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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起来,掀起被子,在我的连连惊叫声中,裸身下床,然后慢腾腾地开始穿衣服。我有一刻的失神,等我反应过来之后,脸羞得更红,立马用被子把头紧紧蒙住,只听到他低低的幽怨声:“摸都摸了,现在还不敢看了。”
我在被窝里听到他的声音传来,像极春闺里的怨妇。这哪跟哪啊,我把头伸了出来,怒视他。他已经穿戴整齐了,紧紧抿着的嘴,掩藏不了满眼的笑意。
我心里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变得深邃难懂,深深凝视着我。
我的目光定格在他春水荡漾的面容上,心头涌上阵阵酸涩,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我要离开他的日子。
我恍恍惚惚,朦胧中,他的面容逼近我的脸,然后如清泉般的轻吻落在我的额上,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了下来,落在我和他的脸上,他呆了一瞬,开始吸吮我的泪水。
“凌儿,永远不要背叛我。”他在我耳边呢喃,然后起身离去。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然后轻轻地下床,开始梳洗,心中百转千回,想着这里有什么我要带走的。想了半天,我没想到有什么可留恋的,可又想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带走。
吃完早饭,素素和晓莺在那争那个鞋样好看,我在边上失神地听她们争论不休。
“让夫人说哪个好看,夫人的眼光最好了。”
我温和地笑道:“都很好,把它们都做成鞋。”
“这个好看。”
“是这个好看。”
她们又陷入争吵。
我到院子里,这里的空气永远是那么清新,带着翠竹的味道。我深呼了口气,和七娘说,我要去茶馆坐坐。
“爷临走的时候,让我转告夫人,外面时疫横行,夫人要是出去,早去早回,不要回来太晚。”
我失魂地轻轻点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素素,往茶楼走去。
我最终什么也没带走,衣服和钱我已经让苏捷帮我准备了,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好像还没想好要去哪里。
我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问题,最后都没想好。算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等我离开这里后,我再设法联系欷侃和许南,以后天高水长,逍遥赛神仙。我一直梦想的生活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一直到茶楼,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到茶楼的时候,苏捷已经在那里,首先递给我一身玄衣,让我先套在外面。我将所有的头都盘在头顶,脸全露出来。
虽然没有易容,但乍看上去,和以前的我截然不同。我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苏捷呆立在那,有些失神地看着我,他的目光让我心头一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想好了?我们要走了。”他淡然开口,我木然地点头。
我们?
我跟在苏捷的身后,一路恍惚地和他一起上了马车,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马车急速地向前奔驰,在城门那里,照旧受到了盘问,不过,苏捷刚一露面,城门的看守就让放行了。
苏捷这身皮囊还这么管用。
“想好要去哪了?”
“还没有,只要远离这里,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你把我放下来就行。”
“把你放在偏僻的地方,你就不怕遇上豺狼?”
“有谁还比你苏捷更可怕的啊?”
“那你还找我?”
………
我和苏捷,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到我再向外看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城外的原野上,灰茫茫的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马车后来又行驶了很远,马车突然停下来。我向外看的时候,车夫不见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警惕地看着苏捷。
他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直盯着我的脸。
“你不会要绑架我吧?”我沉声道。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要绑架你,在东都的时候,我就不会救你,何必等到今天。”
“此一时彼一时,你不绑架我,把我带到这么个鬼地方来干嘛?”
“不是凌夕说要在偏僻的地方的么。”
我怔住,差点被他绕住。
“车夫哪里去了?”
“回家了。”
“你到底要怎样?”
“凌夕一个人亡命天涯,我怎么能放心呢?”沉默了一刻,他悠悠地开口。
我心里还在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抚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摩挲。
我心一慌,顿觉马车太拥挤,想往后退,却退不开,身子贴在马车壁上。
他的手指从我的脸上拿开,黯然地开口道:“告诉我,凌夕,你到底喜欢谁?萧初过还是独孤楼?”
