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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蓝璟书这一夜是收获颇丰的,故而,虽然熬了一夜,心情却是舒畅的。
慕寒遥步入屋内,看向屋内甚是和谐的景象,垂首道,“王爷。”
“快去洗漱,用早膳。”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遥阴沉的脸,淡淡地说道。
“是。”慕寒遥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早膳用罢,邢无云垂头丧气地入了屋,抬眸,看到凤傲天,低声说道,“王爷,臣子有一事相求。”
“除了寻女人。”凤傲天起身,不理会他。
“王爷,臣子若是不去寻女人,可能会死,纠结死。”邢无云看向凤傲天,唉声叹气道。
“那你便纠结死吧,到时,爷给你被一副上好的棺木。”凤傲天冷冷说罢,接着坐下,看向蓝璟书,“说吧。”
“这些卷宗皆是这些士兵的档案,还有这些年来,他们粮草的来源,出处,近年来,他们不但以劫匪之名劫走官盐,还以官府之名,增加赋税,以此囤积粮草。”蓝璟书接着说道,“这其中必定有官府勾结。”
“嗯,还有呢?”凤傲天淡淡道。
“还有这一份,乃是这些年来,与他们联络的朝廷官员名单,还有各地的据点。”蓝璟书紧接着说道。
“嗯,不错。”凤傲天点头,“不过,你可知两淮是谁内外勾结?”
“这个……臣还未查出。”蓝璟书接着回道。
“本王给你两日时间,将两淮涉案官员彻底查出来,还有,那处地方内大约有十万人马,昨夜,已经打草惊蛇,想必人马已经隐藏起来,无迹可寻,此事稍后再议,官盐一案,后日便要彻底破案。”凤傲天沉声道。
“是,臣遵命!”蓝璟书温润的眼神中第一次留露出喜悦的光芒。
夜魅晞在一旁冷哼一声,接着牵着凤傲天的手,靠在一旁。
“你哼什么?”邢无云在一旁低声问道。
“爷,您还真偏心。”夜魅晞不满地嘟囔道。
“爷怎么偏心了?”凤傲天挑眉,看向夜魅晞。
“其实,您一早便知晓这官盐涉及的事情,不过是看着有人一人顶不住,故而前来助他而已,包括漕运内那个假冒的二夫人,还有那屯兵的地方,怕是您一早便知晓了吧。”夜魅晞挑眉,一脸醋意地瞪着蓝璟书,将所有的事情挑明。
蓝璟书欣喜的脸,此刻带着一抹的幽暗,看向凤傲天,原来,她是特意前来助他的。
凤傲天伸手,将夜魅晞拉入怀中,“自作聪明。”
“是不是自作聪明,爷心里清楚,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夜魅晞靠在凤傲天的怀中,低头,在她的嘴角轻啄道。
凤傲天看向他,“随爷出去走走。”
“是。”夜魅晞点头,自凤傲天怀中离开,二人飞身离开。
慕寒遥转眸,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冷峻的容颜闪过一抹晦暗,“走吧,不是只有两日期限吗?”转身,向屋外走去。
“啊?”蓝璟书还沉浸在适才夜魅晞话中,抬眸看向慕寒遥已经离开的身影,“哦。”
接着将所有的卷宗收拾好,抬步离开。
邢无云无聊地躺在软榻上,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翘着二郎腿,头枕着双手,“静喜,拿酒来。”
“邢公子,昨儿个您将酒全都喝了。”静喜在门口处恭身回道。
邢无云面色一怔,“怎得只有那么点?不是说有很多吗?”
“那坛酒好像是王爷专程自京城带来的,只有一坛。”静喜连忙回道。
邢无云沉默片刻,接着起身,顿时有些气恼,这个摄政王,竟然耍他,原来她早就算计好的,才会用酒将他困在这处,想到这里,顿时下了软榻,面露凶光,“去最好的酒楼给本公子买两坛好酒来。”
“是。”静喜顿时一惊,未料到一向和善,笑意吟吟的邢公子也会有如此惊骇的一面,连忙转身,疾步离开。
邢无云复又躺回软榻上,“困着我也无用,那个卫梓陌是个犟脾气,他若是不来,便一定不会来。”
凤傲天带着夜魅晞行至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转眸,看着他,“为何要挑明?”
