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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到了骨子里。
老夫人淡淡瞥了二夫人一眼,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为何又忍住了,抿了抿嘴,然后才说道:“专心读书是好事,只是也要顾着身体,别熬坏了,你平日里也要多看着他些。”
“是。”二夫人在心里捏了把汗,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哪是去书院读书去,不过是因为前几天被他爹打得下不来床,一直被拘在家里养伤。
这几天刚刚好些,就不知跟哪个狐朋狗友在外头胡闹了什么事,回来就看见有一只眼眶周围全乌青了!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当时问他怎么都不说,后来才在小厮口中知道那个孽障居然是跑到窑子里去,为了一个妓子跟别人起了冲突,才被挨了打。
她当时简直是气得差点没晕过去,老夫人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专门勾引人的狐狸精,要不也不会任由着自己这么些天拦着二老爷纳妾了。如今老子老老实实不敢纳妾,儿子却是胆大包天,什么腥的臭的都敢沾染。
要是老夫人知道这孽障居然自己跑去那腌臜的地方,那必定又是一场灾难!她光想都觉得心里发冷!
不得已,二夫人只好帮儿子找借口糊弄过去。虽然早就勒令那小厮不许走漏了风声,要有人问起,就说大少爷是跟朋友打架闹的。只是这会看老夫人那眼神,她心里就感到一阵发虚。
老夫人倒是没跟她多说,点了点头就把目光转向李贞儿和李婕儿身上。
她的心里掂量了半天,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说道:“好了,二丫头去给你四妹妹倒杯茶。四丫头也别委屈了,姐妹之间有点小磨擦是难免,喝了这杯茶就算是过去了,以后谁了别记在心上,不然我可是不轻饶的。”
大夫人微微笑着,心里却是想要看看这个李贞儿到底是个什么货色!那日在安盛侯府的一番处置,已经让自己对这个庶女起了疑心,如今她似乎又轻易得到了老夫人的青睐,她心里愈发的不放心了。
李柔儿和李顺儿也都抬起了头,目光闪烁的盯着李贞儿。
二夫人假意地笑了一下道:“老夫人何必委屈二姑娘,就是两姐妹玩闹而已,有什么值得要递茶赔礼的?您也太小题大做了。”
老夫人哪里不知道这个二儿媳妇是个惯于掐尖挑理的,如今虽然说得这样大度,可是若是真的就这样不了了之,只怕她又得和老二哭诉,说自己这个当婆母的一天到晚只顾着偏心大房,总是二房的吃亏。
她面无表情的朝着惺惺作态的二夫人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别管。二夫人立刻也就不再推辞,乐得闭了嘴,替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然后也把目光转到了李贞儿身上。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李贞儿露出不情愿的一面,等着看她为难勉强的样子,甚至等着看她触怒老夫人接受惩罚。只因为明明就是李婕儿动手在先,偏偏老夫人却让李贞儿去道歉。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谁又能真正的做到谦和大度,不去计较面子和地位,真的就和那先动手狠狠打了自己嘴巴的妹妹低头认错?
可惜,所有人都失望了。
李贞儿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就走过来,接过金枝捧上的茶,大大方方的递到李婕儿跟前,轻笑着说道:“昨儿都是我的错,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让四妹妹平白受了委屈,还望四妹妹莫怪,就原谅我这回吧。”
李婕儿本来听到老夫人让李贞儿给自己捧茶道歉,心里本来是得意非凡的。到底老夫人最疼爱的还是她这个嫡亲的孙女,这个刚来了几天的野种怎么能相比呢?
可现在一听李贞儿说的这话,挑字眼的话,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她却怎么听着都感觉那是在讽刺自己一般。
她抬起眼,看了看李贞儿,只见她不但没有一点委屈憋气的样子,而且那双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淡淡含笑的眼睛,细细一看除了嘲讽还是嘲讽。莫名地,她有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那不是在道歉,而是不屑与她计较。
和李贞儿相比,李婕儿真的只是个任性的孩子,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她觉得心里一阵气闷。在她认为,所谓的道歉,起码要表现出卑躬屈膝的样子,就像平日里那些向自己认错的丫鬟一般。所以现在李贞儿这不卑不亢的样子,不但没有浇灭她心里的火气,反使得那火气腾地又开始往上窜了起来!
可是老夫人坐镇在旁边,她一时也不敢真的公然挑李贞儿的错,只得咬了牙,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李贞儿,抬起手接过她手里的茶,恨恨地说道:“二姐姐客气了!”然后就做样子碰了碰那杯口,甚至连嘴唇都没有沾上,就把茶杯交给旁边的丫鬟。
老夫人心里对李婕儿有些不满。她自然看得出来李婕儿还在闹别扭,但李贞儿已经大大方方地认了错,这事自然就该点到为止,而她却还是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这是在给谁耍脸子?
