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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事?”澹台盈诧异道,“与我们调查的事情有关吗?”
“哼,”唐麟的目光闪电似得从剧烈咳嗽的白忘言脸上划过去,“你们去问他吧!”
几乎蜷缩在椅子上,白忘言勉强止住了咳嗽,哑声问道:“不知唐神医所说为何事……”
瞧他这副柔弱的样子,澹台盈于心不忍道:“唐神医,你这是要难为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吗?我们初来乍到,哪里知道什么其他的!”
唐麟冷哼一声,他看向陶陌:“你说过,他师父是商秋暝,你们还是被霜月阁的人打伤了?嚯,那可真是奇了。”
“怎么?”
在旁的澹台盈却是眼中划过一丝惊异的神色。
唐麟见陶陌仍旧是毫无惧色,他特意放缓了语调,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师弟,你知道,琴魔商秋暝的首徒是谁吗?”
“是谁啊?”陶陌莫名其妙。
“是……”澹台盈的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他皱眉道:“江湖传言,霜月阁雅使乃是琴魔商秋暝首徒。”
“雅使?”陶陌眨了眨眼睛,他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又好像没有。似乎是唐麟曾经提过的一个名字,但这个名字似乎并没有蕴含着一些好的因素。
反而伴随着阴寒毒辣。
“颂使烛阴爪上的剧毒,加上霜月阁内的各种奇毒均是由他调制,”唐麟阴森森地说道,“师弟,你不会忘了吧?这小子中的毒,也是雅使的毒。”
“雅使,其名为岳雅言。这么说来,这小子是被自己的‘师兄’阴了一手啊。”
这笑声实在吓人,如同夜中鸱鸮。陶陌看着这样的唐麟,内心极为惊异,这位师兄从幼时一直待自己不薄,就算多年未见,书信之中也未见生分。但如今,面前这身材高大的狐面人,竟是如此陌生。陌生到陶陌怀疑面前这人并不是被自己称为“唐师兄”的那个人。
“不对,”澹台盈沉思一阵,忽然开口说道,“我家与商先生也有点交情,多年前那雅使就因反咬他一口被逐出师门,事到如今说这也并没有什么联系。”
“逐出师门?”唐麟笑道,“少谷主还真是单纯。那岳雅言是商秋暝的得意门生,若不是为了掩盖什么,怎会如此这般?”
“在下仅是说出事实罢了,”澹台盈收敛起自己心中的狐疑,正色道,“唐神医方才也看到了,白先生根本不会武功,你是医者,有无内力,一探脉搏便知。而那早就被逐出师门的岳雅言也与他并无联系,就算是有联系,大概也是加害的联系吧,那食人心髓的剧毒如何,你定是比我们清楚。”
见澹台盈站出来为白忘言辩解,陶陌充满感激的冲他点了点头,对唐麟道:“师兄,现在情况紧急,还是先解决寨子里的怪事吧,没必要怀疑忘言。”
“好,你们很好。”狐面后,缓缓传出这几个字,唐麟复又笑起来,“师弟,你果然是变了。”
“变得眼里都开始蒙上沙子了。”
“唉……”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忘言终于是叹出气来,他摇头道:“岳雅言确实是我师父的首徒,正如少谷主所说,他多年前就离开师门,如今与我师父毫无关系,唐神医,你若是怀疑我……我白谨也没什么可说的。”他抬起头来,皱起眉头,对那狐面人说道,“我白谨便是白谨,不是什么其他人。”
第83章 搬离
此话一出,那狐面人周身气场立变,可这回陶陌有了准备,他先一步跨出,挡在唐麟与白忘言之间。唐麟见他如此护着白忘言,却是像忽然卸下所有力气,身影颓然下去,他长叹一声:“师弟呀……你以后定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后悔,”陶陌听唐麟这番话,心里虽是莫名其妙,但仍是坚定不移的回答道,“白忘言就是白忘言。”
“罢了罢了,你们开心就好,”唐麟伸手托了托面具,讥讽道:“我是没有闲心陪你们玩这小孩才玩的把戏,好自为之吧!”说罢,这身材高大的狐面人就抽身上了二楼,留他们三人在原地。听见二楼传来“嘭”的一声门响,神剑少谷主这才长叹一口气,轻抚胸口,将目光移向那明显有些局促的黑衣剑客。
“哎,陶兄,你师兄这功夫……也真是很厉害。”澹台盈迟疑了一下,又向二楼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你师兄到底是为何隐居苗疆,这等医术手法与武功,定是有隐情啊。”
“隐情?”陶陌茫然道,“我没听他提起过,他与唐师叔本就不在秋练山住,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之前一直住在这边?”
陶陌只是摇头:“不清楚。”他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不过在十多年前,他们就没回来过,那会是定居在这里了。”
“十多年前?”
“我也记不太清,”陶陌摇头,“不是十一年就是十二年吧。”
十二年……白忘言的眸子稍微一动,这个年份对于他来说,过为熟悉与特殊,熟悉到当年发生之事历历在目。算来,那件事被埋藏于心底,也有十二年之久了,如今自己终于能够伸手触及一隅,仿佛就像他长久以来做着的那个梦。
相思成疾,溃不可语。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正沉默不语的黑衣剑客,心底甚至能细细地描绘出他眉宇。
忽然,那双沉静的眸子盯住了他的眼,与此同时,那熟悉的气息顿时充斥了鼻腔,那黑衣剑客的面容也在一瞬间无比清晰起来。陶陌转过身来,伸手轻轻托起他方才被唐麟按得酸麻的手臂,仔细察看了一番,问道:“还疼吗?”