他的俊脸有些许扭曲,有些涣散的目光里仿佛藏着万千苦痛,但他却不知道怎样化解这些苦痛,独自在那里苦苦挣扎。有一瞬,我觉得这个目光很眼熟,在那个如水的夜里,这个俊朗的少年也曾有过相似的眼神,只是这一次,目光中饱含更多沧桑和绝望。
我呆坐在那,心里苦涩难言,不知该怎样开口。
“不管是初过还是那个凤皇,你要的生活,他们永远给不了。跟我走吧,凌夕,我和你去过风一般的日子,再也不管这些俗世中的恩恩怨怨。”
他的声音很轻,最后一句就像是飘在空气里,因为马车的空间太小,声音最终落进我的耳朵里。我嗫喏着,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面容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只能感触到他的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唇,然后轻轻地吸吮,那份柔情和怜惜,就仿佛是微微的风中夹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任凭他吻着。他的吻从我的唇向下滑落,轻轻滑过我的下巴,落在我锁骨上方的皮肤上,手伸到我的腰间,轻轻搂住,我脸上的肌肤碰到了他的发丝,痒痒的,喉咙里发出轻吟声。我心头一惊,头脑顿时清朗,狠狠推开他。
“对不起,苏捷。”我的眼泪滑落下来,轻轻地启口。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我盯着他的红唇,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刺眼的笑容了。
“凌夕你知道吗?你善良的外表下,其实埋藏着世界上最残忍的心。所有的一切,你都懂都了解,但你却装着不知道,你让别人在你的柔情里越陷越深,直至无可救药。当我开始发现,我的头脑里全是你的影子,我的梦中全是你的笑容,我知道,我已经陷进去了。我想逃开,我去参军,我挣扎着不去想你,可是每一次午夜梦回,我都能看到你,站在远方朝我微笑。不管我怎样努力忘记你,我还是做不到。你让我的人生第一次产生深深的挫败感。”
苏捷的脸上挂着他惯有的丝丝懒散,轻若低吟的声音,落在我的心头,如同一个小石子掉进平静的湖面上,丝丝涟漪向四周扩散而去。
我无言以对,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半天,我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苦笑道:“今天谢谢你,我们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了,你要保重,我会想你的。”说完,伸手去推车门,却被他一把拉住,我还没来得及尖叫,耳边传来急骤如雨的马蹄声。
“初过来了。”
我愤怒地转头,他风轻云淡地看了我一样,苦笑道:“不是我,他那么精明的人,你只要有一丝反常,他就会想到,你走不掉的。”
我愣在那,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后消失在耳边。
我深呼一口气,推门跳下马车,抬起头,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坐着一个白衣儒带的男子,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神显出一丝疲色。我顺着他的目光,马车上的那个青年公子身着冰蓝色丝绸长袍,面色慵懒,眼睛里寒潮涌动,直盯着来人。
他们就这样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的脸,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对方。最后,苏捷朗声笑道:“凌夕,你今天又闯祸了。”
“苏捷,帮我把包裹递给我。”
苏捷愣了一下,打开车门,把包裹拿了出来,讳莫如深地看着我,又抬头看了马背上那个人一眼,然后把包裹递过来。
我伸手去接,可是还没接到,包裹已经飞了出去,我转头,包裹已经在初过手上。
“苏捷你……”我怒视苏捷,他面如冰霜,正直直地盯着初过手中的包裹。
我转身,抬头直面初过,冷声道:“把包裹给我。”
他的面容比苏捷还要冷峻,看我的眼睛里两团火苗呼之欲出。沉默了半响,脸色稍微缓和,沉声道:“今天早上,我叮嘱过七娘,让她转告你,今天早点回家。她没有转告你么?”
“她说了,但我的去意已决,我不想再在萧府待下去。”我盯着他逐渐幽深的瞳孔,继续说下去:“我不想你为了我有任何的改变,我也不想为了你有任何的改变,我只想做我自己,青山绿水做伴,做一个闲散人。”
我的声音不大,但我却觉得它响彻山野,久久回荡在我的耳边。
这话是说给我他听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要狠下心来,快刀斩掉这越来越纠结的情丝。
瑟瑟秋风里,他的脸越来越苍白,突然,他手中的包裹向我身后飞了出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像小鸡一样被拎起,瞬间落在他的面前。屁股撞到生硬的马鞍,我痛的两眼冒金光,我的屁股是不是已经被撞成两瓣了?
“萧初过。”我怒吼。
他无视我的怒吼,手紧紧箍在我的腰上,不让我有丝毫动弹。
他的嘴唇碰到我的耳朵,发出恶魔般的低吟:“慕容凌夕,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哪怕死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放你走。”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冷冷注视眼前这一切的苏捷,策马离去,身后扬起漫天黄尘。
萧初过这次还没机会把我扔在床上的时候,我已经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不过,对于我这次不轨行为,我受到了更加严厉的惩罚——监禁。
这次软禁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他派了两个人守在竹枝苑的门口。我说要去给苏月华请安,那两个人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说想到萧府外面走走,连门都没有。
终于,我和他走到了这步田地。
爱恨的边缘
“舅妈,你告诉我嘛,求求你。”
“好,看在子剑这么聪明,这么乖巧的份上,舅妈就告诉你,这可是舅妈从来不外传的法宝哦。”
“嗯。”
“你耳朵过来。”
我对着子剑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他眉开眼笑地跑开了。
沈子剑是初娴的孩子,今年刚满五岁,上次和沈玄之一起来竹枝苑找初过。我有一年多没见到沈玄之,刚从南蛮回来,和苏捷相比,他的面容倒真像是在战火中淬过的利剑,本来就很刚毅的面容,现在看上去,棱角更加分明。这样的面容,真正阐释了什么叫“俊朗”。
段天风让沈玄之费了好一番周折,不过最终没有达到“七擒七纵”,只“三擒三纵”就彻底收服了南蛮。
我再见到沈玄之的时候,他的脸色淡淡的,微微颔首,请我帮忙照看一会儿子剑,他去别院找初过。
初娴走了之后,沈玄之一直都没有续弦。邹定海的女儿今年刚及笄,萧青莲做媒,想把邹将军的女儿许配给沈玄之,被沈玄之一口回绝了,而且发誓说,此生非初娴不娶。
哎,沈家人……
哄小孩无非就是说些童话故事,唱唱儿歌,陪他做些小游戏,这些都是我的长项。我被初过软禁在萧府里,哪也去不了,正在无聊中。
可这小屁孩开始的时候很会装酷的,不理我。不理我好办,我也不理他,继续折我的飞机大炮,自娱自乐。
这阵子,我让杜钊帮我找了很多硬纸过来,好好地做了两副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