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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照顾他几天。
顾情看詹星若的实在是太憔悴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他到床上来好好躺一会儿,“脱了衣服睡吧。”顾情建议道,他只是觉得那样睡舒服点,不料却遭了詹星若一个白眼。
醒着的詹星若很有脾气,睡着了就完全不一样了,詹星若实在是累了,倒在顾情旁边,刚开始还抗拒顾情搂着他,翻腾了一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不时地往顾情怀里钻一钻。
顾情想摸摸他的脸,又怕他醒过来,就只能让目光代替手,好好爱抚爱抚詹星若了。顾情有一点着急,与小姑娘约定五天后再见,时间眼看就要到了。顾情想知道,那小荷包上的“章”到底是不是来自章继尧。
如果是,小姑娘就是章继尧的女儿,假设小姑娘说得都是真的,章继尧当真两袖清风,那他当年摸走的军饷白银,都到哪里去了?是流走了吗?流到蛮夷那里去,可是章继尧又为什么要把辛辛苦苦扣下的白银拱手送人且数年如一日。
顾情有不祥的预感,没有证据他也不敢下定论。
顾情早早就决定,不再把自己的仇恨分摊给詹星若,詹星若已经够累够疲惫了,一整个月渚等着他去力挽狂澜。
“等我弄清楚了,再与军师讲。”顾情对着熟睡的詹星若道,“对不起,我怕有危险,所以不想让军师跟我一起去。”顾情轻轻亲吻着詹星若的头发,“对不起,我要对你隐瞒一次了。”他说着,从詹星若身下抽出胳膊,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出门去了。
门口的侍女看见顾情自己出来一惊,顾情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军师刚睡,我出去透透气,别吵醒他。”
侍女也深知詹星若这两人辛苦至极,便点了点头,在自己嘴边也伸出手指头比了比。
顾情转身便超落华寺去了。
詹星若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无争来了他才醒。
“整天都没见到你,去哪里了?”詹星若问无争,刚睡醒,嗓子哑哑的。无争的一句话却把他说得精神起来了。
“去父皇那了。”
詹星若坐直, “皇上叫你了?”
“嗯。”无争点了点头。
詹星若的变法文书已经交上去数日,可是从那日到现在,皇上一直都不上朝,被无争找了几次,估摸着是烦了,特地叫侍卫把着,点名不见太子。
这一天詹星若都没见到无争,原来是被皇上叫去了。
“皇上可看了我们的变法?”詹星若问。
无争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冷笑一声,“父皇是叫我去,赏了我一颗仙丹,让道士讲了一天的法给我听。”
詹星若刚打起的精神瞬间又泄了下去,这个功夫才发现顾情不见了。
“顾情呢?”
詹星若掀开被,问道。
“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
詹星若将枕头拿来,下面空空如也,那粉红色的小荷包不见了,詹星若顿时便明白了。
“怎么了?”见詹星若的动作突然停住,无争紧张地问道。詹星若把枕头轻轻地放下,“没什么,我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正是章继尧想尽办法杀他的时候,他不好好躲着,又去了哪里?”
詹星若摇摇头,“给我几个便衣侍卫,我去找他。”
“我跟你一起去。”无争道。
“你是太子,章继尧的人若是真在那里,未必认得我,但一定认得你。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吧。”詹星若道,音落便站起身来整理衣服。
无争叹了口气。
“阿离,我今天吃了仙丹,听了道法,让父皇觉得我,孺子可教。”他顿了顿,“如若明日父皇愿意上朝,变法一动,你我即刻便半条腿踩在炼狱中。到那时候,你想怎么处理顾情?”无争问。
“或者说,你对顾情,是不是真的,是那种…”
“是。”詹星若道,他背对着无争,扣好护腕,动作麻利毫不犹豫。
无争一愣。
“好。”他还是点点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无争道,虽然他还是难以接受。
詹星若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谢谢你。”他道,音落便侧身出门去了。
第86章 约定之期,意外之遇(下)
夜风吹拂着,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落华寺只有信徒在烧香拜佛,少了来玩耍的孩童和莹莹的河灯,顾情微微苦笑,这才像他记忆里的落华寺。
他转了几个门,才找到第一次和章溪娆相见的地方,顾情走过去,每一步下去都像踩在了棉花上,头重脚轻,他没看见章溪娆,本想四处转转去找她,但身体实在不允许,他只能在河岸坐了下来。
哪知刚一坐下,就听见了哒哒的脚步声,急促而轻快,顾情还没回过头,就被一双手捂住了眼睛。
章溪娆的手凉凉的,一下感受到了顾情的双目的微热,触碰到顾情的暧昧感觉一点点清晰起来,章溪娆抿着嘴,笑道,“情哥哥,猜猜我是谁?”
顾情本想把她的手拿下来,但是一想到是姑娘的手,还是把手放下了。章溪娆在他身后笑着,又道,“情哥哥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顾情听她说这两句话,和普通的北方姑娘并无两样,但是那天他明明记得,这女孩说话带着异域的口音。
“你来了?”顾情虽然看不见还是回过了头,章溪娆松开手坐到他身边去。
风吹起顾情的头发,水波映着月光,世间万物一瞬间都变得温润如玉,变得和月光一个颜色,然后通通溜进了顾情的眼睛里。
章溪娆望着顾情,直到顾情转过头来看她,她才慌张地躲开。
“你父亲又不在家了?”顾情问。
“应该是吧。”章溪娆耸耸肩,“他这几天太忙了,我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走。抓住我再说抓住的。”她灿然一笑。
“这样啊。”顾情点了点头,从衣服里摸出那个粉红色的荷包,“小生既然已经如约而来,这荷包,就请姑娘收回吧。我留着姑娘的东西,成何体统。”
章溪娆被顾情说的一愣,没决定收不收回来,心里倒先不是滋味了,她本就想顾情收着她的荷包,以为她这情哥哥既然能来赴约,也就是与她心意差不多的。
没想到顾情却赶着要还给她。
“你,你还给我做什么?送你便是送你了,不行吗?”章溪娆问。
顾情抿嘴笑了笑,“当然可以,只是……”顾情想说,只是他已经有心悦之人了,可是人家姑娘又没明说什么,他这样主动说,多不礼貌,顾情想了想没办法,只好无奈地收下了。
“姑娘为什么想再见小生呢?”
