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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一直念念不忘老姑当时对俺的态度,那是一个亲人正常对待非亲生子女的态度,问题不在于她给俺的钱有多少,最主要的是她让俺当时能在其他同学面前像一个正常学生那样抬起头做人。
有了俺姑的助力,俺总算可以在大伙儿面前继续活跃,可以跟兄弟们神侃一通。俺们这些可怜的学生一个个在烈日下装烤地瓜。像彭伟这样可能几年也不愿意洗一次澡的同志就更厉害了,汗臭脚臭指数一路狂飙,熏歪俺班和邻班一帮战友,彭大侠身边儿的女同学有的把书包放在腿上,鼻子放在书包上,看上去像是“思考者”,有的拿着手帕放在鼻子上“犹似琵琶半遮面”,后来觉得治标不治本,干脆离开原座位,站到后面去。
不到半个时辰,彭伟周围一丈方圆空无一人了。后来,钟老师见情况严重,过去跟彭伟说:“彭伟啊,你喜欢看运动会不?”
彭伟想想说:“还行吧。”
“那你家事儿多不?忙不忙?”
“还行吧,不算忙。”
“你家情况也不算太好,快农忙了。要不这几天运动会我放你假回去帮家里干活吧。”
“那行吗老师?”
“行,这晒着这么热,对身体也不好。回家吧,没事儿。”
“那老师我走啦?”
“嗯,去吧,跟你爸说我放你的假。”
“那,老师再见。”
看着彭伟远走,全班同学“耶”的叫起来,钟老师也松了口气。
俺们几个男生约好了借上厕所的机会从狗洞逃走去打游戏,本来商量好是三四个人一组轮流出去,每组出去一个半小时,但是男生们最后都出去了。包括卜枫和王麟这样平时不去打游戏的也都跟着慢慢出逃。
俺班男生除了李大鹏和有赛项的同学之外集体大逃亡,这件事情多多少少会造成一点不良影响,比如说先是被俺们班主任发现俺班“祖国山河一片红”,紧接又是年级主任觉得俺班男女搭配不对,过去和现在都不应该是以“娘子军”为主。最后还是校长问了年级主任一句:“哎,三年六班的‘护花使者’都哪儿去了?”
陈鹏长跑完一千五百米之后钟老师又给他一个任务,不是“寻找周杰伦”,也不是“拯救大兵瑞恩”,而是间接地进行班级人口普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员失踪”这类情况发生。等待俺们的是“黎明前的黑暗”,迎接俺们的绝不是“黎明前的曙光”。
陈鹏一路神奔,累得像狗一样吐着舌头摊倒在罗德鑫怀里说:“
老师……老师叫你们回……,回去。”
罗德鑫使劲儿摇晃着陈鹏问:“咱的啦陈鹏?老师咋说的?老师发现啥啦?谁出卖咱们的?老陈鹏你没死吧?你说句话啊?”
陈鹏最后不耐烦地说:“你他妈让我喘口气!赶紧想怎么跟老师说吧。”
俺们这帮男生一个个小脸煞黄,都在想一个万全之策。
最后,卜枫想出一招说:“要不咱们有个人装病吧,老师问咱们哪儿去了,咱们就说谁谁谁中暑了,怕老师担心,这些男的就偷着给谁谁谁送医院去了,然后咱们出钱给谁谁谁买了香蕉水果啥的,老师还得表扬咱们做好人好事不留姓名。”
卢贵宾笑着说:“还真别说,变着法儿地往自已脸上贴金,这招咱可想不到。”
卜枫说:“怕啥,班里学习好的也都出来了,要光你们学习不好的出来说这话谁也不带信的,有我们在就没事了,老师咋也给咱们一点面子,肯定信。要不你说咋办?”
卢贵宾说:“我没觉着不好,现在就找个人装病吧,谁报名?”
“我!我!非我莫属……。”
搞到最后连陈鹏都想生病了,可惜这种情况只有他不能病。最后争病争得差点打起来。后来大家一致同意“钉钢锤”决定谁病。经过一轮激烈热闹的角逐,最后幸运者是严亮。
严亮高兴得大叫:“耶!!!是我病!”
