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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的孔覆一听了陈江的话,也微微动心,再加上他也看见了,陈江的确不能再打了,想着鬼面的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皇上为此愁眉不展。如果拿了鬼面的人头回去,一定更能夺得皇帝的信任。
孔覆一舔了舔嘴唇。
“既然如此,我就再帮陈将军一把。”孔覆一道。
陈江的嘴角轻轻勾起来,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孔覆一是不知道鬼面的可怕,所以才敢带着一千来号人去碰鬼面。
陈江没应,只听孔覆一大喊一声,“行动!”那一千多精兵立刻跟着他向鬼面刚才撤离的方向涌去。
孔覆一带着那一队人马,点着火,寻着鬼面军队的马蹄印走去。
“报告将军,鬼面往南撤退了。”
“往南?”孔覆一想了想,南边再走可就是护城河了,几乎死路一条,鬼面这是为何,若是不了解月渚的地形,便可追过去,若要是故意这么走,变数就大了。
“还追吗将军?”副将见孔覆一不语,又问道。
“追。”孔覆一道。
副将立刻退下去传令军队,可是军队还没等向南追袭多远,就听见了一阵阵马蹄声。
那鬼面军队,竟然又杀回来了。
祸莫大于轻敌,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顾情把军队带到护城河岸,这些将士自然不知道顾情是故意的,都以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而主帅又负了伤。听闻月渚的追兵一来,各个不知所措,这个时候顾情又再次披甲上马,挥着终焉向反方向一指,然后高高地举起来,又重重地落地,终焉鸣叫着,军队好像忽然获得了重生,与其等死,不如反抗,遂随着顾情杀了出去。
孔覆一本以为自己是追别人的,却突然反被别人追了,顾情的军队杀了孔覆一一个措手不及,他无法多想,顾情的军队来势汹汹,孔覆一也只好下令应战。
可顾情的将士勇猛异常,孔覆一只能边打边撤,顾情骑着那黑马,从黑夜中一跃而出,一枪劈向孔覆一,孔覆一横枪去挡,枪杆带着他的手臂不住地颤动。
孔覆一咬紧牙关,这鬼面的力道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实在难以相信这是个负伤之人。
孔覆一推开顾情,提起枪前去迎战,想到陈江说的,已经伤到了鬼面,他想趁机找到鬼面受伤的地方,可是却连鬼面的身都近不了。
下一刹那,终焉划过地面,裹着黑夜,扬起泥土,随着一道银光闪过,狠狠地刺中了孔覆一。
第45章 卷土重来,大败月渚(下)
孔覆一握住终焉的枪头,嘶吼一声拔出/来,鲜血挂上了孔覆一的肩甲。
黑夜一点点燃烧殆尽,一轮冷冷的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汗水浸湿了顾情的头发,面具后面是顾情苍白的脸,他带着兵一路又杀回月渚,他不知道孔覆一是谁,但是但凡是月渚的将士,都不能伤害。
顾情不取陈江的命,也一样不会取孔覆一的命,只是当时他腰间的伤不允许他再消耗下去了,只得挑起一枪,勉强算是和孔覆一拉平了。
受了伤的孔覆一节节败退,等回到月渚的时候,陈江已经撤兵走了,只剩他那一千多人,被顾情追着,跨过河,溃逃而去。
詹星若曾和陈江说过,与鬼面的战争,一定要保守地打,不能和他硬碰硬,章继尧也和孔覆一嘱咐过,不能损兵折将,尤其是他自己。
孔覆一差点全军覆没,最主要是自己还负了伤,夹着尾巴,绕着小道逃走了,不知道回去怎么向章继尧交代。
顾情占领了月渚的边城,半个多月前,他和无争打赌,如果他赢了,就要把詹星若娶过去。
顾情坐在马上,腰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撕裂开了,飘摇给他上的药,一碰到伤口,就拼了命地往里钻,疼得顾情一阵一阵发晕。
太阳抬起头来,风醒了,大气摇颤着,仗总算是打完了,顾情把终焉扎在地上,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詹星若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能让詹星若开心,更不知道,如果自己就是鬼面这件事,被詹星若发现,往后的路该要怎么走。
在他去请终焉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要保护月渚,要负起一个男人应该负的责任。
就算万劫不复,就算挫骨扬灰。凡事都有轻重先后,这一点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是乘风侯教他的。
“第一不忘国,第二不负卿。”
一大早上,无争就收到了失去边城的消息,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比詹星若起得早的时候,结果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而且孔覆一还受伤了。
无争急得在庭院里来回踱步,他那老父皇,只知道着急,什么都安排给章继尧去做,章继尧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甚至还发火要罚陈江,章继尧装模作样地帮陈江求了几句情,皇帝这才放过陈江。
无争想想就生气,也替陈江憋屈。但话说回来,让陈江尽早退兵的人可是詹星若,那天詹星若找到陈江,嘱咐他这一战只要抢到了鬼面就退,不必恋战,失城只是暂时的。
无争不知道詹星若的算盘到底是什么打的,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就是,城已经在鬼面手里了,半个月以前的那个赌注,是顾情赢了。
顾情要娶詹星若去天关。
而这件事,詹星若还一无所知。
这么多天来,无争愣是没敢告诉詹星若,詹星若这二十几年,每天都有一身白衣服,几乎没换过颜色,浑身上下一尘不染,陌生人一看见,还以为是哪个神仙下凡来走一走。
再者,詹星若十来岁就拿了状元,当了军师之后就没打过败仗,连及冠的字都是皇上给赐的,一天心高气傲得很,要是让他盖着红盖头,坐到轿子里,用脚想也知道不可能。
詹星若要是知道无争逞一时威风把他赌出去了,非杀了无争不可。
无争想着,要不就去跟顾情交涉交涉,跟那个鬼面交涉交涉,是割地还是送粮,总之先把詹星若保住。
这边无争还没想出法子,詹星若就已经梳洗完毕出来找他了。
詹星若坐下来,闻了闻沏好的茶,道“煮得太急了。”
每天早上无争都会亲自给詹星若煮一壶茶,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无争心事太重,煮的时候也没看着茶,没想到被詹星若给闻出来了。
“嗯。”无争不好意思地应了一下。
“是因为陈江失守的事吗?”詹星若放下茶问道。
无争点了点头,道“一方面。”
“不必担心,陈江丢了边城也在我的料想之内,我当时告诉陈江,要他千万不要恋战,我还以为陈江会守城到底,没想到他这么听我的话,看来乘风侯对他当真很重要。”詹星若不匆不忙道,“这样的结果已经在我计划之内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意外收获?”无争问。
“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孔覆一设了埋伏但是最终失败了,人还受了伤。”詹星若道,“情况属实吗?”
