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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摇:“……”
元宝大人来了兴致,缠着孟扶摇要继续,孟扶摇倒觉得,对这么低智商的鼠玩脑筋急转弯实在太不人道了,坚决拒绝,实在缠不过,便问:
“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猜三个字?”
元宝大人沉思,无解。
“两只鸡!”
元宝大人:“……”
“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这回猜五个字。”
元宝大人抓耳挠腮,无解。
“还是两只鸡!”
元宝大人:“……!!”
“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这回猜七个字,很简单的。”
元宝大人咬爪子,苦思冥想而不得。
“笨蛋!还是两只鸡!”
元宝大人:“!!!”
三言两语拍死智商不足的某耗子,孟扶摇眼露精光的凑到长孙无极身边,微笑:“太子殿下智慧天纵,无所不能,不知道区区有个小问题,能否解答?”
长孙无极抬起眼睫瞅她一眼,从她眼神深处读出“奸险、诡谲、挑衅、陷阱……等等一系列负面感受,却仍神色不动微笑:“嗯?”
“每个成功男人背后有一个女人,那一个失败的男人背后会有什么?”
长孙无极默然,半晌道:“孟扶摇。”
孟扶摇:“……”
半晌悲愤的道:“不带这样的!”
“这个答案有错么?”长孙无极无辜的看她,“错么?”
“我想说的答案是……”孟扶摇磨牙,“每个失败的男人背后,有太多的女人……”
长孙无极微笑,垂下眼睫,十分诚恳的道:“好在我只有你一个,看来我注定要成功了。”
损人不成反被损的孟扶摇,在强大的太子殿下面前,再次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半晌孟扶摇悻悻道:“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人骗别人又骗自己?”
长孙无极又笑,不答,慢慢喝茶,孟扶摇似乎也不再等他的答案,眼波笑吟吟的向门外瞟去。
一个人苦笑着迈步进来,道:“我呗。”
那两人都以一种“你终于肯老实了”的眼光看着他,该人也不以为耻,坦然的坐了,抖抖袍子,自己给自己倒杯茶,眼珠子转两转,神光乍现,老鹰和狐狸混合的眼神。
“唐易中,唐家小公爷。”孟扶摇笑,“我这个答案是‘骗子’,难得你肯认了。”
钟易中还是那张漂亮脸蛋上的漂亮笑容,十分纯洁的道:“其实也不叫骗嘛,区区一个字都没撤谎过。”
“真武大会时我和你打过一场。”孟扶摇端详他的脸,“唐易中唐大侠,哪张脸是你真正的脸?”
“我那绝伦容貌,怎可在真武大会上给凡夫俗子随意而观?”唐易中怡然自得的道:“自然现在是真的。”
“你出现在我们身侧,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吧?”孟扶摇指指桌上玉玺,“你以为华彦求助于我,玉玺一定给了我,是不?”
“老实说,他当初没给你我才奇怪。”唐易中摊手,“没有玉玺的诱惑力你就肯帮人,肯接下那个烫手山芋?孟王爷你真的是个奇葩。”
“你以为人都像你那般功利自私?”孟扶摇嗤之以鼻,“不知道大王我光风霁月高风亮节人品一流风采无双世所敬慕高山仰止吗……”
她滔滔不绝,长孙无极掉头,元宝大人捂脸,羞于与之为伍……
唐易中偏偏还面带仰慕的听着,目光发亮不住击节而叹,当真一副神往之状,听完了才道:“啊……原来如此!”
孟扶摇住口,看一眼这个从当初真武大会匆匆一面便留下深刻印象的妙人,无可奈何狠狠一拍他脑袋,道:“说正经吧!”
“是这样的。”唐易中坐近了点,正色道:“区区实无恶意,本意就是为了寻回玉玺,为此不惜自锁功力孤身出现以取信两位,而区区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未曾对两位有任何伤害。”
“你敢么?”孟扶摇斜睨他,“你真要动一动,早拍你成灰。”
“其实区区虽然接近两位,却也不确定,要找的是不是玉玺。”唐易中忽然道。
“什么意思?”
