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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来也是,长公主毕竟是半个皇室,怎么待遇都比陶国公要高一些。
陶妧倒是对这些景致没了兴趣,百无聊赖地踩着脚下的木桥,富有节奏的吱吱声反倒更合她意。
脚步倏然停了下来,她没有看错的话,不远处立在抄手游廊的是那日在钱府遇到的男子。
似乎有所察觉,男子冷冽的眉眼朝她这边望过来,原本暖暖的靛蓝勾金丝宽袖锦袍却被他硬生生穿出矜贵克制的感觉,还好五官生得好,宽束腰又勾勒出猿背蜂腰,才勾人了些。
真是暴殄天物啊。
陶妧心里暗道可惜,却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阿妧!”
循声望去就见抄手游廊不远处,许久不见的太子表哥嘴角噙笑朝她招手。
她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撞上絮絮叨叨的太子表哥了,恐怕得些功夫脱身了。
太子今儿穿了一身黄色蟒袍,四爪金蟒盘踞在胸前威严无比,却被太子嘴角和煦的笑容融化了不少。腰间的盘云佩垂在身旁,跟脚踩的白底云纹靴相映成趣,矜贵却不失温柔,着实一翩翩佳公子。
二房姐妹三人也跟着看过去,从穿着上也猜出来是当今太子殿下,登时表情各异。
“四妹妹,咱们不过去不要紧吗?”陶葵咬唇轻声提醒。
咱们?陶妧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待会儿我去武陵源找你们。”说完也不等其他三人应声,径自撂下她们走开。
不说其他三姐妹,就说戚舒见陶妧一步步走近,面上还能维持冷漠,可心里却不由有点慌。
上次发生的糗事,他提都不曾提过,就怕大哥又念叨。这姑娘别给他说破了。
思忖一瞬,他决定先发制人,沉声道:“表妹,又见面了。”
太子闻言愣了下,随即笑得爽朗,“原来四弟跟表妹已经见过了,那就不用孤介绍了。”
面对如此自来熟的“四表哥”,陶妧却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戚舒打量半晌,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日的倒霉鬼吗?
戚舒拧起眉尖,思忖着这姑娘一脸精明相,应该能理解他的意思吧?
“太子表哥,他真的是……”
一听到这话,戚舒大惊失色,再也顾不上孤冷的形象,上前两步伸手捂住她的嘴,轻而易举压制住她的反抗。
他脸上表情丝毫未变,薄唇抿了抿,冷声对太子道:“大哥,我有事找表妹商量,就不陪大哥了。过会儿,我去长公主那里找你。”
说完,他不顾陶妧的挣扎,硬生生拉着她离开。
徒留太子呆滞半晌,全然不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过,这样也好。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陶妧被戚舒携着走得飞快,她使出的三脚猫功夫轻而易举被他化解,简直还不如挠痒痒有威慑力。
温热的手掌使着巧劲轻巧地捂住她的嘴,力度适中,并没有弄疼她。周身也没有她想象中的汗臭味,反倒萦绕着凛冽的竹香味,只是他离得也太近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脖颈处细碎温热的呼气,激得脖颈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登徒子!
她咬咬牙,脚下迅速往后提起,却没有如她所愿般踢到他的要害,反倒被他捻住了脚腕。
他竟敢!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戚舒感受到手心的温热,脸上登时一片空白。他只是本能地格挡了下,没想到回过神来手中多了只纤纤细足,繁复的牡丹花纹绣鞋远不像他的靴子那般冷硬,而是玲珑柔软。
他在想什么?
惊慌失措之下,他匆忙撂下她,往后退了两步。
只是他却忘了,他本来是想跟陶妧好好商量一番,也不想别人打扰,就携着她跑到太湖石洞中,四周都是嶙峋的石头。
他这步子一大,身后立马撞上尖锐的假山,随即响起“呲啦”一声布裂声。
料峭寒风毫不留情地顺着衣服扑进去,后背登时凉飕飕的。他步子一滞,僵在原地。
陶妧却满眼都是怒火,哪里听得到这细微的声响?她拧了拧脚腕,缓缓转身,潋滟桃花眼此时寒光四射,半晌才从牙齿缝里露出三个字:“你想死。”
戚舒冷着脸心里却暗道不好,他只是想让她不要在大哥面前说他的糗事,哪里想到后续会变成这样?