可是她对于李贞儿的大方得体还满意的,就于冲她地点了点头,开口打了圆场,说道:“好了,好了,以后姐妹之间就得这般相处,平日里开开玩笑,小打小闹是没关系,但是不能伤了和气。以后要再有谁再敢意气用事,我可就不这么轻饶的了!”也算是对李婕儿的小小警告。
精明的二夫人早就发现了老夫人今日看向李婕儿的眼神充满了不满和冷意,她见女儿依旧愤愤的坐着不出声,只得伸手捅了捅她。李婕儿虽然不情愿,可也明白母亲这是在提醒自己向老夫人服软。
她只得勉强露出笑容,说道:“祖母,婕儿知道错了,你可不能再生我的气了。”说完她站起身做到老夫人身边一顿撒娇。
老夫人见她放下了身段来讨好,也就摸了摸她的秀发,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刁蛮了。”
于是众人假意又一团和气的说了半天话,就都自行退出了老夫人的内厅,出了瑞禧堂时,李婕儿在李贞儿旁边经过,就朝她压低了声音,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怎么样,到底还是你和我低了头吧!哼!祖母最疼的还是我”说完就白了她一眼,扭身走了。
兰香跟在李贞儿身边没敢吱声,只等李婕儿走后才有些担心的看着李贞儿道:“姑娘……”
“没事,别管她,回去吧。”她淡淡地道了一句,又回头往瑞禧堂里看了一眼,就抬起头若无其事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068 大少爷
兰香紧着走了几步,追上了前面的李贞儿。爱咣玒児她们这些丫鬟都是等在外面,她并不知道瑞禧堂里面的具体情形。毕竟这是两位姑娘之间的纠纷,她们这些下人自然是不方便站在里面的。
她看李贞儿的面色如常,而四姑娘反倒是有些气急败坏,就觉得这次姑娘必定没有吃什么亏。她的心里就由衷的欢欣起来。
尽管跟了李贞儿也不过短短的几天,她却就是感觉到这个二姑娘和府里的其他姑娘少爷是截然不同的。府里的这几位姑娘,且不说四姑娘本就是个骄纵成性的不屑于搭理下人,而五姑娘是个锯嘴的葫芦从不和她们这帮下人交流,就算是那个看似平易近人的三姑娘,虽然整日里带着微笑,其实骨子里也是带着天生的优越感的。
这是因为,主子和奴婢生来就带有的地位上的天差地别。
可是,兰香在李贞儿身上没有感觉到这种被轻视的感觉。
尽管,二姑娘平常不见得笑脸迎人,也不会对她们嘘寒问暖,可是兰香觉得在二姑娘眼里,她们都是平等的人,而不是被当做一件东西。
所以,她愿意为二姑娘真心的担忧,也愿意为她主动奔走做事。
她想了又想,还是开口问道:“姑娘,老夫人没有责罚你吧?”
李贞儿早就察觉到了兰香的担忧,对于这个从老夫人身边过来的丫头,她开始的时候是有所疑虑的。但是,现在,经过了与李婕儿这件事中兰香的种种表现,她觉得可以信任她了。
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自然的亲昵,说道:“你这个惯爱杞人忧天的,难道还信不过我吗?呵呵,你看我可是个能吃亏的?”
兰香一愣,平常姑娘虽然对她不会小看或者甚至带了三分器重,可却多少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今日居然这么随意,她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她回到:“这奴婢可不敢说了,好歹您可是挨了打了,可见你啊,也不是那么不会吃亏的。”
“死丫头,居然敢排揎我了,我那不是出乎意料之外才被打了,肯定不会有下一次了。”李贞儿嘻嘻一笑,又接着说:“你领着我去父亲常在的书房看看。”
“书房?”兰香又是一愣,可是这次脸上露出的却是一百分的不情愿,只是这种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姑娘,这边请吧。”她还是本分的往外院走了。
李贞儿自然没有放过她这一瞬间的情绪的外露,但是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希望兰香能真正的信任自己,主动说出自己的为难。
两个沿着一条小路往东边走,一路上秋风习习,虽然带着几分凉爽,可也有那么一些萧索。李贞儿突然明白了老夫人为什么不愿意到园子里来散心了。
这样有些颓败、不详的景致,实在是不能让人提起兴致,也许这日渐枯萎的一草一木,都在不断的提醒着每一个人,如今有些江河日下的侯府的尴尬吧。
据兰草的描述,如今的安平侯府早已经风光大不如前,非但子孙里没有出类拔萃的人物,而且就连外面的产业也日益萎缩,开支都几近入不敷出了。不过就是为了摆侯府的架子,而苦苦支持罢了。最为可虑的是,当今的圣上,对这些开国之初因为从龙之功而获封异性侯爷的四大家族并没有什么好感。他甚至认为,这些老牌的贵族根本就是国之蠹虫,是阻碍那么真正有才之人上位的绊脚石。
李贞儿想到这里,心里有几分冷笑,问了兰草才知道,原来这李靖顺利的继承侯位居然就是因为当初“齐王之乱”之中“不顾安危、牺牲子女赶回京城通风报信”!
可恨!可笑!居然靠着抛妻弃子升官进爵!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因为欠了那长孙伟一份人情,要听命于他去刺探李靖的消息,她真是恨不得一辈子不见这个卑鄙小人!
正自想得咬牙切齿,却听见前面传来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
“呦,这不是兰香吗?许久不见,你果然是越发漂亮了!”那声音黏腻湿滑,仿佛毒蛇的信子,说不出的猥琐下流。
李贞儿皱了皱眉头,一抬头就看见身前的兰香那苗条的身子恐惧的抖了一抖。
紧接着兰香就似乎勉强维持着镇定,行了个礼,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给,给大少爷请安。”
大少爷?难道眼前这个看着明明就是纵欲过度的年轻人就是李炀之?
李炀之年纪应该在十七八岁,身材不算太高大,也不挺拔,身体似乎有些瘦弱。穿得倒是十分的体面,一件墨绿色的直衫,腰间束着白玉带,精致富贵。
再看看那张脸,李贞儿就瞬间蛋疼了。要搁现代,她一定会怀疑这是个富二代瘾君子!那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眼眶都有些凹陷了,嘴唇也泛着青紫,明明算得上是英俊的相貌却变得颓废又萎靡,活似个活不起的癌症病人。
那李炀之眼里好像只有兰香,竟然全然没有看见李贞儿。他只是不断用他那和二夫人一模一样的狭长的凤眼,死死的盯着兰香那娇俏的脸蛋。
兰香被他看得窘迫无比,内心更是恶心得不得了。可是身为奴婢又实在没办法去公然指责一个堂堂的少爷。她只能往后退了几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