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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夫人知道大势已去,想到长公主的厉害,仓皇起身想要拉住长公主求情,可她却忘了柴辞笛还拉着她,噗通一声栽到地上,摔了满脸血。
这次可不同,也没人来搀扶她,任由她摔在地上哀嚎。
安泰长公主冷哼一声,拉着陶妧甩袖离去。
钱夫人狠厉地瞪视钱老夫人一眼,连忙快步跟上安泰长公主送她们出府。
陶妧垂眸思忖着柴辞笛口里的男子是谁。要说是她那两个堂哥,看着也不像。
陶国公府有三房。大伯父陶国公府世子陶伯器生有两子一女,大堂哥陶任爱文,三堂哥陶伏好武,剩下的就是大堂姐钱少夫人陶缨。
二伯父一家还在路上,陶妧与二房两个堂哥也不熟悉。
三房,陶妧的爹,骠骑大将军陶季晨只有陶妧这么一个女儿。
大堂哥陶任心软得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三堂哥陶伏鲁莽好武,却不调皮,揍柴辞笛一顿有可能,可要是做出“秃毛孔雀”这一促狭盛景是不可能的。
那到底是谁?
脑海里映出那个接二连三倒霉的男子,她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身旁的安泰长公主好奇地看过来。
陶妧连连摆手,却在跟着娘亲上车时看到方才那个男子肃着张脸骑马而过。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萦绕在身周,就连俊朗的容颜也跟着染上几分冷淡。矜贵高冷,完全不像是那个在花园里的倒霉鬼。
蹙眉上了马车,她掀开帘子又端详片刻。
没成想却看到,街道边儿的窗户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妇人端着盆水兜头朝男子泼下。
她“唉”了一声,想要提醒他,却看到他像是头顶长眼似的,灵敏地驾马跳了出去。
他皱眉回头,丹凤眼含着戾气瞪向泼水的妇人,吓得那妇人慌忙闭上窗户。
剑眉微舒,他仔仔细细打量身上的袍子,见没有脏污才继续往前走。
看到这一幕的陶妧咬着嘴唇死死忍住笑意,生怕声音大了惊到前面那人。
她的异样惹得安泰长公主凑了过来,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不由出声道:“咦,那不是舒儿吗?什么时候回京的?”
陶妧愣了愣,“娘,你认识他?”
“对。那是瑞王殿下,说来你还得称他一声表哥。名为舒。”
戚舒,一个倒霉的男子。
第5章 上门
钱夫人拽着帕子沾沾唇角,忐忑不安地坐在长公主府迎客院。不过几日,钱府就像翻了天似的,形势一变再变。
她的婆母钱老夫人本来就只是夫君的嫡母,还做出这般不着调的事情,她夫君哪里还容得下?他回府便匆匆将钱老夫人禁了足,把翠儿一干丫鬟发卖了,就催着她来长公主府赔礼道歉。
她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没了奈何。
骠骑大将军领兵在外,长公主府只有女眷,她夫君来也不方便。
她想来想去还是带着她儿媳陶缨过来,就是看在陶缨的面子上,长公主也不至于太过给她难堪。
可这一盏茶一盏茶灌下去,她们也没等到长公主露面。
她尴尬地放下手中的青花如意吉祥花纹茶盏,双腿不由磨了磨,正想问旁边的小丫鬟净房在哪里,就见长公主拉着陶妧出来。
她连忙跟陶缨起身问好,却见陶妧笑着走过来攀住陶缨的胳膊,桃花眼闪着光芒,“大姐姐,后院的桃花快要开了,我带你去看看?”
