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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苏州的丝绸缎子真是没的说,手感软滑,色泽鲜艳,图案精美,就是皇宫里的娘娘、嫔妃一个个也是爱不释手呢……”
我唾沫横飞地讲了不下一个时辰,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见那少女两眼放光的表情,我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小命暂时应该保住了。
我们现在的情形很有戏剧性,三四百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匈奴汉子,围着几十个少年,正中是个又肥又丑的大胖子和一个娇艳美丽的少女。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张起耳朵听我在大侃特侃,眼睛里射出无限向往的光芒。在初春有些刺骨的寒风中,我们一起矗立了一个时辰。
随后的结果就是我们被很客气地“请”进了他们苏拉玛雅部落的大本营。然后一群人又被很客气地隔离了。好在云箫跟我一起,心情郁闷的时候还有人可以欺负。
这个部落在匈奴是个大族,首领扶于康是匈奴的左谷蠡王,地位仅次于左右贤王,而我们先前遇见的少女名叫忽叶离,是首领扶于康的小女儿,平日里最受宠爱,身边的侍卫均是有扶于康从身边拨去的,据说每个都是是杀人不眨眼。我想到那些冷冷的黑衣人,身上稍稍打了一下颤,暗自庆幸还好碰上的是忽叶离,那小丫头单纯多了。
扶于康对于我们的到来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瞄了我们一眼后马上就跟女儿说笑了。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松懈,这人能有此等地位,定是个喜怒不现于表的人,现在没有什么反应,并不代表他暗地里不会找人偷偷调查我们。不过我早有准备,所有的文书和通符都没有问题,甚至杭州城里还真的有那么一位又肥又丑的富商原型,就怕他们不去查。
忽叶离对我还算好的,吃穿用度都没苛减我,有事没事就来找我说说东越的趣事。她从小生活在这里,满眼见到的都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没有其他的景致,所以对于中原十分向往。
匈奴的文化十分落后,能认字、算数的人不多,更不用说什么吟诗作颂了。小丫头对这些很感兴趣,没事便缠着我学这学那。不知道扶于康是不是已经派人去调查过我,总之到现在他也没有向我发标,但我也还是有一种被人在暗处窥视的感觉,平日里更是加倍的小心。只是有些时候实在不方便,就干脆叫了云箫帮我在一旁守着。
二月里,匈奴和汉军又交了几次仗,但规模都很小,双方的伤亡也不大。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匈奴这边的气氛不大好了。不敢主动去问,只在忽叶离来找我的时候从她嘴里知道了一些原因。原来匈奴这边的粮草出现了问题,原本囤积的粮食在今年春被燕军一把火给烧了,边疆又明令禁止买卖粮草,所以他们现在开始青黄不接。
同时,由于种种原因,匈奴内部高层之间也出现了一些分歧。有人主张应暂时撤军,先稳固后方,囤积好粮草再行出兵。还有人主张应该一鼓作气,破釜沉舟,一举将燕楚联军击溃。
扶于康属于后者,但是朝中大部分人都支持第一种决定,这使得他心情非常不好,脸上成天都阴沉沉的,好象谁欠了他银子似的。
我一向有些怕他,路上见了他也是远远地躲开,就怕他心情一不好,就要杀了我来解气。不就是因为我是汉人吗?
这样躲了些日子,好在也没出什么事。但是终于有天下午,扶于康的贴身侍卫突然来找我,说扶于康要见我。
是个美女而不是个帅哥;是不是很失望呢???^0^呵呵;偶说过偶是小寒的亲妈,所以不会再给云雨烂桃花了……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被迫购粮
忐忑不安地跟着进了扶于康的帐房,我低着脑袋给他行礼,然后哈着腰站在他下方。心里头不停地琢磨他今儿找我来的原因,却是不得要领。
“听忽叶离说你是个商人?”扶于康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忙应了。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
“你平时都做些什么生意?”他的声音仍是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我心中一动。什么意思?我脑中千回百转,他有什么目的?难道——?也许吧……
于是低了头,小心地回道:“在下什么生意都做,就看哪种赚钱了。羊马皮草、兵器粮食,在下都做过。”
“你连兵器都敢卖?”扶于康的声音里略有惊疑,这也难怪,北燕自建国起就严禁与异族买卖兵器和铁器,一旦被抓,就是通敌卖国的大罪,所以商人虽是重利,但敢如此不顾小命的还真少见。匈奴历来不善铁器锻炼之技,所用兵器用具大多从汉人手中购得,因燕国推此强策,竟使其陷入陷入铁荒。
我此时揣测着扶于康的心思,故意说出自己有此门路,目的就是想使他有求于我,这样至少能换得大家暂时的太平。至于之后怎么收场,我心里还真没什么底。好在燕舞寒临走前曾给了我一个令牌,说是可以在燕国境内通行无阻,怎么着也能用来在燕国挡一挡的。
我们一行人目前最大的麻烦是人数太多,一起逃走有些困难,此时我已经后悔当初为何带上这么多人了,能打架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死人、伤人。这些少年跟我们的感情都不是一般的深,任何一个出了事都会让我们后悔不已。
我观察着扶于康的表情,有些得意地说道:“在下在各国都有些门路,燕国那边的官吏在下也认识不少,所以能避过一些关卡。您也知道,生意人嘛,就是门路广。”
扶于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但仍是不现于色。我本来以为他会跟我继续粮草兵器的话题,但是很意外的,他忽然调转话题,跟我聊起各地风俗民情来。我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只在一旁点头哈腰地应着,脸上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这扶于康不似其他人对中原文化一无所知,偶尔也能对中原历史作些一针见雪的评断,让我着实佩服,难怪他能以一部落首领之身登上匈奴左谷蠡王之位。只是奇怪的是他竟然有此等学识,为何忽叶离却对中原文化一无所知呢?
