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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请务必听老衲一言,你绝对不能和这位女施主结为夫妻……”
“滚开!”
少征徒然恼了,一掌挥出,直朝那老和尚胸膛袭去,下一刻,只见老和尚极其巧妙的一个闪身,轻而易举的躲过。
“施主,你当真要学你父皇,天理不容,执迷不悟?”
邵峥一掌落空,心中正愤愤不平,再听老和尚这么一说,方才压抑已久的怒火,顿时如岩浆喷发,一发不可收拾。
“你想让我信什么?他吗?”
邵峥霍然回头,抬手直指向面前庄严佛像:
“他是你的佛祖,又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要信?我凭什么要对他真心敬重?”
“邵峥……”
莞颜用力扯着他衣袖:“不要这样,太不敬了……”
“我为什么要敬?”
他低头,将她两只手全都握住:
“颜颜,你信吗?我只问你这一次,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信命,还是信我?”
信命,还是信我?
邵峥胸口微微起伏。
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座寺庙,是一座聚集了千百年灵气,佛光远照四方的福寺。
从这寺里求出的签,从来没有不准。
可是,今天他就是要这样问:
你是信命,还是信我?
是信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还是信我一个人爱你不变的决心?
颜颜,你究竟,懂不懂我?
懂。
我懂。
莞颜抬头,眸光如水,深深望进他眼里。
“邵峥,这样的问题,以后不必再问。无论如何,我信的都只有你。”
一句话,二十四个字。
无所谓朝朝暮暮,生生死死。
“好。”
邵峥也不多言,当即牵起她手,大步向殿外踏去。
“施主……”
老和尚还想阻挡。
“大师,你不必再说。”
莞颜转过头,轻声道一句:
“既然大师说,命数不可更改,大师又何必勉强我们?我们想在一起,这就是我们的命,信与不信,都在我们两人,谢大师好心提点,我们无福消受。”
“郡主,你会后悔的,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们是……”
“无论我们是什么,都已经无法更改我们已经相爱的事实……”
悠然淡漠的声音从远处飘进来,盘旋于殿内,久久不绝:
“和尚,你听着,佛祖能操控天地万物,却操控不了我邵峥的心。若有人要拆散我和颜颜,我必杀之。若是天不容许我爱颜颜,我必抗之。你无需向任何人浪费口舌,我信命,但我绝不听从!”
那会儿,有一个名叫赵邵峥的男人,真的生气了。
因为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接受自己心爱的人,离他而去。
哪怕,只是可能。
那会儿,有一个名叫庞莞颜的女人,真的担心了。
因为她不能允许这样的意外出现,不能允许自己的亲姐姐,被她所伤。
哪怕,只是也许。
……
命运也许不是注定的,但宿命却一定是。
一个人,只要心还活着,就无法避免自己即将遇到,却又不想遇到的事情。
亦无法改变。
赵邵峥亦然。
庞莞颜,亦然。
因为,就是这个时候,在他们即将返回的京城中,在那九重宫阙,幽幽深宫,那个被唤作圣上的人,正在和邵峥想着同一件事情。
名堂之上,天子的脸无比清冷,与所有人在无形中拉开遥不可及的距离。
犀利的目光稍微一瞥,面前几人无不胆颤心惊。
“还有其他的事吗?”
年轻的皇帝淡淡地问一句,伸手去拿茶杯。
“咳咳……咳咳咳咳……”
热茶还未入口,邵凌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上……”
“万岁爷……”
几位大臣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慌张。
皇上病了,病得很严重。
无缘无故的,就这么病了……
“万岁……”
小李子急忙递上药碗:“奴才求您了,您就喝点药吧!”
颜如美眷 第183章 病情(一)
“咳咳……”
邵凌硬是喝下一口茶水,将咳嗽压下去,无力地摆几下手:
“拿走,朕不喝。”
“皇上,保重龙体啊!”
臣子们小心的规劝。
像是没有听见,邵凌仍是摆着一副冷淡的神情,停了一会儿,他忽然问:
“除夕庆典准备的如何?”
礼部尚书连忙走上前,恭敬地回道:
“回皇上,一切准备已经做好,这里是各州府衙门送上贺礼的礼单,请皇上过目。”
从怀里掏出早已备好的奏折,几张密密麻麻的纸张,由小李子奉给邵凌。
邵凌简单地翻了几下,在很多页面一带而过,而后,轻声问:“镶亲王府也有备礼?”
“是的皇上,镶亲王府昨晚将贺礼送到礼部。”
“昨晚?”
他不是跟她去了凤鸣楼么?
昨晚,不应该有时候安排王府的事……
“没错,皇上。镶亲王府的礼单臣皆有详细记录,要是皇上需要过目,臣这就……”
“不用了,此事交给驸马便可。”
“驸马今早出府,去了福康寺,至今未回。”
子际去了福康寺?
邵凌眼角蓦地一跳。
她今天……也去了那里……
想知道她抽了一支什么签,是好是坏……
疲惫的皇帝闭起眼睛,靠在椅背上:
“行了,没别的事就都下去吧!送上来的礼物,先让后宫那几位挑几件喜欢的,其余的,按官职分配,全都赏给各位爱卿的家眷吧!”
