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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命鬼”这个词儿倒是含义颇丰。
“你是说我活不长久?”
“小姐!”薇姿不赞同地喊道。
陶玥心里一惊,猛然意识到她说错话了。
方才由愤怒主宰的脑袋瞬间冷静下来,她局促地垂眸快速爬起来,“妹妹方才气极言辞失当,还望四姐姐不要计较。”
见陶玥这般快就冷静下来,陶妧暗道可惜。她本以为趁着陶玥情绪激动,能套出更多话的。
她沉默片刻突然问道:“男主是瑞王殿下吗?”
她说完紧紧盯着陶玥的脸色,见陶玥听到她的话时眼睛瞬间瞪大,瞳孔剧烈震动,她整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看来她真的猜对了,她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女主”。有女主当然有男主,而男主是戚舒。
“四姐姐说得是什么?妹妹不知道你的意思。”陶玥仓皇稳住心神,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陶妧故作高深莫测地“哦”了一声,“是吗?”
陶玥被这简单的问话搞得心里一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下意识的举动暴露了真实的想法。
她勉强扯起嘴角笑道:“妹妹我确实不知道四姐姐说的是什么,什么男主女主的,我今儿也是第二次见瑞王殿下。四姐姐忘了吗?第一次见瑞王殿下,也是在长公主府,当时我刚才大同回来呢。”
望着陶妧似笑非笑的眼神,陶玥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嗤,暂时不说男主女主的。你且说说你是从哪里知道我和瑞王殿下的喜好的?你算计我也就罢了,你是我的堂妹,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可瑞王殿下会放过你吗?”
这句话惹得陶玥一哆嗦,登时后背泛起细细密密的冷汗。
原著中的男主可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要不然也不能在夺嫡之争这个修罗场存活下来,甚至登上皇位。
原著中六位皇子到最后,瑞王只留下了平王。
连亲兄弟都不放过的男主万一知道她在算计她……
她哆嗦得更厉害了,甚至牙齿都响起轻微的磕碰声。她到底还及得陶妧还在看她,扯扯嘴角:“四姐姐说笑了,我怎么敢算计瑞王殿下?”
“五妹妹,你别抖啊!”陶妧笑嘻嘻道,她现在确定陶玥确实是有问题了。
“妹妹身子还没痊愈,现在出来被风一扑,有些冷了。”
陶玥当然想止住自己的哆嗦,但是身不由己,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原著中描绘的,男主处死仇敌的血腥画面。
她不能承认!“四姐姐还有什么事儿吗?如果没有其他事儿,我就先回屋了。”
陶妧慢慢靠近陶玥,在陶玥眼里此时嘴角噙笑的陶妧不啻于凶恶罗刹。她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磕磕巴巴:“四,四姐姐,你有事就直说好了。”
“五妹妹别怕!”陶妧轻佻伸出素白的食指挑起陶玥的下颌,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你猜是谁让我来的?”
陶玥听着身子一滞,如坠冰窟般整个都冻僵了。
陶妧敏锐地注意到陶玥的动静,心里偷笑一瞬脸上却绷得紧紧的,继续吓唬陶玥,“瑞王殿下可是刚离开。瑞王殿下托我问五妹妹一句,为何你知道他不喜桂花?”
陶玥登时脸色煞白,一把拍开陶妧的手臂,仓皇失措地跑离陶妧,尖叫道:“你别套我话!我怎么会知道瑞王殿下的喜好!”
这句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差直接说“我知道瑞王的喜好,其中有猫腻,但是我不告诉你”。
陶妧嘴角微勾,“那就要问五妹妹你了。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难不成五妹妹真的看了编排我和瑞王殿下的话本子?”
陶妧还不知道真相!