我自然不敢把这话问出来,扶于康也不会向我解释,最后我的理解是,八成扶于康太忙,或者因为忽叶离是个女子,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陷入战争中吧。其实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吧,只是单纯地想着为孩子好,所以才或多或少地会忽略子女的想法。
忽然想到了父亲,自从范成喻死在我面前以后,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能释然。他的一切其实还是我在后面推波助澜,心里却一直在怪父亲,真是不应该。回想起近日来自己的种种,真是羞愧难当。父亲他,定然为了我的态度而伤心不已吧。现在又这样突然离去,也不知他担心成怎样。一时难掩心中的感情,我竟然失神了。
好在脸上盖了厚厚的易容药物,不然扶于康早就发现我的不对劲了。此时他只是有些意外地叫了我两声,我忙收回思绪,打起精神跟他继续玩太级。
好不容易从扶于康那里出来,我忙去找云箫商量对策。现在已经形成一种一遇到问题就去找他的习惯了,他已经是个慢慢成熟起来的男人了。
云箫抿了口奶酒,笑着说道:“这扶于康着急了呢,看来他们真的粮食吃紧了,不然怎么会连你这样来历不明的奸商也找上了。”
我瞪了他一眼,复又忍不住笑道:“什么奸商,我可是童叟无欺的老实生意人,而且我还是温柔善良、美丽大方、贤良淑德,人称观世音转世的活菩萨。那扶于康找到我是他眼光好。”说罢“嘿嘿”贼笑了两声又继续道:“扶于康早晚会请我去帮他们购粮的,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逃走了。”
云箫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然后撇嘴摇头道:“你怎么越过越犯浑,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扶于康那么精明的人,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用来历不明的人,就是真的用到你,他又怎么会不采取防范措施。我看呐,到时候即使你能出去,那也是被人监视着,至于其他人,肯定要被压在这里做人质的。”
我闻言马上垂头丧气了,不是我不知道扶于康的精明,而是我心里头一直抱着逃出去的幻想,现在幻想破灭,自然心情很不爽。
云箫见我沮丧的样子,又过来安慰我,“其实你能先出去也好,至少可以去通风报信,告诉燕军我们被俘的事,不然到时候打起仗来,敌我不分的,要是被自己人伤了,可就划不来了。连气都没处撒,报仇也找不着仇人。”
见我仍是面有豫色,他又继续道:“你放心,‘刻’组的人我会看着,不会让他们乱来。在你回来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若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他们冲出来。我们出门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些炸药,若真的硬碰硬,他们也别想讨到好处。”
“胡说!”我斥责道:“不准随便动武,也不看看他们多少人,我们多少人,能硬碰吗?要是你们当中任何人有了闪失,我跟你没完。还有,你自己最好也好好的,回头我若是发现你少了一跟头发,你就给我小心点。”
云箫苦笑地看着我,无奈地点头答应。我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又狠狠地教育了他半个时辰,这才放过他。
三天后,扶于康从前线大营回来,马上招我过去,跟我说了一通厉害,然后就如我所料的请我帮他们购置粮草。我装作诚惶诚恐地答应了,趁机请他同意让云箫随我同去。他睁着一双鹰眼瞅了我半天,淡淡道:“本王自会派最精锐的士兵随先生前往,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至于那位小公子,就暂且先留在本部,本王自会好生相待。还望先生速去速归,不要让本王失望。”
我无奈地挤出笑容,咧着嘴笑了笑,虽然知道淑女不能骂脏话,心里还是把他们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通通问候了一遍。出了他的营帐,马上找云箫交代了一些事。明明知道他已经够成熟,事事都比我想得周全,还是忍不住要唠叨,也不知是不是到了更年期。
交代完以后,我又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扶于康没说我不能带自己的行李,于是瓶瓶罐罐的药物,希奇古怪的玩意儿,我装了一大包。谁能想到会遇上什么事,这些东西说不定可以应急甚至救命的。武器只带了两个,一个是藏了毒针的玉箫,另一个是我拿手的小弩弓。虽然我的武功不行,但就这身装备,也决不会轻易让人讨了好处。
本来以为像我这样身负重任的出行,起码会有一大帮子人来欢送,甚至还预备了“风萧萧兮逆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表情,可是最后扶于康只是象征性地派了个侍卫来送我,着实让我很失望。也许扶于康根本就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暗地里派了人去购粮?
瞅着身边几十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想想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将和这些臭男人一起度过,心中无限郁闷。好歹也给我找个能说会道的陪我解解闷儿也好啊,再不配个养眼的帅哥我心里也会舒服些。
队伍走了半天,还是没有出匈奴的地境。我心情不好,就叫了大伙原地休息,在河边坐下,我从马背的包袱里掏出事先预备好的食物,自顾自地大嚼起来。其他人我是不管的,反正他们也不会听我的话,我也没必要顾及他们。
等我吃完了一个烧饼,两块牛肉干,一大壶马奶酒,这才擦擦嘴角站起身。懒洋洋地打量着周围这些人,不管怎么样,还是跟他们打好关系比较稳妥,这是我刚才思考这么久之后得出的结论。(我一向喜欢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问题,怎样?)
看了半晌,希望能找出他们当中的内部领袖。众人把目光投向最多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头了,我心道。于是慢悠悠地朝坐在河边的那个小个子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