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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娘本来兴致勃勃的脸上顿时全然没了血色!她手中的那张纸也随着她手臂无力的垂下而飘然掉落。
“诶?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弄坏了我的秘录!这可是我娘家哥哥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前朝一个老太监手里买来的!”柳姨娘连忙着急的捡起那张纸,还紧张的吹了吹灰。
白姨娘怔怔的说道:“这东西肯定不准!”
“怎么会呢?我哥哥得了之后,问了问邻居那些有孩子的妇人,十个里有九个都是准的!另一个不准的生的还是龙凤胎!”柳姨娘连忙辩解。
“不会的!不会的!这个一定不准的!”白姨娘声音开始变得慌乱。
柳姨娘好像此时才发现了对方的不妥,惊奇的说道:“你怎么非要这么说!难道我是故意来骗你的不成!啊!难道你查了……结果是女孩?”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白姨娘的脸色死灰,她觉得自己唯一的希望也不见了,一个没用的丫头,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有什么用?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原来前几天来看诊的老大夫真的没有欺骗自己!
柳姨娘慌张不已,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般的把那张纸赶忙塞进了自己的袖中,有些歉意的说道:“这,我,这,真不是故意来给你添堵的,再说了,这秘录原来就是个传闻而已,不作数的,不作数的。”
“可是你刚才还说你哥哥已经问过了很多妇人了,已经验证过多次了,否则你也不会像献宝一样拿来给我,是吗?”白姨娘呆呆的说道。
“我……唉!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不是活活的给你添病吗?”柳姨娘貌似无比懊悔的说道。
白姨娘没有任何回应。
柳姨娘的心里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就好似安慰般的说了一句:“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一个女儿对你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你看看五姑娘,如今非但不能给我帮什么忙,反而还让我处处担心,真是无尽的麻烦。我现在都恨不得当年没有生过她!”
白姨娘的眼中似有触动,眼波微微流转。
柳姨娘接着唠叨:“如今那位正得老爷的宠爱,大夫人又器重二姑娘。而你……偏偏又得罪了二姑娘,如今你肚子里的……你以后还是收敛一些,不要再轻易得罪那两位了。”
她抬头看了看发呆的白姨娘,发现她的眼中射出的都是不可抑制的恨意。
她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你今后的日子都必须要小心了,否则只怕二姑娘和那位也不会善罢甘休了。而老爷,只怕是全然不会偏向你的。”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走向门口,毫不犹豫的掀了帘子走了出去,只留下那面色阴晴不定的白姨娘独自一个在屋子里。
门外的那几个怕被白姨娘责罚,刚刚偷溜出来的丫头婆子看见柳姨娘走了出来,都露出询问的目光。
一个胆大的丫头上前问道:“柳姨娘,我们姨娘的气可是消了?”
“唉,还没有呢,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进去触霉头!先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等到她平静了,需要你们的时候自然就会喊你们进去的。”
“多谢姨娘提点。”那丫头松了一口气。幸亏问了柳姨娘,否则她们不知死活的冲进去,准是又被姨娘给一顿训斥甚至是责打。方才连夏儿都给了没脸,还挨了打,她们这帮小鱼小虾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柳姨娘满意的看见那群丫鬟婆子都远离里屋,不肯进去劝解白姨娘,只空留她一个人在屋里钻牛角尖!
她姿态优雅的慢慢走出来,向着不远处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抬头看了看秋天那温和的太阳,眼角眉梢都露出几分的诡异。
白姨娘,好妹妹,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自那日和白姨娘起了争执,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
李贞儿始终关注着群芳园的消息。未出生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她生怕柳姨娘腹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真是罪过大了。而且她也怕白姨娘因此会难为孟氏,这不是就给娘亲本就如履薄冰的日子增添烦恼了吗?
可是这几天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李贞儿总算是稍微放下了高悬的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思来想去,总是觉得不放心孟氏。
她来到侯府这些天,也不过就是正式见过孟氏一次!只因为这大夫人并不像别的大户人家的主母那样,让那些姨娘每日早起过去伺候洗漱吃早餐等。她似乎就是压根不希望这些姨娘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否则李贞儿也不会直到前些日子才看见柳姨娘了。
她一个人犹豫了再三,到底还是没敢去看孟氏。她怕大夫人和老夫人心存芥蒂,将来反而会为难孟氏。
说到底,如今也是封建社会。在她和李煜之的眼中,孟氏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可是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眼中,孟氏不过是一个可以“通买卖”的妾,是根本没有资格抚养自己的儿女,而且身份低下到让人鄙视的玩意。
她和李煜之如果过多的亲近孟氏这个生母,就等同于对大夫人这个正经母亲的不尊重!
李贞儿只能忍下心中的担忧,让兰草帮自己给孟氏捎了个口信,让她要小心白姨娘,不要被她抓到什么把柄。
第二日,李贞儿给大夫人请安过后,就跟着大房的三姑娘李柔儿、五姑娘李顺儿一同来到了老夫人的瑞禧堂。
几个人一路上都是默契的没有任何的交流。可是刚进了瑞禧堂的大门又都立刻做出亲热的样子,手牵着手一同进了花厅。
老夫人正在和冯嬷嬷谈着什么,脸上流露出了几分说不出的喜悦,竟然是难得的好心情。而二房的四姑娘李婕儿也在一旁凑趣,笑得花枝乱颤。
见到三个姐妹亲亲热热的一起过来请安,老夫人的脸上忍不住又加了三分喜色,毕竟家里的孙女们姐妹情深,无论对家族对个人都是大有好处的!