这登徒子的罪名怕是要坐实了。
他脸上神情未变,只是喉结却不听使唤悄悄滑动两下。他不怕陶妧的威胁,她就是使出全力在他眼里顶多是炸毛的波斯猫,可她这样紧紧盯着他,他怎么出去?
她本来就将他视为登徒子,他要是一不留神转个身……
场面不堪设想!
刀削般的下颌紧紧绷起,冷利的丹凤眼稍稍染上些许戾气,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疼,他克制着揉太阳穴的欲望,只盼对面的陶妧能识趣地退开。
可他这副模样落在本就压抑怒火的陶妧眼里,十足十就是挑衅!
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抬手就朝他打去,不出意外被他攥住了手腕,膝盖迅速抬起踹了过去,也被他制住。
这一串动作成功拉近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的俏丽脸庞让他礼貌地别过头回避,冷声道:“我没有恶意,方才都是意外,我只是不想……”
娇嫩的嘴唇瞬间勾起,她立马扬手攥住他的耳朵,一拽一拧,如愿听到他痛呼出声。
吃痛的戚舒立马使了点巧劲,将他的耳朵抢救出来,怒火迅速晕满整个瞳孔,回头正想斥责陶妧,却见她呆呆地望着他的……后背。
第11章 戚舒
后背?
冷风毫不留情地掠过,凉飕飕的后背瞬间告诉戚舒,陶妧到底看了什么!
他脑袋一懵,不知是方才的挣扎还是恼怒,红晕迅速攻占了整个耳朵,脸上的冷凝也维持不住变成了呆滞的模样。
两人寂静无声,相顾无言,尴尬充斥着整个太湖石假山洞。
这时,一只特别眼熟的虎皮鹦鹉轻巧地落在陶妧肩膀上,歪了歪头,黑豆大的眼睛直直盯着戚舒。
这只虎皮鹦鹉肥硕的身姿很是眼熟,戚舒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虎皮鹦鹉扬起脖子,高声叫道:“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高亢的叫声震得两人大惊失色,陶妧慌慌张张掐住舟舟肥硕的肚皮,斥道:“别叫了!”
戚舒也顾不上维持高冷的形象,拉着袍子想要掩盖后背曝光的事实。
陶妧也没了一贯冷静自持的模样,掐着舟舟抱进怀里,任它在怀里扑腾,抬头就对戚舒喝道:“你还不赶紧走?还等着我帮你换身衣服不成?”
戚舒简直要被气死了,偏偏后背衣裳的口子特别大,任他怎么拉扯也填不上这个窟窿,反而越拉越大。
陶妧无语,干脆伸手掰了一片芭蕉叶扔给他,“快点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戚舒敏捷地接过芭蕉叶,反手护在身后,丹凤眼戾气四射,偏生拿她没办法,留下一句“我也一样!”快步离去。
见他终于走了,陶妧略略松口气从怀里将舟舟掏出来,摸摸它的毛,轻声斥道:“简直要被你害死了!”
舟舟歪歪头,一副没听懂的无辜样子。
陶妧咬牙切齿,一把将它揉进怀里,用力抱:“不怪你,都是那个登徒子不知天高地厚,小心出门就被人撞上!”
想到瑞王插着根芭蕉树叶招摇过市引得众人纷纷围观的场面,她低低笑出声,抱着舟舟走出假山洞。
迎面就撞上前来巡视的家丁,“小姐,这里没事吧?”
