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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盈点了点头,笑道:“好巧,正要找你呢。”
顷刻之间会意,阿莎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了一分:“嗯,有什么事尽管问吧,我一定好好解答。”
看她这正色之中还捎带了几分迟疑,澹台盈心里顿时一沉,莫非她还有什么事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既然如此……
澹台盈摸了摸下巴,目光移到了那躲闪着自己的另一位少女身上:“这位姑娘是?之前在唐神医的院中见过,但是一直不知道名字……”
“啊?哦,”阿莎赶紧牵过那少女的手,笑嘻嘻的拍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到澹台盈面前,介绍道,“她叫阿妮朵,是我的好朋友!但是她不太会说中原话,澹台公子若是有什么想问的,我替你告诉她呀。”
“不、不,这倒不用。”看阿莎介绍的热情,澹台盈赶紧摆了摆手,他本意倒不是与这名叫阿妮朵的少女搭话。忽然肩上的白鹰鸣叫一声,拍了拍翅膀,箭也似的向蓝天扎去了,空中缓缓落下一根白色的羽,阿莎手一抬,刚好捏住了这根羽毛,而那名为阿妮朵的少女则是仰头望着天空,喃喃的说了一句什么。
见澹台盈一脸疑惑,阿莎笑道:“她是在说,那鸟儿飞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比蝴蝶还好看。”
蝴蝶?
“鹰与蝴蝶可是不一样的。”澹台盈只是摇头笑道。他这只是无心所言,却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阿莎眼中略淡下去的神采,少女用指尖捻着白鹰的羽毛,偷偷地将它藏入怀中。
“哦,对了,”澹台盈忽然开口道,“阿莎姑娘,既然我与我的朋友们负责调查那件怪事,确实需要向你问几个问题。”
“嗯!问吧,”阿莎笑了笑,“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麻烦姑娘了,”澹台盈拱了拱手,犹豫了一下,“这白雾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一个月之前,我记得很清楚,”阿莎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天我与阿妮朵在林子里采菌子,可越往林中走,就越觉得奇怪……然后那白雾就开始从林中弥漫开来,特别浓,与平时的都不一样。我赶紧就拽着阿妮朵回来,当天晚上,就听说寨子里有人没从那白雾里回来。”
“奇怪?”澹台盈捕捉到了这个词,他复又问道,“第一个失踪的人是谁?”
阿莎想了想,回答:“就是很奇怪啊,我们往林子里走的时候,还在河边看见了几只死鹿,不像是野兽咬死的。”说到这里,她用当地话跟阿妮朵说了一句什么,阿妮朵的大眼睛中顿时闪出惊惧的神色,她使劲点了点头,急着回答了几句。阿莎转过头来,对澹台盈继续说道,“阿妮朵也记得这件事,她说那鹿死的也很奇怪,好像身上的血被抽空了似得。”
河边的死鹿,血被抽空。澹台盈暗暗记下了这个奇怪的点。
“第一个失踪的人啊……”阿莎和阿妮朵对视一眼,而阿妮朵只是哀伤的摇了摇头。
显然也是犹豫了一下,但阿莎还是轻声回答道:“第一个失踪的人,是唐神医的徒弟,朗达。”
一听到这个名字,阿妮朵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她匆匆对阿莎说了一句话,转身就从树荫下离开了。阿莎望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对澹台盈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朗达跟阿妮朵的关系很好,他失踪以后,阿妮朵伤透了心。可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
“放心,”澹台盈见她说的哀伤,顿时有些动容,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既然我们现在负责这件事,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
可阿莎却只是摇头:“你们本不该被牵扯进这件事,不管查什么都是徒劳,若是早点举行‘祭祀’就好了……”
“祭祀?”
