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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武侯大约不知道。”留王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是满满的深情,看李鸾儿的时候,似是在看什么最最珍贵的物件一般:“孤心悦英武侯已许久,孤本来打算得了这天下,以天下为聘娶英武侯为妻,只可惜,孤如今……只孤的心意未变,若是英武侯放孤回去,孤登临大宝之时,许你皇后之位。”
李鸾儿笑了,笑了许久,笑的留王脸色都有些尴尬:“英武侯笑甚?”
李鸾儿指着留王大声道:“我笑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开眼。”
“皇后?”李鸾儿冷声道:“呸,皇后?都说皇后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我却是瞧不上眼的,再尊贵如何?还不都是帝王的附庸,史上皇后有几多,真正能得了好下场的又有多少?殿下也是熟读史书的,倒不用我一一叙说,远的且不说,单看如今赵皇后便知。你当我稀罕那个给皇帝拉皮条的位置么。”
见留王的面皮变的青白,眼神也有些浮动,李鸾儿又笑了:“我若想要贵极天下,却不是想攀附男人得来,而是凭自己的本事得的,王爷怕是不晓得,这天下大了去了。无主之地也多了去了。我想要称王自然去海外寻那无主之地好好建设一番,自己快快活活做个女王岂不比那什么皇后强百倍,又何必要你许与我?”
说到这里。李鸾儿抬头望向窗外,悠然道:“我想要什么自会自己去取,不用旁人施舍,更不必拿什么东西去换。”
留王的神色很是难看。面色青了白白了红,最后竟也笑了起来:“好。好一个英武侯,竟是有如此大的志向,不愧是孤瞧中的人。”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又道:“侯爷大有当年则天皇帝的气概。”
李鸾儿猛的转头,目光悠然又狠厉:“你又说错了,我不比哪一个。便是旁人称赞的则天大帝我也是不比的,因着她们都是先攀附男人才能上位。便是则天大帝也是一样,若没有高宗李治,又何来的则天大帝,我却是不一样,我不会放任自己为任何人委屈,便是皇帝也不成。”
留王心尖颤了,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只心中却更加的喜欢李鸾儿这样傲神天下的神情气概。
许久,他长叹一声:“是我想差了,你这样的人便不该屈居任何人之下,如此,你若放我,我得了江山便以江山许你,你为王,我为后如何?”
李鸾儿满心的惊异,只觉得很是奇怪,留王这话……这样的话几乎古代的任何男子都说不出来的,更不要说他这样尊贵的身份,那样清高的性子,实在是,叫李鸾儿完全没有想到。
“你开什么玩笑。”李鸾儿深吸一口气推却了留王放在她眼前的那极吸引人的条件:“这事我是绝不会答应的,你且消停些吧,不然可要受苦的。”
说完,李鸾儿推门出去。
只她才迈了一步,身后留王就问:“若是,若是你没嫁人,或者说你先遇到孤,你会不会跟孤王?”
李鸾儿头也不回的出去:“不会,你有妻有妾,便断了我瞧上你的可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李鸾儿走后,留王哈哈大笑,笑了许久,笑的留王眼泪都出来了,他也不管,只是小声道:“竟是如此,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李鸾儿不管留王是如何想的,只待他如初,过了几日命人下山探听消息,只说留王的人往远处搜去了,李鸾儿就带人换了衣裳,又将留王装扮一番这才下山。
说起来,李鸾儿前世的时候倒也学过一些化妆技巧,又因留王本就长的极阴邪俊美,她便将留王化成一个美貌女子,又逼留王穿了女装,这样才出山开始离开赣地。
一路上倒也遇到许多巡查的人,只瞧着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且也没有见着留王便放行了。
如此,李鸾儿一行用了十来天的时间出了赣地,一出留王地盘没多久,便有人来接应,他们迅速坐船沿海岸线朝京城驶去。
等上了船,李鸾儿打探前方消息,知留王的人果然也弄了大雍朝皇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拒敌,如今战事正处于胶着状态,不过,前方的人来信说留王那边的将士似乎是没什么精神一样,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李鸾儿听后很想发笑,心说那边造反派没了主子自然没了精神,说不得这场战役打不了多久了。
这回李鸾儿所坐的船只是海军的船只,由祝江亲自带人护送,不只安全,速度也快。
并没有用多久船就在天津港靠岸,德庆帝那边早得了消息,这会儿便有一支军队等在港口,李鸾儿一下船,就有人押送留王还京。
留王前脚进了京,后脚德庆帝那边便召告天下已经活捉了留王。
这下好了,留王那边的军队本来还在和朝庭军队对恃,一听留王都没捉了,且还到了京中,哪里还有什么心思。
几个将领也都起了背叛之心,有的投靠了德庆帝,有的带人自立门户远走他国。
如此,留王这场叛乱竟是没用多久就平了,原打算看朝庭笑话的那些世家大族这回彻底的傻了眼。
留王能被擒来自然是李鸾儿的功劳,德庆帝论功行赏,便要封赏李鸾儿,只李鸾儿却是坚辞不受,德庆帝无奈只好先放着。
只他前脚才说要封赏李鸾儿,后脚便有人跳出来说什么李鸾儿有功高盖主之嫌,又说李鸾儿太过跋扈,叫德庆帝须得提防,还有人将主意打到李凤儿头上,只说若再这样下去,李凤儿便是下一个则天大帝。
德庆帝先是不理会,只这些言论越发的多了起来,也有愈演愈烈的样子,这回,不只李鸾儿,便是德庆帝都怒了。
