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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走出一个十六七的俏丫头,嘴角带着几分不屑,说道:“姑娘,您瞧,二姑娘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居然去讨好一个老妇人身边的婆子。”
李柔儿却是没有附和她,她的面上阴晴不定,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说了一句:“竹影,背后不要议论人,尤其是其他的姑娘。下次再犯,我肯定不会轻饶你的。”
那竹影听了李柔儿的话,马上说道:“姑娘,我再也不敢了。”她虽然跟了三姑娘整整三年,可还是瞧不透姑娘的心。姑娘那眼里流露出的分明就是厌恶,她才跟着说了一句想讨姑娘欢喜,谁知又得了一番责备。
李柔儿没有多留,就带着竹影翩然而去了。
白姨娘的院子里此时人来人往,不断的有人从内室里面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冯嬷嬷走进院子的时候,发现不但大夫人貌似焦急的站在院子里,就连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二夫人也一脸兴味的站在一边看热闹。
哎,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冯嬷嬷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大夫人心里正不耐烦,看着二夫人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就连得知白姨娘小产带来的那么些许的开心都被冲淡了不少。
她斜着眼看着二夫人说道:“弟妹,这里到底晦气。你的身子才好了不久,千万别好了疮疤忘了痛。”
二夫人眼角一抽,知道这是对方在往自己还没痊愈的伤口撒盐。她想反驳,可是一想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知怎么就没了底气。只能避重就轻的说道:“大嫂,我也不过是来帮忙的,你又何必夹枪带棒的。莫非这白姨娘小产的事真的有蹊跷,你怕我看出端倪来?”
“你!简直胡说八道,什么蹊跷,就是有蹊跷又关我什么事情?”她低头看了看那沉默地跪在一旁的瘦弱之人,心中真是舒畅无比。
二夫人的目光同样落在那个人的身上,眼中都是探寻,她心里是绝对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姨娘居然有这个心智有这个本事去干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大夫人指使的!
冯嬷嬷看到了这个境地,两位夫人居然想的都不是如何把事情妥善解决,让侯爷、老夫人少操点心,反而一味的在这里像斗鸡似得互相斗嘴。也难怪老夫人整天愁眉不展了。
她轻轻的咳了一声,果然大夫人和二夫人停了嘴,循声望了过来。
冯嬷嬷走了过去,恭敬的行了个礼,面无表情的说道:“给二位夫人请安,老夫人让老奴过来看看白姨娘情况如何,也想问问这事情的原委究竟如何?”
大夫人见老夫人甚至都不肯亲自过来,心里更是冷笑不已。可笑白姨娘前些日子那样的嚣张,甚至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又几次恃宠而骄在老爷面前给自己上眼药。自己不过是看在老夫人看重这个胎儿的份上对她隐忍不发,而今……哼,这贱人的死活就是自己一句话了。
她摆上一副有些悲戚的面孔,说道:“真是太可怜了,白姨娘腹中的胎儿是肯定保不住的了,至于这事情的原委……”她伸出手指了指那边跪着的人,示意冯嬷嬷说道,“只怕就要问她了。”
冯嬷嬷顺着大夫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低垂着头跪着的明显是个妇人,身上衣服的料子看着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衣服的手工却是很精细。头上没有任何的金玉首饰,只不过带了一枝桃木的簪子,那身形看着倒是窈窕,可是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战战兢兢的惊慌状态,简直就像是只受了惊的小猫。
她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很是面熟,可又一时想不出这到底是谁。
“姨娘,你怎么在这里?”
冯嬷嬷一回头就看见李贞儿一脸惊讶的站在院门口。
078 真相(一更)
原本跪着一言不发的孟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猛的抬头,就看见女儿正俏生生的站在院子门口。爱残璨睵面如春花,身似夏柳,那样的美丽可人。可那本该笑颜如花的脸上,此刻的表情却都是惊诧和痛心。
孟氏心里先是一喜又是一痛,紧接着她的想法就是想要快点找女儿倾诉一番,她觉得如今只有生死相依,又变得坚强自立的女儿才是自己的主心骨!
可是她刚一转头,就又看见高贵典雅,一身美丽华服,满头珠翠钗环的大夫人,正高高在上、一脸鄙薄的冷冷看着自己,那样子就仿佛是在看一只世上最肮脏的地沟里的老鼠。
那种扑面而来的轻视和无理都让她觉得难以呼吸。她突然觉得即便自己自诩曾经在深宅大院中呆过那么几年,可是到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深侯府,还是依然无法坦然面对这种公然的践踏和无视。
从到了这安平侯府的第一天起,她就深刻的体会到,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没有人需要她的解释。她存在的意义不过就是为那一双儿女提供一个不算体面的出身。
她仿佛是一只最渺小的蝼蚁,她的生死就这样轻易的被操控。
她又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带着儿女回到侯府的决定是否正确。
冯嬷嬷看了这个情形,终于明白了这个妇人原来是自己前些日子接进府里的孟姨娘。
刚才只看见个侧影又隔得有些远,居然没有立时就认出来。
她的心里顿时一惊,面上也不免带出了几分的不可置信。她在回京的路上其实并没有和这个侯爷的外室有过多的交流,只因为她觉得她不过就是那些攀附富贵的女人,也一直认为她就是那种典型的金屋藏娇型的柔弱女子,除了长相颇似当年的杨姨娘之外,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而这些日子,看到了二姑娘和三少爷的教养很好,都不是眼皮子浅小家子气的人。她对孟姨娘是有所改观的。能教出这样孩子的人,实在是不像可以干出什么狠毒事情的人。
她看着大夫人说道:“不知夫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白姨娘小产居然和孟姨娘有什么关系不成?”