“陛下不见臣子久矣。甚至无人能进永昌殿。”唐易中难得的有了忧色,“这是很反常的事情,为此我动用了我在宫中的暗线,他告诉我,永昌殿侍应之人越来越少,他也进不去,隐约感觉到,陛下的行动似乎被困了。”
“被困?”孟扶摇愕然,“他一国之主,谁能困他?”
“不知。”唐易中沉吟半晌方答,言语中似有些犹豫,“我那暗线有次趁人不备溜进寝殿,听得陛下梦中呓语,不住重复‘阿六……找回来……’”
“陛下口中的阿六,是排行第六的六皇女,华彦驸马的妻子。”唐易中解释,“很明显,什么东西给六皇女带走了,陛下着急要找回,联想到之后的六皇女被追杀,十一皇子不惜派杀手追出国境的急躁动作,我便想到,丢掉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比如玉玺,而且知道的人很少,大概只有十一皇子无意中得知,所以也只有他铤而走险试图对你们下手,要不然的话,你们这一路会更热闹。”
“不止吧。”孟扶摇冷笑,“没见那个假冒的混账吗?”
“那个是……”唐易中皱眉道,“倒不像是那些皇子皇女能请得动的人,璇玑这些皇子皇女,我还是很清楚的,陛下子女养多了,防备心一直很重,制衡之术也从未停止,他们不像有这个实力。”
“玉衡!”孟扶摇细白的牙齿咬进下唇,提到这个人她什么戏谑玩笑都扫荡得一干二净,要问全世界有谁是她最想宰也必须宰的,那就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他,自已怎么会险受侮辱?怎么会和长孙无极生分?怎么会逼得长孙无极险些走火,更间接造成李家灭门自己堕入两难,险些送命?
“如果真是他的话,倒是个麻烦事。”唐易中若有所思,“我扪璇玑皇室以前有个秘而不宣的说法……也许可以去查查看。”
孟扶摇斜瞟着他,也不问,半晌道:“就算你家皇帝丢了东西,你凑什么热闹,不惜自锁功力冒险来找?”
“陛下晚年倦政,朝政混乱,军事经济一蹶不振,皇子皇女忙于争位,朝中众臣忙于站队,我璇玑国事,积弊已深。”唐易中这回当真严肃了,“陛下也确实沉疴已久,不久于人世,这般混论境况下,新主立谁,何止是陛下一人之事?实是关系我璇玑千万百姓,关系我璇玑满朝文武,关系我璇玑国运,又岂是匹夫可以卸责?”
“敢情是顾炎武第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孟扶摇这下侧肃然起敬,结果还没来得及再表扬几句,那家伙又嘻嘻一笑,道:“万一轮上个不是东西的,继位后清除异己,我们这些臣子的荣华富贵,到哪去找?”
孟扶摇“呸”一声,懒得理他,唐易中却瞟着她道:“这一路来,我本有些事想不通,如今却突然若有所悟,隐约猜出了一些……哈哈。”他站起身,道:“我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两位尽管驱策,至于玉玺……太子和孟王什么时候觉得合适归还,再还吧。”
他就那么拍拍衣襟,十分随意潇洒的出去了,从头到尾,对玉玺看都没看一眼,孟扶摇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位小公爷离开,半晌怔怔道:“他跟着我不就是为了玉玺么?为什么现在又不管了?”