少女只是摇头,再没有说话。
见神剑少谷主闷闷地出了门去,陶陌顿时有些于心不忍,他也是看出了白忘言故意想支开他的意图。可若不是因白忘言要来此地寻医解毒,怕陶陌一人无法应付,此时的澹台盈应是在神剑谷中继续过着少谷主的安生日子,又怎会被困在这迷雾缭绕的异域苗疆?
“阿陌。”
白忘言这声轻轻地呼唤,将陶陌从满心愧疚之中拽了出来,黑衣剑客微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前那略显悠闲的白衣书生。此时,白忘言已是将折扇摊开,微微摇起来,雪发被风轻抚,陶陌的目光落在他那头白发上,又想起唐麟说过的那句话。
商秋暝那一头雪发,乃是修炼“寒玉心经”所致。
怎么会,怎么可能?
“怎么?”将这句话从脑中排除,陶陌抬起眼来,回望着白忘言。
“这一路上,我……”白忘言思索片刻,还是摇头笑道,“罢了,道谢过为见外。”
这欲言又止,让陶陌听得心中略有些疑惑,但他稍作思考,顿时知晓白忘言这是所指为何。
竟然是想向自己道谢?幸亏他没说出来,不然陶陌这脸色顿时就能结上一层冰。
“嗯,见外。”陶陌点头道。
第78章 试探
“阿陌,我有一事不明。”
“什么?”陶陌茫然的抬头看着白忘言,而对方的脸上笑意却越发减淡,露出一副冰冷而严肃的神色来。白忘言此人生得美貌精致,平日脸上自带笑意,桃花眼一眯,如同一只狡黠的白狐狸,可这笑意一旦褪去,整个人顿时如同冰冷的玉雕,瞬间就将人拒于千里之外。陶陌见他如此,心中顿时也一寒,莫非是要出什么大事?
他心里略有些紧张地盯着那将扇子攥在手中的书生,而这时,那书生也是皱眉问道:“阿陌,我以为,你我并非外人……可如今,我只想问你一事。”
“你是否信我?”
听这白衣书生如此问道,陶陌只觉得自己眼皮一跳,当日那唐麟与自己说的话又在耳边缭绕,闹得他心神略有些不宁,但他仍是坚定的盯着那双暗含惧怕的眸子,回答道:“信。”
听到这个回答,白忘言紧攥着扇子的手却是攥的更紧,连指尖都被按得发白,他的眼珠动了动,轻轻说了一声:“我是不会害你的……”
这轻轻地一句话,若是不仔细听,瞬间就要消散在微风之中。
“唉,”陶陌摇头,“这种问题,下次莫要问我。”说着,他就站起身来,拿起灼华剑,对白忘言伸出手来。见白忘言还有些诧异,陶陌说道:“你不是要与我一起去林边调查吗?”
听他这么说,白忘言才真觉得是自己过于拖泥带水,根本就是一副忸怩之态,实在可笑!他将折扇插进腰带边,握住陶陌向他伸来的手,略有些吃力的站起来,随着这黑衣剑客往门外走。
“你与我有大恩,我又怎会不信你。”临到门外时,白忘言忽是听见陶陌如此轻声说道,可他听到这句话,脸色却有些不快,但这不快的神色顿时就被淡淡的笑意遮掩过去。
竟是因为有恩,才抱以全部信任?白忘言心中顿时涌出一股苦涩,可这苦涩顿时就消散开来。起码这基于恩情之上的信任,还是较为坚固的。他思索了一阵,觉得自己方才问的问题,确实过为低级。说来也是奇怪,他对于其他任何事都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唯独陶陌此人,始终是个变数。
从唐麟的院子到林子边,两人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沉默。白忘言心中在后悔刚才问过的愚蠢问题,而陶陌则是强行用沉默来掩盖自己心中的慌乱,他尽可能的沉下气,走在白忘言身前,甚至没有回头去看这白发书生,生怕自己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识破心中那点隐藏的秘密。他是信白忘言的,但唐麟所说的确实对他造成了些许的影响,他也曾想过去当面问白忘言,可又忍住了。想到这里,他偷偷回头去望了一眼那白衣书生,心里顿生愧疚。
两人越过桥,走到了那村寨外的林子边。阳光明媚,灿烂的阳光打在林外的地面上,将低矮的草木映得要发出光来,林间斜插进淡淡的光束,灌木丛动了动,窜出一只野兔,那兔子跑得飞快,顿时就蹿进了更深的林中。
若是没见识过那人影攒动的诡异白雾,还只当这里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普通林子。
陶陌站在林外,向林子之中望去。他对这林子打心眼里仍有些畏惧,昨日那白雾出现的过为突然,以防那种情况再次发生,陶陌随身带了火石,以备不时之需。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白忘言,问道:“要进去?”
