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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也以为……哎……谁知他倒是突然想通了,也疏远了那个姓杨的贱人,也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李婉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愿深说。
“既然是这样,那就大吉大利!阿弥陀佛!大姑爷总算是看透了那狐狸精的本质!到底还是咱们大姑娘有福气!”陈嬷嬷双手合十,一副满是欣喜的模样。
李婉儿的脸有些酡红,娇羞不已的说道:“嬷嬷,你又胡说什么?”
“姑娘,这话我却有些不好说。只是大夫人想问问,既然那姓杨的贱人污了那外间,怎么你还是住在这里?也不怕被血腥冲到?”陈嬷嬷拿捏着问了出来。
李婉儿的好心情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稍微打了折扣,她有些鄙薄的说道:“嬷嬷说的,世子爷想到了,只是金太医再三声明,此刻我不宜随意挪动,这才作罢。只是你方才想必是没有留意,那屋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换过了,而且就连地都用水足足洗了九边。我可不想那骚狐狸的腥气熏到我的孩儿。”
她口里说着轻视的话,手却是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此刻她的身孕已经快要四个月,已经微微可以看到隆起。
陈嬷嬷听到这里,觉得这个解释也算是合理,就没有再多言。
随后陈嬷嬷就拿出了大夫人送来的一些补品,诸如燕窝、阿胶、人参等等不一而足。
她一边把东西递给梅芳,一边说道:“那阿胶倒是没有,都是咱们家常用的,从山东那边刚刚送过来的。只是那燕窝却是极品血燕,乃是大夫人托王家从南阳重金购置的。最是滋阴补虚、润肺健脾的。你可别当时普通燕窝给糟蹋了。一定要每日给大姑娘弄上一盏。至于这人参却是前些日子那关东守备从那关外送回来的百年老参了。大夫人嘱咐了,姑娘如今身子虚,不可轻用人参,免得虚不受补。倒不如留着到了生产的时候,切成片,含在口中,最是蓄力的!”
梅芳细细的记在心里,又一一复述一遍,见陈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才捧着东西送到李婉儿的私库里去了。
李婉儿听到自己的母亲这样事无巨细的都想到了,心里着实感动,不免就有些泪盈于睫。
陈嬷嬷见状,连忙劝阻:“快别,快别,怀孕的时候若是爱哭,可是最伤眼睛的!若是今后小世孙成了个爱哭鬼,岂不是老奴的罪过!”
李婉儿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正色对陈嬷嬷说道:“嬷嬷,此刻只有你和我,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一向是个高傲的,所以不屑于和那些魑魅魍魉一般见识,谁知道居然被这起子小人骑到我的头上去了!我也明白世子恐怕是不能全然像从前那般对我真心实意了。可是如今,我已然嫁给了他,又有了孩子。有道是‘为母则强’,我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做些从前不屑于做的事情了。”
陈嬷嬷的确是看着李婉儿从一个小小婴儿长成婷婷少女,又嫁做人妇,对于她的确是有几分感情的。如今听到她终于算是“想透了”,也不免放下了心。
李婉儿接着说道:“你告诉母亲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大姑娘真是长大了!夫人一定会很欣慰的。”陈嬷嬷说道。
她又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包袱,递给李婉儿说道:“这是三姑娘特意给您做的,说是能安眠的。您不妨试试。”
李婉儿打开了那小包袱,就看到了那几个精巧讨喜的荷包,上面绣的不是那多子的石榴,就是憨态可掬的小孩童,再就是花好月圆,各个都是好意头,心里不免喜爱非常,就伸手想要自己挂在床头。
陈嬷嬷吓了一跳,赶忙接了过来,按照她的指示的地方挂在了拔步床的床帘的内侧。
不一会儿功夫,一股清香就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清。
陈嬷嬷说道:“这荷包里是合欢花。夫人已经找人看过了,说是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对孕妇也没有危害的。”
“柔儿送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危害?母亲也是太过多虑了!”李婉儿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话可是太轻率了。大姑娘,这正是夫人再三叮嘱老奴要提醒你的,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都不能大意!也许三姑娘是没有坏心的,但是她一个姑娘家又怎么懂得孕妇的禁忌?难免就会好心办坏事!同样的,就算是大夫人送来的东西,只要是经过了其他人的手,您就不要再用了!难保会被小人利用陷害您!”
李婉儿神情一凛,也是明白了母亲的用意。她立即说道:“嬷嬷放心,我都记在心里了。”
看见梅芳又掀了帘子回来,陈嬷嬷觉着时间也有些久了,就告辞道:“奴婢这就告辞了!您多保重!大夫人过些日子还会亲自前来探望的!还请您以身体为重,千万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免得家人悬心。”
这里的家人当然更多的就是指大夫人。
李婉儿细细听着陈嬷嬷的唠叨,又一一答应了,陈嬷嬷最终一步三回头般的走了。李婉儿吩咐着梅芳亲自送陈嬷嬷到侯府没扣。
刚出了李婉儿的院子,陈嬷嬷的脸就拉了下来。她的确是一点都不相信那位吴世子居然真的会突然转性了。
“梅芳,当初让你随着姑娘过来的时候是为了什么?你想必还依然记得清清楚楚。而今大姑娘躺在床上,而你到时逍遥快乐!”
陈嬷嬷边走,边低声跟梅芳说道。
话音刚落,梅芳就立刻回话道:“奴婢怎敢忘了自己的职责?就连这次出嫁都是按照夫人的意思嫁给了府中最中立的二管家的儿子!”