一次大朝日,德庆帝上朝便道:“原前些日子有人在朕跟前总是说英武侯如何,有说英武侯功高盖主的,有说英武侯不服管教叫朕提防的,竟还有人说皇贵妃有则天之嫌,朕听了原想着不以言获罪,也并没有当回事,只不理会你们,却哪知道有些人便是犯贱,朕越不理会,越是轻狂了。”
这话就说的重了,那些在德庆帝跟前吵吵过的臣子全都红了脸。
德庆帝笑了一声:“朕早些年派英武侯出征草原的时候,便有人说英武侯是女子,便该在闺中安份守已,不应抛头露面,这才几年,你们便说英武侯功高盖主,怎的?现在不说她是女子了?你们如此多的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怕一个女子功高盖主,你们不臊,朕都替你们没脸。”
德庆帝扫视群臣,深吸一口气又道:“朕的皇贵妃是什么人朕心里清楚,英武侯是什么人朕也清楚,朕信皇贵妃,也信英武侯,更信李大将军,往后再有人在朕跟前挑拨离间,朕决不轻饶。”
最后一句德庆帝说的掷地有声,重重砸在朝臣心中,叫许多人浑身一个机灵,不由自主看向李鸾儿。
李鸾儿脸上带着笑,却是什么都没说。
德庆帝起身:“朕也没有什么心情理会你们那些折子,寻个人给朕送去万寿宫,都散了吧。”
随后他很任性的走了,留下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无奈还有惊惧。
都说帝王多疑,好些人也都是打着这个主意,想要挑拨一番德庆帝和李家的关系,哪知道,德庆帝对李家竟然如此的信任,已经达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
不过,许多人都在心里琢磨,德庆帝似乎是太过恩宠皇贵妃了,因着皇贵妃才如此的厚爱李家。L
☆、第五五七章 前事
“前方战报。”
德庆帝将一份文书摔在浑身狼狈的留王面前。
留王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就见德庆帝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朝庭军队已经攻入留王府内,留王府上上下下四百余口全部被擒,留王妻妾即将押解进京……”
留王的眼睛又闭上了,这几日他没喝什么水,喉咙干渴的紧,说话也带着干涩和沙哑:“胜王败寇自古如此,即是败于你,我无二话。”
德庆帝脸上原本的得意神色这时候消散了,他沉下脸来静思好了会儿:“罢,朕也不再辱你,只也不能留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留王眼睛没有睁开,静静说道:“给我毒药,我不想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好。”德庆帝应了一声,原想要走,可看留王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又留了下来:“你是朕的王叔,朕向来优容于你,你又为何造反?”
“为何?”留王睁眼,眼中一片茫然:“我若知为何就好了?”
见德庆帝不解,留王笑了起来,笑容中多是哀痛:“父王自离开京城之后心心念念便是那把椅子,我自小便被父王教导无论如何定要夺了这天下,父王口中,这大雍天下本是我父子的,只因高宗奸滑才得了这天下,高宗那样无能之辈都坐得,我们如何坐不得,我这一生都困在这件事中,若是不起兵造反,我这一辈子还活的有什么意思?”
说完,留王长叹一声,闭目无言。
德庆帝听了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他又看留王一眼。迈步离开,出了屋子,德庆帝不由的反问自己,他这一生又能做什么?
似乎除去先帝遗留下来的那一定要护住这江山社稷之事,他似也活的没什么趣味。
德庆帝心中一阵无趣,索性走路都没了什么劲头,出来之后四下张望。竟然不知道要去何方。
站了好一会儿。德庆帝才朝永信宫走去。
进了永信宫的正房,便见李凤儿脸上带着笑在教福豆和丹阳写定,母子三人亲密温馨。叫德庆帝看了心头也不由一暖。
是了,他除去要护住这大雍江山,还要护好眼前的母子三人,有了李凤儿母子。他这一辈子到底也是有个想头,至少比留王强上许多。
想及于希来报。说留王书房中存在英武侯的画像,德庆帝便不知道要如何说了。
英武侯那样的女子竟然也有人欢喜,实在是……话说,留王也不怕李鸾儿一掌将他拍到地上抠都抠不出来?
只转念间。德庆帝又想留王满心都是英武侯,却至死都只能远远望着,时时惦念着。便是得见也不得亲热,实在是不如他的。他心悦李凤儿,便能得李凤儿相陪一世,说起来,实在是比留王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此,德庆帝又有几分得意,几步过去伸手环住母子三人:“留王这乱终是平了,咱们且也有时间了,朕过几日带你们去吃那永和居的烤鸭如何?”
“真的?”丹阳回头,满脸的惊喜,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福豆脸上也带着笑,应该也是极想要去的。
李凤儿抿嘴笑笑:“丹阳可惦记了好些日子了,这回倒好,陛下终是要带她去吃了,也省的她总烦我。”
德庆帝握住李凤儿的手:“咱们一家一起去,旁的人都是一家子去吃的,咱们也是。”
“谁与你一家子?”李凤儿瞪了德庆帝一眼,只这一眼却显的风情万种,瞧的德庆帝半边身子都酥了:“后宫那些女人又是什么,皇后呢?那可是正室嫡妻,你与她才是一家子呢。”
李凤儿这话怎么听怎么有一股子酸味,听的德庆帝心头欢喜,忙拉住李凤儿笑道:“旁的人朕不管,朕只与你一家子。”
李鸾儿回京之后歇了好一时,后李春等人班师回朝,李鸾儿便带一家子去李家小聚,一大家子人倒也和和乐乐的玩了几日,随后活捉的留王手底下那些官员将领其及家眷全部押解进京。
这一日京城热闹之极,许多人都聚在街上瞧这些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