陶玥听出话音之后,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整个人都镇定下来,深吸两口气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四姐姐说笑了。不知道瑞王殿下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只是觉得没有桂花的酸梅汤更好喝罢了。还请四姐姐替妹妹在瑞王殿下面前解释两句。”
与陶玥相反的,陶妧看见陶玥恢复了镇定却心中郁郁,她好不容易才套出些陶玥的话。
不过倒是她也知道了,陶玥确定他们看不到那本话本子,或者话本子根本不存在。
陶妧想开口多说两句,却被陶玥高声打断:“四姐姐,听说三叔回来了?晚上的接风宴,我跟着三叔三婶去不太好,我还是先行回府吧。省得尴尬。”
话说的在理,陶妧根本没有理由将陶玥留下来。晚上的接风宴,她也不能不让陶玥出现。
只是,可惜了。
以后再想从陶玥嘴里套话怕是不容易了。
“好,全由五妹妹做主。”陶妧知道留下也没用,干干脆脆转身带着薇姿离开。
因着两人争吵躲起来的秀云阁小丫鬟们陆陆续续跑了出来,探头探脑地看着陶玥。
要是往常的陶玥早就厉声训斥了,此时的她却心里空荡荡的,也不想费这个力气了。
女主陶妧和男主瑞王现在已经对她生了戒备,即使女主死了或她费劲心机勾引瑞王,瑞王对她也只会慎而远之。万一她是穿书者的事情被人揭穿了,迎接她的肯定不是荣光,而是利用。她该放下这一切了。
心里再明白不过,可美梦破碎的这一刻,失落与伤感让她忍不住攥紧了心口的衣裳。
第60章 一见
暮日西沉; 夹道泄出丝丝风稍稍吹淡了夏日的炎热。
陶大少爷陶任长身玉立候在门口; 见身旁三弟陶伏抓耳挠腮得跟猴子似的,不由捻捻眉心:“跟着三叔在外这么长时间,也没能让你沉稳些。”
陶伏这些年一直跟着骠骑大将军陶季晨在外征战; 好不容易跟着陶季晨回来一趟,颇有种荣归故土的感觉。如今他就是看着京城墙根的一棵草都觉得眉清目秀。
他大大咧咧地拍拍自家兄长的肩膀; “大哥你怎么还是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大嫂怎么受得了你的。”
“你呀; 过会儿见到三婶可收敛着点吧,免得三婶又不让你接近阿妧。”
“嘿嘿嘿,放心放心!”陶伏不以为意,猛地又拍拍陶任的肩膀:“你看那是不是三叔!”
陶任顺着看过去便见三叔陶季晨单手虚虚搭着马鞍; 信马由缰,从容洒脱得很。他匆匆上前行礼:“侄儿见过三叔; 三叔许久未见风华不减。”
陶伏却跟猴子似的蹿到后面的马车就要掀帘子,“三叔; 阿妧呢,在后面吗?”
陶季晨捞起马鞭便打过去。
陶伏听着危险的风裂声敏捷地跳开; 咧嘴埋怨:“三叔; 我许久未见阿妧了; 还不能让我见见吗?”
“没规矩!你要是敢把军营里的臭毛病带回来,我就让你爹抽你十鞭子!”陶季晨厉声喝道。要是马车里只有自家人也就罢了,可安宁公主也在里面呢。
里面的安宁公主倒是不害怕,反倒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嬉闹的动静。
陶妧将马车帘子撩起一个小角; “三哥,你给我带礼物了没有?没有我可是要生气的!”