130 螳螂捕蝉
陈嬷嬷看到梅芳如此急切的表明心迹,心里也有几分满意,可见这个丫头并没有忘本,没有因为嫁给了这安盛侯府的人,就失了本分,生了异心。1
“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你的弟弟如今已经去了老爷那里做小厮,将来是有大前途的。至于你的妹妹也是被派到了三姑娘那里。你可以大大的放心了。”陈嬷嬷停下脚步,语重心长的说道。
梅芳心里暗自发苦,脸上的神色却更加的战战兢兢。
当年,大夫人为了怕她们这些青春少艾的贴身丫头见了俊朗不凡的大姑爷,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去爬那大姑爷的床,给大姑娘添堵,就费劲心机把她们的家人都弄进了安平侯府。却又偏偏不让他们随着大姑娘做陪房。这样一来,这群丫鬟婆子几乎人人都有都有把柄握在大夫人的手里。
她本来就不是那安平侯府的家生子,可是大夫人却硬是借助侯府威势把她一大家子人都逼进了侯府,签了死契,简直就是“逼良为奴”。让她那不过是九岁十岁的弟弟妹妹都走上了自己的老路,成了伺候人的奴才奴婢。
“奴婢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又怎么敢有那要不得人的想法,请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大姑娘!”梅芳低下了头。
“说实在的,你的想法,夫人并不在乎。不过是我看你是个重情义的,才提点你一句罢了。你且和我说句实话,这大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就突然转了性子?”陈嬷嬷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欣喜若狂,反倒露出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梅芳想了想,说道:“这……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详细情况了。您也知道,前些日子,咱们这边也是鸡犬不宁、吵闹不断的。只知道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后爷夫人把姑爷找去谈了许久,后来他就不过是去看了杨姨娘一眼,就再也没进过那边院子了。只是日日都过来看大姑娘,还细心体贴了许多。想必是侯夫人晓以大义,他才终于看清了利弊?”
虽则,发生杨姨娘小产事件那次,陈嬷嬷因为家中私事没有随同大夫人来安盛侯府,可是事后,大夫人还是原原本本的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本就是因为大姑娘不忿姑爷对自己不够体贴,居然在孕中还要纳那杨姨娘为妾。而大姑爷却反唇相讥,说是大姑娘悍妒无德,而且那姨娘的身子已近被他看过了,若是不抬进府里来,又怎么去面对侯夫人的娘家?两人居然因此大吵大闹,弄得阖府不安。1
偏偏那杨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几日工夫就收拢了姑爷的心,还时不时的就跑到大姑娘的耀武扬威,还美其名曰是“伺候世子夫人”。大姑娘就是因此才多思多怒,导致最终动了胎气,差点小产。
姑爷居然会纵容一个上部的台面的杨姨娘跑到姑娘这里多次无理取闹,却不加阻拦。可见两个人心结已生,甚至是积怨日久。若是说他会因为安盛侯夫人的三言两语就转了心思,陈嬷嬷是根本不信的。
可是这话既不能说给大姑娘听,也不能说给大夫人听。
她如今不过是记在心里,时刻警惕着,将来出了问题才好趋利避害,免得自己深陷其中,被无辜牵连。就好像老夫人院子里的冯嬷嬷,不过就是因为去办的差事,得到是个不好的消息,居然就被老夫人迁怒,如今连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
“你还是需要日日小心,多多注意姑娘的饮食起居。就算是姑爷和安盛侯夫人送来的东西也不可大意。若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不必我说,你也知道你的下场!就算是这安盛侯府大度饶了你,只怕你的家人也会有短命之忧!”
梅芳心里一抖索,恨不得立时跪下向陈嬷嬷表达忠心。可是碍于场合,她只能万分诚恳的说道:“嬷嬷请状告夫人,奴婢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必定要保姑娘平安!”
“好!你这便去吧,免得时间太久,姑娘生疑!”陈嬷嬷发现已经有个侯府的丫鬟对自己和梅芳频频回顾了,就赶忙让梅芳回去伺候李婉儿了。
两个人就此别过,分道扬镳。
“嗯?你说的可当真?”
躺着珍稀的红木所制雕刻凤穿牡丹的精致矮榻上的大夫人,身子稍稍倾过来,眉梢微微扬起,凌厉之色立现。
琴思不由自主的就是一个寒战,可她还是恭敬的弯下腰低声说道:“奴婢也是昨天听那群芳园的一个小丫头说闲话提起,说孟姨娘这个月都没怎么出门,又好像没去取过草纸。虽然不确定,可是奴婢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话语里也带着一丝的狠意。
大夫人斜睨着,凤眸星光流转,风情无限。
可是偏偏琴思却是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
“我倒是小瞧她了!我以为她不过是缩头缩脑求个子女平安的,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心胸!依我看,她倒是这三个姨娘里面最狡诈的一个了!”大夫人冷哼着说道。
本以为那原来嚣张跋扈现在沉稳诡异的白姨娘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却没料到这个看似年纪大了,又是从外面回来的野女人居然敢动这样的鬼心思。
“依她现在的处境,她居然敢大着胆子就这么瞒下来?奴婢总觉得这事只怕不是她的主意,只怕是二姑娘的手笔!”琴思大胆的猜测。
“嗯,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大夫人微微点头。她心里也是觉得恐怕是李贞儿设法帮着隐瞒了,否则凭那女人平日里的表现,不似是个这么有主意的。
琴思附在大夫人的耳边,低声说道:“夫人,您看……是不是给那边送点吃食?”
“大可不必!她们不是要隐瞒吗?那就自食恶果吧。”大夫人眼珠一转,已经是计上心来。
“你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大夫人轻声说了出来。
琴思神色又是一凛。大夫人果然还是一出手就不同凡响,这样的办法,只怕那孟氏非得弄个自伤其身的下场!
日子渐渐转凉,原本的西风倒是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