“没事了。”白忘言强笑道,他微抬起手臂,动了动手腕,“你看,真没事。”
陶陌盯着他半晌,终于还是缓缓说道:“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白忘言诧异道,“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忽然,他觉得陶陌托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略微有点发颤。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面前的黑衣剑客头低垂,目光黯淡,白忘言刚想说点什么安抚的话语,陶陌却是将他的手臂小心放下,走向靠门站着的澹台盈面前,低声说道:“轻云,拜托你一件事。”
“啊?你说。”
“问问阿莎姑娘有没有空出来的屋子,咱们搬出去住。”陶陌道,“老在这打扰师兄也不太好。”
澹台盈明显的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的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问。”
待澹台盈匆匆赶出去后,陶陌却只是站在原地,他没有向白忘言投去目光,只是一直盯着门外,就在白忘言以为他要跟出去的时候,陶陌忽然开口问道:“轻云说的,是真的吧?”
原来他是在考虑这件事。暗地心中紧绷的白忘言,终于是浅浅地松了一口气,他不动声色的回答:“确实如此。多年前,岳雅言因霜月阁之命杀死了我师父的义子,之后就被逐出师门,霜月阁也因此与我师父有了私怨,以至于我师父现在除了重玄派的道士,最不想见的就是霜月阁之人。”说到这里,白忘言摇头叹道,“不料今日竟会提起这件旧事,这名字已是成为我师父多年禁忌,不说我都快忘了。”
陶陌只是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
让澹台盈去找阿莎帮忙果然没错,不到半天时间,这位少女就为三人寻到了一处村寨边缘的空屋。
“你们怎么想到要搬出来?住在唐神医那院子不是挺好么,”带他们去往那空屋时,阿莎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那被陶陌小心搀扶的白发青年,她仰起头,去问那面色略有些差的异域刀客:“难道……他跟你们生气了?”
“哈哈,算是吧。”澹台盈强笑道。
“啊呀,”阿莎小声惊讶道,“他人很好的,你们可不要在意!唐神医是个好人,我们这寨里有什么病,都是他治好的!而且他跟唐老神医还教我说你们那里的话,给我穿你们那的衣服……”
“姑娘如此喜欢中原文化?”
“是啊,不光我喜欢,依朵姐姐也……”她忽然捂住嘴,极为抱歉的冲澹台盈笑了笑,“总之,你们可千万别生气。啊!前面就是那间房子了!”她忽然踮起脚来,指了指前方那座吊脚楼。
那是一座颇具当地特色的建筑,与唐麟那中原风格的小院极为不同。阿莎领着三人走到这吊脚楼前,向他们解释道:“这地方没人住了,可能需要打扫打扫,你们先暂住在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问题再找我就好!”
话音刚落,阿莎就转身离开了,嘴里还哼起什么当地的小曲,看起来心情颇好,连别在发上的那只蝴蝶簪子都宛如振翅飞了起来。
“少谷主,别看了。”
澹台盈的目光顿时从阿莎离开的背影上收回来,他讪讪的应了一句,提着行李跟在白忘言身后进了这吊脚楼中。
这吊脚楼是当地特有的建筑,以杉木为材料,仅一边靠在实地和正房相连,其余三边皆是靠柱子支撑,通风敞亮,极为适应在当地气候下居住,而这一开窗,越过那河流,对面就是幽深的森林。可白忘言刚进这屋内,就脸色一变,他伸手轻轻在这窗边一划。
竟是了无尘埃。
“这地方有人打扫过?”与此同时,澹台盈一见这“没人住”的屋子,连地上恨不得都能映出光来,顿时惊讶不已,“这也太不像无人居住的屋子了吧!”
可白忘言此时倒是沉着,他只是让陶陌把行李放下,在屋内转了转,对另外两人道:“就住这吧。”
“可是……”
“反正两位有武艺傍身,还是劳烦两位护我一命了。”白忘言笑了笑。
不知他这打的是哪门算盘,陶陌与澹台盈相互一望,只好答应。
第84章 清晨
这搬离唐鳞宅院的第一夜,倒是睡得无比安稳。
这“无人居住”的屋内虽是有刚刚打扫过的痕迹,但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人。不知是在暗中观察,还是仅仅为巧合而已。可在天刚蒙蒙亮时,陶陌还是被门外由远及近的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惊醒,剑客轻轻地抽出枕下的灼华剑,悄悄地向楼下靠近过去。
此时,那林上的晨光并未映进窗内,屋内还并不明朗,只能模糊看出轮廓。陶陌提着剑站在楼梯边,目光向楼下望去。只见一个矮小的影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这吊脚楼的底层。
这种当地特有的建筑,底层都用来存放农具杂物或是豢养家畜,一般是不住人的。在刚搬进来暂住时,陶陌还因为新鲜,特意看了看这用柱子撑起来的屋底,只是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不知是因为旁边草木遮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而现在,那个矮小的黑影子就这么走到了那底层旁边。这时,从远处响起几声鸡鸣,那阳光也渐渐强了些许,熹微晨光映照而来,将那小黑影子也剥离出原本模糊的轮廓。
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蝴蝶一般的彩衣,她就这么站在吊脚楼底层,用当地话轻轻地呼喊着什么,像是在找人。
可那吊脚楼下的黑暗之中,并没有什么人来回应她。她的脸上顿时显露出错愕的神情,之后失望的转身离开。
见那少女离开,陶陌这才转过身去。
“是那个叫阿妮朵的小姑娘啊。”
陶陌这一转身,正好与跟着他出来的澹台盈打了个照面,而他显然是已经知道这刀客站在他身后,倒也不是很惊讶,只是眉毛微微一扬:“这是她的名字?”
“嗯,”澹台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