长孙无极瞟了一眼那黄缎包,眉头微微一皱,半晌叹息道:“有些事……终是避不过的……”
…………………………
第二日,永昌殿璇玑帝后会晤无极太子及大瀚孟王。
在孟扶摇的强势要求下,蛰居宫中已经数月不见人的璇玑皇帝终于破例接见两位大国贵客,永昌殿关闭多日的殿门层层开启,重重遮挡阳光的厚重垂帘被挽起,原本驱赶出的太监宫人再次执拂悄声蹑足的站立两侧充场面,等待着随时被使唤,再在用完后再次被赶出永昌殿。
唯一剩下的屏障,是御座前的一层纱幕,影影绰绰,将人影摄了个朦胧。
日头转过高高的隔扇,洒在高旷森凉的永昌殿前一丈之地,伴随着玉阶上悠长的唱名声,长孙无极和孟扶摇各自带着无极和大瀚的臣属在太监引领下进门。
厚厚的精织地毯将人的足音淹没无声,大殿内原本在等候的诸在职皇子皇女及大臣齐齐立起,永昌殿首领太监恭谨的迎上来,一个躬躬到底:“请殿下及孟王稍候,陛下马上驾临。”
长孙无极和孟扶摇点点头,这个场合不宜再坐在一起,两人各坐一边,相视一笑。
这一笑笑得陪同的大臣们心都拎了一拎,生怕这两个在这场合也会出什么幺蛾子。
偌大的殿中,众臣屏息相侯,一声咳嗽都不闻,又等了一阵,纱幕后才传来浑浊的呛咳声,拖沓滞缓的脚步声,属于有年纪的人才有的沉重嘶哑喘息声,以及环佩叮当之声,内殿里隐隐约约转出两个人来,看得出是一男一女,女子走在外侧,峨髫华冠,衣履富丽,十二层千鸾绣袍在深红地毯上拖曳出沙沙微响,日光透过淡淡纱幕,映出她微扬下颌挺直背脊的侧影,也映出她搀扶的龙袍男子,虚弱而微微佝偻,一边走一边不住咳嗽。
两人一高昂一弯腰,女子下垂的衣袖搭在男子臂上,看起来不像皇后搀着皇帝,倒像皇后正由太监服侍着,搭臂款款而来。
孟扶摇立刻不厚道的笑了。
老牛吃嫩草的后果,真的是很惨烈的啊……
孟扶摇这么一笑,璇玑众臣立即明媚的忧伤了。
陛下原本哪里是这样?堂堂一个美男子,年纪不轻依旧风采不减,实实在在的壮年英伟之貌,也就近半年才开始衰老,但也没成这样,怎么两个月不见外臣,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老夫少妻,美色伐身啊……
纱幕后璇玑皇后搀扶着皇帝坐下来,孟扶摇原以为她要坐到旁边的一个侧座去,不想她头一扬,双手优雅的在膝盖上交握一搭,竟然就在皇帝身边,御座之上挤坐下来了。
璇玑众臣失色——以前皇后虽跋扈,但也从没有真正参与过政事,陛下这个还是把得准的,任她在后宫闹腾,前廷不得干涉,如今这是怎么了?在无极大瀚贵宾之前,任由皇后挤坐御座?这这这这……这岂不成天下笑柄?陛下病糊涂了?
抬眼瞅瞅上头的孟大王,果然,孟大王再次丝毫不给面子的笑了。
不仅笑,还开了口,不仅开口,还一开口就是个劲爆的。
“咦,璇玑什么时候,有两位帝王了?都说天无双日国无二主,如今可算是看了稀奇了。”
长孙无极微笑侧顾脸色铁青的璇玑礼部尚书:“还请尚书大人给个章程,我等好斟酌礼节。”
按照七国皇族惯例,参拜帝王和参拜皇后礼节不一,以长孙无极和孟扶摇身份,对璇玑皇帝应欠身,璇玑皇帝应受礼之后还礼,但是对璇玑皇后,只应平礼,如今这御座一挤,礼字上头自然便不好办了。
礼部尚书瞄一眼纱幕后傲然端坐的皇后和不发一言的皇帝,一时也不知道怎生安排,例来国礼都事先定好改动不得,如今皇后来这一出,该怎么办?
眼看着纱幕里头不动,纱幕外头长孙无极和孟扶摇也都不动,局面僵持尴尬却无法解决,额头上顿时满满沁出汗来。
孟扶摇泰然自若坐着,无聊的剔着手指甲,一点也没感觉到压力——上头皇后十分不安分,冷而厉的目光不住从纱幕里剑似的穿出来,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如果那目光可以化为猛兽,大抵早就扑上来咬了。
于是孟扶摇后知后觉若有所悟的想到,貌似,眼前这位是长孙无极的前丈人和前丈母娘?貌似,现在的局势是退婚的女婿带着新女朋友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