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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我想要见到的人,不是你!
莞落暗自一叹,微笑道:“无所谓,反正都是卖身,谁出的银子多,我便将自己卖给谁!”
“你说什么?”
平静的语气骤然升高:“你还真打算卖身?”
“是又怎样?”
莞落转过身,戏虐般看向他,“你以为,我只是在和你置气?还是你以为,你在我心里真有那么重要?”
她无所谓的笑笑,“楼林,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庞莞落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而且还是个贪图富贵名利的势利女人,只要有利可图,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再说一遍。”
楼林直视她眼睛,一字一顿道:“把这话给我清清楚楚地再说一遍!”
莞落靠着窗栏笑了一下。
“再说百遍千遍都还是这句。我告诉你,别把你自己太当回事儿,我只不过是觉得你有些利用价值,和你玩玩罢了。你了解我什么?知道我什么?我就是这样的人,就是喜欢为所欲为,喜欢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先要便要,想扔便扔!你想用卖身的事威胁我?告诉你,不可能!这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是有权势有钱财的男人,我都喜欢!至于这男人是谁,根本就不重要。你觉得我可怜?其实你比谁都可怜!好端端的,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不相干?”
楼林脸色渐变,桀惊地道:“庞莞落,我几时说过你与我相干?是你想的太多!我别的没有,银子却多的是,反正也花不完,放着还闲占地方,花点银子买个姑娘,那是我的乐趣,我的自由。你不过是卖个身,我也不过是逛个青楼,投个花魁,这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来说,有什么不正常吗?”
不过是卖个身,逛个青楼,投个花魁……
有什么,不正常……
将楼林奚落的语气听进了耳里,莞落心中泛起酸涩,态度却更加轻蔑:
“正常,一切都很正常,我是妓,你是客,不过是这么个关……”
“住口!”
楼林骤然站起,阴沉地走向她:“这样的话,你竟也脱口而出?你把你自己,把我,都当成什么了?”
“我说了,我是妓,你是客!”
“你……”
楼林抬手,一个耳光就要狠狠甩下去!
心却在这时被一种不知明的情绪突然扯了一下,抬起的手,生生顿在半路。
不舍得,下不去手……
他胸口起伏,一瞬不瞬的盯着莞落眼睛,心中生出滔天怒火。
“呵……楼公子,你就连打我一巴掌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吗?”
莞落与他冷冷对峙,目不斜视地瞪着他,“那么,请问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楼林倒吸一口气……
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有气不能撒,有话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憋的胸口快要炸开,头脑发懵,耳边嗡嗡作响。
“楼公子,你让我还债,我还了,你让我卖身,我也卖了。现在你买了我,我就只是你买回来的一个**,从今以后,你在我眼里,也只是一个**客。”
没有人回答。
朦胧的灯光下,楼林的目光冰得让人害怕。
“对,你说的很对。”
楼林冷冷地说,“你是我用银子买回来的**。”
深沉的话语听进耳里,渗入心底,莞落下意识地往后退。
楼林一把将她抓回面前。
不受控制的,他的手掐在她颈上,开始缓缓用力。
她渐渐感觉呼吸困难,却倔强的不肯认输,只怨恨地盯着他。
“真想就这么活生生地掐死你,让你没机会再说出任何言语。”
楼林说着,手上又加重力道。
莞落的脸色变了,说不出话,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挣扎。
一个男人想要制住一个女人,真的一点都不难。
如果难,也只是难在这个男人心有不忍。
漂亮的眸子射向楼林,已是这等境地,却仍旧找不出恨意。
她太过争强好胜,太过倔强,就算死,都不肯认输。
楼林看着她,半晌,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叹,手渐渐松开。
算了,算了!
难道还能真的掐死她吗?
可是,心里是如此地不甘!
“放心,我不会浪费了我的一百万两,就这样让你白白死去。”
他淡淡道:“你既然同意卖身,陈妈妈总教了你,该如何服侍客人吧?”
服侍客人?
莞落怔住。
“我可不喜欢在床上像死鱼一样的女人。”
楼林显然气急了,每句话都在有意的刺激她,“如果陈妈妈没教你,没关系,我凤鸣楼既然敢在京城烟花地称第一,自然有很多取悦客人的方法。”
莞落蹙着眉,心里开始慌乱,但还是故做镇定地承受他的怒气。
楼林看着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真的就像是对待普通的**一般。
“这是春风露,凤鸣楼最上乘的春药。”
他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到她面前,“喝了它,我教你怎样做女人。”
莞落身体一震。
喝了它……
他居然让她,喝这种东西……
就算是生气,就算是想让她开口说句软话,也不该这样对她……
“怕了?”
面前的人,像是一个无比大的阴影,挡住室内烛火的同时,将她心里的光亮也一并遮住。
“我会怕?”
秀美绝伦的脸上绽出轻蔑的笑,莞落一只手救过楼林递过来的小瓶子,另外一只手从腰间荷包一带而过。
宽宽的衣袖一甩,她手里已经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
“是你逼我的!”
她轻声说,故意晃了一下左手的春风露,引的楼林眸光一恍,右手顺势抚上嘴角,将药丸服下。
“不就是一瓶春药吗?”
莞落吃了早先莞颜给她的药,心里已经稳当下来,语气也变的异常镇定,“我这便如楼公子所愿。”
言毕,她直接就着瓶口,将整瓶春风露喝了下去。
“你,你疯了?”