大夫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自然的,否则白姨娘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没了孩子,如今还生死不明的躺在屋里面?”
冯嬷嬷听这话实在不像是信口雌黄,就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孟氏。
那边的李贞儿此时也已经快步走了过来,自然是把两个人的话听了个大概。
她此刻也是心乱如麻,脚步都不禁有些凌乱。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预感居然变成了现实。孟氏居然真的牵扯到了白姨娘的小产事件中去。
此事的原委究竟如何?又为什么和孟氏扯上了关系?
她也没忘了向大夫人和二夫人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就用探寻的眼神看了孟氏一眼,得到的却是一个无辜而无奈的眼神。
她现在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再从中找到破绽,才能看看是否可以化解。
冯嬷嬷倒是没有阻止李贞儿过来,她看了大夫人、二夫人一眼,就说到:“既然老夫人派了老奴来过问事情的原委,那老奴就放肆了。如今,我就替二位夫人问一问这孟姨娘,究竟是什么事情导致了白姨娘小产。”
大夫人早就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而二夫人只想着知道事情的真相以便从中渔利。于是两个人都没有对冯嬷嬷的提议表示反对,都轻轻点了点头。
冯嬷嬷转身看着孟氏,严肃的说道:“孟姨娘,还请你一五一十的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否则将来若是被老夫人查出真相与你所说的不符,你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孟氏看了看四周,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躲得远远的,并没有谁想要过来给她提供个见证。贴身跟着白姨娘的夏儿一直不见踪影,而自己的丫头春儿则是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她只得在看到李贞儿鼓励的目光之后,战战兢兢的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今天一大早,吃过早点之后,孟氏本是在屋子里领着春儿给李煜之赶制一件秋天穿的长衫。两个人正在研究这袖子上是要绣竹纹还是兰花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娇笑:“呦,孟姐姐,今儿天气这样好,你怎么窝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孟氏和春儿面面相觑,面容上都露出了几分的奇怪。只因为二人都听出来这说话的人分明就是刚刚动了胎气,应该卧病在床的白姨娘!
孟氏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掀了帘子就迎了出去。
那白姨娘今日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都是血丝,即便是脸上敷了一层香粉,也没有掩盖住那眼底的青色。头发梳得倒是整齐,身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襦裙,那肚子已经可以看见明显的突起,看样子似乎并无什么大碍了。
孟氏心里不禁就提高了警惕。这白姨娘平日看自己就不顺眼,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指桑骂槐,甚至还过来砸过几回东西,从来没有一句好话给自己的。
尤其是有几次李靖来自己的房里闲谈吃饭,她每次送他出去的时候,都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窥视。那方向怎么想也觉得就是白姨娘住的小院子。
听说她前几天动了胎气的事情也和贞儿有关,她不说对自己大骂泄愤就不错了,怎么还会好声好气的跑到这里来和自己寒暄?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她还是挂上了温和的笑容,说道:“妹妹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了。不知道您有什么要指教的?”随后就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请白姨娘进屋的意思。
孟氏并不是傻瓜,白姨娘选在这样的时候来自己这里,肯定不会有好事,如果让她进了屋子又有什么不测,那自己肯定脱不开干系。更有甚者,还会连累自己的一双儿女。所以,她把白姨娘留在这空旷、显眼的院子里才是最佳选择。
白姨娘没想到孟氏这样的小心,心里啐了一口贱人,脸上却带着甜笑,说道:“这院子里阳光正好,我也想着要晒晒太阳呢。姐姐就陪陪我吧。”说完就自顾自的坐在了孟氏平常做针线的小石桌旁边的石墩上。
孟氏见对方没有坚持要进屋子,松了一口气,就选了个离白姨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找了个竹椅坐下。
白姨娘这次却是真的没有胡乱找茬,既没有骂人也没有摔东西,只是脸上满带着母性的光辉般的询问孟氏,如何给小孩子缝制衣服,如何带孩子等等。
你来我往,几句话之后,孟氏见她不过就是聊些母亲间的话题,心里也产生了共鸣,也渐渐就放下了心防,柔声说道:“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如今也没到做衣服的时候,一切都来得及。”
“我怕我们的母女缘分没有那么长了。”白姨娘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低声说着,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古怪。
“母女?”孟氏只隐约听见了母女两个字,怎么这孩子还没出生,她就知道是个女儿了?
白姨娘却是突然说道:“姐姐,我有些口渴了,不知能否借杯水喝?”
“这是当然的。你如今怀了身孕,不适合饮茶。春儿,去沏一杯玫瑰露过来。”孟氏随口吩咐道。
想到这昂贵的玫瑰露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被孟氏说出口,而这本就是李靖最喜爱的饮品,白姨娘方才刚刚生出的几分犹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唇边逸出了一丝的诡笑。
孟氏不疑有他,接过春儿手里那喷香扑鼻的茶盏,就递到了白姨娘的手边。
白姨娘轻轻的拿过茶盏,放到鼻下闻了闻,顿时清香迎面,她赞了一句:“好香!”然后就自然的用衣袖掩了杯子,侧身一饮而尽。
放下茶盏,白姨娘笑着说:“这样的好东西,如今我是难得喝道了,只有借着姐姐的宝地才能喝上一杯,可见老爷对