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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活儿本来就很要命,站在那里一站一个小时不说,嗓子也不能停,很多老师到了中老年都会犯职业病,更何况周景自己本来身体就虚。
江雨是从医的,最讨厌病人不爱惜自己身体,偏偏这个病人还是周景,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她跟周景没亲没故,想必她的话周景也是听不进去,所以她只能自己气自己。
倒是向南,听了她的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江雨叹了口气,无奈的将竹篮子递到向南手边:“给,这是我家鸡这几天下的蛋,送给周老师补补身体。”
“为什么?”向南有些怔愣,因为鸡蛋在要啥没啥的村里算是很高等级的营养品,这一竹篮子鸡蛋最起码有几十个,江雨居然要送给周老师,而且不收钱。
江雨双手叉腰,调皮的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直接就道:“还能为什么,我看上你们家周老师,想娶他回去呗,这一筐鸡蛋算是聘礼,收了我的鸡蛋就是我的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周老师白给你重取名字了。”
“不行!不行!周老师怎么能是你的人!”
向南急了,他的确单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聘礼这个词还是懂的,而且什么收了鸡蛋就是她的人,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在他心里周老师就是周老师,不会属于任何人,就算周老师真的要跟另外一人走,那个人也只会是他,不可能是别人。
江雨不服气的说:“你急什么,等周老师回来了让他自己决定。”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向南急躁的将鸡蛋筐塞进江雨怀里,“鸡蛋你拿走,才不要你的东西!”
说罢,他就转身离去,反锁上了门,无论江雨在外面说什么都不听。
门外隐约传来江雨叫喊的声音,向南拱起身子,后背紧紧贴着木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江雨的话仿佛一根针,狠狠刺进了他的脑子,让他头疼欲裂。
向南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周景,想见他,想听到他的声音,想把头埋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恍惚之间,他仿佛听到周景在他耳边温柔的说:“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会去。”
向南垂下脑袋,用手捂住脸,从胸腔内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
他知道自己很贪心,甚至得寸进尺,可他是多么的希望能永远都跟周老师在一起。
没有别人,就他们两个,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时间一眨眼过去。
到了十点左右,周景望了眼教学楼的窗外,终究是没看到向南熟悉的身影。
谈不上失落,只是隐隐有些担心。
没来得及回宿舍看一眼,便从苏言那里听说,他下午必须去县城一趟,所以学生就要暂时麻烦周景帮忙看着。
苏言有些兴奋的告诉周景,是妈妈要来看自己。
原本只是说把资料书寄到县城就行,怎料到想念孩子的母亲买了书不说,更是亲自拿着资料跑到了县城里。
一想到可以看到许久不见的母亲,苏言就激动的不行,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
只是周景还生着病,带自己的班都很吃力,所以苏言就说:“不然还是给学生放假吧,反正我们的进度也不紧张,你不要累坏了身体。”
周景摇了摇头:“昨天就放假,今天再放家长会担心,我还撑得住,让学生们上自习也可以。”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我妈她会跑过来,她年纪大了,实在是不忍心让她走山路来这里。”苏言摸着鼻子,有些歉疚的道。
“这是好事情,你要开心点儿才行。”能来这里支教都不容易,能见到亲人,周景是真的为他感到开心。
“嘿嘿,谢谢周老师了。”苏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要赶车,就先走一步了。”
周景点头道:“路上小心。”
苏言朝他挥了挥手告别,转身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周景望着苏言远去的背景,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方才转身走向教学楼里。
苏言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十二点的那班小中巴,赶在下午六点的时候到了县城里。
苏妈妈就坐在车站附近的台阶上,看到儿子出现,慌忙拿起垫在屁股下面的报纸迎上前去。
“儿子,你咋瘦成这个模样了!”