“嗯……”章溪娆想了想,“我就想跟你聊聊天,这河风夜色,聊起天来舒服。”
“上次听你说,令尊在朝中做官多年,已有一座府邸,那姑娘既有这样的好住处,在家里吹风不是更舒服。”
“家里面规矩太多了。而且没人能跟我敞开心扉地说话,下人都畏手畏脚的。”章溪娆嘟嘴道。
“他们毕竟是下人,难免的嘛。”顾情笑了笑,两人闲聊没几句,顾情忽然在她的声音里又隐隐听出了异域的口音,时而有,时而无,断断续续的,凑不成调子。
“姑娘是本地人吗?”顾情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章溪娆道。
“就问问,我是外乡来的。”他道。
“我听你说话倒听不出来你是外乡的,说实话,我觉得这里的人说话都差不多。你是听我声音才问的吧?”章溪娆甚是机敏,反问顾情道。
顾情也不掩饰,点了点头,“有一点。”
“难听嘛?”半晌,章溪娆才小心翼翼地用中原话问道,异域的口音被隐得一干二净。
“嗯。”顾情点头。他觉得十分熟悉,却怎么也没法从小姑娘零碎的话语中捕捉到完整的调子。
“我小时候跟爷爷住过一段时间,父亲说这边打仗,他没时间管我,太危险了,就让我去爷爷那里。但是我那时候很小,我不记得什么了,父亲和爷爷都经常对着我说好多话,但是我根本听不懂呀。”章溪娆禁不住一笑,“我就知道,打仗来,打仗去。后来父亲说反贼铲除了,天下太平了,可以接我回家了。”章溪娆话音未落,只见顾情的脸色忽变。
她的笑僵在嘴角,慢慢地收了回去。
“情哥哥……你,怎么了?”她顿了顿问。
顾情摇摇头,强扯出一个笑,点点头,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父亲回来这里了。我小时候不太爱说话的,一来是我很怕爷爷,所以在爷爷身边的几年,不怎么说话,二来是回来这边,我说话的声音就怪怪的,别人好像也不太愿意与我玩。”
章溪娆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虽是个小姐,但是我一不会刺绣,而不会作诗。但是我会骑马,还会射箭。都是当年爷爷教我的,想忘都忘不掉。”
“忘了做什么,你这样与众不同,是你的优点。”顾情道。
“哪有呀。”章溪娆靠过去,在顾情耳边道,“要嫁不出去了。”她微声道,放松戒备后脱口而出的异域口音,一整句“要嫁不出去了”忽然闯进顾情的脑海,撞开了关着风雪的记忆大门。
很久很久以前,乘风侯带着年幼的他上战场时,他躲在乘风侯身后,看他与俘虏交谈,那是顾情第一次见到胡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身上裹着兽皮,脖子上挂着兽牙和兽骨,眼睛下方还画着奇怪的花纹,他们目露凶光,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时而低咒,时而咆哮,与野兽别无二致。
凶悍而强壮,是胡人给顾情留下的第一印象,没想到多年后再听见胡人的话,竟然来自这样一个单纯又干净的姑娘嘴里。
顾情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寒光一闪,乔三娘不知何时赶到这里,抽出弯刀便向两人砍去。
“小丫头拿命来!”
顾情想立刻站起来,但伤口却狠狠地把他拽在了地上,章溪娆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一刹那间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然没有任何动作,顾情出去本能,抓过章溪娆用身体护住了她。
只是片刻之后,那本该落在他身上的刀却没有砍下来。顾情抬起头,只见詹星若穿一柄长剑接住了乔三娘的胡刀。
“军,”顾情刚要开口,却想到这小姑娘还在身边,不能给她听见了詹星若的身份,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顾情问。
詹星若不但自己来,还带了一群侍卫,那些侍卫立刻把乔三娘围住。詹星若没有回头,只趁着这空档把手臂上的衣服向后一甩。
“天凉,披上。”詹星若道,话音一落边侧身冲入战场。
乔三娘一身夜行衣,在詹星若认出她之前便认出了詹星若,那天听见詹星若喊了枪王几声老将军,乔三娘就特意留意了这个年轻人,看他眉目清秀,潺潺弱弱的,没想到还挺有力气。
她冷笑一声。
“人家两个卿卿我我,原来还有人在这偷看着。”乔三娘边说边向詹星若挥刀过去。
詹星若当然不会理会,只是刚刚觉得乔三娘很像当日所见的女人,结果乔三娘就开口说话了,詹星若本以为乔三娘不会说话。
“你是当天在枪王那里的?”詹星若问,兵器碰撞,银光闪烁。
“关你什么事!”乔三娘道。
乔三娘虽善于用毒,但兵器上也就普普通通,被詹星若猝不及防地接了一剑,震到了手腕,一时间有些拿不稳胡刀,打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