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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箫撇了撇嘴,小心的嘟了一口,摇头道“果然不能和明前龙井相比”。 云箫年纪虽小,可从小就被我训练出非常灵敏而挑剔的舌头。在现代的时候,我和他不仅是饕餮之徒,也是好茶之人。虽不至于像日本茶道要求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但是对茶质、水质、水温、茶具等都很讲究。虽然云府茶具珍贵,但茶叶的品质与现代相比,差了太多。而且,小绿捧来的水是从院中古井所得,虽然清澈,喝起来却总有一股泥土味儿。
单就泡茶的水来说,讲究也不少,所谓“山水上,河水中,井水下”,意思是说,泡茶的水当中,以山泉最佳,河水次之,然后才是井水,盖其太静而不活。但太过浮躁的水也不能用来泡茶,所以瀑布水也不行。古人称雨水、雪水为天泉,《红楼梦》中还曾描写妙玉搜集冬日梅花上的雪作泡茶之用,只可惜这种做法在现代行不通,其中缘故不言自明。
小绿对这些并不了解,之前的云家小姐该也不会提出此些讲究,我也不好意思让她特意跑到山上去打水,于是便将就了。看到云箫也喝的皱起眉头,我忙收起自己的不满转而安慰他,谁让他现在才“九岁”。
“你先凑合着喝吧,等过些时候我找人把这差改造一下,我对制茶的程序还是有些了解的”这话倒也不全是安慰,我自小就喜欢看闲书,还曾好好研究过中国茶文化一番的。依稀记得绿茶要经过炒青、摊凉、恢锅、筛选、精加工、最后存放等几道程序的。到时候找几个茶农,让他们多试验几次,我就不信做不出来。中国的劳动人民是很有智慧的!
云箫一听我这话,脸色好了很多,甚至还设想到以后要开茶庄,创红茶、乌龙茶,远销国外。毕竟是小孩心性。
“我们现在还不够富吗?”我敲了一下他的头,故意说道“听说云家是东越国首富呢”
云箫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那可不是我们的钱,你知道整个云家有多少人吗?云家的总部在杭州而不是扬州,我听说仅仅杭州的一个云府就有几千人。这种所谓的大家族内部也是矛盾重重,那些宗亲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自己的一点点蝇头小利吵来吵去。即使我们的那个家主父亲,也不是样样事情都能自己做主的。他之所以能成为家主,主要还在于当今皇后也就是我们那个姑姑的支持。所以,如果我们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走自己想走的路,就得赚自己的钱,培养自己的势力。再说了,现在天下局势这么乱,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打起来,所以,一定要先为自己留条后路。”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九岁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虽然知道云箫体内是十五岁的林轩,可是对于他能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话,还是感到十分惊讶。他已经不再是躲在我身后,需要我保护的孩子了。难掩心中激动,我顿了半晌,才故意问道:“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不是听来的” 云箫涨红了脸,分辩道:“前半部分是听云三说的,后面的是我自己的想法。真的,你给云三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要培养自己势力的话来,更不用说打仗的事了,这里所有人都沉迷在一片歌舞升平中,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人在旁边虎势眈眈,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我笑了笑,其实早已相信他的话。他口中的云三便是那日的小书童了,据说婴儿时就被云府管家收留,十岁起就跟在云箫身边做书童,对云箫自是十分忠心,但决不会对云家有何二心,不象我们俩,对这个所谓的世家半点好感都无。
我摸摸云箫的头,笑道:“果然是你的小书童机灵,读过书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对家族内部的事情也了解得这么通透,不象我屋里的那几个,一问三不知,只晓得端茶、送水、做女红。对了,既然云三这么聪明,你该好好栽培才是啊,我怎么听说你把他赶到厨房去了呢?”。
云箫小脸一红,低声道:“他活该,谁让他说你坏话?”。
我哑然失笑,真没想到云箫竟是为了替我出气。一方面心里有些感动,另一方面也对云三有些歉疚,那孩子不惜开罪云府大小姐,确实对云箫忠心耿耿,同时又不由得想到,只不知之前这两姐弟之间到底有何矛盾,不仅打架掉进瘦西湖,连手下的丫头、下人也成了仇人。
“云三他说的是以前那个云家大小姐坏话,可不是我,所以你可千万别冤枉了他。那孩子聪明又机灵,我倒是挺喜欢的。再说你现在的身体才九岁,这里又不比现代,还是有个人照顾的好。府里头可没有像他那样聪明又护主的人了。至于他对我的敌意,你放心,现在像我这样亲切的主子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时间一长,他也自然会明白现在的我们跟以前不一样了。”
云箫从小就听我的话,最禁不得我哄,化了不多的时间,他便同意让云三回到他身边。“可是,如果他敢再说你坏话,我一定不饶他。”临走时,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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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小绿跟我说我们不久就要搬去杭州了,所以叫了几个丫鬟来给我收拾东西。我想可能是之前就定下的旅程。这也正好有机会比较真实地了解云家大小姐的富贵生活。我在现代也算得上是个成功人士了,可柜里的衣服还没有她一半多,那一箱箱、一柜柜的绫罗绸缎看得我目瞪口呆,只是大多是些红红绿绿的艳丽色彩,我并不是很喜欢,只在其中挑了些略微素净的衣服,其余的便送给了那些丫鬟,喜得他们合不拢嘴。
