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老爹一说完,周围的一群汉子便哄然而笑。
其中一个白胖脸汉子拿刀柄一下搡开了薛老爹,坐那青衣小哥身旁,伸手来摸上了他的手背,“你这小娘子,人长得俊俏想不到却是个没头脑的,你问谁不好,偏来问这臭老头。你且问问,今儿在场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奔着段干卓来的?你直接问哥哥我不就得了?”
见被识破了女儿身,那青衣女子一下红了脸,噌的抽出手站起身,强忍住恶心道:“哦,那你说来听听,他现在在何处?”
“在何处嘛倒不知,不过铁定是死了的了。”
“你胡说!”青衣女子铿一声抽出来剑,怒道:“哪里来的泼贼在这里说那不沾边际的诳话?!他可是堂堂段干一剑,天底下哪里有人会是他的对手?他怎么会死?”
“咦,小娘子,莫急嘛。”白脸汉子轻笑着拨开了剑尖,“他是难逢对手,但耐不住我们人多呀?且不说他身上的无归剑和荒兮剑谱,光是朝廷悬赏的那五千金也够俺们爷们儿荣华富贵好几辈了。再者说了,六年前能跟他比划上一剑的就够在江湖上声名大噪了,更何况能取他的项上人头呢?不久前有人说曾见他身受重伤,此时不取他项上人头更待何时?到时候还愁捞不着这剑圣的名号?他当了这些年的剑圣也该让让位了不是?”
青衣女子气急,白净脸盘涨得通红,执着剑不敢置信的环顾了四周的人一圈,“原来……原来你们竟是这般盼着他死的?!好没良心的一群东西!八年前,顷嘉之乱,是他只身闯入敌营,于千军万马之间取徐顷嘉首级,救出太子和轩王的子嗣,才使你们这些宵小免收战乱荼毒,不然这天下还不定怎么乱呢……”
白脸大汉把大刀扛在肩上,不耐烦地抓了后脖颈一把,“打住打住,他十八岁在武林大会上一战成名;十九岁孤身刺杀徐顷嘉,平定叛乱;二十岁时携能颠覆朝堂的无归剑出逃,被朝廷追杀,这六年来一直杳无音信。他的事江湖上哪个不知道?我只问你这小娘子打哪里来?寻他做什么?”
青衣女子咬齿轻哼了一声,翘着下巴傲然道:“只怕说出来会吓着你们,段干卓不仅是我大师哥,更与我有婚约在身,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今日便是来寻他与我成亲的。我奉劝你们哪里来的滚回哪去,莫想再伤他,否则休怪我剑下不留人!”
白脸汉子大张着嘴,眨了眨眼,还不等笑出来,却见那个叫花子又踉踉跄跄奔了来,一把抱住了青衣女子,拉了就要走,还大声嚷嚷道:“娘子,我寻你寻得苦,快随我回家去。等回家了,你扒干净衣服让我亲你的香奶子,我就给你讨大白馒头吃,还把猪窝让给你睡……”
青衣女子衣衫被这叫花子拉得衣衫凌乱,香肩露了半个,脸上更被他亲了一口,脓液和污渍沾了半腮。
围观的人都嬉笑着拍手叫好。青衣女子登下气得说不出话,恼恨得泪珠点点,好半天才挣扎着从这叫花子手中脱身出来,二话不多说拔出剑来冲他胳膊上便狠狠刺了一剑,剑入一寸。
那叫花子哀叫一声,立仆在地,只顾躺在地上捂住胳膊呻吟,还连连哀叫“娘子饶命,为夫错了”,直把周围的人乐得哈哈大笑。
青衣女子狠狠擦了一把腮,咬着下唇又追着踢了那叫花子几脚,把他踢到马厩旁,转身牵了马就要走。不想那白脸汉子却又挡在她面前,笑嘻嘻道:“原来小娘子的夫君是个叫花子,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不如小娘子跟了我,也总好过嫁乞随乞不是?”
青衣女子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在胸前执剑道:“呸!那里来的龌龊小儿,也敢来轻薄我?也罢,今日便除了你出我心中这口恶心,也为我大师哥日后省却点麻烦。呔!看剑!”
