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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阮也笑。
吕泽瑾去找萧长天了,他得去求证呀,求证盛月姬让他进仕院,是不是只是因为嫌他烦,所以支开他。
萧长天会怎么说呢,温阮很期待。
下学的时候,萧长天就来找温阮了。
“姑娘说话,何必如此伤人?”萧长天叹着气问温阮。
“萧夫子是为吕世子之事而来?”温阮揉着猫儿笑。
“自然。”萧长天无奈道,“他很难过。”
“哦。”
“有道是看破不说破,吕世子生性易躁,姑娘这般直白地告诉他那些话,他必是受不了刺激的。”
“哦。”
“姑娘……”
“萧夫子,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难道说真话也不被允许么?盛姑娘是不是这么想的,别的人不清楚,萧夫子你一定清楚。”
“那姑娘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温阮歪头一笑,“萧夫子已经很久没有知音了吧?”
萧长天眼色一滞。
温阮低头摸了下猫脑袋,笑说“如今春元楼的座位不好定,去听辞花唱曲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我在春元楼常年有一个位子,最近我可能不会常去听曲,萧夫子若是不嫌弃,欢迎去我那儿坐坐,茶水免费。”
萧长天看着温阮,半晌没说话。
温阮点了下头“我先回家了,萧夫子。”
二狗子“阮阮,我太感动了,你终于开始营业了吗?你终于要搞事业线了吗?我就知道我粉你没粉错,阮啊,我的阮啊,我等你大杀四方好久了啊!所以,你是准备把盛月姬身边的龙珠全攻略下来吗?”
温阮“我这叫舍身炸粪坑,我可太伟大了,就好心拉一把这些龙珠吧,不过贾臻就算了。”
二狗子的大饼脸上写满了嫌弃“挑拔就挑拔你说得这么高尚,不过,包括纪知遥吗?!这是你的任务对象我的祖宗!”
“不包括。”
“……草!”
温阮抱着猫走出仕院,殷九野在门口等她“来了?”
“嗯。”温阮点头,她与殷九野约好了要一起去一个地方。
只是刚下台阶,她就看到她二哥温西陵了,他手里还抱着个紫檀木匣。
第36章
温西陵服用寒石散的时日不长; 又被温阮强制戒瘾; 如今除了略有些虚弱外; 已经无碍了; 只需再好生将养些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二哥; 你怎么来了?”温阮走上前问。
“我来接你下学。”
“你身体刚好; 不用出来的。”
“无碍; 对了; 那个,于姑娘呢?”
温阮回头看了看; 看到于悦走出来,冲她招了招手,于悦跑过来“温阮; 还有二公子。”
“于姑娘,我记得你想要把一好剑; 这个送你。”温西陵递上了手中抱着的木匣。
于悦眼中一亮; 连忙打开看,木匣里躺着一柄剑,剑鞘玄黑; 剑首是金色朱雀,剑格处镶嵌着宝石; 华贵异常。
利剑脱鞘而出; 剑身湛蓝; 剑刃却是白色; 极是精致。
“喜欢吗?”温西陵笑着问。
“喜欢!这是不是……凌雀剑?”于悦惊讶地问。
“嗯。”
“天啊,我一直只听说过这把剑,没想到有机会亲眼看到,这得多贵啊?”
“不要钱,我送你的。”
温阮眉头一挑,啊~哦~
于悦很喜欢这把剑,却有些不敢拿,推了一下想将剑还给温西陵,说“可是这凌雀剑千金难求,我,我……”
“它一直躺我家库房里,不见天光,都落了灰了,宝剑当赠美人,我就当是谢谢你前些日子一直来探病了。”温西陵却很是潇洒地说道。
温阮假装没看到他心疼得在手后握紧了拳头。
于悦乐得傻兮兮的,一个劲儿说谢谢,握着剑比划了一下,凌雀剑发出一声轻吟剑啸,她爱不释手。
温阮见此,出声说“这剑还缺个剑穗,二哥你不如好人做到底,陪于悦去配个剑穗吧?”
温西陵点点头“也行,那你呢,一起吗?”
温阮说“我跟阿九先回了,落下了不少功课,我得去他那儿补课。”
“好吧,阴九,你照顾好我小妹。”温西陵叮嘱殷九野。
“一定。”殷九野点头。
“走吧于姑娘,我陪你去配个剑穗,我知道一家做这东西不错的铺子。”
“谢谢,真的太谢谢了!温二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于悦高兴得要跳起来。
“……”温西陵眨眨眼“我有一个妹妹就够了。”
“那,那……”于悦想着,那咋谢呢?
“行了,别谢了,你是我妹的朋友嘛,走了走了。”
温阮看着温西陵和于悦渐走渐远,若有所思地说“这凌雀剑好像我大哥的心爱之物。”
“……”殷九野无语。
“所以,我二哥拿着我大哥的东西送人,还一副肉疼得不得了的样子,啧。”
“二公子似乎对于姑娘有意?”
“明显啊,患难见真情嘛。”
殷九野却笑了下。
你猜陛下会不会让靖远侯府的公子娶右相的女儿?
