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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他居然不免就有些恼羞成怒甚至是怒发冲冠了。
他狠狠的把那只瓷碗砸落在地上,又怒不可遏的说道:“贱人!居然欺骗我至今!原来你并非是我的骨血,反而是那地上的污泥!”说完就是一拂袖,就要离开这个令他困窘不已的地方。
大夫人看到李靖一怒之下摔了那只瓷碗,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窃喜。
她难得柔声说道:“侯爷,此事并不是你识人不明,反而是这起子小人利用您对杨妹妹的一腔子思念之情而故弄玄虚。如今想来,只怕那福伯当年也是刻意找一个容貌相似之人来欺骗你的。他本就是最熟悉杨妹妹之人,要找个长相六七分像的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福伯这个老东西居然把背着她把杨逸仙的野种找了回来,不管这个李逸之到底是不是,他这种行为都让大夫人十分的愤怒,此刻她怎么能不趁热打铁,绝了那个老匹夫的活路?
李靖听了这话,脸色更加的阴沉,心中也对福伯起了杀心。姑且不论他是不是故意找错了人,就是他居然教李逸之刻意隐瞒出身烟花之地的事情就是不可饶恕。
大夫人见李靖停下了脚步,立刻就又转身对着老夫人说道:“还请老夫人赶快让人把这脏东西带下去,媳妇另外有话想和您还有老爷商量。”
两个粗壮的婆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厅中。李逸之如同死鱼一般被她们连拖带拽的拉扯了出去,为了防止他大呼小叫说漏了什么,还在他的口中塞了一团破布。他的衣衫已经凌乱,头发也散开,早已经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
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突然自己就不是安平侯的儿子了?
可惜已经在场的人已经没有人关心李逸之的情况了。
大夫人见李靖已经成功的被吸引了过来,就低声说道:“还请老夫人恕媳妇多心,媳妇觉得今日之事不得不给我们敲响警钟了。对于府中的血脉之事,咱们不能过于大意了。这样想来,前一阵子,咱们急于把他们接回来是不是有些过于莽撞了。”
李靖和老夫人都明白大夫人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正是孟氏母子三人。
李靖的眉头又是紧锁,轻轻摇头说道:“不会的。阿姚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之前您又是否想过,这个什么李逸之是这样的人?或者福伯是这样的人?”大夫人心里简直对李靖不屑到了极点。这个男人到如今,还是自以为多么的了解自己身边的女人。真是可笑之极!
她没有理睬李靖流露出的不满的情绪,反而只是把眼睛直直的看向老夫人,无比真挚的说道:“这话我说出来,难免会让老夫人和侯爷以为我是因为妒忌。可是您二位仔细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妒忌,又何必让你们把人接回来?更何况我多一个庶子庶女又值当什么?可是有道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若是真的让有心人混淆了侯府的血脉,只怕到时候追悔莫及,又会让我们成了天大的笑柄!比如今日这件事情,不就是因为我们不够谨慎,差点铸成大错,又偏偏大肆张扬,结果如今只怕是想要遮掩都难了。”
听到这里,老夫人和李靖不有自主的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知道大夫人说的是正理。今天虽然是证明了李逸之的身份,可是这件事情已经传扬出去,很难瞒过有心人的眼睛。只怕安平侯府是要有一段日子抬不起头来的了。
想到这里,老夫人也不免就怀疑了,那李煜之还好说,毕竟是李靖亲眼看着出生长大的,可是那个孟氏和李贞儿却是之间隔了许多年才又回到李靖身边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谁能真正的说个清楚?
李靖心中所想却是和老夫人一样,他不怀疑李煜之的身份,可是也对李贞儿的身份产生了不信任。说是因为今日李逸之的事情杯弓蛇影也好,说是他本就觉得李贞儿性情大变也好,反正他如今是真的动了要和李贞儿也行个滴血验亲的心思。
大夫人适时的住了口,她知道这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迅速的发芽、生长、开花,并且结出可怕的果实。
她今日这一番周折,其一是为了除去李逸之这个贱种,其二就是为了让李贞儿做一次那被城门之火殃及的“池鱼”!
154 绣花针尖
三天过去了,可是奇怪的是,安平侯府过继一事没有任何的后续进展。爱耨朾碣
那些曾经参加过宴席的人家无一例外的都收到了安平侯夫人亲自安排人送来的厚礼,来人又一再的暗示,说是那位预备过继的少爷突发旧疾,又受了惊吓,竟而是有一病不起的架势,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了。
这几户人家都是安平侯精心挑选过的,和侯府有着不同寻常交情的,因此当家的夫人都是欣然的接受了礼物,也表示对于这件事情的遗憾,并且保证不会将那日的事情外传。
所以在外人看来,此次事件也不过是安平侯不幸找了一个身体不佳的孩子,以至于可能喜事变丧事罢了。不相关的人不过是多笑了两声,而那些安平侯的政敌也就是暗地里嘲笑他识人不明罢了,并没有引起过大的风浪。
这件有些荒唐的过继事件,好歹是因为大夫人快速而妥善的处理,而有了一个相对体面和令人满意的结局。也因此,老夫人和李靖都对大夫人改观了许多,也都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欠了大夫人的一个人情。
虽然是这样,可是到底是难保有只言片语传扬了出去,也因此前后有几个夫人都上门想要探听阁究竟,却是都被大夫人三言两语就得体的打发了。
而那个引发事件的李逸之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也不过是三四天的功夫,整个侯府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个人、这件事。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李贞儿对此有些兔死狐悲。
她虽然厌恶李逸之的愚蠢、狂妄和自以为是。可是到底还是觉得他罪不至死。
那天的情形,她也能猜得出几分。她以为李逸之不过是因为出身低贱而被李靖和老夫人等人所厌弃,所以可能才会被处置了。
至于如今他是生是死,她也无法断定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还长吁短叹起来了?”兰草听到李贞儿轻轻叹了一口气,赶忙问了一句。
李贞儿裹了裹身上的大红猩猩毡的斗篷,停下了脚步说道:“也没什么,只不过觉得世事无常,好像什么事情都瞬息万变。”
“你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怎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那个什么李逸之?”兰草倒是敏锐,立刻说出了李贞儿的心结。实在也是因为这段日子除了这件大事,并没有什么别的能让人关注了。
李贞儿顿时皱了皱眉眉头,有些责怪的说道:“在咱们自己院子里毫无顾忌也就罢了,怎么到了这里还是这般口无遮拦?”
