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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鸾儿此时在这里,定会认出那小乞儿的,可惜她不在,并没有人知道这小乞儿出自整个京城消息最灵通的一个乞丐团伙,也是那团伙中出了名的聪明伶俐的小狗子。
凤凰县崔家的车队到了京城门口,还没进城门,就听到一个挺大的声音:“可是凤凰崔家大公子?”
崔正功一听这声音赶紧叫人停住马车,打开车帘往外一瞧,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子,同时,也是暗暗着恼,他额上虚汗渗出,在他身旁的丫头赶紧帮他擦汗,崔正功有气无力道:“正是,你们是……”
两个青色布衣的小厮上前嗑头:“好叫大公子知道,小的们都是崔府的下人,特奉了夫人的命来接公子的。”
“如此,多谢伯母了。”崔正功笑了笑:“咱们走吧。”
两个小厮先是步行。等随着车队进了城门,就寻出马车来坐上,带着崔正功一行去了京城崔家。
这坐在马车上陪崔正功进京的却是从小服侍崔正功的丫头流光,原来崔正功的正头夫人张莺是要陪他进京来的,只是张莺怀了身孕。月份又小,崔夫人怕路上有个好歹,便不叫张莺跟去,只派了流光过去伺侯崔正功。
此时,流光坐着一边给崔正功倒温水,一边抱不平:“少爷。虽然大老爷是长房嫡枝,又是在朝为官的,可说到底少爷也是崔家正经的子孙,便是大老爷不派几位少爷过来接您,可至少也该派个管事的。叫两个小厮过来迎侯算是怎么回子事?”
“行了,别说了。”崔正功喝了水,才觉得身上好了些,只是一路赶来这会儿子还没有休息,再加上天气热流了许多汗,到底身上还是很不舒服,再加上流光那些话叫他很是烦心,难免语气就不好起来。
流光撇了撇嘴:“奴是真替少爷不值。大老爷亲自写了信说少爷才华是有的,只是缺少机遇,又说卢家正寻品德才能俱全的夫子教导他家的小公子。说是为着和卢家的盟约,叫少爷进京来先在卢家做个夫子,再图谋以后,这可不是少爷上赶着来的,结果呢,少爷来了他们就这样轻慢。想少爷在凤凰县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从来可没吃过这样的亏呢。”
流光的嘴很巧。这张巧嘴说出来的挑拨话语成功的叫崔正功怒上心头,原本他就对自己被怠慢不满。如今又听了流光的话,更是气恨崔家嫡系对于他这个旁枝的打压。
“少说几句吧。”崔正功脸上带着怒意,压低了声音阻止流光:“这里是京城,可不是咱们凤凰县,你以后说话小心些,省的得罪了人。”
“奴晓得。”流光赶紧笑着应下:“这一路赶过来少爷也累坏了吧,等到了地儿奴寻了厨房与少爷做些清淡可口的吃食,少爷吃了再洗澡一番,好好休息些时日再去卢家如何?”