记得有个笑话是那么说的:
某幸运抽奖活动,刮奖卡里面画着动物和家用电器。刮中家用电器者为“谢谢参与”。刮中动物驴的为中一等奖,刮中动物猪为中二等奖,刮中动物狗为中三等奖。由于中奖率颇高,时不时的能听见全场激动的叫喊:“我是驴!我是驴!”
“我是猪!猪呀!”
“我是狗!我是狗!”
“太好了!我也是畜牲呀!”
俺想严亮此时的状态,可以肯定他是驴。
后来俺们大部分男同学都返校了,只留下照顾“病人”的两位同学跟严亮一起在那边快乐。
回到学校后卜枫代替平时大家公认的“谎话成真”陈鹏发言说:“老师,严亮中暑晕了,我们几个商量一下就把他送医院去了。同学们都怕影响运动会,就没跟你说这事。”
钟老师平时很信得过卜枫,因为他学习好,从来都是班级前五名,所以钟老师丝毫没有怀疑的相信了他这番弥天小谎,还安慰俺们说:“嗯,你们都做得好,不过下次最好通知我一声,要不老师这边儿担心你们,要不是校长问的话我也不知道咱们班一下少了这么多同学。不过做好事的话我支持你们,好了,都回座位去吧。严亮没事吧?”
卜枫说:“王刚和赵统军在医院照顾他呢,没事儿老师,医生说打几个吊瓶就好了。”
钟老师这才放心地说:“那就好,今天放学你们男生谁转告他一下让他好好在家休息吧,不用参加运动会了。”
就这样,本次运动会最幸运的同学产生了,他就是——严亮!铛铛铛铛~~~~。
后两天时间,俺们都不敢再逃出去打游戏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座位上吃东西喝东西,或者是拿吃不掉的零食偷着丢来丢去。反正比起上课来,运动会也是比较有趣的。
这几天运动会除了被曝晒之外一无所获,俺班总体运动细胞不如四班同学,所以获了个集体第二的名次。这种荣誉对咱们来说并不重要,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服穿,更不能玩,所以没啥用处。
秋运会之后,俺们立刻陷入期末紧急冲刺状态,距中考越来越近,连俺这种爱玩、好玩、想玩的同学也不得不耐心地想好好学习一段时间。但是家庭矛盾一日不解决,俺就没办法全力倾注心思放在这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上。
期末考试之前,俺班仍然是多事之秋。卜枫和陈懂学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事又干了一仗。最后卜枫以快、猛、狠等风格的打法胜出,陈懂学一哭之下决定告老师,但是等到俺们班主任上课时,陈懂学屁也没放一个,低头一动不动看着书。
陈懂学是个胆小的人,他一心想让老师注意到他并且主动地问候他有什么心事,这样他就可以借机告诉老师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懂学是个很被动的人,只能等老师问他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才敢和盘托出事情经过,但是这节课钟老师没注意到他。于是陈懂学又开始浑身爬了虱子一样地难受,左右的晃悠,晃悠到老师替他难受,最后发出警告:“陈懂学!上课注意点,别总动弹,后边儿同学看到你动来动去还学不学习啦?”
陈懂学欲言又止,他本来的打算是老师问他一声“懂学,怎么啦?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等等类似的话,这样他就有机会一气列出卜枫十几条大罪然后让老师将其正法(执行正规班级纪律法规)。但是事与愿违,钟老师把陈懂学讨人厌的一面看去了,陈懂学现在反倒没资本去整倒卜枫了。
卜枫比较了解陈懂学,看到这种状况,乐得跟个猴子一样。钟老师看到后提了一声:“卜枫!”