这回到是轮到楼林紧张起来,“这真的是春药,你怎么能真喝?!”
“无所谓……”
莞落随手将小瓶一扔,淡淡一笑,“你不是让我喝吗?我现在喝了,有什么不对吗?”
楼林真后悔刚才没有把她活活掐死!
现在她居然反过来要将他活活气死!
“你不要乱动,你喝了那药,你……”
楼林气急败坏的拉住正在向前走的莞落,“你怎么就这么犟,什么都敢往下喝!”
“算什么?这能算得了什么?”
春风露的药效虽然没有完全发作,但多少会对正常的体质有些影响。莞落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体不受控制,思绪也越来越不清醒。
“你们都是在利用我,子际是,你也是,没有人在意我会怎么样,没有人关心我是死是活,你和他是一样的,一样的!!!”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贴着耳垂,可以感觉到她独特的气息。
楼林听着,心里发紧。
“你说我和赫子际是一样的?你一直这么觉得?”
“是,你不在乎我,只是想利用我……”
九重宫阙 第159章 齐聚(五)
“所以你就放任自己糊涂的活着,肆无忌惮地糟蹋自己?”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我就是喜欢糊涂……”
下颚忽然被人按住,莞落睁大双眼,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喜欢糊涂是吧?”
楼林眸光一沉,不冷不热地说:“好,今天我就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我让你跟我犟,让你喜欢糊涂……
楼林薄唇紧抿。
“唔……啊!”
随着莞落的一声惊呼,楼林手腕一转,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象是一阵毫无预兆的狂风席卷而出。
“啊!公子——”
房门突然被人粗暴从里踹开,走廊里端茶路过的丫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一不留神打翻了手中托盘。
“翠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还……那是……”
“公子——”
“是公子和诗儿姑娘,快去叫妈妈——”
一时间,凤鸣楼闹得人仰马翻……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公子……?”
“是公子——”
楼林抱着莞落,箭步如飞,一路上横冲直撞,惊翻许许多多正在楼中陪客的莺莺燕燕。
他不管不顾地向冲下楼梯,根本不理会别人惊疑的目光,下了楼,就直接朝后院奔去。
“妈妈,妈妈,公子在那儿——”
“公子抱着诗儿姑娘去后花园了!”
“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他,不是,诗儿姑娘,他们……”
“妈妈,凤姐,快——”
一阵混乱,姑娘们都不曾见过楼林生气,方才瞧见他阴着一张脸,心里都觉得又慌又乱。
整个凤鸣楼都闹翻了天,姑娘们在没心思陪客,都远眺着后院,客人们有的好奇,有的气愤,正在探讨或争论。
陈妈妈和十凤半天没弄清楚状况,也来不及细问,紧跑慢跑地奔到后院。
“公子——”
陈妈妈远远望到楼林背影,连忙开口唤道。
“楼林,你站住——”
十凤脸色微微泛白,喊道:“你想干什么?你把她给我放下!”
语音落地。
已晚!
十凤和陈妈妈同时发出惊呼声。
也已晚!
楼林刚刚走到未被冻结的荷花池旁,双手用力一抛,直接将莞落扔进冰冷刺骨的池塘里。
“啊……”
“诗姑娘——”
十凤跑到他身边,使劲晃他胳膊,已是声色俱厉,“你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天气!居然把她往池塘里扔?”
“她喝了春风露。”
楼林神情平静,淡淡道:“她需要清醒。”
什么?
十凤一怔,喃喃地问:“她怎么会喝春风露的?”
落落明明不知道凤鸣楼有这种药的……
“我给她的。”
楼林偏过头,视线越过十凤,落在陈妈妈身上。
“陈妈妈,她先是卖艺,后决定卖身,你为什么没有教她如何服侍客人?难不成,你要让客人亲自来**她吗?”
“我……”
陈妈妈语结,心如楼林正在气头上,也不敢深说,只得道:“公子教训的是,这是我的过失……”
“你胡说八道什么?”
别人怕他,十凤可不怕他,越见他这样,她越是气急,“楼林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自从把落落带回来之后,你的脾气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别人可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她已经够惨了,你不可怜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和她别扭着一口气,她一个姑娘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倔强一点到也无妨,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非得和她计较?你就不能顺着她些,多退几步吗?”
“我还不顺着她?还让我退?”
楼林眉头紧皱,也跟着她提高声调,“你知道她都跟我说些什么?她说她只是和我玩玩儿,只是在利用我!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求她不成?我活了几十岁,还没被人……”
“呀!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凤姐——”
陈妈妈挥舞着手臂,向池塘指着,“诗儿她,她沉下去了!”
楼林猛然回头,定睛一看,只瞄到一个手指尖。
冰冷的水面漾开几圈涟漪,看的岸边几人触目惊心。
“落落……”
“扑通”一声,欣长的身影朝着池塘一跃而下,在水面上砸出偌大的漩涡。
他很后悔。
他或许,真的不该和她置气,更不该为了较这个无聊的劲而做出那么多不理智的事情。
手已经碰到莞落冰冷的身体,他抱起她,一眼望到她脸色,苍白到透明……
瞬间,像是无数把刀子同时割着他的心,将他的血肉一寸寸割离,一丝丝凌迟……
“楼林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你点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