陶缨不由向婆母看去,她可不敢擅作主张,上次春宴她可被训斥惨了。
长公主见了皱眉,语气不善,“钱夫人,就让缨儿陪着阿妧去松散松散,一天天伺候你那个不着调的婆母也不容易。”
话都说成这样了,钱夫人能如何是好?只能扯着嘴角笑道:“缨儿,快去吧。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看我。”
陶缨高兴地应下,任由陶妧拉着出去了,只剩钱夫人僵着腰背对付咄咄逼人的安泰长公主。
这桃花还没开,哪有什么好欣赏的,只不过是陶妧的一个借口罢了。
陶缨一出门就长叹一口气,拉着陶妧的手道:“多亏你了,要不然婆母又要让我顶上去。我是真不情愿。”
“那你就拒绝好了。你可是陶国公府的嫡女,哪里用得着这般低三下四的。”陶妧随意地坐到湖心亭的圆凳上,桃花眼潋滟含光。
陶缨顺着坐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轻声道:“你不知道,要是论身份地位,我何必嫁给你姐夫。嫁不成龙子皇孙,嫁给一个门当户对还不容易?我这不是看上你姐夫这个人嘛。”
陶妧托着下颌无语地看着含情脉脉的大堂姐。
堂姐夫钱宜春现任翰林院编修,两榜进士,说来也不错。可放在陶国公府,这个身份就不够用了。
当初大堂姐到了年纪,媒人差点踩破陶国公府的门槛,大伯母陶莫氏也挑花了眼。可谁知道大堂姐对钱宜春一见钟情,非他不嫁。
大伯父大伯母拗不过大堂姐,只能认了。可嫁过去,大堂姐才知道其中的苦,公公钱大人是庶子,顶头有个嫡母钱老夫人,大堂姐上头两层人。
偏生钱夫人也不是个善茬,规矩样样没落下。倒是大姐夫钱宜春一张巧嘴将大堂姐糊弄得团团转,回家也不喊苦,反倒一副过得十分如意的模样。
这下子,陶国公府怎么好插手?
时间长了,陶妧也就懒得再劝,岔开话题道:“大姐姐,钱老夫人如何了?”
说起这个陶缨就笑了起来,“你说她惹谁不好偏惹你?她是真的不知道你这好运气。”
“怎么?”陶妧来了兴趣。
“春宴当天晚上老夫人就厄运不断,先是喝水被呛着,之后就是走个路也能摔着,幸好旁边有丫鬟伺候着,要不然怕是不好。接连摔了几次,老夫人连床都不敢下了,只能躺在床上。可就是这样,老夫人在用膳的时候也被鱼刺卡着了。”
“这还不算,公公回来之后听闻老夫人算计了你,当场拍板将柴辞笛送回了扬州姑母家,并将老夫人禁了足。”
听着这些,陶妧才满意地颔首,“钱大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两人笑了一阵,陶缨犹豫半晌,还是问出口:“阿妧,三伯母会原谅钱府吗?”
陶妧闻言敛下笑意,双眼含威,“钱老夫人算计的是我,原谅不原谅也该来找我说。退一步说,就是真的找我娘说,这个事情也不应该由你说出口。”
陶缨见她沉了脸,慌忙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这件事情妨碍到你姐夫的仕途。”
说了这么多,到底还是心心念念的钱宜春。
陶妧无奈地戳戳大堂姐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大姐姐你怎么不开窍!这不过是内宅小事,即使是真的对付钱家,难不成我们还真能不顾及你的情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想着怎么摆脱你那个婆母!”
陶缨面露不解,眼巴巴地望着陶妧。
陶妧只能叹口气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大堂姐听,“如果我们抻着你婆母,钱家着急了岂不是得求助于你?你嫁过去这般长时间连掌家权的边儿都没摸着,你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得些利。即使你不想掌家,也得让大姐夫知道你是出了力,让他心疼心疼你才是。”
“别的不说,这次来赔礼,为何你婆母没有带欢媛带了你?”
陶缨拧着帕子期期艾艾道:“婆母说,是因着我毕竟是陶家人,好说话。欢媛还小,过来会闹得三伯母不高兴。”
陶妧阖上眼压下急躁,只能顺着陶缨的思路往下捋,“对,这还不是看你的面子吗?既然这样,为何你婆母还不对好一些?”