首饰也装了好几个匣子。我随手打开了一个,里头装了几个金步摇,两串红宝石项链,还有一块雕刻得十分精美的碧玉玉佩,似乎价值也不菲。我自小对金银首饰就不感兴趣,家里的钻石项链、耳环也只有在特别重要的场合才会佩带。正琢磨着是不是也送些出去,小绿一脸艳羡的告诉我,哪些是我生日老爷送的,哪些又是节日老爷送的。听得我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父亲我尚未见过,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想到,我不仅占据了他女儿的身体,霸占了她的身份,已经很对不起他了,若再把他送给女儿的礼物也转送他人,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十分慎重地将它们收好。
小绿又不知从哪里拿出几本书,问我要不要带走。我随手翻了翻,有一本《诗经》,这些我幼时就背得不少,有两本是关于女子品行方面的书,类似后世的《女则》之类,竟然还有两本医书,写得十分浅显,以我的古文底子竟然也能读懂。一想到此去杭州,路途虽不算遥远,但此时既无飞机、火车,又人员众多,不知要花多久时间才能到达,有几本书打发时间也不错。这样一想,便让小绿把女书扔掉,其余的全部带上,惹得几个丫鬟在一旁偷笑。我估计之前的云雨对这些很颇为不屑,否则,他们怎会如此知味。
当晚,我捧着医书津津有味的读到了半夜。我从小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只是医科大学只读了半年,就因故休学继承家业。林氏集团涉猎甚广,医药就是其中重要的一个方面,出事之前我刚刚收购一家制药公司,所以我对医药不仅有兴趣,还很有研究。尤其是,我知道古时候医书中就有不少美容养颜的方子,这对于一个女子,尤其是一觉醒来忽然发现变成绝色美女的我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老实说,以前在现代,我之属中上之姿,只靠着气质尚佳来聊以自信,对保养并不十分紧张,可现在,呵呵,铜镜里的那张脸蛋连我自己都忍不住会爱上,丫鬟们还告诉我,十四岁的我就已经是扬州第一美女了。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紧张自己的容貌,你说,我能不在乎吗?
正文 第四章 初见慈父
由于睡的晚,第二日早晨我很贪睡,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隐约听到小绿来叫过我几次,可我还是一动不动。谁让我还只有十四岁呢?现在可正是我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休息。我这样对自己说着,能赖就赖吧,更何况,现在云府我最大,谁敢烂嚼舌头,我让云箫去揍他。呵呵!
可是我的懒觉最后还是被打搅了。就在我做梦做得正高兴时,小绿在我耳边大叫“小姐,小姐,快起床了,老爷回来了。”
“老爷”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我父亲回来了”
匆匆洗漱完毕,我套了件鹅黄的衫子直往大厅奔去,心里头却在思考应该如何应对。待到大厅,却见云箫已等在那里,见他脸色,该也是刚醒不久。那云三则侧身立在他身后,十分恭敬的模样。只是不见他们口中的老爷,我和云箫的父亲。
云箫见我来,立刻上前握住我的手,叫道:“姐,你来了”众人眼中又是一阵疑惑。云箫自来了这里一改以前的习惯,不再叫我的名字,而改口叫姐,弄得我受宠若惊。但此时我也顾不上众人反应,讶声问“父亲呢”
云三恭声答道“老爷怕还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到,是李总管快马先来报的信,也让少爷和小姐有所准备。”
我和云箫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所谓的有所准备估计也是针对云雨云箫的懒觉而言吧。我敢断定这绝对是以前云家姐弟的习惯,不然,我们俩以前挺勤快的人儿,怎么就变得贪睡了呢,定是这个身体的缘故。起码。我们是这样认为的。
赶紧转换话题“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早?”
云三回道:“李总管说,老爷本在金陵办事,一听到少爷和小姐出事,就快马加鞭,连夜赶的路。”
“是这样”我心里有些感动,金陵应该就是现在的南京了,扬州和南京之间距离在现代似乎不远,但在古代交通不发达的时候,全靠骑马,一路过来,确实艰苦,更何况还是连夜赶路。我偷看了一眼云箫,他的反应和我一样。我们的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十七岁,云箫十岁,这么几年来,只能彼此相互关心,相互安慰。突然来到这里,平白多出了个父亲,又对我们如此看重,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到大门口去迎着吧。”此时的我,有点担心又有点期待见到我的这位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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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远远地望见石板路上来了两骑,一青一灰,一前一后,身后的人群有些躁动,我知道,我和云箫的父亲来了。忽然手上一紧,原来是云箫不自觉地握紧了我的手,看来他比我还紧张。
我知道前骑的青衣人是我的父亲,因为云箫和他长得十分相象。很快地,马挺在了我们面前。我认真地打量着他,他年纪该不会太大,不到四十吧。满头乌发只用褐色的丝带束着,双眉入鬓,眼睛狭长而有神,可能因为赶太多路,神情略有倦意。
还没来得及请安,他已经翻身下马,一把抱起云箫,另一手牵起我,道:“怎么出来了,不在屋里躺着。我一听说你们两个出了事,心急如焚,只想着赶紧回来,要是你们出了意外,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爹——”我顿时泪流满面,那眼泪啊果真像缺了堤的洪水,怎么收也收不住。再看云箫,他早已经抱住父亲,号啕大哭了。是的,父亲,从这一刻开始,我和云箫又有了父亲了,是真正的打从心里认了这个父亲。
父亲见我俩哭成这样,马上慌了手脚,还以为我们又哪里不舒服了,急得又要叫大夫。“爹…我们…没事,就是想您了”我努力擦干眼泪,阻止道。
“是啊,爹,我好想你啊” 云箫也停止哭泣,睁着红肿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
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