“带了带了!我带了不少好玩儿的给你。”
陶任上前一把将活蹦乱跳的陶伏拉到身后,方才见三叔的脸色便知道马车里面怕是有客人。再想到传闻安宁公主要在长公主府住一段时间,他自然是猜到了些。
他急忙岔开话题,“三叔,祖父祖母还等着呢,咱们赶紧进去吧。”
陶季晨见陶任这般机敏舒了口气,陶国公府下一代有陶任顶着,也不会堕了祖宗名声。至于陶伏,在战场上还像模像样,一回京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没个正经样子。
马车里的安泰长公主笑吟吟地牵过安宁公主的手,“老三这个魔星好不容易从边疆回来了,得疯几天。不过公主也别怕,大事上面他还是有分寸的。”
表明上是埋怨,可言辞间的呵护却显而易见。
安宁公主歪歪头倒是对这个陶伏有了些许兴趣,她在安泰长公主府住得这些时间也看明白了。安泰长公主和陶国公府的关系并不亲密,可对陶伏却多有呵护。
陶妧也帮着搭腔:“三哥往常回京总会给我带点新奇玩意儿,一会儿咱们一起去看。”
安宁公主点点头。
说话间的功夫,马车到了垂花门。陶任紧紧拉着陶伏想要把他扯远点,免得冲撞了安宁公主。可陶伏这个愣头青仗着一身好功夫随手就挣脱了,还蹿到马车旁,拍拍车壁,“阿妧,阿妧,快出来。”
陶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身低声道:“公主别怕,我下去把他扯开,你跟着娘亲便好。”
见安宁公主点头,她一把撩开帘子踹了出去,陶伏快速闪避开,呲呲牙:“没踹着!”
他这副样子将陶妧近些日子的郁气都吹散了,她笑着跳下马车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把攥住他的耳朵,得意洋洋,“这不就着了嘛!”
陶伏装作疼痛难耐的模样,龇牙咧嘴:“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手怎么还在呢?三叔,你看你家姑娘!”
陶季晨轻咳一声别过头去,示意陶任往正房走。
陶妧也拧着陶伏的耳朵把他拉远,“三哥,谁教你的敲闺阁女子的马车的?一会儿我就告诉大伯母,让大伯母好好教教你道理。”
“呀!你们只会告状!到时候我挨揍了,你们还不是照样得给我求情?伤着我了,还得给我送药,何必呢!”
“闭嘴!”
跟着安泰长公主下了马车的安宁公主听着兄妹两个的笑闹声不由也抿着嘴偷笑起来。
“别走那么快啊!我还没拜见三婶呢!”陶伏吃力地别着头往后看,却看到三婶后面婷婷立着玉人般的少女。
鹅黄色对襟罗裙,罩着云雾般的菱纱,暮光给白皙的脸庞笼了层暖黄,水灵灵的杏眼微微翘起,灵动袭人。紧紧抿着的粉嫩嘴唇都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眼神愣了一瞬怯怯地往三婶身后躲了躲。
他不禁想要上前,却被陶妧用力地拧紧了耳朵,小腿也被踹了一脚。
“眼睛往哪儿看呢?警告你,别打安宁公主的主意!”陶妧哪里注意不到陶伏的眼神,不悦地手上用力。
“疼疼疼。”陶伏也知道他方才孟浪了,笑着讨饶:“阿妧,好阿妧,安宁公主还没有婚约吧?”
陶妧气极,“干你何事!你敢碰安宁公主一根头发,我就把你剁了!”
“啧,你还是我——?T?X独家整理?——妹妹吗?”陶伏被北边烈日晒得微黑的脸竟然露出一抹红色,“安宁公主看着还小呢,我能打什么主意。正好我身上功名未丰,等我被封将军的时候去跟圣上求亲,总是还有希望的。”
陶妧脚下微滞:“你认真的?就见了一面?”
陶伏不服气地嘟哝着:“什么叫就见了一面?你三哥我从来没有见过让我动心的姑娘,总算是见到了总得把握着。只是安宁公主身份尊贵,我现在还只是个前锋,也未立功勋,到底还有些差距。”
“我把安宁公主当亲妹妹看的,你……”
“哎呀!”陶伏不服气:“就因为你把公主当亲妹妹看,你才应该同意的呀。家里有大哥,我不用挑大梁;以后安宁公主真的下嫁了,还有你这个小姑子陪着;我还不纳妾,会一心一意对公主的。”
陶妧一愣,“不纳妾?大伯母知道吗?”
“这有啥不知道?我娘去年给我安排通房丫鬟,我都拒绝了的。早就跟娘说过了,要学三叔那样一心一意对未来媳妇儿。”
陶妧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如若真的能一心一意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