兰草吐了吐舌头,捂住了嘴巴,才小声嘟囔道:“你干嘛为了那样的人烦恼?”
“并不是为了他烦恼,而是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也许昨日从云端掉落泥沼的是他,今日可能就会轮到我自己。”李贞儿此刻倒是真的想找一个可靠地人来依靠。
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张妖孽般的俊脸。
会是他吗?
“今天倒是奇怪。听说这几天老夫人为这事都有些不高兴,怎么今天一大早倒是巴巴儿的吩咐人来找咱们过去?”兰草并没有理会李贞儿的小心思。
李贞儿也是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到时并没有多想,她以为不过是老夫人心中郁闷,想要找个可心的孙女派遣罢了。
这冬天的风到底还是有些刺骨,她也不想和兰草两个人站在这里喝西北风,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兰草匆匆往瑞禧堂去了。主仆二人到了瑞禧堂,脱了大衣衫,整理了妆容,又等了片刻,却没有等来老夫人。
李贞儿有些奇怪,老夫人一向是不让自己久等的,难道竟然是身体不适?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正自奇怪着,却看见金枝一脸含笑的掀了帘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让姑娘久等了,却是老夫人方才有些困倦,就先小憩了一会儿,这会儿居然睡熟了。我也不好打扰。”金枝笑盈盈的说道。
“无妨。那我是先回去,还是等候片刻?”李贞儿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也没多想。
金枝连忙摆摆手说道:“倒是不用回去,只是可能还得多等一会儿。”
她顿了顿又说道:“正好我这里有一件事要麻烦二姑娘指点呢。”
“你这话可是客气了。更何况,我又有什么可能指点你的?谁不知道你是祖母身边第一得意人?”李贞儿微微捧了金枝一句。
金枝却是一点都没有倨傲的样子,反而更加谦恭的说道:“姑娘真是会说笑,怪不得老夫人总是夸您。您瞧,您早先给老夫人送的护膝,老夫人很是满意,这不,我寻思着也依葫芦画瓢也做一副,可是却有些不得要领,所以才想麻烦您给我看一看。”
李贞儿觉着这金枝倒是个妙人。一般人做这样模仿别人的事情都藏着掖着,可是偏偏她却是一脸的坦荡荡。
李贞儿不由得又添了几分的欣赏之情,就握了金枝的手说道:“这又是什么难事,我跟你去看看指点两句就是。”说完就跟着金枝往她的屋子走了。
兰草跟在后面,却觉得今天金枝有些不对劲,那眼睛看着好像是谦卑的低垂,其实却是好像有些不敢看李贞儿的眼睛。
她的心里不免就多了几分警惕,可是随后又消散了。
一个丫鬟,就算是真的要干什么,又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还有自己在一旁看着。
她便也没有过分的在意,就也匆忙跟上了。
可是她到底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到了金枝那里的时候,就算是金枝如何盛情邀请,她还是没有进去。她借着肚子不舒服,说是要去茅厕。金枝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先和李贞儿进去了。
李贞儿虽然觉得兰草这毛病来得有些突然,也没有多想,就让她完事了再过来就是。
兰草匆匆离去,却是拐了个弯又回到了金枝屋子附近,只是没有进去,而去躲在一旁偷偷看着。
金枝作为老夫人最为喜爱的丫鬟,待遇自然是不同寻常的。
她的房间除了稍微小一些,其实和李贞儿这等庶女的屋子几乎是不相伯仲的。进门左侧靠墙放着一张黄花梨木的拔步床,上面挂着淡紫色的帐子,床上铺着锦被。
一个高高的衣柜放在床头的那一侧,紧接着就是一张精致的梳妆台和一个小小的绣墩。
屋子中央则是放着一张圆桌四张小圆凳。那桌子上真的就放着一个装满针线的小篮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茶壶并几只小茶杯。
金枝率先走了过去,小心的拿起那个做了一半的羊毛护膝,笑着递给李贞儿,说道:“您赶紧给我看看,这做得可对吗?”
李贞儿接过了那一张雪白的小羊皮,刚要细细拿到眼前看看,却陡然觉得手上一疼,她连忙放下东西,拿起手指一看,果然那指尖上渗出了一滴殷红的鲜血。
她一想,估计是那护膝上插了绣花针,自己却没有看到,就被扎了一下。
她还没有张口,金枝就有些夸张的叫了一声:“哎哟,这可怎么了得,姑娘你没事吧?”
说完,她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就用茶壶到了一杯水,又慌忙拿着李贞儿的手指,仿佛是要给她清洗一番的意思。
李贞儿本想说用不着,可是金枝却是突然捏着那只手指狠狠的又挤了两下。
就见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