“这还要看大伯如何安排。”崔正功摇头苦笑:“若是他叫我明儿便去卢家,我也推辞不得。”
“这便如何是好。”流光一听急了:“少爷身子本就不好,一路折腾来哪里再受得了劳累。”
崔正功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不便操劳,心知流光这是关心他,也不训斥流光,只是靠着车厢养起精神来。
流光感觉一阵阵的闷热,见崔正功头上又出了汗,赶紧拿了扇子与崔正功打扇,好叫他凉爽些。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崔府,崔正功坐着马车由侧门进去,到了二进院中,早有管事的侯在那里请他下车了,崔正功踩着凳子跳下马车,脚一沾地就觉得身上一阵虚软,差些站不住,好在流光机灵扶住了他,这才没有出笑话。
那管事带着崔正功和流光进了一个小门,就有丫头过来带流光下去,崔正功则跟着管事到了一个小巧的书房内。
外边天气炎热,崔正功一进书房却觉一阵凉意,心知这屋里定是用了冰盆的,看了几眼,果然在角落处见到两个冰盆子。
他又见书桌后一个中年男子背向他站在书架旁,一手持书不知道在看什么,一看这人,崔正功立时肃手行礼:“正功见过大伯父。”
那男子回头看了崔正功一眼,板正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来了,坐吧。”
崔正功并不敢坐下,笑道:“侄子还是站着听从伯父教诲吧。”
这男子正是崔家现任的家主,长房嫡枝的传人崔礼,他笑着一摆手:“都是一家子骨肉,哪里来那么多礼,叫你坐就坐下。”
崔正功赶紧道了谢坐在椅子上,一时,就有下人端了西瓜等解暑的果子来,崔正功又热又渴,也不推辞拿起来吃了一小块西瓜,待他吃完了,就见崔礼放下书道:“这样大热天叫你来回奔波,倒是难为你了。”
“侄子年轻,正该多走动走动,哪里敢说难为二字。”崔正功赶紧站起来表态。
崔礼又摆了摆手叫崔正功坐下:“原也该叫你在家里多用功读书的,只是这卢家你也是知道的,他家女儿马上就要进宫。一进宫便是淑妃,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着呢,不说京里,就是外地也有不少人家给他家投了帖子的,这样的人家。咱们就是不拉拢,也不能得罪。”
“是,侄子明白。”崔正功只觉得一阵阵寒气入骨,眼前一阵发黑,少不得攥紧拳头撑着。
崔礼的话又传入他的耳内,叫他只觉得头疼。耳边一阵阵的嗡嗡声,连崔礼说的什么也听不太清楚,只听个大致的意思:“他家的小公子是个聪慧的人物,虽说未开蒙,可也识了上千个字。也读了些个书,就是大字如今也练了起来,卢家对这位小公子很看中,正巧得知你才学还行,又和咱们家有些交情,就托了我请你到他家做夫子。”
“侄子哪时候去?”崔正功咬咬牙,问出一句话来。
崔礼一笑:“先歇两日,待到下半月再去吧。你且多用心些,以后自有你的好处。”
崔正功虽然头疼,眼前又晕乎乎的。可也清楚若是得了卢家的看中,以后便是他考不中,凭着卢家和崔家的人脉,要在衙门里给他寻个差事也是成的,就是留不到京中,弄个外放的县令什么的。也好过只有那举人的功名。
“侄子记下了,这几日少不得要烦劳伯父。”崔正功想起身行礼。可怎么都起不来,好在崔礼并不计较这些。看他脸上带着疲色,就笑道:“你也累了,且去歇着吧。”
说完这句话,崔礼朝外叫道:“何柱,你带侄少爷去翰墨轩。”
翰墨轩是崔家这所五进宅子里分隔出来的一个小院,靠近后门处,有单独的院墙隔着,旁开一个小角门,虽说是在崔家,可是,进出并不用走崔家正院的路,出入很是方便,再加上翰墨轩虽然小巧,可到底布置的很是精巧,又很是安静,便极得崔家各主子的喜爱,先前崔礼的长子崔正勋未娶妻前就曾住在翰墨轩,后来娶妻嫌弃翰墨轩窄小才搬走的。
崔礼叫崔正功住在翰墨轩,这足以说明对他的看中,如此,倒是叫崔正功原本对于崔家嫡系的怨言少了许多。
他起身向崔礼告退,随着何柱出得书房的门,一出门被太阳一晒,晃的眼睛生疼。