“爷以为魅晞愿意说吗?愿意让旁人念着爷的好,还不是为了爷。”夜魅晞伸手,将凤傲天揽入怀中,“我怕自个走了,爷身边便没有能用之人,我在这处帮不上爷什么忙,也希望你看中的人能够感念你的好,助你一助,爷便不用这么辛苦了。”
凤傲天听着夜魅晞的话,心中一暖,环抱着他,靠在他的怀中,“我知你后日便走。”
“嗯,他们来接我了。”夜魅晞纵然心中有着万般的不舍,可是,终究是等到这一天。
凤傲天离开他的怀抱,抬眸,看着他美艳妖娆的容颜,“这两日爷陪着你。”
“好。”夜魅晞握紧她的手,“我们去漕运吧。”
“嗯?”凤傲天挑眉,看着他。
“爷难道不是准备去见那个女人的吗?”夜魅晞说着,便牵着她的手飞身离开。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也许,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有一个人能如此对她的喜怒哀乐了若指掌,知晓她的心思,是一件多么欣慰的事情。
二人随即落入漕运的偏院,便看到乐菱正在依窗哭泣。
凤傲天上前,来到她的面前,“乐菱,你怎么了?”
乐菱看向凤傲天,更是泪水涟涟,哭泣道,“王爷……”说着便起身,扑倒在她的怀中。
凤傲天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乐菱,发生了何事?”
“翠儿死了,被二娘杀死了。”乐菱伤心地哭道。
凤傲天看向她,“何时发现的?”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女子,连忙上前,将凤傲天揽入怀中,与她隔着距离。
乐菱抬眸,看向夜魅晞眸光中对她显露出的敌意,连忙收敛情绪,拭干眼角的泪水,“适才发现的。”
“别难过,一切都会平息的。”凤傲天看向她,“你可都准备好了?”
“嗯。”乐菱点头,“一切便等着王爷您的指示。”
“好,你别太伤心,本王后日再来。”凤傲天看着乐菱,柔声说道。
乐菱点头,微微福身,“乐菱适才无礼了。”
“无妨。”凤傲天本欲上前扶她回房,却被夜魅晞揽入怀中。
凤傲天想着与他相处的日子也不过两日,便由着他的性子,接着说道,“那本王便先走了。”
说罢,二人便飞身离开。
乐菱目送着那抹身影离开,沉默许久。
凤傲天带着夜魅晞走在两淮的街道上,因着二人的样貌,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夜魅晞却无所顾忌地牵着凤傲天的手,除了当朝的摄政王,谁还有如此胆子,两个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亲昵地走着。
凤傲天有些无奈,想着她这也是头一遭,不过,看着夜魅晞如此执拗,也便顺着他的意。
不一会,便听到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当真是世风日下啊。”
“你说这二人长相极美,若是被摄政王瞧见了,会不会棒打鸳鸯,将他们一同纳入后宫?”
“我看会。”
“哈哈,那他们二人不就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夜魅晞听着,抬眸,看向凤傲天,“他说对了,魅晞与爷便是苦命鸳鸯。”
凤傲天眸光微闪,注视着他,也许在这一刻,她有着一丝的冲动,想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他有他的放不下,她也有她的顾虑。
夜魅晞能明白凤傲天的苦心,之所以明白,看得透,才会不知不觉地对她着迷,以至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二人闲逛在繁华的街道上,欣赏着眼前的风景,而旁人也当他们是风景欣赏着。
突然,一人连忙冲了上来,连忙跪在地上,“下官参见摄政王!”