白忘言瞥了一眼那森林之外的清朗蓝天,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向森林中走。
“就这么进去?”陶陌追问道。
“那些白雾暂时不会出现,”白忘言摇头,他的目光向那林深处扎去,皱眉道,“但此举确实危险,这林中危机四伏,还是要提高警惕才是。”
“若是真如你说的这样,那我一人前去调查就好。”陶陌皱眉道,“你不会武功,万一出了什么事……”
白忘言则是摆了摆手:“我只是想亲眼确认一些事。若真有危险,还是劳烦陶少侠护我一命了。”说罢,他笑着耸耸肩,率先迈入那幽深的森林之中。
林中溪水潺潺,鸟飞鹿鸣,较之前几日那难耐的雨水天气,倒是稍微舒适一些,但仍是闷热。陶陌只觉得自己攥着剑鞘的手都开始发黏,衣物因汗水而粘在身上,他抬起手来擦了擦汗。
那就在这时,他忽然拔出剑来,冲旁边的林子大喝一声:“什么人,出来!”
可周围只有鸟扇动翅膀飞走的声音,没有任何人来回应他。陶陌拧紧眉头,攥紧灼华向身边灌木处一扫,银光闪烁,那灌木顿时齐齐折断,一道黑影自灌木中蹿出,闪电似得向深林之中奔去。陶陌刚要追过去,却被白忘言一下子拽住。这白衣书生看似柔柔弱弱,手上力气倒也是不少,他拽住陶陌,提醒道:“别追,那人就是为了引你过去。”
陶陌紧攥着手中长剑,他拧紧眉头,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拽着他胳膊的白忘言,无奈道:“那就这么让他跑了?”
“无妨,”白忘言摇了摇头,“与我的目的无关。”说着,他指了指林中那条奔涌的溪流,“跟着这个走。”
不知白忘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时还是相信他的话比较好。陶陌只得点了点头,将剑还入鞘中,跟在白忘言身后向那溪水上游走去。
这一路上,陶陌总觉得林中处处都有眼睛盯着他们二人,但刚一回头,那视线却又没了,恍恍惚惚如同鬼魅跟随。但这白昼之下又怎会有鬼魅?陶陌心中笑自己天真,却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跟随白衣书生向前走着。越是临近那溪流上游,地势越高,最终这潺潺溪流化为一道白虹,奔涌向下而去。
“果然……”待两人走到那瀑布边时,白忘言的目光向那瀑布旁的林间望去,之间那未被阳光映照的林中阴影里,隐藏着一处断壁残垣。
第79章 废墟
古老的建筑在岁月的流淌之中,已经化为一片残骸。曾经光洁的石板上如今早已爬满绿色的青苔,截断的石柱斜插进地面之中,而那曾经华美的石雕已经被腐蚀的看不清轮廓。这里从前或许是一处林中神殿,但如今已是荒芜。
拨开垂在眼前的藤蔓,陶陌略有些惊讶地看着这片废墟,又向白忘言投去了诧异的目光。白忘言想亲眼证实的就是这个地方吗?可他从来时就一直在唐麟屋里,又怎么会知道这林中瀑布旁有这种地方?
想到这里,他干脆直接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