那何柱倒也乖巧,将手中的伞撑开来替崔正功遮住太阳,笑道:“侄少爷,跟小的这边走。”
崔正功停住脚步站了一会儿子,又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身上舒服了些才随何柱前行,他抬头看看何柱撑着的伞,觉得这伞好看又雅致便问了一句:“这伞是哪个做的,倒也别致。”
何柱笑了起来:“侄少爷才从外地来,大约是不知道的,这是顾家伞,专用来遮阳的,如今在京里卖的火着呢。”
“顾家?”崔正功有些不明白。
何柱一边走一边解释:“顾家就是江南有名的大商家,他家大爷没了之后一家子就进得京来,可巧的与贤嫔娘子娘家做了邻居,他家世代经商,很有些门路,这不,弄出这些精巧的伞来送了贤嫔娘子的姐姐,说来都在一个巧字上,当今官家宠爱贤嫔娘子,见贤嫔娘子闷闷不乐,一问才知道她思念亲人,就特特下了旨叫贤嫔娘子的姐姐进宫,而贤嫔娘子的姐姐便带了顾家伞送于贤嫔娘子和官家以及太后,一时间,宫中诸人喜爱,顾家伞名声大振,倒真做成了一门生意,如今,顾家就凭着这伞都能日进斗金呢。”
“贤嫔娘子?”崔正功口中咀嚼,片刻之后就想明白了,这贤嫔娘子可不就是他先小姨子李凤儿么,那进宫的贤嫔姐姐正是被他休出家门的李鸾儿。
听何柱这意思,李家如今可是风光着呢,崔正功一时想一时后悔,若是早知道今日,他又何苦休了李鸾儿那么一个贤惠又温顺的新妇,去娶张莺那么一个恶妇,张莺也不过是张家的旁枝,最多有个当县令的爹爹,可不如李鸾儿,人家可是有在宫中受宠的妹子呢。
崔正功心下大悔,又是大恨,不想这时候何柱没撑住伞,倒叫那伞偏了几分,*辣的太阳正照进崔正功眼睛里,他实在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
☆、第一七三章 准备
永信宫中,李凤儿才刚刚将张勇送来的药收好,就听到外边通传声,她赶紧起身相迎,便见德庆帝正信步走来。
李凤儿笑着上前:“陛下这几日忙着处理朝政,倒也有些时候没到我这永信宫了。”
德庆帝携了李凤儿的手进屋:“凤儿想不想朕。”
李凤儿脸上笑意更甚,并没有多少羞意,爽快的开口:“不想那是假的,我倒是愿意陛下能时刻陪在我身旁,只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便想着在别的姐妹入宫前多和陛下亲近亲近,可陛下连这个都不叫我如愿。”
“可是又醋了。”德庆帝笑的分外开怀,挥退了宫娥,他坐到椅子上,将李凤儿拉进怀里细细抱住:“朕的凤儿竟是个小醋坛子。”
李凤儿举起袖子闻了闻:“确实有些酸意,若是叫陛下常来我这永信宫,就是每日泡进醋坛子里我也是愿意的。”
德庆帝抱着李凤儿长叹了一声,又道:“凤儿的心意朕知道,朕必不负了凤儿。”
李凤儿垂头,心说你怎的不说不会叫别人进宫,只咱们二人相守呢,说是不负我,却不知如今已经负了我。
她强作笑意:“我心里明白,只是,只是若皇后娘娘和旁的姐妹进了宫,还望陛下念在咱们往日情分上多来看看凤儿。”
说话间,李凤儿挣出德庆帝的怀抱,转身将挂在墙上的古琴取下:“这几日我无事,便做了一曲,陛下且听听。”
德庆帝一听顿时大喜,忙叫李凤儿弹奏。李凤儿洗净了手燃了香,端坐在案前,先净心,再将双手放在琴上拨动琴弦,一时。一曲妙音响起,这曲子先是欢快,后又带些愁伤,哀怨之意,然后便是欢喜不禁,最后。终止在一片沉重中。
德庆帝听的入神,久久回不来神,等到李凤儿弹完,他也坐下弹了一曲凤求凰,末了道:“朕做不来先帝那样一生唯一人。可是,朕却能给凤儿许下承诺,今生今世不管凤儿如何,朕都待你一如今日。”
李凤儿笑了起来:“陛下这话好没意思,咱们不说这个,如今天气越发的热了,我且想着到了晚上得闲的时候咱们在御花园的池子边上烧烤来玩如何?”
“烧烤,这个好。”德庆帝一听也一改先前的愁容。顿时大喜,抚掌道:“自去年在饭庄中吃过你哥哥弄的烧烤,朕就再没吃过那个味了。”
李凤儿调皮的眨眨眼睛:“我临进宫前特意跟我哥哥请教了。还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