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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冲倒比想像中的干净,两人在靠河栏杆边一处座位坐下。冠峰迁就贝仪的口味,点得大部分是素菜。有水必有风,河冲边风凉,贝仪穿得性感单薄,冠峰担心她受凉,又有些嫉妒别的食客总往她身上窥,立马脱了自己的外衣让她披了。贝仪一向不苟言笑,冠峰和她相处时,总是他在找话题,边往她碗里夹菜边问:“刚才做事时,你没有吃别人的亏吧?”
贝仪睨了眼自己碗里的菜,捧起碗,将菜一古脑拨回给冠峰,然后拿出双新筷子搁在菜盘边做公筷用。冠峰知她脾性,也就由着她,老老实实用公筷夹菜。贝仪这才答道:“我有没有吃亏给别人,干你屁事?你又不是我马子,真会自作多情!”
“问问也不行啊?没劲……”冠峰不想和她顶嘴,低下头只顾吃。贝仪也不去理会他,点起一支烟,抽着抽着,竟发起呆来。冠峰偷睨她一眼,忍不住多事:“怎么了你?痛经啊?”
贝仪白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像喃喃自语般说:“刚才我在PLAY WITH FIRE时,碰见一个自称是老师的男人……”
冠峰问:“钱是从他身上弄来的吗?”
贝仪摇摇头,“不是。原本我是想找他下手的,谁知他精得很,反被他——”她想说“反被他倒打一耙”,但为免被冠峰取笑,因此就此中断。冠峰好奇问:“那老师怎么了?”贝仪欲言又止。过了一阵,她轻甩甩头,用到此为止的口吻说:“算了,他肯定不是老师,老师是不会扎辫子的。”
冠峰听得雾煞煞的,转个话题说:“对了,我听你讲过,你爸爸是老师,对吗?”贝仪把眼皮一抬,就算答应。冠峰问:“你爸爸在哪间学校教书?”
贝仪答:“丰佳外贸学校,教务科的主任。”
冠峰独自笑一声,“嘿嘿,我快和你爸爸做邻居了。”
“什么意思?”
冠峰有意卖个关子,不言声。贝仪见他不答,倒也干脆,也不去追问,反而是冠峰讨了场没趣。两人闷坐一会儿,贝仪用少有的热心问:“那些掺迷药的烟你是从哪里搞到手的?”
冠峰说:“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贝仪冷笑,“省点吧你!——做什么迷药,做苦力你就会!哼!”
冠峰笑笑说:“你别问了。这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贝仪丢去记冷眼,再不搭理他。冠峰有点无措起来,迟疑地说道:“你听我说嘛,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唉,怎么说好呢?……算了,我实话和你说吧,卖方是黑社会里的人,我们可惹不起。我和他们打交道尚且心惊肉跳的,你去,还不被他们吃了?所以啊,这事你能不知道的尽量别打听,知道的,也要装不知道。万一有一天我弄栽了,你也不会被牵连进来,懂了吗?”
贝仪听后,嗤之以鼻,“你别拿教训人的口气和我说话!我以后不问就是了,你少在我面前唠里八叨!”话虽说得无情,但贝仪还是深深打量了他一眼,冠峰却不察觉,不平地在嘀咕:“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周冠峰犯什么晦气,偏认识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大王……”贝仪明明听见,却不火,心里头哂笑不已:“这蠢货,明明喜欢我,却死要面子。哼,以后我还会给你好看!”
一顿夜宵冷淡收场,冠峰开车送贝仪回家。还未到,贝仪便喊“停车”。冠峰停下车问:“怎么了?还没到。”
“送到这里就行了。”贝仪跳下车,淡淡说,“要是再让我爸看见我和你一起,他又要噜索了。”
“你爸还盯得你这么紧?”
“那还用说!前段时间,他甚至请家庭教师来给我做思想辅导呢。”
“还请家庭教师呀,你爸不就是老师吗?”
“他这个老师,只会管学生,不会教学生。”
“现在的老师都一样。后来怎样了?”