白脸汉子一愣,还未及反应过来,那女子的剑却已冲胸前要害而来,幸好膝盖不知怎的一疼一弯,双腿堪堪跪在了地上,这才后倾着避开了这一剑。等从地上狼狈爬起来这汉子也恼了,抡起大刀便向这女子门面砍去。
却不想这女子身轻如燕,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一侧便避了过去,转身时右手顺势在汉子胸前轻巧的划了一剑。
汉子惊慌着低头一看,胸前衣衫大开,腹部一道两拃长的大口子,皮肉翻滚,但好在不深,便知道是这女子手下留情了。汉子忙扔了刀跪在地上求“奶奶饶命”。
女子也不再理他,只管牵了马走,刚走两步,一五十岁上下的精瘦老头从茶桌上站了起来,略一拱手道:“姑娘年纪轻轻,身手竟已如此不凡,老夫深感钦佩。恕老夫冒昧,姑娘这把剑是老夫一位旧友所有,而且姑娘眉眼间与我那旧友也十分相似……敢问令堂名讳是……难不成真是……”
青衣女子闻言忙收了剑,略一施礼道:“晚辈姓言,单名敏。不知老先生是家父旧友,是晚辈失敬了。”
此言刚落,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吓得瞪大了眼,纷纷起身交头接耳。
江湖上无人不知段干卓,更无人不晓得言有宗。
言有宗四十年前凭一把剑行走江湖,只一十八的年纪便闯出了不小的名声,二十岁上更是得了个武林至尊的地位,十几年间一直无人能出其右,直到段干卓后起而代之。
言有宗一生无子,只得一个女儿,此外还收了两个徒弟,一个便是段干卓,也是在十八的年纪便继言有宗名扬天下,无人敢与争锋,连言有宗都曾在讨教者面前说过:“我的武术造诣算不得精深,卓儿的剑道甚微而易,甚幽而深,横逆顺,直复不闻,才是真正达到了剑术的太上境界。我一生的成就不在剑,而在他。”
言有宗还有一个徒弟是辰司杀,辰司杀又被江湖人称为辰三,意谓他只居于段干卓和言有宗之下,除此外也没有旁的对手了。
只是辰司杀为人阴险诡谲,手上的无辜人命太多,十几年前便被言有宗逐出了师门。
辰司杀后被当朝丞相看重,入了堂做了大将军,八年间四处征战,军功赫赫,使战乱频仍的大沅王朝归于安宁,如今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在民间更是口碑载路。
眼下众人见这女子身手不凡,拿着言有宗的剑,更口口声声称段干卓为大师哥,又自称姓言,心下便都信了七八分,觉得这女子便是言有宗的那个掌上明珠,怎能不对她刮目相看?
“哎呀!”那精瘦老头一头跪了下去,冲言敏磕了一个头道:“真是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了。只是言姑娘刚才口口声声称段干大侠为夫君,小老儿想姑娘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段干大侠六年前销声匿迹时您也不过是十一二的孩童,怎可能与他有婚约?故而不信,万望姑娘海涵,切莫怪罪啊。”
言敏娇红了脸,刚她一气之下为维护段干卓才说出了两人的婚约,眼下羞涩不堪,连忙去扶那老人道:“老先生快请起,您是家父旧友,晚辈万不敢受您这大礼。我大师哥遭小人暗害之前,曾许诺将来会娶我,故晚辈刚才才那样说……我此番瞒着爹爹出来,也是想寻得师哥一块回若缺山去。不知道老先生可有我大师哥的……”
言敏还未说完,见那老头抬手扬了些白粉过来,抬手捂口鼻已来不及,不一会儿就觉得脚步发软,头似有千斤之重。言敏斜靠在马上,紧皱着眉头有气无力道:“你……你使诈……卑鄙!”