“是哦。”陶缨恍然大悟,“这是婆母有求于我,我用不着看她的脸色。不带欢媛来,也是怕欢媛遭你们白眼。”
总算是说通了,陶妧差点替自己捏把汗。
“小姐,大小姐。”
两人抬头就见薇姿走过来躬身行礼道:“陶国公府传来消息,说是二老爷一家已经到了,请长公主和小姐回府一聚。”
陶妧颔首,拉着大堂姐往回跑。此时的她却不知道二房这次归来会给她带来多少麻烦。
第6章 二房
陶国公府是开朝皇帝御赐的宅邸,坐落于京城勋贵们聚集的长平街。等到安泰长公主下嫁的时候,先皇又将陶国公府旁边的宅邸赐了下来。两座宅子毗邻,安泰长公主领着陶妧和陶缨不过片刻就进了陶国公府的门。
陶国公府毕竟是御赐的宅子,又经过几代的打理,颇有一副富贵人家的气派。只是在陶妧的眼里,却觉得压抑得紧,就连青石路旁的青草也是被裁剪得一模一样,毫无野趣可言。
安泰长公主注意到她的模样,不由摸摸她的青丝,“一会儿见了老夫人可不能这个样子了。还有你,缨儿,今儿个我虽说将你婆母打发走了,可毕竟这件事情还得你自己立起来才行。”
陶缨若有所思,依顺着颔首,“多谢三婶婶教诲。”
陶妧却没有应声,反而将喜鹊登梅帘子挑开一个小角朝外看,见院子里的下人喜上眉梢的模样顿时想起爹爹和娘亲来陶国公府时截然不同的清冷。她一把甩下帘子,眼不见为净。
见了她这幅模样,安泰长公主何尝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可到底也没有法子改变陶老夫人对她们的看法。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马车过了垂花门到了陶国公府正房盛荣堂。
候在门口的小丫鬟匆忙给她们掀起帘子,迎面就扑过来一股热气,冲得陶妧不由稍稍别过脸掩掩口鼻,让自己缓口气。
盛荣堂还烧着地龙,此时又挤满了人,厚重的帘子将热气都闷在屋里,陶妧一进去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就是阿妧吧,许多年未见,越发俊俏了。”
陶妧还没来得及看屋里的情境,就听到这爽利的声音。循声望去,就见一长脸白皙的妇人与大伯母陶莫氏立在一处,笑吟吟地望着她。
安泰长公主也拉着陶妧迎上去,笑道:“二嫂这些年也是丝毫未变,愈发青春了。阿妧,快见过你二伯母。”
“阿妧见过二伯母。”
“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家人哪用得着这些礼数。”二夫人陶裴氏连忙上前拉住陶妧,顺手将手腕上的金绞丝镂空珍珠镯子褪到陶妧手上。
旁边的陶缨也跟着行礼,“缨儿拜过二婶婶。”
陶裴氏愣愣,不由回头觑了眼陶莫氏,转瞬笑道:“哎呦,还劳烦缨儿回来,真是……”
她想了想,扬手摘下发髻上的金镶红玛瑙点翠递给陶缨,“二婶婶来得匆忙,这是见面礼,缨儿可不要嫌弃二婶婶礼薄。”
这礼并不薄,可偏偏陶裴氏摘下点翠之后头上只剩几朵绢花点缀,看着颇为寒酸。不知道的还以为陶缨不懂事。
陶莫氏看到陶缨跟着安泰长公主出现也有些诧异,不过此刻见陶缨脸都僵了,连忙插嘴笑道:“缨儿还不快谢过你二婶婶。”
陶妧却没再关注这里的动静,目光落到上首软塌上的陶老夫人,也就是她的祖母陶方氏。
陶老夫人平日里苛刻的脸此时却老泪纵横,揽着怀里的两个青年男子哀声哭泣,不时还扬手拍打跪在她身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大概就是二伯父和两个堂兄了。
陶莫氏虽然不知道自家女儿陶缨为何回来,不过也想让陶缨松快松快,笑道:“缨儿,你和阿妧跟着你大嫂去见过其他姐妹。”
陶裴氏闻言笑得差点合不拢嘴,“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