陶妧心里暗道庆幸,三言两语打发了他们,“没事,不过是舟舟在闹腾,胡言乱语罢了。”
大家都知道这只四处游荡的鹦鹉是自家小姐的心头好,都以为是虚惊一场,也没说什么。这件事情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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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戚舒就没有陶妧的好运气了,背着一片芭蕉叶遮遮掩掩摸进下人院子里偷了一件长公主府下人衣服换上。
可这般也不能从大门出去,只能又捂着脸混到墙根,仗着他有身好功夫三两下跳了出去,只是刚一落地就被人团团围住。
“瑞王殿下,太子殿下吩咐我等在府外候着您。”
为首的侍卫戚舒认识,是大哥的贴身侍卫裴商健。
他缓缓起身,眼角眉梢都是寒意,沉声道:“知道了。本王去换身衣服就过去。”
裴商健面不改色垂眸一脸恭敬,仿若没有看见瑞王殿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蓝粗布短打,“殿下,太子殿下专门吩咐过,请您立马前去面见太子殿下。”
戚舒冷眼看着这般多人,思虑直接冲出去倒不是不可能,但是这边动静大了总会招来更多的人围观。他可不想让更多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及时止损才是正理。
只是他还有一事不明,“你们是怎么知道本王会从这里出来?”
“殿下高估卑职了,卑职只是在长公主府几个角都放了人。”
戚舒闻言冷冷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还真聪明。”
裴商健没有多言,直接引着瑞王前往长公主府不远处的飘香楼。
飘香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比较特殊的是飘香楼不接待散客,只提供包间给达官显贵。
谁也不知道飘香楼背后的靠山是谁,但是都知道几波打主意的人都铩羽而归。久而久之,飘香楼反倒成了京城有名的显贵聚集地。
太子戚猷独坐在傲梅阁,缓缓捻着梅子青瓷盏,橙黄女儿红透彻清亮,随着动作旋转舞动,美极。他不好酒,只是等人这功夫品品罢了。
陡然傲梅阁的门猛地被人从外面踹开,他循声望去就见他的胞弟瑞王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他。
看胞弟这张脸久了,他丝毫不惧,反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瑞王的衣着,骤然拍桌大笑:“你这是穿的什么!”
起身走到戚舒跟前,他轻轻挑起戚舒身上的深蓝粗布短打,凑过去嗅了嗅,一股潮湿味冲上鼻头。
他匆忙别过脸缓了缓,冲着戚舒摇摇头,“你这是从哪里偷来的下人衣裳,也太不拘形象了。要是让别人看到该怎么想你?再说阿妧一个姑娘家,你怎么能捂着嘴就掳走呢?要是让姨母知道了,你可怎么办?你……”
戚舒听他啰啰嗦嗦的,就头大如斗,拧起眉头抿紧薄唇,抬手揉了揉不疼的太阳穴,以望打断话唠大哥的唠叨。
不出所料,爱弟如子的太子马上停下了话头,拉着戚舒坐到一旁,眼含关切:“怎么?又疼了?这两天不是好转了吗?早知如此,大哥就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扔到长公主府的。”
说着又觉不对劲,“阿妧虽说性子有些强,可到底不是不饶人的性子,难不成她招惹你了?”
眼见话唠大哥从一个话坑跳到另一个坑,戚舒也不得不开口,“跟她无关,只是你吵得我头疼。”
太子闻言微愣,这才意识到自家弟弟又在冷面吐槽。
他抬手猛拍了下戚舒的肩膀,啧啧做声:“你真的越来越不可爱了!想当初你小小软软的,跟个沾了霜糖的汤圆似的,看着就让人想戳。哪里像现在,每天板着脸拒人于三尺之外的样子,不得把姑娘家都吓跑了?”
戚舒冷着脸,端起茶盏冷冷睨着大哥,转瞬抿了口茶水,祭出“木头人”大法,左耳听右耳冒,权当没有大哥这个人。
第12章 往事
太子心里叹口气,胞弟变成这种冷硬的性子也有他的过。
当今圣上,也就是他的父皇晋文帝,生有六子一女。他是长子也是太子,和四弟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