“前前后后一共请了三个,前两个没啥意思,不提了,至于第三个——前两个家庭教师我尚能接受,但这个家伙简直一无是处!——他是个硕士毕业生,知道的是不少,却装帅,明明一点性格也没有,一天到晚只会倚老卖老讲大道理,还装出一副对我相当体贴的样子,恶心死了!后来,我对他说,‘你是不是想泡我?’他说‘当然不是,我只想做你的好朋友’,我就拿出把折刀来,往桌面上一插,‘为朋友要两胁插刀,你先插自己一刀试试’,他当场吓得脸都白了,以后就再没来我家了,哈哈。”
“你还真有办法。”
“小意思——走啦,拜!”
冠峰忙唤止:“嗳!”
“又想干嘛?”
他踌躇说:“我刚才就想告诉你,我下学期要转学了。”
贝仪一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转学?”
“我有大事要做。”
“什么事?”
“你不知道比较好。”
“爱说不说!——走了!”
“别走嘛……”冠峰拉了拉贝仪的手,但很快又放开,表情刹时认真得叫贝仪不敢相信那是他的脸。“你真的不想知道我转学到那间学校去吗?”
——他越热,贝仪便越冷:“关我什么事!”
他像挨了一棍子,声音变得极低:“是新民生中学。”
贝仪又一愣,“呵,真的是我爸的邻居。”
“嗯……贝仪……”冠峰一脸忧豫,仿佛那话太大,只能艰难的从嘴里挤出来。“贝仪,我转学之后,就不能每天开摩托车送你放学了……”
贝仪仍是既订的冷,鄙夷地抿嘴,“学校里又不只你一个男生有车,你不能送,我不会找别人送?多事!”
冠峰辗转无言,最后自嘲地一叹,呐呐说:“那你以后,要小心一点……我先走了。”
赛车响起清脆地响声,很快消失。风起了,很凉,——然而身上那一点暖意却不是风带走的,而是那辆赛车。贝仪抚抚长发,望了眼深黯的天,蓦然想起自己肩上还披着他的外衣……
一百一十七 又见危险人物
告别贝仪,冠峰开车飚到位于江边的那间野人吧。他锁好车走进酒吧,遇见相熟的人就问:“枫哥呢?”一人答:“枫哥在后面办公室里。”
“谢啦!”冠峰一路小跑来到职员办公室,敲了敲位于走廊末端的一扇门。一男子开门探出头来,冠峰点头哈腰地问:“禅哥你好!枫哥在里面吗?”对方点下头,放进冠峰。房间里摆着一张桌球台,两男子正在打台球。其中一人身材瘦小,脸尖尖的,脸上有许多细小的伤疤——他便是杜明枫,脸上无数小疤是上次他向小青下迷药一事中拜子骏所赐,用树枝一顿抽出来的——另一人是刘广,刚开门的是杨禅。冠峰向明枫鞠了一鞠,必恭必敬地说:
“枫哥,我是向你进货来的。”
“是冠峰呀。”杜明枫向刘广扬下下巴,刘广即走进房里一处小间内,须臾又出来,将两包香烟交给冠峰,说:“呶,拿好了。”
“谢谢广哥。”冠峰掀开烟盒盖,抽出一支烟细细闻了闻,然后将准备好的钞票双手交给杜明枫说,“枫哥,这是货钱,请收下。”
杜明枫格格一笑,“这次算白送你吧,来——”他勾住冠峰的肩膀坐下,递去支烟,笑眯眯问:“冠峰,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冠峰小心谨慎地答:“已经和我的哥儿们都联系好了,他们都愿意为枫哥效力。我和陈廷杰、谢希仑下学期就会转学到新民生中学去了。只要在新民生中学布置好后,就可以进行枫哥你的计划。”
“干得好。”杜明枫吸口烟,有意问,“冠峰,你知道枫哥我为什么要你转到新民生中学去吗?”