那老头嘿嘿笑了,“我小老儿行走江湖这些年,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好骗的女娃娃。你爹爹那等人物,我如何能见上一面?哄你的。不过你别怕,我不想怎么地你,只想借你寻寻你那好夫君。有了你在我手上,到时候不怕段干卓不送上自己的人头来。”
“你……你休想!”言敏强撑了半天,意识虽然还清醒,但浑身软弱无力,还是拄着剑半瘫在了马旁。
老头刚想上前将她缚住,旁观的人都相拥着挤了上前,看着言敏馋涎欲滴,暗暗摩拳擦掌,意欲除了这老头,拿这言敏制约段干卓。那老头也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该找个没人的地拿下这女娃娃了,不该一时心急现下就动了手。
双方正胶着着,有人提议道:“你这老头使这法子对付这小女子可谓卑鄙,但这等好事也不能容你一人独占了去,你也得问问在座的各位吧?俺为你出个法子,倒不如在场的各位一块捉了这小女子,到时拿她对付段干卓,也省的你一个治不过段干卓,弄差了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好事,到时候只将朝廷悬赏的那些金子与我们分一两个,那无归剑和荒兮剑谱归了你如何?”
那老头暗自思量,那些悬金倒不甚要紧,只是这无归剑和荒兮剑谱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宝贝,相传无归剑中的秘密能颠覆朝堂,荒兮剑谱中的功夫能称霸江湖,连皇帝老儿也求之不得。
只怕这些人也不是打赏金的主意,是奔着这两样来的,但眼前也没了法子,只好先应承着稳住他们,再想办法,不然大家一块哄抢起来,谁能活着倒还真不一定了。老头忙摆出笑脸来,“好说好说,那小老儿就多谢各位帮衬了。”
老头话音刚落,却听到一阵瑟瑟声,酷似秋风扫落叶,扭头一看,大张着嘴愣住了。
第2章
老头话音刚落,却听到一阵瑟瑟声,酷似秋风扫落叶,扭头一看,大张着嘴愣住了。
众人也都寻声看去,只见十米开外处全是口中衔枚、手中执剑的骑马军士,整整齐齐的将这小店包围了个水泄不漏。这些人也大都在江湖混过几年,耳目都优于常人,不想被这支军队整个包围了也浑然不觉,心下怎能不骇然。
一身穿黑袍锁子甲的裨将策马向前,手持一令牌铿然道:“辰大将军在此,尔等还不下跪行礼?!”
众人互愣了半天,忙慌慌张张的要下跪。
“罢了,免了吧,都抬起头来让我瞧瞧。”众人正疑慌不堪,忽听到一低沉浑厚嗓音传来,都抬了头去看,见一身着黑色便袍的男子轻摇一白扇独自下马走了过来。此人只二十五六的年纪,以白玉作束髻冠,瘦削脸庞,鹰鼻鹞眼,双瞳若含冰,让人瞧一眼便心中发寒。众人都暗自猜测这是辰司杀。
辰司杀走到一茶桌旁坐下,瞟了不远处的言敏一眼,道:“小师妹别来无恙啊,可还记得我这个二师哥?”
言敏缓了好一会儿才费力站起身,皱眉细认了半天。但因多年不见,早已忘了他的相貌,哪里还认得他?只冷眼道:“我只有一个大师哥,并没有过什么二师哥,我不认得你。”
“噢。”辰司杀点点头,不再搭理她,踢了踢躲在桌子底下的薛老爹道:“两碗素面,一碗多放些辣子,再来一壶酒。”
薛老爹战战兢兢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路爬进了茅屋里。
辰司杀收了扇子,指了众人一圈,向裨将示意道:“这些人乱哄哄的,长得又獐头鼠目的,看得我头疼,都杀了吧。哎,等等……我突然想起来,小皇帝教导我要以仁义治天下,那这样吧,你们下手都利索点,尽量一刀毙命,别让他们太痛苦。”
“得令!将军仁义!”裨将一抬手,众军士下马上前。众人都慌了,连拿了刀剑相搏,但也都是些半吊子货,没点真功夫,哪里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军士的对手?也有几个有本事的,却也抵不住他们人多势众,只三两下就都被束住了,都丢了家伙什儿跪地求饶。
言敏吃惊地瞪大了眼,拄着剑踉跄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