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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没想到这次见面会是最后一次。
对从傲来说,美好的时光似乎从此时刚刚开始,他所想拥有的梦想都已握在手中,却不知道这是一切走向崩塌的开始。
他打包行李准备去外市训练时,温如也要出国了。
尽管时间紧张,她还是送他去俱乐部,看了一眼,才分别:“好好照顾自己,别压力太大把自己身体搞坏了,你很棒,放轻松做就能做得很好,我不在的时候别老想我,专心训练。但我会一直想你的,嗯?”
“我尽量。”从傲拥住她,满足地喟叹。
他一点儿都舍不得她,希望她什么时候都能站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但现实是他们还是要稍微分开一段时间。分开那么远,让他有点担心。
可能没那么糟糕。
从傲不愿意往坏处想。
“早点回来。”
“好。”
飞机划过长空,有什么东西,悄然从他手心钻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
七月。
从傲刚进俱乐部,有很多东西要适应,训练很紧张,但还是会见缝插针同温如联络。这时候俱乐部里都知道他有女朋友,平时有点时间就会躲小房间同女朋友视讯,还因为这个经常被队友揶揄。当然,也挺羡慕的。
两个月很快过去,从傲原本满心期盼温如回来,却等来她说要再缓一个月的消息。
他有点失落。
但也仅仅是有点。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越来越糟,一个月过去,她还是没回来,同他联络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从傲问她治疗的情况怎么样,她也含糊其辞,并不正面回答,都说还在商讨,在准备。他已经有了不妙的感觉,却什么都不敢问,自欺欺人。
到后来,她直接失联了好几个月。
从傲的耐心在一点点被消磨殆尽,没有答案比直接说分手更加残忍。
此时他正在准备他的第一次正式比赛,压力很大,本来就因为温如的失联经常脾气暴躁,时间越拖越久,直到有天一位律师带着房屋赠予的合同过来找他,让他彻底爆发。
“从先生,其他手续和费用他们那边都已经办好,您只要签字就可以了。”律师一板一眼地在俱乐部会客室同他说。
若是仔细瞧,会发现这年纪尚轻的男律师脸上,有丝胆怯和收敛。
实在是从傲现在浑身戾气很重,简直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律师都不敢整个屁股坐在扶手椅上,怕从傲突然跳起来揍他。
明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从傲?”
经理小心推了下他,从傲听律师说完,神色一如既往冷漠。
“谁的意思。”他的语调毫无起伏,但说得总让人觉得他想掐死那个赠予人。
“呃……”律师不敢看他的眼睛,“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房子是在温小姐名下,应该是温小姐的意思。”
“呵。”从傲嗤笑,往后一靠,轻慢道,“她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律师汗都快下来了,他只是受人之托,完全不清楚内情,只好说:“我只是受到温家的委托,你们的私人恩怨我并不了解,他们全家都已经出国定居国外了,近期可能都不会回国。”
“从先生,您就签了吧。对方也是好意……”
从傲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光黑沉,却又像透过他在看他背后那个人,半晌,他平静应声:
“好。”
从傲伸指按住合同,滑到自己身前,略略扫了眼,忽然抬起头,冷笑。
“撕拉撕拉──”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将合同撕得一干二净,声音回响在狭小空白的会客室里,格外刺耳。是的,刺耳,这本就是让人刺痛的纸张,只不过他将这痛撕地更加粉碎,噬咬自己的痛苦,眼睁睁看它流出血来。
律师和经理都不敢作声。
从傲起身,两手撑在桌上,欠身如蛰伏的野兽,姿态危险:“所以这是分手费?行,要分手是吧,让她自己来跟我说清楚,其他谁来都没用。”
“从先生……”律师想劝他。
“别跟我废话。”从傲不想听他讲,转身就要走。
律师忙起来追出去,着急说:“从先生,你应该清楚,温小姐既然这么做,就肯定不会回来了!”
从傲一手握着门把手,背对着他,使劲捏紧,手背上的青筋都跳动着冒出来。经理一看忙蹦?Q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劝他:“从傲,冷静!冷静!别伤了手,你还要打比赛呢,你好好的,以后肯定还能见她的,这么大一个人,总不会就这么消失了不是?”
说完,经理把律师拽到旁边,小声呵斥他:“你怎么可以说这个?这事说不得的!你这说了要影响我们选手比赛发挥的,到时候砸了你承担得起吗?这事今天就算了,你先回去,等我们比赛完再说。”
“这……”
“没这那的,你把他惹毛了,他绝对不会给你签的,硬碰硬没用,赶紧走。”
“……好吧。”
律师妥协了,最后回头看了从傲好几眼,无奈离开。
从傲心情更差,简直气到爆炸,她什么意思,这样就想打发他?这个胆小鬼就不敢当面站出来跟他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胡思乱想会有多痛苦吗?