“你们来得正好,我这正说着呢,今年惇亲王府的赏菊宴居然请了咱们家……”她的话音还没有落,就有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老夫人的脸色立刻就暗了下来。
冯嬷嬷见状立刻呵斥道:“没有规矩的东西,什么不好了?在老夫人面前也敢胡言乱语!不要命了吗?”
那小丫头吓得一哆嗦,赶忙跪下,焦急的说道:“老夫人赎罪!实在是事情紧急!白姨娘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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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你怎么在这里?
白姨娘竟然小产了?
这个消息毫不意外的震惊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李家几个姐妹固然是被惊得面面相觑,不敢多发一言,就连一向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的老夫人,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爱咣玒児
她虽然一向不喜欢白姨娘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小门小户出来的商家之女又能有什么涵养?不过是看她能讨儿子的欢心才懒得与他计较罢了。
但是自从李灿之出生之后,这府里已经近十年没有孩子降生了,她的心里对那白姨娘腹中的胎儿还是很看重的。否则也不会在对方动了胎气之后,就立刻派人去探看了。
那天大夫明明说,虽然是动了胎气,但是并不会有生命危险,胎儿也是稳妥的,怎么过了两天就突然小产了?难道又是那两个不安分的儿媳妇做的孽?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那白姨娘的胎儿是自己都着紧的,也多次明里暗里吩咐她们不要搞鬼,如今居然还是出了事情!难道是把自己当成了死人不成?这分明就是不把自己这个做婆婆的放在眼里!
伺候在一旁的冯嬷嬷发现老夫人的身体都有些微微的颤抖,脸色也由苍白变为潮红,嘴唇都轻轻抖动,就知道她是真的气着了。她赶忙过来抚着老夫人的后背,想要稳定她的情绪。
老夫人稍微缓和了片刻,才死死的盯着方才来报信的丫头,沉声问道:“说!好好的,怎么就会小产了!”
那丫头稍微一抬头就看见老夫人那双锐利的眼睛正冒着怒火。她吓得浑身发抖,讷讷的说道:“奴,奴婢不知道,是二夫人遣奴婢过来报信的,其他的具体情况,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废物!什么都不知道又来报的什么信!”冯嬷嬷见老夫人又要动怒,赶忙先呵斥了那个小丫头一句。
她心道,这二夫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这样的消息不说要瞒着本来就身体不适的老夫人,反而着急忙慌的跑来报信。这到底安得什么心?
人老成精的老夫人哪里会不明白二儿媳妇的心思?她心中觉得一阵失望,想了想,就熄了亲自去看一看的心思。反正那个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去看一个气息奄奄的白姨娘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她又哪能让拿起子小人称心如意?
她摆了摆手,意兴阑珊的说道:“冯嬷嬷,你替我去一趟吧,我身子不舒服,实在是见不得血光了。姑娘们就都散了吧。”说完就扶了金枝的手,有些颤颤巍巍的进了内室。
几个姑娘你看我,我看你,也都没有敢说什么。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姑娘家能够过问的。她们就鱼贯而出,领着自己的丫头各自去了。
冯嬷嬷赶忙领了一个小丫头子,就就急冲冲的往群芳园的方向赶去。她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详的预感,她觉得这事恐怕不只是白姨娘小产这么简单。
她刚离开瑞禧堂几丈远的地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冯嬷嬷,请留步!”
她心头一动,一回头,果然就看见一个穿着藕荷色秋衫,梳个简单丫髻却也压不住那粉面红唇,杏核大眼的姑娘疾步向自己走了过来。
“二姑娘,有什么吩咐?”冯嬷嬷问道。
“嬷嬷,我可否和你一同前去?”李贞儿微笑着说。她听说白姨娘小产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深深的不安。她不禁就想到,这事该不会和孟氏扯上什么关系吧?
冯嬷嬷眼珠一转,就知道李贞儿这是担心孟姨娘被牵连。这也是人之常情。如今老夫人正是器重二姑娘的时候,自己何不买个人情给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卖个善缘罢了。
她便笑着说道:“这自然是可以的。老婆子自己一个人前去,正觉得底气不足,有姑娘坐镇我就更安心了。只是这妇人小产,毕竟是不祥之事,您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实在是不方便。到时候还请姑娘……”
李贞儿觉得这冯嬷嬷果然是个妙人,又说让自己去坐镇,又说自己是个大姑娘不方便去,这明明是自相矛盾的话,让她说出来却是觉得无比的顺耳和合理。果然,老夫人身边的人个个都是不同凡响。
她笑着上前挽了冯嬷嬷的手,说道:“嬷嬷真是说笑了,我一个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要您时时给我提醒才是。今日我只是顺路去看看孟姨娘,怎么会无故去那种血腥地方?”
冯嬷嬷看了看那张如春花般的笑颜,心道,这二姑娘果然是个有前途的。居然全部不计自己初入府的时候对她们姐弟的小小为难,还可以放下身段和自己谈笑甚至讨好。是个能屈能伸的。
她亲昵的拍了拍李贞儿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就携手而去了。
而身后的两个丫鬟也赶忙跟上了。
几个人离开片刻之后,却有一个人从假山后面,聘聘婷婷的走了出来。
阳光洒在她那洁白如玉的脸上,更散发出几分独特的韵味,显得气质独到。她站在那株树叶已经渐渐变黄的杨树旁边,裙角随着风轻轻摆动,身姿娇柔袅娜,真是清丽无匹。
她身后走出一个十六七的俏丫头,嘴角带着几分不屑,说道:“姑娘,您瞧,二姑娘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