卜枫闭嘴擦擦喷出来的口水,低头接着笑一边假装着看书。
陈懂学没机会整治卜枫,就把情绪带到第二节化学课上去了。前文已述,化学老师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她可以一边很自然地讲着课一边看着陈懂学在那边咬着牙撕化学书,然后冷不丁儿(突然)地叫陈懂学回答问题,陈懂学当然回答不出来。
“到墙根上站着去。”化学老师说。
陈懂学不动,纹丝不动。
“我说到墙根儿上站着去!陈懂学,你没听见是吧?一会儿我跟你爸说去。”
陈懂学的爹,是三年级一二三班的物理老师,就算别的老师教育不了陈懂学,他爹总是能教育得了的。陈懂学害怕化学老师出此下策,一下慌了神,叫道:“凭啥呀?”
化学老师也火了,蹿上前来给陈懂学左右两个耳光说:“你说凭啥?我还教育不了你个小瘪三?”
陈懂学哭了,而且是带着一种想跟化学老师对抠(互搏)的冲动哭起来的。化学老师一边整整衣襟走回讲台上说:“你等着,我让你们老师好好教育教育你。”
陈懂学头一转看着窗外,不理会化学老师,随她怎么办。
这件事情最终引出了俺们下次班会的主题——批陈大会。
在“化学课事件”发生后两日的星期五下午第四节课,全班总结班会上,林婷站上讲台直接点题:“前两天化学课上陈懂学跟化学老师对抗的事情……。”
陈懂学“蹭”地站起身来:“谁跟她对抗了?”
林婷竖眉道:“没叫你站起来呢!坐下!”
陈懂学一边喘着粗气用力坐下。
林婷继续说:“化学老师告到钟老师那里了,这节课我们就针对陈懂学的一些问题进行讨论。陈懂学,站起来!”
陈懂学屁股还没坐热的功夫又站起来一次,一边踮着脚禁着鼻子冷板着脸,好像大家都不能把他怎样。
“大家对陈懂学的做法有什么意见现在都可以提出来,将来我们要怎么做。作为一个学生应该怎么样要求自己,陈懂学可以说是我们的一个反面教材,我希望大家通过对陈懂学行为的讨论提高自己的思想和道德的素养。”
陈懂学把林婷“通过对陈懂学行为的讨论提高自己的思想和道德的素养”的话听成了“借着贬低陈懂学抬高自己”的意思,心中不满立刻显露出来,一拳捶在桌子上,班里面至少有一小半是将来的“流氓后备”,哪个会怕他敲桌子砸自己腿?大家只能对陈懂学的行为还以爆笑。
卜枫首先站起来说:“要说陈懂学的事,我最有发言权了。”
陈懂学做了个很酷的转身,食指直指卜枫吼道:“你闭嘴!”
林婷又开始敲桌子:“陈懂学!你还有没有课堂纪律了?”
陈懂学脸拉得比黄瓜条还长,整个儿一愤青模样儿。
卜枫一边乐着看着陈懂学失态的模样,一边得意地说:“就说有一次我去陈懂学家吧,还是俺俩好的时候。那天我去他家玩,陈懂学在那边嗑瓜子,一开门看是我来了,让我在门口等一下,我还以为是干啥呢,他就趁那时候跑进屋把瓜子收起来了。等他叫我进屋,直接给我领他房间去了,让我在里边等一会儿。我等了半天还看不见他,就跑出去看,后来我听着他家大厅门后边儿啥东西‘嘎嘎嘎’的响,还以为是耗子呢,我拉开门一看,是陈懂学在后面偷着嗑瓜子……。”
这真是世纪末大揭露,全班同学真是中了“乐透彩”,一个个乐趴在桌子上半天没起来。
陈懂学的脸变得红里透紫,紫里泛青,整个儿一中毒迹象,恨不得把卜枫剁成一百多块,喂一百多种不同的动物让它们拉一百多种不同的屎出来才算解恨。
罗德鑫插入一件小事:“有一次我管(跟)陈懂学借橡皮,他说没有。不一会儿我看靳诗燕也跟他借橡皮,他文具盒里没有橡皮,从书包里翻出来三块,还跟人家说哪块香哪块好用。咱心说都是吃大米饭长大的,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