此言一出,偌大的街道顿时寂静无声,紧接着,百姓们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齐声喊道,“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傲天正欲回话,便见一旁有人拿着一把菜刀冲了过来,夜魅晞连忙挡在她的面前,伸手,挡住了那菜刀,一脚将那人踢倒。
凤傲天抬眸,便看到那菜刀划破了夜魅晞的手臂,她眸光一冷,一掌打向躺在地上的人,“找死!”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喊杀声,突然有上百名黑衣人向她袭来,百姓们吓得纷纷逃窜,场面甚是混乱。
凤傲天看着夜魅晞,“你怎得这么傻,他伤不到爷的。”
“即便爷武功高强,魅晞也希望能冲在前面,为你挡着。”夜魅晞浅笑道,任手臂留着血,一丝也不在意。
凤傲天伸手,按着她的伤口,沉声道,“杀,一个不留。”
“是。”魄沉声应道,随即,便见一团黑雾席卷而来,将整个街道包围。
凤傲天揽着夜魅晞,飞身离开,回到行辕。
昔日繁华的街道,转瞬间变成血海,残骸遍布,无疑不在提醒着,适才发生的激烈的打斗。
一抹红色妖娆立于这处最大的酒楼内,美艳的双眸,透着看不清的云雾,一如他面纱下的容貌。
“主子,这摄政王的手段当真狠辣。”一旁的侍卫低声开口。
“怪只怪他们不知死活。”卫梓陌漠视着,淡淡启唇,接着翩然转身。
邢无云正喝着酒,心情舒畅地躺在软榻上,突然,房间被大力踹开,便看到凤傲天阴沉着脸,怀中的夜魅晞手臂上有鲜血滴落着。
他连忙自软榻上起身,将酒壶丢在一旁,看向凤傲天,“那个……臣子去拿金创药。”
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看着静喜,“金创药在何处?”
“好像在这间房。”静喜连忙带着邢无云过去。
邢无云推开房门,冲了进去,看到一旁放着的几个瓷瓶,找出金创药,便转身回来。
凤傲天将夜魅晞手臂的衣衫撕破,看着砍伤的地方,眸底闪过一抹阴寒的冷光,“爷说了,你的身子是爷的,不许被人碰,你如今受伤了,让爷怎么罚你?”
夜魅晞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浅笑,“随爷处置。”
凤傲天冷哼一声,邢无云连忙将金创药递给她,她抬眸,看着他,“去打盆水来。”
此时,静喜已经将水端了进来,邢无云连忙接过水,放在一处。
凤傲天拿起棉布,沾湿,为夜魅晞清洗着伤口,抬眸,四目相对,他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美眸微弯,即便如今受伤在身,依旧是透着万种风情。
待上药之后,为他包扎好,“在爷跟前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回去呢?”
“我会好好爱惜的。”夜魅晞看向她,“无碍,不过是小伤而已。”
凤傲天不再说话,将薄被盖在他的身上,“养着,这两日哪都不许去。”
“爷陪着。”夜魅晞握着她的手,说道。
“好。”凤傲天点头,接着转眸,看向邢无云,“好了,这里没你事了。”
邢无云突然觉得凤傲天有种过河拆桥的意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提着酒壶,出了房间,行至昨夜的凉亭处坐下,自顾地饮着酒。
皇宫内,因着昨日慕寒瑾未上早朝,故而,堆积了两日的奏折未批,慕寒瑾连夜批完奏折,翌日一早便放于凤胤麒面前。
凤胤麒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折子,捡着最重要的批阅了,剩下的便按着慕寒瑾的意思来办,这几日,没有摄政王在的早朝,似乎比以往都轻松了许多,百官更像是从冬天回到了春天的感觉。
早朝之后,凤胤麒特意让慕寒瑾留下,金銮殿内,“慕御史,昨日你未上早朝,可有告假?”
“启禀皇上,事出紧急,臣未来得及告假。”慕寒瑾一身紫色官袍,面若冠玉,温声回道。
“有何急事?”凤胤麒亦是沉着脸,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