“是,微臣遵旨。”
……
礼部的办事效率很快,不过几日,各地呈上的贡品是该发的发,刚赏的赏,文武百官领到赏赐后,对他们的皇帝主子都是赞不绝口。
转眼间,已是邵凌登基的第二十个年头。
二十年,多么荒唐的数字。
幼年即位,在权势的压迫之下长大成人。
没有父亲可以依赖,没有母亲在旁关怀,没有人真心关爱。
甚至,没有一丁点的自由……
黎民百姓,不知道万民之主的痛苦。
他们只知道,这一年,秋收粮食大熟,边疆无战事,朝中无纷争,天下稳定,百姓安居乐业。
在那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丝毫不了解的天子英明仁慈的领导管辖之下,四方安定,所有问题皆得以迎刃而解。
他们所有的消息,都来自那张公众于世的皇榜。
镶亲王千里返京,瑞王府长郡主入宫为妃,瑞阳王义子高中状元,长公主下嫁皇亲人家……
一切的一切,都来自那张盖了天子之印的皇榜……都令人或羡慕,或欣喜,或议论纷纷。
春节前夕,京城再一次下了一场大雪。
在大雪弥漫的第二天,传说出想要起兵谋反的瑞阳王,终于平反回京。
年轻有为的皇帝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屈尊降贵,亲自迎接瑞王夫妇回府。
而之前传闻中被那妖妃迷惑了心智的皇帝,也终于在短时间内,恢复一切秩序,恢复每日早朝,又变回原先那个勤政爱民的好主子。
随着除夕之夜的接近,朝廷气象大改,阴霾的气息焕然一新,上下一片和谐繁荣之象。
没有人不称赞当朝驸马的能力和睿智。
因为他们的驸马爷,将京城至夏都一代,所有贪官污吏一一法办,替国家造福,为百姓申冤。
没有人不称赞当今天下的魄力和眼光。
因为他们的万岁爷,将朝堂肃清,现如今,所有瑞阳王一党权贵,皆已不在要职。
不知详情的百姓们,虽然没有亲情看到瑞王爷是否真的谋反,但只要听说,只是看到他们心中坚信着的皇榜,就已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和他们的圣上,同仇敌忾。
朝堂之外,所有人都在传诵着这位年轻天子的诸多勤政事迹。
如此爱民如子的皇帝,谁会不拥护,不爱戴?
谁会,不为此感到骄傲?
深宫之中,却恰恰相反。
所有人整日整夜,都在担惊受怕,忐忑不安。
皇上自从生病,便再没有招幸过任何嫔妃,每夜独居,不许人打扰,亦不许人伺候。
皇上变的沉默寡言,每日将精神全部投入到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
每本公文必逐一细看,通宵达旦,忙的不可开交,甚至没有时候召太医诊治病情,数日以来的咳嗽,一拖再拖,日益严重,不肯喝药,不肯休息,整夜整夜,累到疲惫不堪,竟也很少进食。
这段时间,皇上除了上朝,见得最多的人,便只有驸马。
偶尔见到其他臣子,皇上也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待所有人将事情汇报完毕,他总是要轻声低语的问一句:镶亲王,回府了吗?
镶亲王,是一个人回去的吗?
如此糟蹋龙体,谁还看得下去?
没有人知道,皇上到底怎么了。
没有人理解,拥有天下万物的皇上,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究竟还想要什么?
于是,就在众人的忐忑与不解中,幽幽深宫之内,终于走漏了消息。
这消息,就像一根细细的丝线,若有若无的牵动着很多人的心。
皇上,似乎已有轻生之念。
莞颜受到安然的飞鸽传书,立即跑去找莞落。
而莞落亦是通过楼林了解到详情,仔细思考过后,已觉出自己留到凤鸣楼的日子即将结束,该来的人,到底还是该来,她不能再躲。
“这可怎么办?他可不能死啊!他要是死了,大姐不就白嫁了?之前我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就全白费了?安哥哥也是打探出来的消息,皇上不让说,现在也不知到底病的多严重,只说是日日卧床,很少走动……”
颜如美眷 第184章 病情(二)
莞颜先是坐在椅子上,说着说着,又挪到暖榻上,最后干脆站起来: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要是感染风寒,也不至于病情加重到这种地步吧?难道是得了肺痨?也不会……肺痨要是他这么个拖法,应该早就开始咳血了……唉……落落,皇上他到底怎么了?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就闷在御书房,不但大姐那里不去,其他嫔妃那里,他也是不着面,一天到晚连句话都没有,好人也非得给活生生的闷坏了……”
莞落本来端着个药碗,听着莞颜说出的话,忽然非常古怪的瞥了她一眼。
“呃……”
莞颜从没见过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不禁问道:“怎么了落落?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莞落微垂下头,半天才回答道:“三姐,你好象对皇上……有一点点……特别的关心?”
莞颜在她对面坐下,满脸的诧异,似乎丝毫不理解她会这样说的原因,讶道:
“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对他关心?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姐要做皇后的前提,就是这个男人是皇帝。一旦表哥他……不是,一旦皇上他有什么不测,对我们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何况,如今朝中拥权者又多出个子际,若皇权不稳,最先得利的就是他。同样,最先吃亏的,就是咱们瑞阳王府。”
“咱们瑞王府吃的亏还少吗?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我的家人,之前的,我也要一分一分和他们算清楚,讨回来!”
莞落阴晴不明的回想着,手半握成拳状,抵在鼻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姐,皇上这病八成和你有关,我觉得……眼下你应该和邵峥远走高飞,永不回京,而不是继续呆在这,在这趟混水里搅和!”
“你让我放下大姐和家里不顾,自己先走?”莞颜瞪大眼睛。
“大姐的事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她的,就算豁出这条性命,我也会成就大姐的梦想。三姐,你先走吧,紧接着我就和安哥哥一起想办法,要么让二姐赶紧嫁过去,要么他们两个也离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