“属实。”无争点头,“今早上朝的时候我见过他了。”
“好。”詹星若端起茶,吹了吹,“就是不知道陈江有没有成功伤到鬼面。”
无争皱起眉想了想,“好像伤到了。”
“怎么说?”詹星若问。
“退朝的时候,我有意跟着章继尧,听见他责备孔覆一,那孔覆一就紧着解释,自己是见鬼面受伤才追过去的。”
詹星若点点头,“那下一步,问问陈江伤了鬼面哪里,我们就能知道鬼面到底是不是顾情了。”
一听到顾情的名字,无争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赌。
堂堂太子,打赌不能耍赖,就算他耍赖,万一顾情认真了怎么办,没有拿人命开玩笑的。
无争从头到脚一凉,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和詹星若说。
“如果是顾情,你打算怎么办?不是顾情,又怎么办?”无争问。
“自古以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鬼面既然是天关的将军,不杀陈江,也不杀孔覆一,你不觉得奇怪吗?”詹星若反问道,“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天关想做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这鬼面想做什么。这两次来犯,他都没有赶尽杀绝,凭天关的实力,和我们速战速决是最好的。拖得越久,我们喘气的时间就越多,表面上月渚消耗不起,实际上天气已经回暖,消耗战对月渚,反倒是有利的。”詹星若道。
“你这样说的意思是,鬼面在帮我们?”
“我不知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弄清楚鬼面是谁的原因。如果他是顾情,那自然好下手推断,如果不是,他又是听谁指挥的?”
无争想了想,摇摇头,“不对阿离,我们很早之前见到顾情,顾情就说那鬼面是他的侄子,只听他一个人的,而且吕弦也的确仰仗着顾情。”
詹星若微微一笑,“怎么他说什么你都信?”
“这是什么意思?”无争不明就里。
“首先,鬼面未必就是顾情的侄子,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听顾情说是不行的。另外,你想想吕弦为什么仰仗着顾情?”
“这?”
“因为顾情手里握着天关的命脉,吕弦想打仗,没有钱是不行的。你以为顾情会白白给吕弦提供银两吗?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顾府所有的买卖,在天关都是没有税的。”
“不收税?”
“对,不收税。供应军队,不过大米而已,你若是仔细查过顾情手底下各式各样的买卖,就知道免税对顾情来说是个多么大的聚宝盆了。”詹星若说道,“所以顾情和吕弦,不是单方依仗,而是相互合作,若这鬼面真的另有所图,说是顾情的侄子,只听顾情指挥,也不失为一种聪明的障眼法。”
“原来如此,那你说,要陈江伤了顾情。这和确认顾情是不是鬼面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只要陈江记得伤口在哪里,到顾情那确认一下就行了。这个他是装不住的。”
“有道理。”无证点点头,又道“不过我看那顾成渊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要是真的受伤了,这一下不死,以后也说不定能要了他的命。”无争说着呼了口气,转头向詹星若,“那样好啊,往后就没人缠着你了。”
只见詹星若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没有应他。
“对了阿离,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嗯。”詹星若点了点头,“说吧。”
无争咽了口唾沫,道,“你可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我与顾成渊,打了个赌。他如果赢了,就要屠城。”
詹星若点点头,“记得。”
“那……现在顾成渊赌赢了。边城已经被鬼面占领了。”无争道。
“我觉得顾成渊不会那么做。”詹星若摇摇头,想起顾情的脸来。
“但是……”无争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是什么?”詹星若问。
“但是还有另外的赌。我没告诉你。”无争道。
“是什么?”詹星若问。
“和你有关系。”
“我?”
“嗯。”无争点点头,“顾成渊不是非要屠城,他说的是,如果我不履行诺言,他就屠城。”
“有话快说。”詹星若许久未见这么磨磨唧唧的无争,有些不耐烦。
“他说,如果他赢了,就要把你娶过去,娶过去七天,如果不行,他就……”
“什么?”詹星若哐的一声撂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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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