苏母心疼的不行,连声哀叹,甚至起了让苏言现在就跟他回去的心。
苏言没心没肺的笑着对母亲解释道:“没瘦,只是肉紧了,你看你儿子的肌肉。”
说着,他撩起袖子,给母亲努力凹了个健美先生的造型。苏母看着儿子那弱的不行的肌肉,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个臭小子,就会逗妈开心。”
看到母亲笑,苏言也跟着笑,久别重逢的母子二人之间,充满了亲情的喜悦。
苏言摸着肚子道:“我好饿,咱们先找个饭馆去。”
做了六个小时的车,苏言早就饿的不行,于是打算跟苏母找个地方坐着边吃边聊,看到苏母手里还拿着张旧报纸,便接过来想找个垃圾桶扔出去。
好巧不巧,扔之前他瞥了一眼,就这么一眼,直接让他愣在了原地。
第22章
被当成坐垫,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的旧报纸上,头版头条用黑色的大字这样写着——
“殷氏集团总裁殷向北失踪三十三天,原因不明。”
然后在这排大字的底下,是一张殷氏总裁身着正装严肃正经的照片。
凭良心说,殷向北的长相真不算赖。
剑眉星目,鼻梁英挺,像是古希腊雕塑中俊美无俦的神祇从传说中走出一般。
跟苏言这种小户人家老百姓不同,殷向北一出生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他年轻英俊又多金,是不论走到哪里都金光闪闪的存在。
殷氏集团名声如雷贯耳,殷向北的名字也频频出现在各大财经新闻中。
这样的一个人物,苏言从没想过会跟他产生任何的联系,可殷向北眉尾的那个伤疤的形状,却怎么看怎么熟悉……
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也不会存在有两块儿完全相同的伤疤。
更何况,那眉那鼻那眼,就算从头到尾都透露出截然相反的气质,也无法掩盖两人五官的完全相似性。
苏言对自己不经意间的发现感到震撼不已。
他曾想过向南的来历不一般,可却没料到竟是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
殷氏集团总裁,殷向北身上随便一身衣服,可能就要抵得上苏言全家的所有财产。
那瞬间,苏言有种自己气运将至的预感。
只要他将殷向北在岚岳山的消息通知给集团,必定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有了这笔奖金,他就可以完成很多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改善家庭生活,旅游,买各种各样喜欢的产品……
毫无疑问,这对他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可短暂的激动过后,苏言又想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点,那就是殷向北现在的名字,叫向南。从前他只觉得向南这个名字好记又好听,可现在想来,向南跟向北放在一起来看,是如此的别有深意。
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取名字的人似乎很不希望他再回到过去。
这也侧面告诉了苏言一个信息,周景他,是认识殷向北的……
难怪他会救他,会收留他,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苏言又拿起手中的报纸看了上面的殷向北一眼,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叫他产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畏惧感。
见苏言站在垃圾桶前一动不动的,苏母走上前纳闷道:“怎么了儿子,这张报纸有啥问题吗?”
“没——”苏言不自在的笑了笑,然后顺手将报纸塞进了垃圾桶里,“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别的事情。”
“唉,在这里上班儿,委屈儿子你了。”苏母深深地叹了口气。
苏言看着已经初显老态的母亲,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他的确是缺钱,很缺很缺的那种。
可要他一声不吭的就把向南的消息卖出去,他做不到;就算做到了,那些钱拿着他也不会安心。
所以他只是伸出手挽住母亲的胳膊,亲昵的道:“妈放心,等我考上研我就能离开这里,到时候挣很多很多的钱给你花。”
苏母一脸欣慰的看着他,在心里感叹儿子终于有长大的一天。
母子二人很快又恢复欢声笑语的气氛,就近找到一家小饭馆吃饭。而另一边,被留在山里的二人,也还算过的愉悦。
早晨没来得及去学校,下午向南是一节课都不想空缺。
哪怕不能进教室,他就站在窗户边看看周老师,也足够他开心接下来的一整天。
夏季炎热,毒辣的阳光就这么直射着向南的眼,为了看清教室里面的周景,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把脸完全贴在窗户边。
教室里的孩子们都已经习惯了向南的出现,所以也没人大呼小叫感到惊讶,周景在讲课的空隙偶尔会用余光瞥他一眼,快的就像是幻觉。
阳光直射最为强烈的午后,向南足足在室外站了两节课的时间,等孩子们放学时间一到,他便溜进学校里,帮周景锁好教室跟办公室的门窗,等着跟周景一同回去。
周景看着他被晒的泛红的脸,皱着眉道:“以后不要来了,太晒。”
“不晒的,我很健康。”向南笑眯眯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殷切的凑到周景面前:“倒是周老师你,站了这么久腿累不累,我背你回去吧!”
他听江雨说,周老师的身体不好,应该多多休息才行。
从学校到宿舍要好长一段儿距离呢,他不怕累,由他背着周老师,肯定没问题。
只可惜,向南脑海里想的很完美,搁在现实中,周景怎么可能让他背。那次去看病,也是在周景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如果周景是清醒着的,哪怕只剩下一丝力气,他也不会让向南背。
周景没有直接反对,他只是淡淡的瞥了向南一眼,眼神里若有千言。
向南愣住的刹那,周景已经拿着课本教案离开了。
过了好一阵子向南才回过神来,一路小跑追了上去,好说歹说,周景就是不回应。
好不容易两人到了宿舍,周景以为这就是结束,终于不用听向南在耳边不断唠叨的声音,谁曾想他刚刚坐下休息不久,向南就马不停蹄的端来了一盆热水放在他的脚下。
“你这是要做什么?”周景有些不解。
向南眨了眨眼,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给周老师泡脚,周老师站了一天,要好好的休息才行。”
周景沉默的垂下眼睫,过了许久,方听他道了一声谢。
就算他从前那么喜欢殷向北,也不曾给殷向北倒过一盆泡脚热水,他知道殷向北不缺人做这些事情,也知道如果他做了这些事情,在殷向北心里他的地位就会一低再低。
可他也知道,如果一盆洗脚水就能换来那个男人的一丝真心,他一定也是愿意的。
只是殷向北的心又岂会如此廉价,会被这种老套的不行的桥段所感动的人,从头到尾都只会是他自己。
换了鞋,又将裤腿挽上去,周景坐在床边,不急不缓的将已经疲惫不已的两只脚完全浸在水里,一系列的动作向南都看着眼里,他忍不住偷瞄了几眼周老师的小腿,却在看到左边那明显有些萎缩的肌肉时,心跳停滞。
他蹲下身,忍不住伸手覆在左腿上,抬起头看着周景:“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