他根本不敢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是那柄剑悬在那里,他看到了,所以担忧恐惧,但更怕那把剑落下的一瞬,正中心脏,那一切都彻底完了。
这样说来,悬而未决的痛苦,似乎比尘埃落定要好些。
所以他也不想签什么合同,这事好像就代表着一个节点,一个结束的节点,隐喻着某些很不妙的事情。
“从傲,你先别想那么多,专心比赛,可能你女朋友那边有什么事耽搁了,暂时不方便跟你联络。你别瞎想,她不是挺好的吗,我觉得不是那种人。你好好比赛,打个好成绩,等她回来了,也好跟她说,对不对。现在你绝不能自暴自弃,放弃自己,而且……你也需要转移注意力。”
经理苦心劝告,希望从傲把这些精力都用在训练上,少想感情的事。
“我知道。”从傲抿了下唇,平淡回。
他也愿意这么想,至少会好受点。
好像又回到平常,从傲的脾气突然变好了些,虽然依然时不时冒出暴躁的垃圾话,但也只是日常调侃几句而已。他的情绪看上去很平稳,虽然有点沉重,至少不会随便释放戾气,搞得其他人都战战兢兢。
从傲现在是俱乐部重点培养的新人,对他寄予了厚望,首次亮相,绝不能出岔子。
他自己也清楚,干脆认真准备比赛,训练的时候倒是比谁都狠,其他人是训练,他简直是对自己进行恶魔训练,逼自己不停挑战极限。
经理都不知道说这状况是好还是不好……
又倔又狠。
成事肯定没问题,但总让人有点担心。
这时候的从傲还是克制的,因为心里还存着一点渺茫的希望,想着他首次比赛结束后,温如就会回来了,他或许可以原谅她这半年多的失联。
这中间律师又来俱乐部找了从傲几回,都被拦下,经理让他比赛后再来。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从傲的首次亮相很成功,成绩很好,可以说是一战成名,在电竞圈里也算有了一席之地,接下来就是全力冲刺,带着团队拿冠军,再不济前三也行。
只是,整个赛季结束,她也渺无音讯。
从傲的成绩很好,团队拿了赛区冠军,他的个人表现也相当出色,事实证明他可以在这条路上稳稳当当地走下去,他有天赋,有完成梦想的能力。
开心吗?
当然开心──可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也许这就是遗憾,缺掉的那块地方,不是其他东西能够补齐的,怎么样都觉得空洞。得到过,怎么能再忍受失去的滋味?
整个队里都在餐厅里办庆功的时候,从傲独自跑出来抽烟。
他也不想打搅他们的开心。
春天的月亮很大很圆,谁见了都要仰头看一眼赞叹它的美丽,可从傲不在乎,他不在乎月亮有还是没有,是细的还是圆的,都与他无关。
没有意义。
“咳咳咳!”
他抽烟的时间不长,最近才开始的,有时候会咳地难受,自虐般继续抽。从傲有时候会想,如果现在她在的话,会不会不喜欢他抽烟,但是没有如果,她就是不在,不会同他说话,好像消失了一样。
心口忽然一阵发疼。
他多希望她能看到现在的他,骂他两句也好,可也只能是幻想。
一天,两天,三天,往后的日子还要继续这么过下去吗,那可真是够煎熬的。曾经他觉得自己不配,不配得到幸福,不配得到安稳幸福的生活,也不配得到爱,有个人告诉他,这是错的,他可以拥有所有快乐──但现在,她又把一切收走了,让他掉进更深的黑洞里。
第32章 电竞男神(15)
俱乐部老板掏钱包了某个高档酒店的自助餐厅,让选手都尽兴吃,都是十□□二十出头的娃,那胃口,可不是盖的,现场绝对能感受到年轻人旺盛的胃口和消化能力。
“从哥呢?从哥哪儿去了!”队友喻安满嘴咕噜着可乐问。
“从哥好像出去抽烟了。”年纪稍长的队员低头啃牛排,压低声补充,“他心情不好。”
“咋滴啦?”年纪最小的喻安随口一问。
“还能咋滴……你看从哥女朋友都好久没联系他了。”
“不是吧,真分手啦?!”
“不知道……从哥反正很早之前就变得怪怪的,你别说你没感觉到啊。”
喻安一脸警惕严肃:“我感觉到了,但我不敢说。”
队员小伙伴:“我也是。”
“give me five!”
“成!”
两人莫名其妙击了一次掌……
从傲的状态大家都看在眼里,有很多猜测,但就是没人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怕他一问就突然炸掉,所以就装死吧,装死,装咸鱼就行,要是猜错了可是会被虐死的。
“从哥要是都分手我就不相信爱情了。”喻安啃着螃蟹抽鼻子说,“我可是梦想谈一段跟从哥那样的恋爱的……他们这么好竟然都分手了,诶。”
“谁不是呢。”
两个母胎solo抱头唉声叹气。
经理路过,莫名其妙:“今天庆功,你们叹什么气啊,开心点。”
“从哥不也心情不好吗?”两货说。
经理很纠结:“他不一样,他那是情有可原,反正你们别去惹他。”
“嗯嗯我们肯定不惹。”主动凑上去找虐吗?
比赛后选手们都能有段假期,跟朋友约出来玩,或者回家见见爸妈。而从傲没什么地方可回的,既没有家人,朋友也都在外地。他甚至都不敢回去──温如以前住的房子的钥匙还在他手上,估计是没换的,可他并不想回去看空荡荡的房子。
他只想要她回来。
那个律师后来又来了,从傲没赶他走,签,可以,拿温如的消息来换。
这就犯难了。
律师上头也不是直接联系温家,中间是有帮温家办事的人的,他就算联系上直接问了,对方未必愿意告知。算了,不管怎么样,也跟温家说声情况,这事太难搞了。
最后他给从傲带了些消息回来:“他们说不方便告知情况,近几年也不会再回国,希望从先生你不要再执着过去的事的。不想签合同也没事,钥匙在你手上……你什么时候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