗中久久没有闭目的辗转反侧,令杰俞明白,他心里还是有些想做些什么的——和她做些什么,仿佛那晚他醉在她家里一般。杰俞深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握机会——她居然装睡着了。
第二天,小骏哥离开杰俞,他说他会和朋友去玩两天,但杰俞事后才听人说,他其实去参加保钓行动了,并且一去不回。他的遗体,据说是葬在钓鱼台岛上的,坟前还插着一面国旗。或许在这一刻,他才真正证明了自己,他不是什么大魔头,也不是什么黑帮老大,他才是一名当之无愧的爱国战士!也正是他这壮举,联合校会虽然解散了,却仍根植在许多人的心中。
摒去了很少表露出的忧伤,杰俞换了条白色的裙,笑盈盈地来到篝火旁。老板每晚都会在海滩上和客人们举行小型篝火会,烧海鲜吃。篝火旁有老板、老板的儿媳妇、启勋、言军和四位靓女。言军决定露一手,下午和启勋开车去离此不远的海边小镇买来四只嫩鸡,做叫化子吃。叫化子鸡刚刚烧好,言军拨开篝火,取出埋在沙下的鸡,剥开荷叶,喷香四溢,闻者无不流涎。言军将四只叫化子鸡大卸八块,却分赃不均,女孩和老板都得了头彩,分到了肉多量大的好部分,而留给他自己和启勋的,多是骨多肉少的鸡颈鸡胸,幸好还有老板烧好的海鲜压轴,不然启勋真要喊冤了。
大家都吃得饱饱的,挺着鼓胀的肚皮直喘气儿。老板除了烧海鲜烧得好,还有一样绝活,就是弹吉它献唱。他唱的是《相思河畔》,一首情深意切的老歌,大家只在小时候听过,如今回味起来,别有一番感触,而杰俞却说她不知道有这首歌,也难怪,众人里数她年纪最小。
老板老当益壮,连唱四、五曲,言军亦不甘落后,他请老板弹吉他伴奏,握着只鸡腿高唱《康定情歌》: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喔,邻家溜溜的大嫂,我心溜溜地想哟。月亮弯弯,我心溜溜地想哟!
“邻家溜溜的大嫂,身材溜溜的正喔,晚上溜溜的我呀,偷偷溜进了窗哟。月亮弯弯,偷偷溜进了窗哟。
“溜进溜溜的家呀,看见溜溜的大嫂,我和溜溜的大嫂,做些溜溜的事哟。月亮弯弯,大嫂溜溜的强哟!”
一曲唱完,众人早笑得七倒八歪。老板弹吉它伴奏,边弹边笑,弹断了一条弦去,由儿媳妇忙忙接好。言军又强逼女孩们唱歌,杰俞亦在其中。杰俞想了想,问老板说:“叔叔,新歌您会弹吗?”
老板说:“虽然不会,但只要摸准了音调,也可以弹。”
杰俞说:“好,那我就唱一首。”正要开口,言军插道:“唱歌前,应该先报歌名。”
杰俞说:“《爱上这个他》。”她唱道:
“还记得那位与你打闹的小女孩吗?
还记得那位女孩为你做的第一顿饭吗?
还记得那天唱醉的你,留给女孩的一片感伤吗?
或许你不记得了,因为你是你,因为我变过了。
春天的风,吹落了本不属于这季节的叶。你的离去,知不知道已深深伤透了一位爱过你、你却不发觉的女孩?
这个离别太突然了,在我快要不懂得生活没有你的生活时,你却悄悄地走,让我孤独寂寞。我以为你还有回来的希望,谁知,你却走得漂洋过海,走得让那位女孩后来变得如此这般的伤,像这般的失去所有憧憬。
春天的风,吹落了本不属于这季节的叶。对你偶尔的梦寻,知不知道又深深伤了一位想忘记你、却无法忘记你的女孩……“
歌声停止了,却没有掌声,似乎这曲哀伤的歌,令原本欢乐的气氛索然。杰俞无措地看着大家,这时,启勋先鼓起掌来解围:“唉呀,这首歌唱得太好了,不知不觉就唤起了我们对初恋的回忆了。”众人这才像从梦中被推醒般,纷纷拍起了手。杰俞惊讶地发现,言军的眼眶里闪烁着点点晶莹,难道……这却只是一瞬间的事,言军拨了把沙子,又跳起来,兴致高昂地说:
“好极了,又轮到我唱歌了,我唱一首《卖报歌》吧。老板,劳驾伴奏!”
老板遂熟练地弹起吉它。这一回,言军换“咪”了,他不再握着只鸡腿做麦克风,而是一把拉住了杰俞的手腕,置于口边唱: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做爱的小行家……”只第一句,众人已然笑翻。言军大唱:“……大风大雨我也做,有的做,不嫌多。今天的妞儿真真好,做她一晚只收我三块钱!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做爱的小行家,白天黑夜我都做,做得多,经验多。今天的妞儿真真好,做了以后她还不收我钱!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做爱的小行家,一年四季我都做,是女人,我都做。今天的妞儿真真好,被我做到一个小处女!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做爱的小行家,上山下海我都做,做得好,心情妙。今天的妞儿真真好,她的名字就叫杨杰俞!”
最后一句唱完,大家“哇”地一声笑,杰俞提着裙子,一脚把言军踢到海里去喂鱼了。
一百零八 温暖的代价
这一晚,大家乐得没边了。老板年纪大,不像年青人那样能玩,烧好些海鲜留给大家做夜宵后,和儿媳妇回店休息去了。言军唱的色情歌曲大受靓女们欢迎,他不仅会唱色情歌,还会色情IQ题,他问“什么动作插进去,动来动去,进进出出,并且会有水流出来呢?”靓女们红着脸起哄,言军自答,“是刷牙啦!”又问:“为什么一个男人不穿衣服走在森林里,树上的猴子都笑他?”这条题有点考住了靓女们,吵嚷了半晌,言军眉飞色舞地说,“猴子们笑那个男人,为什么他的尾巴长在前面呢?”靓女们将言军K了一顿。
那边厢热闹非常,这边厢却很浪漫。杰俞和启勋缓步走在月下的海滩边。海潮阵阵拍岸,刷过两人的脚,似乎想将杰俞向启勋身边越推越近。
夜愈深,潮汐边越来越高了,起初只是拂过他们的脚面,这时已淹到他们的膝盖了。杰俞双手提着裙子,好几次,她都被潮水冲去了重心,歪在启勋的身上。每次,启勋都微笑着扶住了她的手。不知不觉,他们走出很远了。
“回去吧,杰俞。”启勋说,“我们已走了很远了,走回去会花很多时间的。”
两人便调转了身,杰俞仍走在大海的一侧。她问:“严老师,石千哥有什么伤心的事吗?”
启勋想想说:“没有吧,他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人又十分乐观,应该没有特别值得他伤心的事。”
“可是刚才我唱歌的时候,我发现他哭了,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或许,他在感情上曾受过什么打击吧,你知道吗?”
感情上的打击?这提醒了启勋,“曾经是有这么一件事,他越是刻意的隐瞒,我反而越起疑心。”
“是什么事?”
启勋微微说:“他有个初恋情人,后来她移情别恋了,石千确实很伤心。”
杰俞问:“石千哥的初恋情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那还是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启勋说,“杰俞,你听过这样一个学生帮派,叫做笑傲江湖帮吗?”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