冠峰的心里一清二楚,却韬晦道:“我有今日,全亏枫哥你罩我。枫哥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杜明枫一拍冠峰的肩膀,“不错,有前途!”他翘起足说,“我们做的是博彩的买卖,要赚钱,就必须又有人肯下注,并且下的赌金越多,我们才赚得多。新民生中学是贵族学校,学生都有钱,这是其一。其二,新民生中学那一带的学校,外来学生较多,他们不经常回家,手头的生活费自然比较多,开盘博彩也才有噱头,你明白了吗?”冠峰喏喏称是,心里不平地想:“这班渣滓,就知道喝学生的血!要不是我想弄点钱快快活活的玩,我才不和你们混呢!”明枫又说:“该做什么,你接着去做,枫哥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你跟着枫哥,枫哥少不了你的好处,如若不然……好——你去吧!”
冠峰冷汗微冒,答声“我明白了”,便起身离去。
冠峰前脚走,一男子随后进房来。他名叫高俊东,身材高大,二十四岁,但相貌要比他的年龄老成很多。俊东一进房,刘广杨禅都站起身来迎接,只杜明枫依然端坐不动,手里玩着打火机。俊东上前拍拍杜明枫的肩膀,坐下来说:“明枫,最近发财啊。”
杜明枫半笑道:“还不多亏老高你照应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杜明枫眼皮微抬了抬,问:“老高,最近杨小青那婆娘有什么动静没有?”
“她还能干什么。”俊东鄙夷地说,“还不是在凑合学生办什么联合校会。”
“哼!女人就爱搞这种无聊的事!”
见杜明枫说话时面色发阴,俊东心里斟酌一下,笑着似劝非劝地道:“我说明枫,这世道,赚钱第一,江湖恩怨只能排第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杜明枫冷冷抿抿嘴角,不言声。俊东看了刘广杨禅一眼,掸掸裤管站起身来说:“好了,你们接着玩吧——我这个副经理虽然只是挂个名,但也不能总闲着,该做的还是得做。”
俊东正要离开,杜明枫忽然从后冒出句话:“听说那日本丫头跟杨小青去了,是不是?”
俊东身子一震,保持着原姿,含蓄地笑道:“她爱跟谁就跟谁呗,没啥大不了的。”
“嘿嘿……”杜明枫干笑一声,“你对她动心了?”
俊东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女人嘛,玩过就算了,难道还要和她们较真?”
杜明枫微闪了他一眼,声音阴而冷,还夹着一分嘲讽,“你不怕她知道得太多了?”
俊东后背顿时袭上一股寒意,脑海中掠过一丝杀机。“杜兄——”他脸也不回,用背影生冷地回敬道,“我不是想落你的面子,可是,别的事,你还是少打听为妙。”
杜明枫看着他一笑,站起身来,微鞠了鞠腰,假惺惺地说:“是,东哥。”
“不敢当,枫哥。”俊东始终没有回头,只扬一下手,门也不关,大步离去。一旁刘广上追出去望了眼,回身关上门,嗟怨道:
“枫哥……你……你怎么好用那种语气和他说话呀……”
杜明枫满脸不在乎,“说了又怎了?”
与刘广一样,杨禅亦觉不妥,苦口婆心地说:“枫哥,我们能有今日,全仗东哥照应,不然,我们就……”
“就怎么了?!”杜明枫双目一瞪,杨禅吓得不敢再说。刘广怕杜明枫会给杨禅几脚,忙打个圆场说:“枫哥,杨禅他出言不逊,但说得也是真心话。高俊东那人,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惹不起,还是先稳住他,继续利用他才是呀。”
杜明枫重新坐下来,望着一柄球杆出神良久,最后——
“啪!”
球杆在他手里被折断两截。他狰狞地盯着手中那半截球杆,照准台球桌的绿绒面狠狠插下去……
一百一十八 泡妞兵法
且说,石千正在淡宁居里忙得不亦乐乎,这时侯,一位女子坐在座上,发话道:
“劳驾,请给我一杯啤酒!”
石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