“我们也走吧。”殷九野说。
“嗯。”
温阮跟殷九野去到了一家不大但清静的小院子,院子的主人似不在家,温阮也极好耐心地门外等着。
差不多日头西沉入土的时分了,才见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过来。
她一见到温阮,就面色大变。
温阮笑着唤她“千倾月姑娘。”
“你,你要做什么?”她怕得不行,身子瑟瑟发抖。
她就是那个在贾臻府上照顾他,反被贾臻怒吼着“滚”的女子了。
“别怕,我不是来要你的腿的。”温阮笑着说。
千倾月腿下一软,险些摔倒。
温阮扶了她一把“请我喝杯茶吧。”
千倾月不敢拒绝,颤抖着手打开门,把温阮迎了进去。
刚进门,温阮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蓝铃花香粉的清香。
她弯起唇角笑了下。
明明千倾月才是主人,可她却不敢落坐,惶恐不安地站在一侧,甚至不敢抬头看正在静静喝茶的温阮。
温阮抿了口茶,放下茶盏,和蔼可亲地对她说“坐吧。”
千倾月呐呐一声“我,我站着就好。”
温阮也不强迫她,只是靠在椅子里,打量起她来。
她的身量跟盛月姬足有八分相似,模样嘛,眉眼相近,但不完全一样,气质更是跟盛月姬相去十万八千里。
盛月姬风情妩媚,她却单薄如纸。
但她有一手绝活儿,她擅描妆,可以将自己画得跟盛月姬的容貌足足九成像。
每当贾臻想见盛月姬又拿不到爱的号码牌时,就会来她这儿。
千倾月是盛月姬的代替品。
原书里这位千倾月姑娘的下场也不见有多好,贾臻不行,总有些扭曲,心理变态就需要发泄,千倾月便长年累月地在活在被贾臻虐待的恐怖阴影下。
她郁郁寡欢,愁肠百结,最终压成心病,年纪轻轻地就病死了。
她唯一的高光时刻,是在临死之前用尽全部的力气,对贾臻说了一句“我恨你”。
那样的恨意是多年来的积攒,带着无尽的憎恶和怨毒陡然爆发,与她平日里总是逆来顺受沉默少言的样子截然相反。
也就这一声如尖锥般的“我恨你”,劈散了一些些贾臻的阴鸷,他竟发现,原来多年相处下来,这个一直被他视作替代品的女人,早已在他心里有了位置。
但那又如何,盛月姬招招手,舔狗就跪了,他只是在往后每年千倾月的忌日,都会为她上一柱香罢了。
谁稀罕呐?
“千倾月。”温阮吟了一声这个名字“千金尽倾盛月姬,贾先生为你取名时,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名字的含义?”
“自然。”千倾月颤着回话。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我是贾先生买来的下人,不敢不喜。”
“不敢不喜,那就是不喜了?”温阮笑看着她,“你还记得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吗?”
“这与姑娘何干?”
“我记得,你叫落落。”
千倾月猛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温阮“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我还知道,贾臻经常打你,你的身上全是伤痕吧?”温阮揉着猫,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千倾月下意识地按了一下手臂,别过头去没有回温阮的话。
温阮问“你想离开他吗?”
“姑娘别开玩笑了。”千倾月的神情低落下来。
“我可以让你离开他,但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温阮笑着说,“当然了,如果你喜欢这样的生活,愿意当盛月姬的替代品,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千倾月抬眸看着温阮,不解地问“姑娘要我做什么?”
“喂他寒石散。”
“姑娘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说让你喂他寒石散。”温阮笑,“事成之后,我就把你接走。”
“不可能!”千倾月情绪忽然有些激动,怆然笑道“这些年我不知逃了多少回,每一次都会被他抓回来,你怎么帮我逃走?而且他根本不吃我喂他的东西,如今除了盛月姬,他谁也不想见,今日我给他喂药还险些被他掐死!”
她说着拉开了一些衣领,颈间果然有些指痕淤青。
温阮抿了下唇,收起了先前的笑意,诚恳地说,“这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你只要告诉我,愿不愿意做。”
千倾月怔在那里,微微张着唇,半晌无声。
温阮也不急,只是轻轻地揉了下猫。
这是一个赌,千倾月赌输了,就会死,所以她需要花点时间细想清楚,温阮知道,便也不催她。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二狗子在她怀里喵了一声“九阴真经真没说错,最毒妇人心啊,阮阮,你这是不把贾臻彻底搞废不罢休啊!”
温阮浅笑,岂止如此?你也太小看我的报复心了。
“千倾月姑娘,我的等待是有限的,你想好了吗?”温阮抬头问她。
“若此事失败呢?”千倾月问。
“不会失败。”
“姑娘便如此自信?你若真这么有把握,那日为何不干脆……”她的话戛然而止,但手指死死攥紧!
温阮观摩着她的神色和动作,笑着问“为何不干脆杀了他,是吗?”
千倾月闭紧牙关。
温阮笑了笑,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给了殷九野一个眼神。
殷九野放了一个油纸包在桌上,说,“这是经过名医调整过的方子,无须行散,他不会察觉。千倾月姑娘,想让贾臻吃你送去的东西很简单,你不是擅描妆么?“
千倾月满目不甘地看着殷九野,眼中竟蓄起了泪。
“我知道你不甘心,也知道你最讨厌扮作另一个人的样子供贾臻观赏,但要得到一些,总要付出一些,你说呢?”殷九野笑道,“此刻的委曲求全,是为了以后的畅快人生。”
千倾月崩溃地嘶喊“我学不来她,我永远学不像她,就算我妆化得再好,也不可能像她!你们明白吗!”
“明白。”温阮说,“正是因为你无法真的像她,才被贾臻一次又一次地殴打,但我不要你像她,我要你把自己装成一个……深情版的盛月姬。”
二狗子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鬼喊鬼叫“我草阮阮!你好毒!”
千倾月清泪满面地看着温阮,眼中迸发出明亮的光,像是下定了某种狠心。
手指在颤抖之后,收下了那包寒石散。
与此同时,贾臻正与正版盛月姬说话。
第37章
盛月姬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